第六章 庄园
疼…
疼的厉害…
伯克有些狰狞的皱着眉头,缓缓睁开眼睛。
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大块血红色的肌体,上面清晰可见的血管和筋脉,那是医院的天花板。
天花板上垂下来一颗好似瘤子一样的东西,约有人的脑袋那么大一颗,瘤子的底部有着三根血管,一路连接到伯克左手的血肉里。
这玩意儿说白了就像是医院打的吊瓶,只是长得有些另类而已。
伯克缓缓坐了起来,发现浑身被缠满了绷带。
“他醒来了!”门口站着一个陌生的人,他见到伯克的下一秒就震惊的喊了出来。
很快,一大群人就都涌了过来,一下子就将这个房间塞得密不透风。
他们眼神充斥着崇拜之意,除了崇拜以外,更多的是好奇。
“伯克!你就是伯克先生对吧!你接了那个一百三十万的单子!还活着从那十八号管口走出来了!”
“我的上帝,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你竟然真的做到了!你真的从那个被列为禁忌的十八号管口走出来了!这简直是神迹!!!”
“你拿到了任务中物品了吗?你是不是一个人完成了那个天价死亡悬赏单!?”
“朋友,你知道你现在已经成为德克镇的传奇了吗?整个德克镇的人都知道你完成了不可能完成的事!”
“尊敬的伯克先生,今后您就是我的主了,我将永远忠诚于您。”
他们就像一群狂热的教徒,把伯克围在中间,甚至有人奉他为神。
德克镇本就是贫瘠之地,如今这儿的两大禁忌都被伯克一个人攻下了,他们就像找到了世界的真相,癫狂且痴迷。
伯克一把将插在左手的血管拔掉,随后掏出手枪。
砰砰砰砰!!!!
他连开数枪,瞬间吓得这群家伙纷纷蹲在地上。
伯克下了床,并往门口走出。
刚来到门口便发现了那唯二站着的两个男子,他们身上穿着显眼的制服。
“伯克先生,你没事吧?”一个家伙有些担心的询问道。
“没事。”伯克回应着。
“你在十八号管口里面经历了什么,你出来的时候就像个血人,我们把你送来医院时,医生对你还活着都感到惊叹。”
“没什么。”他不想提那些事,也没必要提。
“你们叫什么名字?”伯克询问道。
“我叫维克托·诺德,叫我诺德就可以了。”德诺回应着伯克的话。
“我是诺伊斯·格雷,可以叫我格雷。”
“诺德,格雷,谢谢你们救了我,这个人情,我记下了。”伯克微微躬身以表感谢。
“不不不,我们只是举手之劳。”
格雷怎么都没想到伯克这种人竟然会如此郑重的向他们道谢。
他一直以为伯克是个不善言辞的冷酷之人。
伯克看了看时间,随后压低了声音:“晚上我会去执法队找你们,我现在还有事,有什么问题晚上再详谈吧。”
他不想把这些事告诉其他人,避免那些家伙给诺德和格雷造成麻烦。
听闻伯克的话,诺德和格雷也都心会神领的点了点头,给伯克让开了一条路。
离开了医院的伯克第一时间去买了件黑袍给自己套上,他可不想被当成动物园里的猴子,走到哪儿被看到哪儿。
伯克根据地址来到了一处哥特式的庄园门口,这应该是德克镇最大的一个房子,没有之一。
仅凭一眼,他内心就隐隐约约感受到了史诗般庄严和神秘。
齿轮、骨骼、钢筋、血肉、大理石、肢体、钢铁、器官……
一堆本毫无关系的东西组到了一块儿,形成眼前这个庞大又怪诞的魔幻建筑。
最关键的是,这种组合竟毫无违和感,并且还充斥着一种病态且癫狂的艺术风味。
伯克感觉那不是一个建筑,也不是一个房子,而是一个在沉睡的巨兽。
高高耸立起来的圆锥形房顶上,是一根根触手在空中舞动。
好似肠道的器官穿梭于大量密集的齿轮里面,齿轮中间镶嵌着大大小小的眼球。
即便已经在这个世界生活两年了,这个世界的东西依然能给伯克带来与众不同的新鲜感。
他实在无法理解,冰冷钢铁是怎么和炽热血肉组合到一块儿的。
“您好,伯克先生,家主等你多时了。”在伯克看的出神时,一个慈祥温和的声音从耳边传来。
那是一个花甲之年的老者,虽说年事已高,但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却一点都不像是老人。
伯克点了点头,便随着这名老者走进了庄园。
进来后才明白,外面看到的只是九牛一毛,里面才是内有乾坤。
庄园被布置的非常独特,有一种说不上来的韵味和美感,仅仅一眼就让人有些难以忘怀。
伯克被带到了庄园大厅,在大厅的正中间坐着一个身穿白色西服,头戴白色高礼帽,手握一根黑色手杖的男子。
他五官精美,眼眸有些阴郁,浑身散发出一种特别的气质。
倘若在地球,他一定会被无数少女爱慕。
至少伯克认为,他很帅。
俗话说得好,女人认为帅的不一定帅,但男人认为帅的,那肯定帅。
“你好,伯克先生,非常抱歉我没亲自去迎接你。”
他笑眯眯的站了起来,并将头上的高礼帽摘下来置于胸前,给伯克行了个绅士礼。
“我是来领悬赏金的。”伯克直入主题。
“我知道,令民已经帮你备好了。”他招了招手。
那个老者懂事的提了一个黑色箱子出来,打开后,里面装满了大额令民。
“你就不怀疑我只是进去了十八号管口,然后又走出来的吗?”
伯克觉得对方似乎有点过于相信他了,连验都没验一下伯克拿到的物品,他就已经备好钱了。
“我看着你完成任务的,当然不怀疑。”他笑着解释道。
“看着我完成任务的?什么意思?”伯克眉头微微一皱。
“十八号管口后面的世界是我改造的,你所做的一切我当然知道。”
他摊了摊手,言语之中的轻浮,似乎是在说着一件不起眼的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