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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共乘

场上气氛骤变,欢乐顿消,连钮祜禄老太太的睡意都去了几分。

倘真是霍硕特部派来密探窥伺帝踪,这事可不能马虎,难道再起战火

纯贵妃见这小小常在方才殷勤布菜,在御前转来转去,俨然没把自己这个贵妃娘娘放在眼里,心中早有不悦,这下可逮着机会,“大胆郭氏,竟敢欺君瞒上,还不快从实招来”

郁宛心说怕是纯贵妃没尝到那几块好肉,愠怒下才借题发挥。

她虽然也有点替郭常在冤枉,但是同为蒙古出身,却不好发言万一皇帝疑心几个部族串通的可怎么好

颖嫔伊常在人等亦齐齐沉默以对,又是幸灾乐祸,又怕引火烧身。

郭常在这会子真可谓痛哭流涕,火光之下头发也毛了,妆也花了,两行乌油油的泪水从眼中淌下。她再不敢隐瞒,急急辩道“皇上明鉴,臣妾并非故意打听您的喜好,是忻嫔娘娘教了臣妾些争宠的法子,臣妾怕记不住,才抄在纸上。”

纯贵妃冷声,“胡说八道,既是要你争宠,怎的你却随意夹在袖里在宫里时又不用,偏偏带出来。怕不是木兰还有跟你接头的人,你好借机传递出去倒来攀诬忻嫔。”

郁宛不能不佩服这位娘娘的想象力,言之凿凿都能编出好戏了,看来纯贵妃能坐到贵妃位也不是全凭运气的。

幸而郭常在脑子虽笨还知道轻重,她哪肯让这么重一顶帽子扣下,可关系着霍硕特部全族的性命

赶紧伏地叩首,额头都磕破了,鲜血汩汩而下,哭诉道“的确是忻嫔娘娘的意思,皇上试想,臣妾进宫才多少日子,哪里知道这些枝叶末节,若无人引导,给臣妾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在御前兴风作浪”

这话就有几分可信了。

依着纯贵妃的意思,恨不得立刻关进慎刑司严刑拷打,好叫她吐个干净。

奈何身在围场多有不便,乾隆爷也不是心狠手辣之辈,只道“李玉,找人送郭常在回宫,禁足一年,无事也不必再出来了。”

他对霍硕特部倒还是相信的,也不能太伤了民意,让郭常在圆润地滚出御前也就是了。

郁宛心想,这位爷倒是个恩怨分明的,知道主谋在谁。

果不其然,等送走郭氏,乾隆便转向太后,“皇额娘,依您看此事该怎么处置”

钮祜禄氏知他问的忻嫔,唯有长叹,“你想怎么办便怎么办吧。”

原本母子俩对这忻嫔倒十分看好,宫里满军旗嫔妃不多,她又是总督之女,出身显赫,赏识她也是给镶黄旗颜面。只要她本本分分的,等这胎生下无论男女必能封妃,何愁前头不够风光

怎料大好的机会却被忻嫔自个儿断送了。

钮祜禄氏万分失望,酒意虽醒,也没了继续待下去的心思,仍旧回帐篷歇憩去。

纯贵妃忙着表孝心,脚不沾地跟老人家走了,谅来有郭常在前车之鉴,余下的也不敢太过放肆。

可富贵险中求,又岂是纯贵妃能一手遮天的

这厢伊常在见无人管束,早已蠢蠢欲动,赶紧拌了一盘子烤肉过来,“皇上,您也尝尝臣妾的。”

她颇有几分小聪明,方才郭常在在那布菜时就目不转睛看着,早已记下。

乾隆睨她一眼,并未说话。

郁宛知机,晓得皇帝这是要杀鸡儆猴,也得给达瓦达什部点脸色看,她这个僚机怎能不从旁襄助

便精心挑了一条烤得滋滋冒油的羊尾巴递过去,“陛下酒足饭饱,想必吃不下许多,浅尝辄止试试味道罢。”

伊常在撇嘴,还以为她目无下尘,却原来也是个惯会争宠的。

仔细马屁拍到马蹄子上宫里贵族素来唯爱净肉,那些个内脏下水、脑袋尾巴蹄子之类边边角角的,恐怕碰都懒得碰。

乾隆以前确实不爱这些,架不住美人盛情,加之从郁宛心中听出这是她最爱,便勉为其难尝了尝,拿筷子夹起一点放在嘴里,怎料那点肥油入口即化,鲜香滚烫,恍惚间差点以为把自个儿的舌头给咬下去了。

乾隆目露惊艳,“这是怎么做的”

郁宛笑道“刚宰好的肥羊割掉尾部,褪去净毛,放滚水里溜一遍去掉腥气,再加姜醋卤制,卤好后再烤,外壳焦脆,里头却跟嫩豆腐似的,一抿就掉了。您别瞧不上,几十斤的羊才能得这么一条细细的尾巴呢。”

言下之意,她把最贵重难得的东西都奉到御前,可见诚意。

乾隆果然龙颜大悦,拍了拍她手背,“还是爱妃最得朕心。”

伊常在这会儿可真有点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悲壮之感,走了个郭常在,多贵人又打蛇随棍上,半分空隙都不留下,莫非老天爷就注定不肯眷顾她这个苦命的美女么

她也不求多的,只要万岁爷肯来她帐中一夜,只一夜,她必有把握将其留下。她这趟进京没带多少行李,些许房中助兴之物还是有的。

奈何伊常在还是打错了主意,这晚乾隆没去郁宛房中,可也没召旁人侍寝,他得留着精神准备明日打猎呢,把力气耗尽了,赶明儿马背都爬不上去得多丢人。

郁宛则畅想着五阿哥纵马林中的英姿,不知他会否碰到命中注定的小燕子那她或许就能从妈粉进化为c粉了。

一想到昔年万人磕糖的荧幕情侣说不定能变成现实,郁宛就心痒难耐当然戏说不是胡说,她也知道多半很渺茫,可人总得有梦想嘛。

然而一大早,特意来堵门的永璂就粉碎了她的梦想。

小团子咬着半截硬邦邦的羊骨头,脸上热情洋溢,“多娘娘,我帮你向皇阿玛请了假,你可以全天教我骑马了。”

郁宛我可谢谢你哟

事已至此,她也只能任劳任怨换上骑装,乾隆特意拨了王进保来服侍,还有一头通体漆黑膘肥体壮的健马。

郁宛雀跃不已,立刻上手抚摸起来,她最喜欢的就是这种纯色的大黑马,威风凛凛,多帅气啊奈何草原上讲究实用性,多为能驼货载物的杂种马,倒是少见这样的。

可乾隆怎么知道她的喜好她就没跟他提过,顶多心里转了转念头。

总归她占便宜,郁宛像个得了生日礼物的大孩子,朝王进保露齿一笑,“替我谢谢万岁爷。”

王进保答应着,替两人布好栅栏,又找了几个经验丰富的侍卫负责保护当然只是远远地看着,万岁爷嘱咐了教学之事不许旁人插手。

郁宛先试了试那骏马的脾气,觉得还算温驯,这才上去慢吞吞地绕了两圈。

永璂咦道“你怎么不踢它”

他看人家纵马驰骋,两腿都是紧紧夹在马腹上的。

郁宛心说她又不打猎,踢什么踢,而且她在马背上举弓都困难,顶多一点三脚猫把戏哄小孩子罢了。

她轻捷地跃下马背,“阿哥别光看我,你自己也得试试。”

永璂遗憾地望着一旁枣红色的小马驹,“小枣昨天闹肚子,拉了半宿,我怕载不动。”

原来如此,怪道看上去懒懒的没精神。

郁宛并非兽医,自然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只碎步上前摸了摸马头,温柔地道“萌萌,站起来。”

她记得某部电影里志玲姐姐就是这么干的。

永璂怎么连名字都改了他明明起的小枣。

看起来萌萌并未被鼓励到,那也不能让小屁孩干耗着,郁宛只得将他扶上那头黑马的背,“你好生握着缰绳,我带你溜几圈。”

永璂圆圆的脸上显出激动神色,“真的吗”

郁宛点头,“快点。”

反正敷衍差事,她的责任算尽到了。

永璂一开始有点怕,抓着她的袖子不松手,可等两脚都离了地,那种悬在空中载浮载沉的感觉便让他称赏不已。

又迫不及待地道“多娘娘,你也上来带着我跑。”

这么慢悠悠的散步也太无趣了。

郁宛心道这位倒像个天生的骑兵,她见过有些男孩一到马背就吓得尿裤子的,永璂倒是半点不怕。

郁宛没奈何,只得跟着上马,她却不敢跑远,只绕着栅栏筑成的范围漫步,还注意避开草场中央那些天然的湖泊。

乾隆过来时,只见那女子紧紧将永璂搂在怀中,全神贯注,不敢有丝毫松懈。很好的阳光洒在她脸上,如同掺了赤金的胭脂,粉颊中透着金色的微芒,端的是美人如画,画如美人。

郁宛起初没注意,等人到了近前才吓得翻身下马,还不忘把十二阿哥给稳住,“您怎么来了”

乾隆狡黠地一笑,“狩猎过了半场,还不许朕偷偷懒”

到底人过中年,比不过朝气蓬勃的儿子们呀。

郁宛心道这话也就白天说说,晚上他那精力可半点不输阵。只怕皇帝故意作弄几位皇子,想看着待会儿乱起来罢

乾隆惬意地眯了眯眼,忽然觉得多贵人跟自己也挺心意相通的,难为她竟猜得到。

顺手上前夺过缰绳,“走,趁四下无人,随朕活动活动筋骨。”

郁宛当然也想玩耍,可她的差事还没办完呢还是皇帝交代她要照顾十二阿哥的。

乾隆失笑,“你竟这般言听计从”

郁宛撇嘴,“您金口玉言,臣妾怎么敢违误”

乾隆大乐,才发现她意外老实,愈发得一亲香泽不可,便向身后招了招手,“让弘昼照看永璂便是,横竖他清闲得很。”

郁宛才发现皇帝身后跟着的竟是那位大名鼎鼎和亲王酷爱给自个儿办葬礼的某人,看着灵堂内家人们嚎啕大哭,这位叔还在那捧腹大笑呢。

郁宛以为乾隆爷的脾气不会喜欢这种人,可如今瞧着两人交情还挺好

和亲王尴尬地上前见了礼,他当然知道自己名声难听,但那其实是有缘故的彼时还是乾隆十五年,他女儿和婉一直在宫中交由顺懿密妃抚养,到了说亲之龄,不知怎的传言皇帝要让养女代替几个亲生的公主抚蒙。和亲王实在是怕极了,又不敢到宫中质问,只能自导自演这出送葬的把戏他就和婉这么一个女儿,远嫁跟死了也没什么两样。

实在是有些破罐子破摔的姿态。

好在后来证实是乌龙一场,皇兄给和婉择定的虽是巴林部郡王之子,但驸马一直在内廷行走,也和留在京中无异。和亲王这才松了口气,赶紧进宫请罪,痛陈自己误会了乾隆。

如今兄弟俩的感情一如往昔。

和亲王感动道“原是我小人之心,哪晓得皇兄真真切切待我好,早知如此,也无须那场闹剧了。”

郁宛心道这位王爷好天真,殊不知正是当初舆论相逼,或许才令乾隆爷改了主意,如非人言可畏,怕人说他刻薄兄弟,和婉公主很可能仍旧被送去抚蒙否则乾隆爷好端端养别人的女儿做什么又不是吃饱了撑的。

乾隆似笑非笑,愈发觉得多贵人是知己,当初他还真就这么想的,只是弘昼闹得太过,皇额娘又劝他得饶人处且饶人,乾隆才勉强改了主意。

后来他也不再给弘昼太吃重的差事,连御书处的职务都给撤了,有意淡化他手中权力。

这些,弘昼自然是体会不到的。

也罢,反正乾隆得了美名,弘昼又自甘沦为笑柄,往后他们仍是相亲相爱的一家子。

乾隆让李玉将自己那头纯白色的大宛马牵来,长臂一捞就将郁宛抱上马背。

郁宛莫名其妙,“您做什么”

她又不是没有自己的座驾。

乾隆趁机一跃而上,在她耳畔轻轻呵着气道“朕与你难得出来,自然得共乘一骑,你说是不是”

郁宛的脸慢慢红起来,耳缘也仿佛快滴血似的。

这是要马震会不会太劲爆了点

本想带她去看看落日风光的乾隆爷瞬间一愣,目光深邃起来。

什么震是他猜想的那种意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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