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震撼
白夜的演示，彻底震撼了唐明渊。
唐明渊心中非常相信，白夜的10能级，的确是货真价实，没有一点夸张的成分。
唐明渊想要靠近一点说话，看到白夜手中依然提着魔刀，慌忙转过头去，对白夜说：“彼得潘前辈，你能不能先散去武器？”
白夜听了，意念一动，手中鲜血魔刀瞬间消失不见。
消失的时候，仿佛空气中还传来阵阵哀嚎……
唐明渊确定了魔刀已经不见了，才敢再次走到白夜身边。
“彼得潘前辈，您的实力真是让人叹为观止。”
唐明渊充满震撼，对白夜说。
白夜微微一笑：“还行吧，比尊老强一点？”
“远超尊老！”唐明渊斩钉截铁的说：“尊老的级别，在你面前就像蚍蜉撼大树一样，显得那么弱小可笑。”
“十能级的强者，实至名归，我服气！”
唐明渊说这话的时候，心服口服。
他的话一点不夸张，都是自己的亲身经历和感受。
尊老作为辉诺公司重点培养的对象，唐明渊和他们所有人都有过深度的接触和了解。
原来还认为尊老的实力震撼人心，此时才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强大，真正的绝顶高手。
唐明渊看着眼前这个平平无奇的老人。彼得潘笑容和煦，眼神平和，丝毫不像是有什么血腥过去的人。
但唐明渊知道，普通人是绝对凝聚不出那种魔刀的！
那滔天的杀气，刀下不知有多少亡魂！
这样记忆，真是着实让人感觉到可怕。
唐明渊甚至不敢询问，彼得潘的过去究竟经历了什么事情，才会有这样的恐怖记忆？
他看着白夜的眼神，都有些战战兢兢的。
“也不知道，彼得潘年轻的时候是做什么的……”
唐明渊心中小心翼翼的想着，没敢把自己的心思透露出来。
“那样的杀气，那样的血腥气……哪怕杀百千人，都做不到的吧？甚至可能是亲手杀过万人，甚至是十万人的级别，才会有那么重的杀气。”
唐明渊心中猜测着。
实在是太可怕了。
即使此时魔刀已经没有，他依然感觉身上被魔刀残留的恐怖气息所刺激，肌肤都锁紧了。
万人敌……这样的词汇浮现在唐明渊的脑海中。
这彼得潘，年轻时候一定是极为恐怖的存在。
那种杀气，怕不是在万人厮杀的军阵中修炼出来的。
能够平安活到八十岁，身上看不出一点伤痕，实力之强，让人难以置信。
此时唐明渊又想起另一件事情。
那就是，彼得潘虽然有如此恐怖的过去，看上去却好像只是一个普通老人一样。
这样的情况，让他感觉更加恐怖危险。
所谓相由心生，一般有如此恐怖记忆和杀气的人，会让其他人隔着很远就能感受到，甚至不敢靠近。
恶人、强者都是这样。
彼得潘则不然。
不论是一开始唐明渊和他见面，还是后来【空想之城】出现问题，解决的时候再次见到彼得潘。
彼得潘看上去，都是一个极为普通，没有什么特色的老人。
若不是十几分钟之前还见过，唐明渊甚至都不记得彼得潘的样子。
就是这样一个看似普通，平平无奇的老人，内心深处却是如此恐怖强大的存在。
这才是最可怕的！
彼得潘，完美地将自己的过去隐藏了起来。
只有在兴奋的时候，才会露出一点獠牙。让世界知道，原来这是一头潜藏起来的猛兽，是沉睡起来的蛟龙。
唐明渊不禁咽了一口口水。
他心中紧张，导致喉咙都有些发痒了。
唐明渊努力回想着，之前和彼得潘接触时候发生的事情，自己好像没有什么地方得罪这位杀神了。
还好自己面对老人时候，态度都是比较恭敬的。这种好习惯，看来是救了自己一条小命。
不，不对！
唐明渊猛然想起来，也不是一点都没有。
自己在车上的时候，和彼得潘聊天没多久，就自顾自的处理自己的文件去了！
愚蠢！迟钝！
他心中紧张万分，自己当时，为什么要看那些该死的文件？
那些破文件有什么要紧的？有自己的小命要紧吗？
还好，彼得潘并没有和他计较，不然的话，自己恐怕小命难保！
唐明渊想到这里，竟然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脖子后都出了些汗。
唐明渊转念一想。
既然自己和辉诺公司，都没有得罪彼得潘，而且还给予了最好的待遇。
那他很有可能成为自己公司的超级武器！
有史以来，最强的网络漫游者！
想到这里，唐明渊心脏不争气的狂跳起来！
激动！他实在是太激动了。
这样的人形核弹在手，自己公司基本能横着走了。
而作为发现彼得潘这个人才的人，唐明渊自己也会获得相当多的好处。
唐明渊心中下定决心，一定要把彼得潘留在自己公司！
彼得潘开出多么离谱的条件都不要紧，只要他能答应呆在这里，公司都能成倍成倍的拿回收益！
人形核弹，就是这样有用！
唐明渊心中急速转动。
他对这种事情，也算有些经验了。
之前的那些【尊老】们，自己也曾经劝说过他们加入自己的公司。
唐明渊明白一件事情。
有很多强者，都对物质的外在条件不在意了。
尤其是他们都已经八十岁以上了，这些事情，对他们来说，大多已经是身外之物，无阻挂齿。
一辈子几十年的风风雨雨走过来，还有什么没见过的？还有什么不甘心的？
对于这些老人来说，这类 事情已经不多了。
不过，他们倒是非常看重一点事情。
那就是敬意和真相。
能够一直对他们保持尊敬的，强者老人们都会不吝自己的善意。
同样的，对他们也不能隐瞒。这些老人和人打了一辈子的交道，非常会看人。
小年轻们的那些谎言，他们心中如同明镜一样。
就看人家想不想揭穿你罢了。
因此，唐明渊明白想要说服强者老人，最重要的两点，一个是尊重他们，另一个是告诉他们真相，不要故意说谎。
不然的话，这些老人自己查出真相，他们要面对的就是猛烈的报复了。
唐明渊想到这里，抬头看向白夜。
他已经准备好，告诉白夜关于辉诺公司的部分真相了。
他没想到的是，此时的白夜也在沉思，不知道想着什么。
唐明渊心中一惊。
“难道彼得潘在想要不要加入我们公司的事情吗？”
唐明渊心中疑惑。
他想多了。
白夜此时沉思，其实是在复盘刚才凝聚和使用魔刀的感悟。
他自己是没想到，威力竟然会有那么大的。
毕竟这东西全取决于能级，自己一能级的时候凝聚出来的战刀，也就勉强和巨型史莱姆打个平手而已。
但上传记忆之后，直接十能级，发出来的攻击竟然有翻江倒海的威能。
这样的差距，让他十分惊讶。
没等白夜继续思考下去，唐明渊打断了他。
“彼得潘前辈？彼得潘前辈？”
白夜差点没反应过来，毕竟彼得潘是自己的假名。
他抬起头来，看向唐明渊：“哦，怎么了？”
唐明渊满脸赔笑：“前辈，接下来我为您介绍一下，我们公司的相关事情，怎么样？”
他想要尽力把白夜留下来，自然要表现的主动一些。
白夜不置可否点点头。
他对辉诺公司的什么背景文化之类的东西不是很感兴趣。
那些玩意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唐明渊显然也知道这一点，他们公司编出来的什么光辉历史，是骗不了白夜这样的人的。
他看白夜不感兴趣的样子，心中立刻知道，要换一套说法。
先留住对方的注意力再说！
唐明渊马上换了一个更加吸引人的话题。、
“彼得潘前辈，您知不知道，公司培养这么多老人，究竟是为了什么？”
唐明渊说完，心中想着，不怕彼得潘不感兴趣！
他和很多人说过类似的话题，就没有一个不感兴趣的！
因为洪城中公司们做的事情实在是太反常了。专门招募八十岁以上的老人，还给超高的月薪，这种事情，放眼世界也是非常奇怪的。
所有人都在猜测，他们为什么会这样做？甚至公司每天都会接受很多咨询的邮件，询问这件事情。
唐明渊知道，眼前的彼得潘，应该心里也是带着疑问的。
果然，白夜听到了之后，也露出些在意的神色。
白夜早就在自己心中想过这些问题。
他有些意外的看向唐明渊：“这种事情，你也肯跟我说？”
唐明渊点头：“对于您这种顶级强者，我们不会有一点隐瞒。绝对实话实说。”
白夜点点头，猜测到：“你们公司培养老人，还在【空想之城】中给予这么多的好处，应该是想让他们成为公司的武器吧？”
“所谓网络漫游者，就是这样的人。”
“我猜，现在整个洪城的情况，就好像一个蛊笼一般，公司和公司之间互相厮杀，帮派和帮派之间也互相厮杀。最后选出决胜者。”
“而我们这些老人，就是在培养完成之后，和其他公司进行厮杀的。我说的对吧？”
他的话说完，唐明渊心中暗暗惊讶。
不愧是强者，对这些事情，看的竟然如此透彻。
彼得潘甚至对自己的处境，在公司中将要扮演的位置，都一清二楚。
这样的洞察力，不可谓不惊人。
别看他已经八十多岁了，依然有这样的洞察分析能力，实在是唐明渊完全没有想到的。
唐明渊甚至原本都没有想说的这么清楚，但白夜既然已经说出来了，他只能继续接下去。
“老人家您真是明察秋毫，说的一点都没错。”
唐明渊点头肯定的说：“我们公司的目的，或者说洪城所有公司的目的，都是一样的。”
“培养这么多老人，提高老人的能级，其实是攻击能力，同时也是防御能力。”
“您也看到了，刚才您随手的攻击，究竟给【空想之城】造成了多么大的伤害？”
“能级高的老人就是这样，在赛博网络中，几乎可以为所欲为。移山填海，飞天遁地，都不在话下。”
“我们这么做，也有一定自保的意味在里面。”
说着，唐明渊指向刚才白夜破坏的地方，那里一片废墟狼藉：“如果我们没有您这样强大的防御力量，敌人入侵的时候就只能被动挨打，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
“敌人甚至可能一个响指，就摧毁掉设计成本数千亿个单位中的一切。”
“这是多少人的心血，多少人的努力啊 ！不能就这样被别人毁灭，毁于一切！”
唐明渊说的慷慨激昂。
实则，是在将自己公司的动机向高尚的方面说。
主动说成被动，攻击说成防御。
当然做事的性质没有任何变化，只是他们这边的说辞，听上去好听了一点，仅此而已。
白夜不置可否的看着唐明渊，淡淡的说：“就只有这样吗？”
“这些东西，不是你们主动准备的？”
他才不相信，辉诺这种公司没有那种疯狂的野心，想要吞并其他公司，甚至主宰整个洪城的。
没有那种野心的公司，在三十一区这种养蛊一样的环境中，根本就活不下来。
唐明渊听了他的话，一脸的委屈。
“真的不是，我们这是无奈啊！”
他对着白夜，极力解释：“您估计也看到了，当今的洪城，不太平！”
“公司之间，竞争太激烈了，任何公司一出手，那都是不折不扣的杀招，招招都想让我们公司死。”
“加上世道纷争，世家横行，战争一触即发。现在的世界实在是太危险了。”
“我们【空想之城】的建立，也是实属无奈，如果没有这么多危险的事情，谁愿意花如此多的投资，建造这种战争武器一样的东西呢？”
唐明渊不甘的说：“一切都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身在洪城，只能选择这样做。被卷进了恶性竞争，军备竞赛而已。”
“我们也想要回头，只可惜大船难掉头，已经没有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