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令人惊悚的智能
明明是现实世界里发生过的事，游戏里的人物居然能说出来，不由得李晨风不惊悚。
此时智心和智威两人也发现李晨风走到跟前了，便停下了对话，智心和尚向李晨风介绍道：
“悟空，这位便是戒律院首座，既然你将入药王院，那就称呼他师叔祖吧。”
“见过师叔祖。”
强压下心中的恐慌，李晨风学着其他和尚的模样向智威和尚行了一个佛礼。
“适才你也听到了，不知吾讲的对是不对？”
这两个人既然敢在大殿门口大大咧咧的谈论这件事，那肯定是不怕被李晨风听到，更何况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所以智威和尚一点也不心虚，反而很坦然地问起了李晨风。
“弟子十四岁的时候确实得过一场重病，还差点死掉，不知师叔祖如何得知。”
当年那场病来的莫名其妙，但是因为院长的死讯他根本没有心思细想，最后甚至彻底忽略了，结果现在智威和尚的话让他又回想起了，果然不是一场简单的病吗。
“此应为不治之症，若吾所料不差的话，你降生之初便异于常人，寻常幼子先天经脉通畅，气血正常，数天便可丰润如玉，而你却经脉萎靡，发育艰难，以至于在后天成长中全身经脉倶废，正常来讲，在你十四岁的时候经脉应该已经彻底封闭，早登极乐，我实在想不出你是怎么度过这生死之劫的。”
“这……”
看着智威和尚一脸疑惑的看向自己，李晨风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也太悬乎了，虽然他以前身体不是很好，但是还不至于像智威说的那样彻底废了，平常一些小病小灾不是很正常吗，也就十四岁那场大病厉害点，但最后还不是治好了，所以他现在反而觉得是不是智威误打误撞说了一个十四岁，然后自己想多了。
“阿弥陀佛，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秘密，既然你不愿意说那吾也不强求。”
看到李晨风复杂的表情，智威和尚还以为是李晨风不愿意说，所以也不深究，接着说道：“不过虽然你度过了这生死劫，但是身体情况并没有好转，如水中浮萍，毫无根基，各项体能都是差到了极点，并不适合练武。”
六一居士，能不差吗，不过听了这话，李晨风才确定智威和尚说的是他的游戏属性，并不是他的现实身体，所以也是送了一口气，还好是他想多了，否则这游戏人物也太可怕了。
而李晨风之所以会这样，主要还是这智心和尚表现的太人性化了，虽然李晨风在心里一直提醒自己他们不过是个智能程序而已，不是真人，但是越接触他越觉得这智心和尚不简单，他的智能或许比老板娘的高级智能还要高。
高级智能虽说已经和常人差不多了，但是仍然有规律可循，比方说客栈老板娘，她跟李晨风的接触交流完全可以理解为通过李晨风的行为、话语等条件做出对应的处理，但是智心和尚呢，首先就是莫名其妙地拉他进寺，然后又莫名其妙地主动跟他讲那么多“内幕”，最后还莫名其妙地帮助他当上俗家弟子，毫无理由，毫无规律，这已经不能用高级智能来形容了，不由得李晨风不惊悚，而智威和方丈跟他是同级别的NPC，所以针对他们的话语，尤其是涉及到现实，李晨风不自觉的警惕起来。
其实现在站在另一个角度上想想智威说的话，李晨风倒是有点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说了，对游戏人物来讲，个人属性是可以通过后天提升的，哪怕一个人初始属性再差，长大了（升级）也会自动提升，再加上前几个属性可以通过锻炼来提升，在游戏里面生长了十几年的“原住民”，怎么着都不会比玩家们的初始属性差，而李晨风呢，初始属性全是一，做了几个小任务也没升级，所以也没有用于后天提升的潜能点，最关键的是他在智威和尚的眼里就属于原住民，而刚才在打大雄宝殿里面的摸骨就正是测试他现在的基本属性，所以结果就是他被智威和尚认定是没法发育成长的人，也就是智威和尚口中说的先天萎靡，长大被废的人。
“适才在寺外我只能粗略看出你气色不正，眉心间隐约有黑气透出，正是灾厄缠身之兆，所以便请智威师弟亲自替你摸骨测身，果然有问题。”
还没等李晨风想好该怎么解释自己的属性问题，智心和尚就接上了话，然而听了他的话李晨风不免又槽点满满：“气色不正不是因为少林寺台阶太多，爬山太累吗！黑气透出，那是正在跟两个知客斗气脸黑吧！”
可惜吐槽终归只能在心里吐，说出来怕被打死，囧~
“经脉乃人之根本，若通达则身强体壮，反之则体弱多病，而你的情况更是极端，能侥幸活着已是万幸，若想做其他的事则是难上加难，刚刚智威师弟已经验证了这点。”
“佛曰：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既然你能来我寺拜师学艺，那我又有缘见到你，那我肯定不能置之不理，刚刚智威师弟在大雄宝殿内说的话正是我的意思，相比于其他的堂、院，药王院其实是最适合你的地方，在那个地方你才会有机会探索医学之道，根治你自身的问题。”
听着智心禅师的话，李晨风也是恍然大悟，难怪他们都认为他应该去药王院，原来还真的是替他考虑，不过说药王院是最适合他的地方，恐怕不见得，他现在属性只是因为没提升而已，等到时候升级有了潜能点或者通过锻炼提升，属性还是能跟得上大部队的。
不过话是这么说，但是依他的基础条件，正常途径怕是拍马也赶不上别人，还不如另辟蹊径，现在尘埃落定，李晨风心态也放开了，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药王院？做个辅助医师或者毒医也不失为一条闯江湖的好路子啊，当然，想在少林寺当毒医还是做梦实际点。
“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还是先去药王院吧，师弟你跟我们一起过去吗？”
三人在大雄宝殿门口也是待了有一段时间，虽然无人进出，但是可能是觉得影响不好，此时事情告了一段落，智心便问了问智威和尚，打算带着李晨风去药王院报道。
“不了，吾一会要回戒律院看看，就不跟你们一起了。”
摇了摇头，智威和尚大有深意地看了一眼李晨风。
“既然如此，那我便先带着悟空走了。”
......
药王院并不在大雄宝殿附近，作为一个医护及制药的场所，药王院的主场地坐落在少室山的东侧山峰上，其实细数的话，三堂六院大部分都不在大雄宝殿附近，那里多作为来访会客及集合念经、演武的场地，当然，如果是现实世界的话主要功能还是用于普通人礼佛祭拜，然而游戏世界里没有那么多低级NPC专门用于礼佛过场，所以多数时候大雄宝殿是空旷的，僧人们真正修行的场地都是在少室山的其他地方。
告别了智威禅师，李晨风便跟着智心禅师前往药王院，一路上智心禅师的话虽然不是很多，但是每过一处却也简单地向李晨风介绍了一下，结合系统面板上的小地图，现在李晨风大致了解了少林寺的建筑分布：三堂六院中只有罗汉堂与证道院在前院，也就是大雄宝殿附近，方便众弟子集合念经、演武，般若堂和菩提院则是分两侧坐落在后院，药王院在东峰，戒律院在西峰，都是比较清净的地方，而舍利院和忏悔堂则并不在寺院里面，他们的分散在少室山的后山中，相比于东、西两峰的清净来说，后山可以称的上是人迹罕至了，因为整个少室山都可以说是少林寺的地盘，而后山作为埋葬诸多僧侣的墓地塔林，已经被划为少林寺的禁地，非特殊情况不得入内，至于达摩院，当然是坐镇中央了，与李晨风一直想去的藏经阁一起坐落在寺院的最中心。
“见过首座。”
“见过师叔祖。”
“见过师祖。”
......
不像初时进寺一样廖无人烟，这一路上李晨风终于遇见了其他人，但无论是过往还是正在做事的小和尚，他们见到智心后纷纷停下来原本的动作，对着智心敬礼，什么样的称呼都有，依照李晨风的猜想，喊“首座”的多半是未入堂院的普通弟子，而喊“师叔祖”“师祖”一类的应该就是已经拜入堂院的弟子了。
这些人有的只是如路人甲一样的低级智能，也有和店小二、知客僧一样的中级智能，然而无论高低贵贱，智心和尚都停步还礼，有时还问上两句，当然，最后也只是摇了摇头继续走，显然没有得到想要的回答。
“师叔祖为何要问他们那些问题？”看得多了，听得多了，李晨风也越发惊奇了，直到最后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
然而智心和尚并没有正面回答李晨风的问题，反而说了一段让李晨风细思极恐的话：
“还记得我在山门前与那两个知客说的话吗：禅定修心，万事不惊，只有彻底感悟禅意，稳定心神，才能修得真心，也只有修得禅心，才能做到万事不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