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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此去讨贼

听罢了荀攸的应对,钟书先后做了几件事,一则是行文发往国中诸县、国,安抚国民,使治下百姓尽知,他们的钟府君不会坐视贼寇不管,更不会放弃治下之民,这一点至关重要。

正是因为中山国这段时间在他的治理下,才安稳下来并走向正轨,所以其他郡国的流民才会跑到他的治下。

真要还没打起来,那些百姓在人心惶惶下背井离乡流亡到其他郡国,钟书那岂不是亏大发啦!

目前对他而言最重要的几样东西,第一是权力,这是基础,第二则是人口,再则是手下人才。人才之于人口,就好比巧妇之于米也。

二则是叫来了杜佑。

这些日,钟书与此君谈过几回,也从其口中得知国中正卒的近况——这杜佑还真有两把刷子在的,止不过一月,便能令国中二千余士卒令行禁止,五兵中的刀矛用起来也算是上手了,至于弓弩这种需要训练的,当然还差得远。

即便如此,杜佑也算得上是人才了。

每谈及此事,钟书必赞之,杜佑则腼腆一笑,说那都是府君的功劳。这倒也不是阿谀奉承之言,盖因钟书来至中山时的一系列举措。

收纳流民、分田、服役期满免租,而国中正卒,有相当一部分人是来自于流民队伍,自然是感念钟书恩德,积极性这方面完全是没问题的。再则是一千僮仆,钟书早已许诺,在国中为正卒一年便可脱离奴籍,并授田,也没什么问题。

少倾。

杜佑至了国相署,先行礼问候,然后问道:“不知府君唤佑来有何事吩咐耶?”

“且坐。”钟书指了指自己对面的坐席,后又就新市、上曲阳两县之事简单说明了一下,“近日或有贼寇境,大辅还需留意。”

关于黑山贼问题,钟书早就和杜佑说过,杜佑也正是因此,每日勤训士卒不辍。听到钟书交代,他当即慨然回应道:“若有贼发,佑必击而破之!”

钟书笑了笑——杜佑啊杜佑,你不该字大辅,你该字大宝啊!

“大辅之心也壮,”钟书嘉勉一声,又说啦,现在国中虽然兵甲齐备,士卒也在你手下得到了训练,然,“彼等果能上战场否?”

杜佑当即就表示,虽然训练时间挺短,但要对付如黑山贼这般无组织、无纪律、无训练的三无贼寇,还是能手拿把掐的,再者言燕赵之地多慷慨悲歌之士,民风剽悍尚武,好气任侠:“府君尽可宽心。”

“善。”

……

三月朔日,正农忙时,新市令正按着郭图之前时交代的,亲下乡里劝农课桑,顺便安抚民心。

走在路上,忽见远处有贼寇来势汹汹。

幸而其早已收到钟书下达的指令,命县卒在乡野巡逻,当即收聚附近乡民连同自身,让县卒保着回到了县城,又遣快马往卢奴去说如此。

汉时十里一亭,有亭邮,供驿马,新市去卢奴三百里,只大半日,驿卒便至了卢奴,于是入国相署急谒钟书。

钟书听罢,当即叫来心腹几人及杜佑。之前初闻黑山贼事,便开始做准备,粮食、辎重早已装上车了,只待贼发,马上就能整备士卒往之讨伐。

少倾,吏员齐至,钟书简单地说明了一下事情,稍一沉思,又道:“某欲领兵亲往征讨,国中诸事便交由尔等费心。”

此言一出,郭嘉、荀攸、钟繇、田丰、杜佑等人尽皆色变,就听田丰劝道:“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府君千金之躯,

岂可涉险?”

“某亦有考量,”钟书起身,背手踱了几步,笑道,“彼时初闻有贼起,某告知国民,使彼等宽心,又言某将与彼等共进退,孟子言: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孟子又言,民为贵,君为轻。某为中山府君,彼等为中山之民,某此去能安民心,去又何妨?”

众人又劝,钟书只是摇头道:“某去可调毗邻县卒,若是大辅去,恐有阻碍。”众人听罢不语。

其实这件事,确实是有一定风险在的,钟书虽非君子,亦不想立于危墙之下。

但考量许久,钟书觉得他还是该去。究其原因有很多,刚才说出来的,也只是一部分。

更重要的原因不宜宣诸于口,便是军中权威问题,钟书打算从这一次开始,逐渐学习掌兵之要,从而知兵。不然,这次不去、下次不去,以至于军权旁落,钟书不愿见此。

“啪啪。”钟书见众人沉默,便抚掌宽慰了几句,“诸君不必担忧,新市令言贼止数千人,想来尽皆土鸡瓦狗,成不了气候,某去定然无虞。”

钟繇道:“兵危战凶,便是如此,府君也需保重己身。”

钟书点头:“某走之后,署中诸事君等可商议处理,若不能决,可报于某处。”

交代清楚后,钟书又单独拉着荀攸讲了几句,这番领兵讨贼不知何日能返,荀攸肩上的担子就挺重,于是拱手道:“署中事务,全赖公达。”

勉励感谢过荀攸之后,钟书又找上了田丰:“元皓刚直,某素知之,此去还需元皓同往,某也能朝夕请教。”

钟书第一次领兵,挺怕自己犯浑生出错乱的,而杜佑又不是那种能犯颜直谏的,性格就属于偏向于听话的那一号属下。

所以就需要田丰这种人在旁边盯着,一旦出现什么疏漏,赶紧给钟书骂醒。

田丰也没有二话,当即向钟书道了个别,转身离了署邸,就往家中收拾东西去了。

少倾,郭嘉找了过来,拜道:“兄长,弟亦愿随兄去。”

“咦?”

钟书瞅了郭嘉一眼,他倒是考虑过带上郭嘉的,但是呢……这会儿郭嘉还太年轻,还没成年呢,便摇头道:“你年齿甚幼,行军又苦,如何能去?”

郭嘉当即就拍着胸脯道:“此前往巨鹿去,弟乘马日夜兼程,双股鲜血淋漓,亦未曾言苦,行军又有何难耶?”

“某尝问你,何以如此走路,你言乘马甚磨胯股,何谓未曾言苦?”钟书笑了一声,郭嘉还欲再说,钟书又道,“既如此,你便随我一行吧。”

郭嘉闻言,兴奋之意溢于言表——真好兵者也!

由是,整备停当后,钟书带士卒一千五百,并辎重粮草若干,往赴新市县,讨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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