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无所事事

在欧石楠领的任务完成之后，何浪和鲜愚在那里的分部待了两天顺便做一些任务的报告以及后续的心理评估，又以客人的身份在欧石楠分部的招待下好吃好喝了一顿，最后终于是在20号上午的时候返回了蜀州。

一路上他们还不停地感叹那里分部的业务稳定和生活富足，跟他们这种居无定所东奔西跑的不同，炫耀般发了几张那里的照片在群组里，随后被亚伯兰禁言才消停了下来。

他们回到了临时住的地方，放好行李后又在附近的天桥边找到了一个简陋的报亭，里面摆放着一些报纸杂志之类的普通商品。

虽然我们的科技水平和生活质量一直在显著提高着，电子阅读也日趋占据了主流的阅读市场，直到后来就连阅读都正在被其他更有吸引力的方式所挤占，但纸质阅读却依旧有着不可替代的价值。对一部分人来说，翻阅可以触摸到的纸张才是真正的轻松阅读。这种颇为“恋旧”的方式可以说是一种习惯，也可以说是一种仪式感，总之报亭这种存在以其便利性和快捷性，靠着相当一部分普通民众及上班族而被保留了下来。

何浪和鲜愚走到报亭前看见门口放着两张空躺椅，一个老头坐在报亭里摊开一本杂志，正优哉游哉地端着一杯热茶慢慢喝着，还发出吸溜的声音。

“纪舒？”何浪认出了那个老头于是问道，“老周人呢？”

纪舒听见有人叫他于是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抬头看见是何浪和鲜愚回来了便答道：“啥？老周啊，他去厕所了。”

话音刚落便有人从身后拍了拍何浪的肩膀说：“你们回来了，这次任务的奖金我已经转给你们了，干的还不错。”

何浪斜视着亚伯兰然后擦掉了自己肩上的水渍，接着正事继续说：“那艘货轮像是被一种生物给袭击了，但当时帝国的人已经快到了，所以我们没能做更详细的调查。”

“这些我知道了，当时赶来的人是上校雷蒙德，如果你们不及时撤离的话他可能会不由分说地就先把你们就地正法了。”亚伯兰轻描淡写地说道，然后走到躺椅躺下前并发出舒爽的酣畅声，感受着这个时间段特有的温暖阳光。

“那只能说我命大，”何浪耸耸肩不置可否，转头对着纪舒说，“这几天怎么样，有没有感觉自己被血汗工厂和无良领导压榨。”

亚伯兰不屑地笑道：“哼，老纪头表现的很好，你以为是你们这种没有奖金就消极怠工的货色吗？”

“啥？”纪舒这时才回过味来，“任务完成还有奖金？”

鲜愚没有参与他们那些毫无意义的聊天打趣，而是自顾自地从旁边的冰柜里取了一瓶饮料，然后神色凝重地找了个位置蹲下来，看着路边那些来来往往的短裙少女们，心中感叹着夏姑娘又要穿着薄纱来到了。

何浪心中为纪舒默哀了两秒，然后问：“怎么最近搬到这了。”

“暂时没什么任务，就先弄个这玩意让老纪头学着干简单活。”

“你这方法还挺原始啊。”

但亚伯兰对何浪的嘲讽不以为意，只是随意说道：“大隐隐于市，融入那些每天奔波在这座城市的上班族中，从他们的口中得知这个城市的所见所闻，才是由小及大。”

何浪看着周围略带荒凉的环境又问：“那为什么不换一个热闹一点的地方。”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亚伯兰双手枕着头摇头晃脑，语气像个侃侃而谈的本地人，

“这种靠近城郊生活节奏慢一点的地方才是最好的，这里的人更有闲心停下来讲一些自己听到的八卦轶事。而市中心的那些年轻人工作忙忙碌碌，休息时又容易泡在各种娱乐场所，你只能在酒吧之类的地方才听得到这些消息。”

“那为什么不搞个酒吧？”

听到这亚伯兰终于是忍不住了，坐了起来骂道：“靠，上面说我们分部人少任务也不多，人均经费算起来已经是比较高的了，现在没任务的时候连经费都会被苛刻。要是你们几个王八蛋他妈的勤快一点每天跑十个八个任务，再去发展十个八个下线，把我们分部做大做强。到时候我就去包一个酒店，然后把你们全部派出去做外勤，我每天换一个房间睡。”

这时坐在报亭里喝着茶的纪舒抬头说：“啥？咱们还包了个酒店？”

何浪扶额叹息，自己有时候真觉得跟他们说话很累。于是转而看向纪舒，看见了他包扎起来的那根手指。

“哟，老周带你去出过任务了啊。”

而纪舒还没反应过来奇怪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何浪指了指他那根手指没有多说什么，纪舒也很快就明白了，看来自己不是唯一一个被亚伯兰拿去“祭灯”的人。

鲜愚这是也将饮料喝的差不多了，将目光从街上收回看着这个报亭说：“那你平时除了喝茶养老还干什么？”

“嗯...”纪舒想了想说，“倒也没什么事，就是卖卖东西，听别人说些城里的热闹事，然后去那个鬼故事论坛逛一逛。”

“那你呢？”说着何浪又转头看向亚伯兰。

亚伯兰理直气壮地答：“监督他。”

因为亚伯兰在昨晚已经给纪舒解释过了所以此处书中代言。这个所谓的鬼故事论坛名为奇诡迷谈，是中原领最大的灵异爱好者论坛，除了视觉上猎奇阴间的排版背景以外，里面的帖子内容也可谓是牛鬼蛇神满天飞。主要为各种都市传说、妖鬼怪谈、姥姥的故事等一系列很难界定真假的内容。-这里聚集了不切实际的幻想者，别有用心的煽动者，抑或是纯粹闲的蛋疼的围观者，以及...少部分真的“见鬼”了的倒霉蛋。

那为什么亚伯兰会让纪舒在工作时间看这种东西呢？是因为这种地方的大部分内容虽然都只算图一乐的虚构故事，但依旧会有那么极少的特例。灵异爱好者论坛最大的特点就是消息来源面广，只要能够甄别其中绝大部分的虚假消息，那这地方也就相当于一个网络上的有效情报来源了。

四个男人的日子总是那么平淡无奇且枯燥，在这种靠近城郊的地方听取八卦的效果还是要比亚伯兰预计的更差一些。在这个只要努力就不会饿死的年代也并非真的就人人安居乐业了，有一些人仍旧在为了生活与家庭而奔波着。因为他们不仅仅只想饿不死就行了，而是想要更好的生活，所以很少会有时间停留在一个地方来做自己想做的事。也正因如此才会为了接近自己理想中的生活而逐渐离它越来越远。

不过枯燥的日子也没过太久，几人很快便算是有了新的消遣。在离这里不远的一家被他们当做食堂的小饭馆里，最近来了个新的服务员，那人留了个中发并用发箍将头发压住，似乎是长时间懒得搭理。他给人感觉活泼好动能说会道，比起服务员来更适合干一名销售。

既然此处特意提到了这个那就说明此人必然不简单，虽然他并没跟灯塔的这几人打过照面，但他来的第一天起，这几人准备进店吃饭的时候就发生了一些超出他们意料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