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审讯环节
当天夜里,何浪和纪舒见也没什么人了,这附近没什么娱乐场所,所以大部分人很少会在晚上出门,所以他们便收了摊准备回去睡觉。亚伯兰和纪舒负责上半天,所以在吃过晚饭之后就已经回去了。平时没有任务的时候他们基本就是这样一种或无业游民或闲散人员的状态,靠着灯塔发下来的基本活动经费无所事事,过着有一天算一天的日子,然后心中期盼着千万别有大事发生。
古词有云: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巧合的发生总是充满了意外,但也有其必然的原因。
虽然白天几人都说着陈三不对劲,但其实谁也没有放在心上,除了陈三自己。此时的陈三就正站在那灯火阑珊处一脸惊愕地看着远处向着自己走来的鲜愚和何浪二人,虽然他只看过亚伯兰的资料,但白天也是见到这几人是在一起的,所以很可能也是灯塔的人。
要说正常情况下他应该是几乎不可能与这几人撞上的,可是正应了那句无巧不成书。陈三为了隐蔽所以在这种城郊的地方租了个普普通通的房间,可却跟亚伯兰他们图便宜租的房间在同一栋楼,前几天因为他们都出任务去了所以陈三事先踩点的时候也没发现这几人。今晚陈三本打算连夜逃跑,为此他中午趁几人吃饭时就直接辞了职,然后趁着夜色的掩护离开,可谁知道人算终究还是不如天算。
因为角度的问题陈三是背着光站在那,所以何浪和鲜愚没有注意到他,只当是个普通的路人。但陈三认出他们以后心中早已慌了神,感觉自己的双腿都开始打颤了,看见那两人离自己越来越近陈三当机立断抹头就跑。这下他的行为就吸引了两人的注意了,本来这偏僻的地方就没什么其他人,这举动也实在是太过明显。如果陈三保持镇定从他们身边路过说不定反而不会引起怀疑。
虽然不知道什么情况,但何浪还是给了鲜愚一个眼神,鲜愚嘴角勾起一丝弧度蹭地一下就蹿了出去,速度堪称短跑运动员的速度,可动作嘛...
陈三跑出十来米后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可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差点给他吓一跟头。只见零落的昏暗灯光之间有一团硕大的黑影正朝自己疾速冲来,那张莫名带着兴奋肆意的诡笑正穿梭在路灯下时隐时现,数息之后就几乎贴在了自己的脸上。
“啊!”
陈三惨叫一声失去平衡险些摔倒在地,可鲜愚本就是全力冲刺也没想到陈三会突然停下,在这种光线较暗的地方等察觉不对劲了已是为时已晚。陈三感觉自己被一股巨力撞飞,随之身体便失去了控制变得很轻盈,他的精神仿佛脱离了**获得自由,眼前尽是白茫茫的一片看不见任何东西。
当鲜愚扛着昏迷的陈三返回出租屋时,看到纪舒正从厕所里出来,而亚伯兰躺着沙发上看着电视打哈欠。
“你们回...这是啥?”纪舒刚要打招呼,就看见鲜愚扛着一个人将其放在了一边的椅子上。
“那个服务员?”
亚伯兰倒是一眼就把陈三给认了出来,不过他从一开始也没真打算去调查别人,于是说:“你们就算真要调查,那也不用直接把人绑过来吧,好歹尊重一下公民的基本权利。”
“这家伙在楼下看见我们就跑,然后鲜愚把他给弄晕带回来了。”
闻言亚伯兰眉毛一挑哦了一声,直接吩咐鲜愚把陈三给捆起来了,然后几个人凑到一边开始悄悄商量了起来。
陈三醒来时只感觉额头很痛,
脑袋也昏昏沉沉的,好像是磕在什么东西上了。他刚想深吸口气结果又从胸口传来一阵剧痛,似乎是被狠狠撞了一下。不过好在他的反应比较迅速,没有马上抬头喊疼然后嚷嚷着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抓我之类的废话。通常来说当人质表示自己已经清醒并且合作意愿低下的时候,就是审讯阶段的开始。
所以陈三一言不发低着头保持不动,想要继续装作还在昏迷的样子,先观察一下情况再伺机而动。可听到前方有一个男人的声音说:“如果你还不醒的话,我们之间的谈话就会从询问升级到拷问。”
“别!别!我醒了!”
陈三立刻抬起头露出和善的微笑,他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屋里这三个人,心中也在默默盘算着逃跑的事,觉得凭自己多年以来的逃跑经验成功几率会很大。
但坐在他对面沙发上的亚伯兰似乎是看穿了他的想法,稍稍低头将墨镜压低了一些与他对视着说:“还不老实是吧,把他脚也捆上。”
脚上传来一股力道将自己两个脚踝捆在一起,陈三这时才发现自己身后还有一个人。这人虽然膀大腰圆但整体又给人孔武有力的感觉,要比喻的话就像某半岛上主打一拳风格的动作演员。从身材上判断应该就是刚刚朝自己撞过来的那个人。
“很好,跑不掉。”只是近距离一个照面,陈三心中就立刻得出了这个结论。
他是仔细研究过灯塔的那份名单,亚伯兰并没有像那份名单上的大多数人那样接受改造,但从外表上就能确定他的长相竟然没什么变化,所以对方会不会有什么比较夸张的类似修仙法门之类的东西就难说了。
而且身后的这个人也是个相当麻烦的人,多年以来的经验和直觉让陈三从这个人的眼中看到了危险。而且值得注意的是,不管这人在周围如何移动,都始终是用手背对着他,这种情况下看不见的反而更值得警惕。
“他的手中有什么,石灰粉?手雷?还是掌心炮?”他的脑中一团乱麻,甚至在自己的胡思乱想下变得越来越无法冷静思考。
“哎,”亚伯兰叫了陈三一声然后站起身走到他面前俯下身子问,“你跑什么?”
“我...”
陈三一时语塞不知道说什么,因为从他的角度来说这句话就是在问他知道些什么,所以这个问题非常关键不能随便回答。
亚伯兰看他半天不说话又问:“你的真名是什么?”
这下可把陈三给吓得不轻,冷汗顺着他的额头流了下来。他以为亚伯兰是问自己真正的名字,那个早已被他抛弃了的最真实的身份。但其实亚伯兰只是在他昏迷的时候看过了他伪造的公民卡,并用自己资深通缉犯的经验认出了这是伪造的而已,所以只是以为这人套了一层假身份而已。
陈三这一系列自我博弈的可以说是过度谨慎或者杞人忧天,但也正是这份谨慎才能让他安然活到了今天。
这时亚伯兰又开始怀疑陈三其实是帝国的卧底了,查到了他们的住处跑来监视的,如果真是这样他们很可能已经被帝国探查到了很多信息,那就还得问出对方究竟知道了什么。
亚伯兰想给陈三施加一些压力,于是突然将手拍在了陈三的肩上,看见对方打了个激灵便凑到陈三的耳边说:“你知道我们是谁吗?”
这个恐吓可谓效果拔群,陈三本就想歪了,现在更觉得这就是对方给自己下的最后通牒,示意这一切都是灯塔的安排。
“我...我招!我招!”陈三几乎是喊出了这么一句,惜命如金的他在短短的几句问题后就几乎被摧垮了心理防线,他现在只希望坦白从宽能够争取一个宽大处理。
其他人都没有说话,等着陈三自己把事情说出来,因为他们也不知道要问什么。
“是我卖给调香会情报,说皇帝要将一批军队派往中亚去镇压星火运动,到时候南欧地中海一带会暂时防守空虚。”
亚伯兰点了点头露出一个比较满意的表情,示意陈三继续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