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幻术大师
山林之间,吹气了微风。赵广反应过来,却是多了一丝困惑,不由看向曹植,问道:“那人就是她?”
曹植没有回答,而是看着左琴问道:“你现在还做这个?”
这个,指的是筛豆子。
谁能想到能弹奏天工之曲的那双手,此时竟然在筛豆子。
左琴闻言不由脸颊泛红,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先前不小心将豆子洒了,混了些泥土。”说着便将筛子放在一边,看向赵广说道:“你要见的,是我爷爷。”
“你爷爷?”赵广这才觉得应该是这样才对,然而忽然想到了什么,不由惊呼:“你早就知道?”
左琴不由再次掩面一笑,“昨晚子建公子便派人与我说你想见我爷爷,所以后来我才去见了你。”
“合着就我一个人不知道呢?”赵广不由有些郁闷,直接朝着茅屋走去,想要看看对方到底是何方神圣。
“子建公子,你说他找爷爷究竟是要干嘛?”看着赵广的背影,左琴有些担心的说道。
昨晚她见了赵广之后,觉得这个人不会有危险,才允许曹植将其带来。如果左琴不同意,就代表那屋里的老者不同意,曹植就不会带赵广来。
“话说你是不是对贤弟有意思?”曹植反问,话题直接转了一百八十度。
“子建公子真会说笑。”左琴微微别过头去,脸上泛起两团红晕。
曹植一脸严肃,自然没有说笑。然而赵广今年才十二岁,比左琴小了许多,怎么看都不太可能。
赵广没听见两人的对话,走到的茅屋前,抬起手,放到门上,却迟疑起来。似乎茅屋之中有一只野兽,一打开就会冲出来。
后面的两人见状,不知为何也跟着紧张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赵广咽了咽口说,轻轻敲了敲门。曹植和左琴见状差点跌倒,心道:刚才气势汹汹的过去,怎么变成敲门了?
“远之公子直接进去即可,爷爷开不了门。”
“他开不了门?”赵广不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却是只能硬着头皮推开门。
阳光随着门被打开照了进去,一个老者坐在茅屋当中,缓缓抬起头来。
老者看起来六七十岁,精神有些萎靡。他的身前有张矮桌,上面摆了些石子。他的目光落到赵广身上,表情渐渐生动起来。
之所以说生动,是因为原本萎靡的气息越来越淡,变得越来越鲜活。
赵广不由呆在原地,不知道该不该进去。这个老者看上去并不凶恶,然而那精神的变化却是让人有些心惊。
并没有过多久,他躬身一礼,“远之见过先生。”
“他不敢进去?”
外面的两人远远看着赵广,左琴有些不解的问道。
“老头子长得凶了些,第一次看见很正常。”曹植没好气的回答。
左琴闻言皱起了眉头,觉得这句话把她也骂进去了,不由有些生气,咬了咬嘴唇,没有再说话。
“进来坐。”
老者微微一笑,他已经许久没见过生人了。
“是。”
赵广有些犹豫,回头看了看,确定两人还在那里,才走进屋中。
这个屋子很小,除了老者所在的“客厅”,右边有一道小门——那边应该还有一个房间,想来是左琴住的。
至于家具之类,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
“还未请教先生大名。”赵广刚坐下,便急忙拱手问道。
老者脸上笑意更甚,伸手从桌面拂过,矮桌上便出现一杯茶,茶水还冒着热气。
“你来见元放,却不知道元放姓名?”他将桌子上的石子抹到一边,饶有兴致的看着眼前的少年。
“元放?”赵广不由眯起了眼睛,细细思索,而后双目一瞪,险些站了起来。
“你就是左慈?!”
左慈,字元放。
赵广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太笨了些,左琴的爷爷自然姓左,他早该想到曹植带他的见的便是左慈。然而疑惑的是,为什么左慈会在这里?
还有前面左琴说左慈开不了门又是什么意思?难道左慈是被人困在这里?这天底下谁能困得住左慈?而且怎么看着茅屋都不想能困住人的。
一连串的问题出现在赵广脑海中,左慈始终笑嘻嘻的看着他,显得十分和蔼。
“我的问题稍候再说,你先说说你有什么问题吧。”左慈指了指桌上的茶杯,示意对方喝茶。赵广不由眉头一抽,有些犹豫的端起茶杯。
众人皆知左慈是幻术大师,这杯茶到底是真是假他还真拿不准。
直到茶水顺着喉咙流下,清新之感传遍全身,他才有些不好意思的摇摇头。
“老朽知道你来找我必有所求,且先说来听听。”
“是,听闻先生精通星象,远之特来请教。”赵广想了想措辞,才接着开口说道:“不知先生是否知道,北斗七星所知何象?”
左慈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开口回答:“北斗七星者,一天枢、二天璇、三天玑、四天权、五玉衡、六开阳、七摇光。而七星所指,枢为天,璇为地,玑为人,权为时,衡为音,开阳为律,瑶光为星。”
赵广听着不由被毛蹙成八字,这些东西对于他来说像是天书一样。
左慈见状不由笑叹道:“这个说起来比较复杂,通俗一些的话,北斗七星乃是指引之星,能为人辨方向。”
这样一说,赵广就明白了,然而似乎并没有什么用。他脑袋里的北斗七星确实如同夜空中的一样,一直在那里,方向不曾变过。不过至于为什么会影响他练武,却不得而知。
“要不要和他说呢?”
赵广不由纠结起来,这是他最大的秘密,他不想让任何人知道。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左慈忽然说道:“天下三分,终归一统。我知你身世,却不知你顾忌所在。你若不说,老朽也不知该如何。”
说完他便意味深长的看着赵广,等着对方做出决定。
赵广有些气恼,并不是因为左慈,而是在气恼自己。他并不是一个优柔寡断的人,所以不喜欢自己这样犹豫不决的样子。
“知道就知道吧,兵来将挡就是!”
最终他下定决定,起身一礼,“远之确有所求,还请先生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