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血压飙升
听见声音后的纪舒回头看去,可屋里除了一直在睡觉的猫以外再没有其他活物了,更别说是人。但似乎是察觉到了自己的视线,那只趴在沙发上打着盹的猫也睁开了眼直勾勾地盯着纪舒。
“怎么了?”看到纪舒突然站住不动,亚伯兰便问道。
纪舒摇了摇头说:“没什么,错觉。”
可听到这个亚伯兰却瞬间警觉了起来,他立即追问道:“什么错觉?刚刚发生了什么?”
像他们这些跟各种光怪陆离的东西打交道的人,最应该提防的就是错觉了。通常来说只要你没有疲劳过度或者身体有什么问题,在注意力集中的情况下是很难会出现错觉的。而如果在这种时候下遇到了错觉甚至是幻觉的话,那最好祈祷真的是自己身体的原因。
亚伯兰态度的转变让纪舒也是一愣,他没想到对方会这么紧张,于是回答道:“呃,我刚刚好像听到...”
“纪舒——”
话到一半,那个声音再次从他的耳边响了起来,纪舒心中已有所警觉赶紧回头。这才发现沙发上那只猫竟然变成了一个人头猫身的怪物,而那怪物头部的相貌竟然是自己那心心念念的唐婷!
它看着纪舒露出了咯咯咯的怪笑,摇摇晃晃地从沙发的扶手上站了起来,随后像是可以无视重力般顺着沙发爬到了地上。
“卧槽!”
纪舒大喊一声后退绊在了门槛上,而亚伯兰也疾走几步到了门前看见了这一幕。
亚伯兰反应迅速,从腰间抽出三枚像是水果刀上拆下来的刀片对着那扑过来的怪物掷出,其中两枚精准地削断了怪物的腿,将它身体同一侧的一条前腿和一条后腿斩落在地变成黑色的液体,另一枚没有命中的则深深地扎进了墙里。
但怪物前冲的势头却并没有停下来,亚伯兰来不及挡到前面只能从纪舒头顶一脚踢出,将那怪物踢得倒飞出去撞上了半截插在墙里的刀片。可这伤害对它来说却并无大碍,挣扎着落到了地上然后用剩下的两条腿爬行着,而被切断的两条腿也在快速愈合。
纪舒看着那张无比熟悉却面目狰狞的脸向着自己爬来,连滚带爬地从地上站了起来紧紧靠住过道的墙。
怪物那张和唐婷一样的脸随即脸色一变,露出曾经可以让纪舒犯花痴的含蓄浅笑,开口对着他柔声道:“纪舒,你怎么了,你过来啊。”
但那笑容此时在纪舒的眼里显得更加诡异可怖了,即使他前几天刚经历过一次可并不代表这次他就习惯了。真要说的话前几天他还是年轻力壮的身体,此时则已是六旬老人了,他感觉自己的心跳快要顶住了嗓子眼,几乎有一种窒息的感觉,现在他算是明白那些老人受到惊吓以后为什么会容易上气不接下气了。
“啧,”亚伯兰看着那怪物的样子估计情况不太妙,便对着纪舒说,“再教你一件事,生存第一原则。”
但亚伯兰并没说后半句,而是用行动进行了解释。
“卧槽?”纪舒看着亚伯兰消失在过道的背影喊了这么一句,随即连滚带爬地就跟了上去。
人在危及生命的情况下往往能爆发出超出自己极限的能力,纪舒也一样。即便他现在拖着这样一副正在衰老的身体,但他依然在自己那搏命般的狂奔下赶上了亚伯兰。
但很快他就跑不动了,于是招呼前面的亚伯兰停下,自己猛喘了一会才对说:“你不是说没危险了吗,刚刚那是怎么回事?”
“这种情况有点超出我的意料了,
估计是你离开以后,这个异常空间失去了连接现实的意识宿主,所以里面的东西开始变得与现实矛盾起来,不过你放心我早有准备。”
纪舒这会也是有些跑不动了,脚步慢了下来开始扶着墙边走边喘气,自己现在的身体跑不了多远就开始感觉呼吸困难。
亚伯兰看见他的样子问道:“你还行吗,我可以扛着你跑。”
“不用,”纪舒撑着膝盖努力地站直身子挥了挥手,“我还行,接着跑。”
这时他在转过楼梯拐角时他往楼下瞟了一眼,不看还好一看吓一跳,那怪物此时正张牙舞爪地沿着墙壁飞速追了上来。它的四肢原本是毛茸茸的爪子,可现在四条黑色细长如同蜘蛛一样的长腿牢牢地攀住了光滑的墙壁,而那颗头颅则从脖颈出断开,被一截相似的黑色长须倒吊着,脑袋朝下冲着纪舒狞笑。
怪物的笑容不断从背后传来,在狭窄幽闭的楼梯里不断回荡,每一声都像是有人捏住了自己的心脏从里面挤压出最后一点血液,竟是让人听得精神不禁有些恍惚起来。
纪舒感觉自己脚下的楼梯有些软,甚至变得凹凸不平起来。他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还好及时用手撑住了地面,可他突然意识到手上传来的传感却不是那冰冷坚硬的水泥地面,而更像是...人的皮肤?
他低头看去自己的手正撑在一张脸的眉心位置,而那张脸的双眼正在同一级台阶的位置上盯着他看!这张脸就如同被铺在楼梯上的地毯,但五官却完整立体,如果刚刚自己运气不好的话甚至可能直接踩进那张脸的嘴里。
“嗬嗬嗬嗬,纪舒你又要出去玩啊?”
纪舒听着母亲的声音从自己脚下传来,连忙爬起身抓住了站在自己面前的亚伯兰的衣服。可当他抬起头看过去时,亚伯兰的脑袋从中间纵向裂开了一道豁口,豁口中布满了森白锋利的獠牙。
俗话说坟地里放鞭炮吓死人,纪舒现在就感觉自己在一个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的乱葬岗里,在这一连串的惊吓中他仿佛已经看见了自己人生的走马灯正在飞速闪过。
啪的一声响起,一记雄浑有力的耳光抽在了纪舒的脸上,差点打断走马灯直接给他送走。
亚伯兰提着纪舒的衣领说:“别抽疯了你,我刀快扔完了再不走都得完蛋。”
纪舒茫然地继续跟在亚伯兰身后跑,刚刚亚伯兰说的话他一句都没听见,因为那一耳光打得他现在都还耳鸣有点头晕。而那只像遭遇了飞刀杂技事故一样被五六枚刀片钉在墙上的怪物也挣脱了刀片继续追赶。
“这...这些东西。”
亚伯兰在前面头也不回地冲着纪舒喊:“妈的照脸上踩就是了!难道你还要给他们道歉吗?”
说这话的时候亚伯兰还直直地朝着一张脸的眼睛踩了过去,分明是依靠幻觉生成的没有固定实体的怪物,可当它看见亚伯兰那明显带有个人情绪的一脚奔着自己眼窝来的时候,它却还是选择了闭上眼睛,于是亚伯兰便安稳地从上面踩了过去。
不得不说有亚伯兰在前面带路的确是少了很多危险,但他的方法却多少让人有点不忍直视了。
碰上眼睛就踩,看见伸长了舌头想要绊他们的嘴就发出嗬的一声做出要往里面吐痰的样子。可就是这样竟然还真把那些脸给唬住了纷纷闭眼闭嘴,纪舒便只需要避开那些凸起的鼻子就行。
但身后那只沿着墙壁奔跑的怪物始终是最大的威胁,毕竟它是在没有障碍的地方用四条腿跑的,如果不能尽快到安全的地方那两人早晚都会被它追上,所以纪舒还是卯足了劲在跑。
等终于看到前方通向天台的门时纪舒也是松了一口气,只见前面的亚伯兰突然回头摁着纪舒的肩膀将他身子压低,又从腰里掏出一枚刀片将怪物扎退。随后一手摸出一把开锁器,另一只手一推天台的门就打开了。
“门没锁?”亚伯兰愣了一下。
“对...对啊,上次来的时候就没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