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 失败
接下来的两天时间，白夜没有去公司，按照【艾玛】的遗嘱，在公寓中静养。
他做的基本就是简单的锻炼一下身体。就查了一些最近相关的资料。
对洪城的形式有了一定的掌握。
此外，他还连接上第一区的网络，查看了一下妹妹的信息。
根据疗养院的纪录，白桃目前的情况十分稳定。身体健康，状况也良好。
不久前才做了一次健康检查，白桃的各项检查都处于正常区间。
白夜看完这些资料，放下心来。
唯一可惜的是自己无法和妹妹联系，不能报一下平安。
白夜不知道总务署的人是不是还在通缉自己，不过他知道的是总务署不可能这么快就放弃的。再加上他们对赛博空间的监控，白夜感觉自己还是小心一点为上。
不能害了自己，也连累到妹妹。
他又简单查看了一下最近第一区的相关新闻。和洪城频繁发生大事不同，第一区目前可以说是各项状态都十分稳定。不管是环境还是局势，均无大变化。
短时间内，白桃那边的情况应该是不用担心了。
两天时间很快过去，白夜来到诊疗中心，谢尔盖教授的办公室。
“你准时来了！我刚才还在担心你忘记，准备提醒你一下呢。”谢尔盖教授看到白夜到来，笑着说。
白夜也笑道：“自己的身体怎么可能不重视，我这两天可是一直盼望着来接受治疗的。”
【艾玛】此时也发出声音：“你先躺下，我为你扫描一下，看看两天的时间身体情况怎么样了。”
白夜躺在扫描床上，等着绿色激光为自己进行诊治。
结果很快出来。谢尔盖教授对比着上次的侵蚀图片和这次的大脑扫描图片，露出一种不可思议的表情。
“真的假的 ，【艾玛】，竟然和你预测的一模一样！”
谢尔盖教授发出难以置信的声音。
【艾玛】声音十分淡定：“这证明彼得潘本身的身体素质足够好。可不只有药物的功劳。”
白夜听两人的话一头雾水，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
“怎么回事，难道病情恶化了？”白夜有些不确定的询问。
谢尔盖教授连连摇头：“不是的，是你的大脑在这两天的时间中，又有了一定程度的恢复！”
“这和【艾玛】预测的结果完全一致！”
说着，他将两次扫描图片递给白夜。白夜拿过来对比，发现今天扫描的大脑图像，侵蚀程度居然比上次治疗之后还要低了一点。
这不合理啊！这两天的时间他都没有接受治疗，强尼·银手应该对他的大脑侵蚀程度更深才是。
似乎是看出了白夜的疑惑，【艾玛】说话了：“这种情况是自然的。上次治疗的时候用了好几倍的药物。当时虽然身体吸收了，但并没有完全发挥作用。”
“休息的这两天时间内。药物也在不断的对你的大脑进行修复。并且帮忙抵抗强尼·银手的侵蚀。所以情况才会一直好转。”
“这种情况当然不会持续太久。所以两天之后，也就是今天你还需要继续进行药物治疗。”
【艾玛】解释完，白夜和谢尔盖教授都恍然大悟。
谢尔盖教授感慨地说：“【艾玛】，你对药物使用量的计算，比我这个资深专家要厉害多了。”
【艾玛】谦虚的说：“哪里，只不过是基本的计算罢了！教授你的贡献在于不断发掘全新的医学领域和治疗方法，我这种运用上的贡献是完全无法相比的。”
他们说话的时候，白夜已经迫不及待的进入了睡眠仓。
准备进入超梦，寻找强尼·银手的记忆了。
睡眠仓缓缓关上，白夜眼前一片漆黑。
接着，他进入了一片荒凉无比的平原之上。
四周都是干涸的大地。地上有片片皲裂的痕迹。证明这里已经很久没有雨水光顾了。
周围一株植物都没有。太阳晒在身上，让人感觉火辣辣的疼。一阵风吹过，卷起一些沙土。
白夜极目远眺，周围一切都是如此的荒凉，似乎没有尽头。
他尝试着向前走去，走了半天什么都没有看到。
看来，是强尼·银手出手了。
这里绝对不是白夜的记忆之一，也不可能是强尼·银手本身的记忆。
应该是强尼·银手用了不知道什么方法，制造出这种幻象，想要把白夜一直困在这里 。
强尼·银手的方法十分聪明也十分狡猾。白夜此时真不知道怎么办了。
他面对这片荒凉的大地，根本不知道自己应该往哪里走。
白夜无奈的坐在地上。他看着天空，突然想到什么，大喊一声：“强尼·银手！你在吗！”
周围空荡荡。远处似乎传来一阵他自己声音的回声。
没有人回答白夜。
白夜又坐了一会。他发现天空中的太阳和云彩，都是固定在天上一动不动的。
阳光垂直照射在他的身上。
证明这里的太阳，应该永远不会下山。没有白天和夜晚的分别。阳光会这样一直照射着他。直到白夜感到烦躁也不停歇。
“啧。强尼·银手这个家伙，还挺有办法的。”
白夜没办法，在这里什么都做不了。也无法从这里出去，只能坐在原地。
过了一会，他又高声叫了起来。
“强尼·银手！你在不在？说句话！”
这次，终于有回应了。
强尼·银手的声音如同幽灵一般，在白夜周围环绕：“喜欢吗？”
“我为你创造的地方，是不是非常特别？”
“喜欢窥探我的记忆？那就在这里接受惩罚吧！”
强尼·银手声音听起来，十分得意。显然对他自己的小发明相当满意。
白夜也不在意，自顾自的询问说：“这里是哪里？”
强尼·银手沉默片刻，解释说：“没人知道这里是哪里！这里是一片荒原，走不到尽头的那种。你不用幻想着自己能从这里出去。这里是永远走不出去的。”
听他的意思，白夜似乎要永远被困在这里了。
不过白夜也不慌。他知道，外面还有【艾玛】和谢尔盖教授，自己在睡眠当中，时间过长，而且找不到强尼·银手记忆的时候，他们就会想办法关掉睡眠仓，让自己出去的。
所以，白夜最多就是这次无法驱逐强尼·银手，至于什么严重的后果，是不可能有的。
“你也知道你管不住我的，对吧？”
白夜淡定的对强尼·银手说，不等对方回答，他继续询问：“你是怎么想到用这种地方来控制我的？”
强尼·银手得意的说：“据说，赛博精神病发作的时候就会在这种地方。他们的精神在这里不断的走，但是永远找不到尽头。还会受到阳光照射的折磨，最终变成精神病。彻底疯掉，直到死亡。”
强尼·银手问道：“你怕了吗？”
白夜摇摇头：“不怕。”
强尼·银手声音有些恼怒：“不可能，你在说谎。”
“知道我为什么不怕吗？”白夜淡定的说：“我知道赛博精神病发作起来究竟是什么样子。至少我看到的东西和现在是完全不一样的。”
他的话说完，强尼·银手不再说话了。不知道是不高兴了离开，还是其他的原因。
反正，周围再次恢复了一片死寂。只有风吹过地面的声音。
“强尼·银手？你还在吗？”
白夜询问说。
没有人回答。
与此同时，外面。
谢尔盖教授看着睡眠仓上的指示灯，现在的指示灯像是发疯的一样。在绿色和红色之间不断的切换。一会发出绿光，一会发出红光。
他想要在红光的时候将药物打下去，可是每种光芒持续的时间都非常短。根本就不给他机会。
谢尔盖教授尝试了半天，最终没能下手。他叹了口气：“【艾玛】，你来吧，我实在是做不到。”
【艾玛】声音响起来：“不行，这种情况我们没有遇见过。不知道彼得潘在里面究竟遭遇什么了。药物推进去也没用。”
两人只能看着灯光不断的闪烁。此时也不知道在超梦之中究竟发生了什么。
“不行的话，就将他从睡眠仓中唤醒吧！这样我们无法进行治疗。”谢尔盖教授果断说。
无法进行治疗只是纯粹的浪费时间，他不认为这样下去会有什么用处。
还不如唤醒彼得潘，下次再进行治疗好了。
【艾玛】罕见的沉默了片刻，接着说道：“我建议给他一个小时的时间。如果一个小时中他都无法定位到强尼·银手的记忆，就真的没办法了，那时候唤醒他也不迟。”
谢尔盖教授在这方面当然可以听从【艾玛】的建议。坚持的时间长短并不是关键因素。多坚持一会反而能够提高彼得潘找到强尼·银手记忆的概率。
于是他们没有贸然动手，定了一个小时的时间。静静的等待着。
【艾玛】随时监控睡眠仓的状况，只要灯光变成红色，能够稳定一小段时间，她就会帮助白夜注射药物。
十分钟过去了。
半个小时。
四十五分钟……
最终，一个小时时间过去。灯光始终在红色和绿色之间闪烁。
谢尔盖教授和【艾玛】最终选择了放弃，将白夜从睡眠仓中唤醒过来！
睡眠仓一打开，白夜猛然坐了起来，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他看向旁边：“水！给我水！”
谢尔盖教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吓了一跳，忙不迭去给白夜接饮用水。
【艾玛】则是顺势扫描了白夜的身体状况，略显疑惑的说：“你身体十分正常，没有脱水的现象。为什么会如此渴望喝水？”
白夜此时状态容不得他回答【艾玛】的问题，接过谢尔盖教授递过来的一杯水，咕咚咚的喝了下去。
喝完水，他坐在睡眠仓中缓了一会，才正常过来。
他对两人说：“今天简直是彻底的失败。我一进入之后就被强尼·银手拖入到了一片荒原之中，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一直被太阳暴晒了不知道多少小时。”
【艾玛】和谢尔盖教授这才明白他为什么那么渴望喝水。不是身体上缺水，而是在超梦中干渴的时间太长了，导致他大脑判断需要喝水！
【艾玛】懊悔的说：“早知道这样就应该提前唤醒你。”
他们都知道，外界一个小时的时间，白夜在超梦中经历了足足十个小时！
这十个小时的时间，对他来说简直是莫大的折磨。一直被太阳暴晒，没有水，也做不了任何事情。精神没有轻度崩溃，已经是白夜足够坚强的结果。
此时的白夜显得相当疲惫。
谢尔盖教授叹了口气，看着白夜的样子：“我感觉今天的治疗是坚持不下去了。哪怕身体承受的住，彼得潘的精神也不行了。”
精神上的疲惫是能够看出来的，而且非常明显。
【艾玛】同意说：“是这样的。彼得潘，你先回去休息吧。明天我们再尝试下一次治疗。”
白夜从睡眠仓中坐起来，沉默了一下。
他感觉【艾玛】和谢尔盖教授的想法还是太乐观了。
今天强尼·银手能够干扰治疗，让他接触不到任何记忆，那明天不也是一样吗？
他将自己的顾虑说了出来。
“两位。今天的事情提醒我们，强尼·银手能够凭借他的心意，完全让我接触不到他的记忆，甚至还能够造成幻象来折磨我。之后的治疗，我认为需要进行一些改动了。”
白夜对二人说。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强尼·银手能干扰他第一次，就能干扰他第二次。
谢尔盖教授也沉默了。他何尝不知道白夜说的都是真的。
但他只是一个医学专家，对超梦和赛博空间的事情可谓是一窍不通。如何改进，他完全就是一头雾水。
最终还是【艾玛】开口了：“我已经有了一种改造的方案。明天你过来，我们使用全新的治疗方案。”
听了【艾玛】的话，白夜莫名感到一阵安心。好像【艾玛】说什么，他都能够信任一样。
“好吧。那我明天再来。”白夜说着，离开了诊疗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