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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老大王麟

清晨,一丝丝阳光从窗帘的缝隙里跑了出来,一切从朦胧中醒来。王古朝这一觉睡的很香甜。他这几天一直在忙活着王加成的葬礼,吵吵闹闹的根本无法睡得安稳。话说起来,王古朝还要感谢这老管家将自己安排在这里,这小院落远离众人,使王古朝难以与别人拉关系,但胜在清静,隐蔽,可以干自己想干的事情。

从床边坐起,下了床,慢慢的踱步走到院落里,在走路时,全身不停的小范围扭曲着,缓缓的舒张着整个僵硬的肌肉,将肌肉调整到最佳状态。

随后,站在小院中,打了一套杨氏太极。处在这个世界,自己根骨资质不行那是没办法的事情,但前世的古武术却依然实用。

现在是卯时,也即是五点多,天微微亮,王古朝早饭也没吃,洗刷了一把脸,赶紧朝着总堂奔去。家族法规中要求,凡身为王家成员,在破晓卯时中段六点必须一律到总堂点卯。王古朝如今也算是王家的一员,自然必须马上赶过去,不能给人诟病。

总堂离这并不远,在整个王家府邸的中心处。占地五百亩,为一个巨型露天广场。广场上有一大型乳白色的玉碑,在白色碑身上有一条条的红色细线,宛若人体筋脉,根根蔓延而上,这就是王家这一脉的先祖以及有功之臣的纪念碑文。

王古朝赶到时并不算太晚,当整个太阳露出云层时,只听‘当!!!’一声钟鸣响起,在嗡嗡声中,大门轰然落下。在首位的是王家族长,站在最前方,再往下就是以二老爷等为首的王家高层。再往下王家的人依次排开,王古朝身份只能排在最末尾,自然是紧紧的低下头,用眼角偷偷打量着四周。至于前方的高层被黑鸦鸦的成员挡着身影根本看不见。

王家族长走上台阶,俯视着众人,等了半响,方才开口说道:“开始吧!”说完转身用把精细匕首划破手指,挤出了一滴鲜血,看得王古朝目瞪口呆,四周的人也都是做着跟这族长一样的动作。王古朝看着手上的小匕首,方才明白为何刚进总堂门时,就被给了把匕首,王古朝从刚才就一直在琢磨这要者干什么,现在才明白过来。他赶紧也跟着划破手指,挤出一滴血。这滴血却并没有掉在地上,缓缓的朝前方飘去,慢慢的被融入到石碑里面。

这石碑喝足血液,‘呃!’竟似人一般发出响亮的饱嗝声,整个碑身红线艳红一片,慢慢的从碑底又逐渐攀沿上新的一条,就犹如老树盘根,又生新的嫩根。

等到这新生的红线在石碑顶部停了下来时,这族长又跪了下来,双掌向前按在了碑身上,轰!整个碑身上的众多血线自石碑顶部射出,如老树盘根盘般在天空勾画出一整个根系,延伸在天上。整个上空云层整个盘旋起来,风声大作,呼啸在天空之间,云层受力渐渐向下呼啸而来,当冰冷的云层遇见下方暖流时,天空渐渐下起了蒙蒙小雨。

众人却都没有起身避雨的意思,王古朝看着周围人的神色,显然周围人对这种景象早已习以为常,一个个将身体绷得笔直,神情肃穆,显然在沐浴着雨滴,王古朝心知这必有古怪,耐着性子任由雨滴打湿衣裳。

这雨落在身上并没有王古朝所想象的那般冰凉,反而有种温水浸身的感觉。全身暖烘烘的,有如洗桑拿般舒服。王古朝抬头一看,整个王家众人上空有一层薄薄的红色晶幕,显然雨滴自天上落下,经过这晶幕被转化成灵雨。随后整个身体麻麻痒痒的,似万千蚂蚁啃咬一般,肉体在渐渐的加强,整个血窍虽不能容纳血元,但却分布在全身肌肉中,王古朝强忍着,没有发出声。虽然身体素质低,但这种痛苦王古朝在前世早已习惯,这是意志的比拼与蜕变,以意志驾驭力量,以精神镇压杂念。王古朝睁开眼看着四周,发现就连稚嫩儿童虽面色痛苦,却都没有发出喊叫。

王古朝一怔,显然是这些小童从小就习惯了。这大家族中人从小用种种手段培养子弟,从这灵雨中就可看出,为何家族子弟从起点上就比普通人家的孩童出天才的多,用钱就可以砸死普通百姓。单单不说这别的,这石碑就是用产自灵域的灵石制造而成,整个王家不加上隐藏的力量和财富,恐怕就这石碑最有价值,要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大的效果。

王古朝转念一想,不在强忍,任由痛呼声发出。四周本在全力消化身体灵力的人都诧异的睁开双眼,想要看看这是哪个成员意志竟如此薄弱?!王家人首要锻炼的不是肉体而是意志,一个武者如果没有一颗坚毅的心,又怎能勇猛精进!

那王家族长盘膝坐在祭台上,双掌依然贴在上面,循着在风声中传来呻吟抬头望去,刚要呵斥但看到是王古朝时,双眼中精芒一闪,也没呵斥他,又重新闭上了眼睛。

王古朝毫不理会周围人的异样眼神,王古朝不是这群王家子弟,从小就沐浴在灵雨炼身中,试问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在初次接触这灵雨时,又怎能强忍住那刀刮骨蚀的痛苦。这一方面是为了遮掩自己的年纪心性,一方面又是为了在不停的表现自己的懦弱。只有让这王家高层认为自己毫无威胁,自己才能活的更长久。

落在地上的雨水并没有浪费掉,若百川归海般向着石碑处汇流而去,渐渐的又反补石碑,一阵阵淡淡的血光自整个碑身亮起,渐渐的归于平缓。

等整个灵雨下完,众人盘膝打坐,一个时辰后,祭台之上的族长猛然站起,沉声喝道:“一百天一次灵雨炼身,身为我王家子弟,这是祖先给我们的恩赐!尔等要谨记,不可松懈!”

“是!”众人站起,齐声答道。

王古朝在内心叹了口气,无怪乎如此,这个世界家族向心凝聚力可真是比自己前世的家族要强出不少,自己想要乱中取益还得走一步看一步。

王古朝找了一个小厮,问清去文堂的路后,就大步朝文堂走去,这场灵雨果然神奇无比,不说别的单单就力气而言就增长了不少,就这一会功夫,足以抵上自己几年的努力啊!周身骨骼密度增加,身体沉重了十几斤,走在青石板上都发出一种沉重的扑地声,这是王古朝体重猛地增加了,无法很好的控制。

整个文堂在家族住宅区附近,位于整个王家最南边,与武堂隔着总堂广场遥遥相望,一个在南边一个在北边。

王古朝通过这几天在王家的所见所闻,以及王加成的记载所知,血界武学之道,以总括来说可分两大类,其一为纯粹武学;另一类为阵法,天文,地理风水。这一类讲究敬天畏神,以天地之力为力量。这两大类谈不上谁弱谁强,一个为自身之道,挖掘人体宝藏,引发人体潜能;另一个为神秘学之力,深渊博大。

武堂自不用说,家族人员与护卫武道之地;文堂自是另一大类的统领之地。

王古朝倒很感谢王加成留下的记载书册,很详细,连以前王家的建筑布局图都有。因为谁能想到这王家分家这一脉的许多东西都跟王古朝这一脉很是相似,又在王家主家废墟上所建,连所布建筑格局都有些类似。

武堂自有王家存在以来,就一直由家族族长掌控,任何人都休想越权;而文堂两年前由家族长老会掌管,现在逐渐将权力慢慢的向大公子倾斜,日常事务都由这王麟管理。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在两年前的王葛家族大比完结后开始的,这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王家对这二公子已经快要放弃了。

文堂占地并不多,但此地却处在河流里,王家在金嘉城里外生生的打通了一条渠道,引河流自城外而来,将文堂建于此处,形成一个小岛,踏着铁链串起的桥就走到了文堂所在,这桥与水面相聚近百尺,却很牢固。这是酷寒之冬,水面早已结了厚厚的一层冰,但这冰层下面不时有黑色物体流过,暗藏杀机,显然这座小岛并不像它从远处看得那样平静。

这文堂面积小,但很高,足有30层,成一种塔型。

“何方小辈?文堂前止步!”王古朝还没走到门口,就有一冰冷苍老的声音喝止了王古朝,王古朝知道这是长老会的家族长老镇守此处,这一问乃是必然。他自怀中掏出一块令牌,恭敬的上前地插在门前狮子嘴中,口中说道:“晚辈王古朝,奉族长之命前来文堂报到。”

房门呼的一身打开,那苍老声音再度响起:“我知道了!进去吧,不过你只准在文堂一到十层里活动,十层后不准乱闯!擅自进去谁也救不了你!”王古朝心知十层之上必定是王家重地,当即说道:“晚辈谨记。”

那声音不再响起,王古朝起身走了进去。

这文堂在外面看不算太大,但里面却不小,仅仅第一层就有相当于五个足球场这般大小,里面人并不多,静悄悄的。在左方向一白胡子老头正那着笔在书写什么,王古朝走上前去,敲了敲桌子。

这王古朝为何如此大胆?其实看着第一层中的人就发现这些都是些不会武功的普通人,要是王家人自身又怎么可能没有半点元气,家眷也不会出现在这里。所以这老头只是文堂最底层人员。

这老头听见声音,抬起头,看到王古朝,皱了皱眉头:“小子,你是何人?”

王古朝朝他拱了拱手:“老爷子,我叫王古朝,今天加入文堂,请问大公子在何处,我来向他报到的?”

“你要见大公子,那小友不用多礼,大公子在三层阁房内,你可前去!李二,带着王小友前去。”这老头一听是找大公子王麟的,立刻站了起来,客气了一番,招了招站立在墙角的一个侍卫,挥手让他带王古朝去三楼。

“那就多谢老爷子了!走吧!李哥,有劳了!”

这侍卫不敢怠慢,这王家家规森严,惩罚律条很是厉害。

在三层一座黄色阁房里,一青年坐在主位上静静的听着下面一人的汇报,这青年方鼻薄唇,眼大浓眉,很是英俊。穿着一身红色雕龙丝袍,端坐高椅之上,在双眼开阖之间,眼瞳隐隐有火焰燃烧不止,却似有一层束缚将这火焰压制住。

“小人谨遵大公子您的吩咐,一直在偷偷的监视二公子,二公子这几天一直在翠红楼往返,不曾有别的情况。”

“哦!是吗?!”这王麟似笑非笑的看着这仆人,这仆人吓得一下子跪了下来,说道:“小人绝不敢欺骗您啊!这几天小人一直在看着二公子,不敢有丝毫懈怠啊!”

这大公子猛然站起,“呼!”一掌推出,空气一震波动,将这仆人当场打到出血。“废物!你看这是什么?如果不是管家也在监视,我怎知这老二还在干别的事!”这大公子从袖口掏出一张纸扔在这仆人脸上。

这赫然是张药方,这仆人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整个人面色苍白,脸上冷汗连连,张口惨叫道:“大公子!这!我真不知道啊!小的无能请您饶命啊!”仆人深知王麟的残暴狠毒,吓得赶紧求饶。

“给我滚!要不是我最近刚掌文堂,我就要你的命!”

“谢大公子饶命!”这仆人不敢停留,连忙退了出去。

这大公子又慢慢拾起那纸张,再次细细读完一遍,元气透掌而出将纸张烧为灰烬。王家血脉元气为火性元气,自然烧纸张很容易。

他紧紧地攥紧拳头,一会有松了开来:“老二,当年你是那么的不可一世,家族血脉返组竟会出现在你身上,你可知当时的我有多么绝望吗!谁知你竟被废了,由此可知,祖先还是保佑我。不过你偷偷找这些药到底是为何?这也不是什么治病的药啊!还有每天在半夜外出又是为何?难道你还有别的办法?!不行,绝不能放松对你的警惕,看来指望这帮废物是不行了,得另想他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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