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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火光中走来 第97节

……

下午三点,活动开始,到了义卖环节。

邹淼十分大气地以南初名义向志愿队捐赠了200万的消防物资。

沈牧啧啧,“这邹淼追女人还真是一套套的。”

一旁的人哼唧,“花炮。”

在场媒体全部炸开锅。

末了采访全围着两人的绯闻打转,“是不是准备公开恋情了?”

“是不是有孩子了?”

“什么时候结婚?”

邹淼还死不要脸地跟媒体一一耐心解释。

“如果快的话,我们年底结婚请大家喝喜酒。”

气得南初想直接掐死邹淼。

结果之后邹淼还以此要挟她,“别啊,我话都说出去了,别让我开空头支票啊。”

南初直接把邹淼有关的联系方式,拉黑。

邹淼倒也不急,偶尔去片场接她,找不到的时候,就自个儿跟兄弟们一起玩。

他忽然把追南初当做一种乐趣,偶尔看看小姑娘跳脚时的情绪还挺有意思,但说真要结婚么,还差那么点意思,这姑娘太冷。

暂时找不到更好的,确实能勾起他最大的兴趣也只有南初了。

网上绯闻越炒越厉害,还流出了几章疑似南初跟邹淼在酒店激吻的照片,看角度,应该是相亲那晚,南初靠在墙上,邹淼手撑在墙边跟她说话。

……

这天,南初在片场,接到大刘一个电话。

电话刚接起,里头就是一声大吼,“嫂子!!!”

这声久违的嫂子倒是让南初愣了愣神,大刘很少给她打电话,打这么急又这么严肃的语气,心下涌出一阵不好的预感,下意识也没反驳嫂子这声称呼,“怎么了?”

大刘支支吾吾半天没说。

南初被他这欲言又止的态度勾起了怒气,也急了,“有话就说!”

“骁爷……”

南初攥着手发紧,连喉尖都忍不住抽紧,仿佛被堵了一口气:“是不是他出什么事儿了?”

大刘抽泣:“在医院呢!”

南初大脑轰一声,空白一片,指关节已经被她攥得发白,她深吸一口气,尽量不让自己声音听上去发颤:“严重吗?”

大刘看了眼身旁的沈牧,正琢磨怎么说呢。

沈牧眼神示意他,——说严重点。

大刘会意:“被人砍了好几刀,刚听他念你名字了……”

其实就背上一刀,也不深,但是以前他背上有过旧伤,所以格外难愈合。

那边已经嘟嘟嘟就只剩下忙音了。

大刘挂了电话,意味深长地跟沈牧对视一眼,“应该来了,哎,刚骁爷真喊了?”

沈牧望望外头的夜色,淡笑道:“喊呐!对着我喊了好几声呢,就拽着我的手不肯放。”

大刘啧一声,想想那画面,寒毛都竖起来了。

骁爷躺在床上喊一女人名字,想想都怎么觉得有点不靠谱,生怕是沈牧涮他,但又觉得,也不一定,男人痴情到了一定程度,智商都能拉低,什么事儿做不出来。

南初赶到的时候,大刘跟沈牧刚巧从里头出来,瞧见她站在门口,两人会心一笑,沈牧道:“来挺快啊。”

南初摘了口罩,“他人呢?”

沈牧下巴往里头一指,道:“在里头躺着呢,这会儿睡着了,我们去他家整理点东西送过来,正好,你陪一会儿。”

南初点头,“怎么受伤的?”

大刘说:“昨儿个上街给人抓暴乱分子去了,昨天那些暴乱分子多狠啊,朝着他背上就是哐哐几刀,歇菜了——”

其实就是后边儿没长眼,被人趁虚而入,不小心划了一刀,还是他自己撑着到医院的。

南初默然,这人真是挺不要命的。

大刘拍拍她的肩,安慰道:“我跟沈牧先走了,你陪一会儿,刚骁爷一直喊你名字,我们实在没办法,就把你喊过来了,对了……”他顿了一下,“你跟那邹淼——”

“不是。”她下意识说。

大刘一乐,跟自己捡了个便宜似的:“那就好,你俩聊吧。”

南初进去没多久。

林陆骁就醒了,迷迷糊糊间看见一道纤瘦的背影,他斜着眼睛盯着看了好久,似乎在确认什么。

南初一转头,就看见他睁着一双眼。

四目再次撞上。

忽然沉默。

林陆骁撑着身子从床头坐起来,南初下意识要过去扶,被他推开,毫不客气的嘲讽:“你来干什么?”

外头风雪冰冷,寒风刺骨。

她从片场冲出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连羽绒服的外套都没拿,也没有折回去拿,直接拦了辆的,蹦着这边就来了。

他这态度,比外头的霜雪还冷,还扎心。

南初吸了吸鼻子,撇开眼:“你非要这么说话?非要这么难听?”

林陆骁哼声,“所以你还来找我干什么?当你的公主去啊。”

南初气急反笑,眼里忽然有水光,“林陆骁,你是不是吃醋了啊!”

“放屁!”

大概是牵动了伤口,他轻咳了声。

南初拖了张凳子放到他床边,坐下,目光沉静地望着他说:“咱不闹了,行吗?”

然而一句话,把林陆骁这几天生生压抑的怒气给彻底点燃了。

“你还认为这是在闹?你跟那小子搞那么多花头就是想惹我生气?”

那天看到邹淼抱她,她躲在邹淼怀里哭,他心里什么感受,只有他自己能体会,这辈子就这么爱过一个女人,还被别的男人抱着哄!

他承认他吃醋,他嫉妒发狂。

当时要不是沈牧拉着他,他真能上去把那小子给废了。

但是又能怎样?

他俩的问题还是没有解决。

他忽然伸手去拿床头的烟,南初按住他的手,声音平静:“别发疯。”

女人冰凉的小手盖住他的,软软细细的,他冷声,“拿开。”

“你就没有错吗?鹿山那一晚,你凭什么那么对我?”南初固执地看着他,小脸拧着,就这么生气的模样,还都挺好看的。

林陆骁觉得自己跟着了魔似的,忽而自嘲的一笑,“行,我给你道个歉,那晚不该那么对你。”

那一晚确实后悔过。

或许他态度软一些,今天的局面绝对不会这么僵。

南初忽然觉得很无措,他对她失去的信任,她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他重新信任她。

可又觉得这么拖着,对双方都是伤害。

可他的态度丝毫不肯柔软。

他从前明明那么宠她,就算真生气的时候,只要她哄两句,也就瞬间没脾气了,可这次,真的怎么也哄不回来,就那瞬间。

她忽然明白了,有些东西,真的不是有第二次机会的。

她有些心灰,低下头道:“刚大刘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心里很着急,就想着过来看一眼就走,结果大刘他们说他们要回你家去帮你整理东西,让我陪一会儿,我不知道怎么面对你,我以为你睡着了应该不会醒,等他们拿完东西回来,我就走,或许我今天真的不该来。”

她抽回手,低头,眼泪刚好落在手背上。

“以前的事儿就在今天做个了断吧,当年是我的错,我太懦弱,知道你父亲入院,你政审没过,我怕给你带去那么多麻烦,你不同意分手,我想着要跟你说一声,可我妈收了我电话,出院直接带我去了机场,我想让严黛给你带个话,可是那天之后谁也没来看过我,我谁也找不到。到了美国,我就想,我得努力,我得变得更强,这样我才能保护你。”

林陆骁压在烟盒的手渐渐收紧,里头本就没剩几根,烟盒直接被捏瘪揉坐一团。

紧绷的腮帮因为极度压抑轻动了一下。

南初吸了吸鼻子,在这寂静的病房里,更显悲伤。

“队长,我以后不会再来打扰你了。”

说完,她站起来,“等牧哥跟大刘回来,我就走,你要不想看见我,我去门口等着。”

她最后看了林陆骁一眼。

靠着床头的男人穿着一身病号服,脸庞轮廓不似平时那么挺括,甚至还有些憔悴,可在她看来就是英俊不凡,不忍再看。

再看就忘不掉了。

她转身往外走。

结果被人直接从后面抱住。

她浑身一僵。

那人埋在她颈间,深深吸了口气。

下一秒,林陆骁手扶着她的肩膀给她转过来,对上她的眼睛,那双通红带着水光的眼睛。

“你是不是喜欢每次都把人搅的一团乱,然后自己一走了之?这个毛病你这辈子能不能改好了?这次和好了,下次你又跑了我上哪儿找去?嗯?”

他嗓音低沉磁性却比刚才缓了些许,竟还带了些无奈。

南初忽然抬头望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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