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orld-0273 SAO 过去的终焉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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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七羽和希兹克利夫开战后。

吴文和叶锁站在空气墙外侧，密切关注战况。尤其是吴文，他高度紧张，因为他提出来的这个计划进行到了最关键的时候。叶锁也看了一会儿，他之前从未见过七羽的真正能力，只是看过妖精尾巴世界里网友录制的小视频。他一直对魔法之类的技能无感，目前为止他还没有见过DOL中有哪个魔法师足够厉害。

他几乎一眼就能看出那些家伙的目的，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七羽还不能算是入流的选手，他还停留于游戏和系统辅助下的战斗，叶锁隐隐觉得自己应该加紧对他和吴文的训练。

细细数来，七羽他们一路走来看起来节节胜利，可却少有技术压制的胜利。序列魔法的变化过于繁杂，几乎没有人能够完全理解这种魔法的性质，而正是因此，七羽才可以不断的依赖于序列魔法取得胜利。

叶锁是习武之人，他很清楚七羽不是什么有天赋的人，七羽甚至偶尔有些优柔寡断，除了对新环境的适应能力非常厉害之外，就没有别的优势了。

“别看了，七羽肯定能赢，”叶锁说道，“希兹克利夫不可能短时间内完全掌握魔法，即使他是一个天才，DOL不会做这种没平衡的事。”

“嗯？”吴文挑了挑眉毛，没准备回答他。

“你们就是年轻……不看眼神看动作……希兹克利夫不是‘神’，他是研究者，他不会冒险去尝试自己没有认知过的东西。”叶锁背过身闭了眼，一边说一边走开，朝着饺子大人和粽子大人那边去了。

吴文还站在原地看着七羽的战斗，没有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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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人的神色一直很阴郁，甚至让人有些怀疑他到底是不是人。

饺子粽子墨熏和他就这么对峙着，风起有岚、杜姥爷也相当戒备，只有天天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停地环顾周围。叶锁缓缓的走了过来，看了一眼这个不是善类的年轻人，愣了一下。

叶锁的五感和其他人不同，他看不清这个年轻人。

“小刃……”粽子大人咬着牙，轻轻的说出这个名字。悲伤、愤怒、不甘一齐涌上心头，他双眼不停的眨动着，很激动，也很紧张。风起有岚诧异非常，他还是第一次见粽子大人如此难受，在他的映像里这个少年一直都是个有着社交障碍的直男。

饺子大人站在他身边，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她似乎看到了什么可怕的回忆。

“那是最后一次……”粽子大人似乎竭尽全力的说着，眼前的青年似乎还是过去那个阳光开朗的人。

他缓缓的摆出架势，准备战斗。

“哼……”鸟木血刀不屑的哼了一声，白净的脸上却是露出了嘲讽的笑意。

“哼？”叶锁抬了抬眉毛，然后看了看粽子大人，轻轻摇了摇头。

他在大小姐的授意下调查了粽子大人和饺子大人，他发现了当年那桩草草收尾的案件，最好笑的是案件纪录里记有小齐羽的证词。

“你说过几次最后一次了？”鸟木血刀忽然开口道，那招人厌的笑意完全不减。

粽子大人怔住了，听了鸟木血刀这句话就很难受。

“我……”

“你很厉害怎么不来杀掉我啊？”

“你……”

“在游戏里杀掉我有意思？”

“……”

“只是一个游戏而已……”

“你给老子闭嘴！”风起有岚的脸色已经非常阴沉，他怒吼一句，抬手拉满了法里斯黑弓。

虽然不是没遇过蠢货玩家，但是他忽然就觉得很不爽。他隐隐约约的觉得粽子和饺子在现实世界里认识这个鸟木血刀，现在他更是确认鸟木血刀和粽子饺子有很深的过节。他对别人的私事没有兴趣，但是让他恼火的是这个人的最后一句话，一个游戏而已。

“你的人生还真是美好。”墨熏只是抬了抬眉毛，说道，她不会中这个鸟木血刀的激将法，太无聊的战术对她没用。她随即朝风起有岚使了个眼色，让他冷静下来，只是风起有岚似乎没有看到。但是杜姥爷却回应了她，微微点了点头。

天天站在旁边杵着腮帮，可爱的表示围观。

叶锁轻轻摇了摇头，这都什么破事儿。

他缓缓的说道：“鸟木血刀，好狗不挡道。我不认识你，但是你做的事让人很烦恼。”

鸟木血刀有些自傲的笑意消失了，他很精明，知道比起饺子粽子这种小孩心性的人，叶锁更难对付。

“我？不过就是做些任务而已，值得这样？”

“哈！我就是喜欢DOL这一点。”叶锁忽然说道，“玩家会因为自己的出身而相互争斗，我觉得设计的很好。”

叶锁从小时候就知道了这一点，自从他开始追随大小姐叶嫣之后，他就已经习惯了这些大家族的内部斗争，简单说就是管他什么仇什么怨，反正都要打。DOL和其他游戏不同，设计之初似乎根本不管玩家之间会如何争斗，干脆就把这种斗争放大化了。

“其次，除了我这样的人，”叶锁顿了顿，继续道“是有目的的进入游戏之外，其他人只会遵从本心。比如小岚，比如粽子饺子比如小杜比如小七比如穹穹，还有墨熏，最后是你，鸟木血刀。”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盯着鸟木血刀一动不动。

粽子大人和饺子大人一脸的莫名其妙，风起有岚倒是有点感触，杜姥爷表示自己就是玩游戏的没想这么多。墨熏点头，她选择SAO就是因为喜好，没有别的原因。至于天天嘛，只要能和小七哥哥在一起，做什么都可以?

鸟木血刀嘿嘿嘿嘿的笑了起来，像是在看傻逼。他笑着听完叶锁的话，摇了摇头，讥讽道：“你不知道这游戏所有人的出身和属性都是系统随机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叶锁大笑起来，他背负了双手，收起了剑，挺直了身体，挑了挑宽宽的衣袖，然后迈前一步，答道：“到底是人决定机器，还是机器决定人？小岚和墨熏也放弃吧，暂时杀不死他。”

风起有岚和墨熏同时一愣，没反应过来。

“我对你跟他们的私事没兴趣，但是你最好记住，有时候法律管不了的事我会管。”叶锁冷冷的笑了起来，双手轻轻的下垂，嘴角一翘，盯住了鸟木血刀，就像老鹰看到了自己的猎物。

鸟木血刀脸色大变，他感受到了叶锁无形的杀意，和游戏里不同的杀意，那是真正的杀意！

他下意识的退后几步，然后跌坐在地上，随后又爬了起来。

粽子大人收起了自己的架势，喃喃道：“这是最后一次……最后一次……不会的……”他现在有些站立不住，身子一歪，直接倒在饺子大人的身上。

“不要再说了！”饺子大人的声音里已经带了一些哭腔，她紧紧的扶住粽子大人，她竭尽全力从可怕的回忆里跳出来，这让她有些脱力，“最后一次……最后一次……”

天天似乎并不关心这边，她好像正在和别的什么人聊天。没有人注意到这个可爱的少女，她现在很冷静也很有调理，俨然是个极为厉害的黑客。她停下来思考了一会儿，然后微微的点了点头。关掉聊天界面，她终于凑了过来。

“那个，粽子哥哥，饺子姐姐……我虽然不是特别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小七哥哥以前就告诉我：如果发生了什么事，最好还是接受它……”天天摸到粽子大人和饺子大人身边，细声细气道。

叶锁颇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天天，看来洛家小姐动用了自家的力量啊……短短几分钟就查清楚了整件事。

粽子大人想起了在医院的那个下午，他想起了他遇到的那个有些病态的少年。

他想起了那个少年帮他随意敷衍了警察，只是为了他自己和饺子大人的一个约定而已。

几年以来，他一直不愿意去回刻意的回想那件事。

又或许在他不经意的时间，他已然想了个明白，只是不愿去接受而已。

从那个人把自己推向路中间的时候，他就已经不再是自己的朋友！

对吧！萧仁！

粽子大人深深的吸了口气，重新站起，他甩了甩头，看清了眼前这个身上只剩阴霾的青年。粽子大人一言不发，再次瞅了他一眼，最后拉住了饺子大人的手，对她说道：“对不起。”

饺子大人全身一震，随后泪水噙满双眼，直接扑进了粽子大人的怀里，嚎啕大哭起来。

风起有岚这下完全晕了，更不用说杜姥爷和墨熏，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里不方便说，小岚，我下线之后跟你打电话。小七估计还有一会儿才能搞定，鸟木血刀你的任务铁定会失败，我们先解决墨熏的事情。那么，鸟木血刀，你想解释一下你是如何一个人撑起整个世界线管理局的吗？”叶锁平和的说道，回归了玩游戏的状态。

吴文终于跑了过来，看来他确定了七羽即将取得的胜利。

“我就说吧！这人就是像我说的那样！”吴文相当兴奋的说着。作为ACG圈绝世老司机的他似乎早就有了结论还提前告诉了叶锁，他现在只是等着验证。

“哼……”鸟木血刀抱了双手，道：“解释来听听看啊……”

“那，文兄你来说。”叶锁难得露出了笑意，看来他也不反感啪啪打脸的事。

就在这时，天天身边忽然就亮起了几片黑紫色的空间碎屑，紫光一亮，背着背篓的光头眯眯眼大叔就这么出现了。

“卧槽，87，你这跳刀不要忽然飞过来好不好，吓死我了！”吴文跑了过去吐槽道。

柯布奇猥琐的笑了笑，然后拿出了一块布满红色粗厚电路图案的小小金块。

“呐，你要的绯绯色金，当然这个是划水的，SAO世界的材料只能到这个程度，估计也就能用个一两次，莉兹说这是极限了。”

吴文点了点头，柯布奇能拿到绯绯色金的设计图就已经出乎了他的意料，眯眯眼果然都是开了挂的。要知道在苍翼默示录里阿尔卡特城可是戒备森严，不仅有吸血鬼老头还有吸血鬼公主，以及一个战斗力爆炸的狼人大叔。柯布奇能抵达另一个未开放世界的附属位面就已经是撞了大运，不过说来也有意思，他的运气似乎比七羽还要好。

先是来自Fate世界的概念附魔，然后是法兰大剑，再之后是他手里的绯绯色金，这几样东西缺了运气还真是拿不来。

鸟木血刀开始发觉不妙了。

吴文自信满满的拿着绯绯色金然后递给了天天，天天笑颜似玉，欢欢喜喜的接过，换出了自己的拔刀。

他举起右手，竖起食指，半闭着眼睛，晃晃悠悠的，似乎根本不担心他会伤到自己。

“我从一开始就很费解一件事，为什么墨芷汀兰的人完全没有发觉这是一次敌对玩家公会的袭击？按理来说，墨芷汀兰的情报网不小，不可能捕捉不到这点风吹草动，而且还是同时针对多个地点，多个目标突袭。如果不是非常厉害的指挥官，那么行动失败的概率将会非常非常高。

“其次，那就是世界线管理局为什么会有如此巨大的财力支撑他们每个玩家都获得异世界的概念附魔。我相信柯布奇肯定有当奸商的能力，他肯定不会随随便便的卖出如此昂贵的道具吧？”

柯布奇如有若无的笑了笑，答道：“肯定，要赚钱养家糊口咯，还要把风险金给算进去嘛。”

“那就对了，如果只是单人行动，那是说得过去的。你认识粽子大人，于是你就利用他找到柯布奇买到了那个昂贵的概念附魔。我相信粽子大人一定出了不少钱吧。我不知道是不是鸟木血刀你的任务要求，但是你去杀辛妹子的时候是完全合理的，没有任何踪迹，只是被桐人看到了背影。你绝对没想到桐人的主角光环如此强劲，险些就摸到了你门上。为此饺子大人和粽子大人他们还不得不跟桐人干了一架，伤亡惨重啊。

“其次就是我跟小羽遇到的，你的伏击。小羽是有备而去的，我不知道他到底搞的什么飞机，直觉非常敏锐，他差一点就识破了你。你倒也厉害，知道会有人去教堂调查，只是不知道具体目标而已。我赶到的时候小七已经跟你干起来了，我加入战斗之后砍了一刀就发现不太正常，手感太奇怪了。虽然这是个游戏，但是我可以摸着良心发誓，手感是玄学，但是玄学能在关键时候逆天改命。

“因为根本没有砍中东西的感觉。墨熏你也知道，用太刀砍到人的话反馈是什么样的，但是你在击退他们进攻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手感，对吧？”

“嗯……”墨熏小声应到，她一直没有在意这种小事，作为会长她要考虑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小羽的能力是那什么序列魔法，他有个被动技能是增强他的动态视觉，而且他一直都是个中二的小刺客，这么一来，别人注意不到的细节他都会看到。他发现了个事，干掉那些菱形面具人的时候，他们的数据碎片没有朝英灵殿的方向飘去，而是散入了虚空中。

“这就证明一件事，我跟小羽砍死的那些人，他们跟SAO这个世界无关。无关是什么概念？只要我们进入了这个世界，就会跟这个世界产生各种各样的关联，但是他们没有。讲道理根本不科学对吧？听起来真尼玛扯淡吧？一整个公会的人都跟SAO世界完全无关，简直鬼扯！”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风起有岚有些尴尬了，黒炎小哥似乎是在兴头上，根本停不下来。

“你先别急。我先解释菱形面具男的攻击套路，我先是有些怀疑，随后才发现，这些面具男的行动模式似乎是设定好的。一旦完成了某些动作就会完全停止，就像我们传统意义上的录像重放。包括就在刚那一会儿小羽被袭击的时候，虽然小羽被打的很惨，但是到最后他还是挺了过来，所有动作结束之后，那个金蛇郎君的面具男就停下了，是吧？直到最后，你，鸟木血刀，才一刀飞出来准备干掉七羽，然而被我猜到了。”

鸟木血刀面色发青，他已经知道吴文猜出了他的能力。

“我不认为这种网游里会允许会长如此操作你的会员，让他们像简单难度的杂兵一样不停的去送死，这从任何角度来说都不人道，除非，那些菱形面具男根本不是玩家，而是你放出来的AI士兵，从我的角度就完全可以理解了。在很多很多很多霓虹的ACG作品里都会有一种相对复杂却又不是很复杂的设定——世界观测者。观测者的概念实际上来自量子物理，当然我完全不懂，小羽可能清楚一点。”

天天眨了眨眼睛，细声细气的道：“……是薛定谔的猫……微观物质一般有不同的存在形式，即粒子和波。通常微观物质以波的叠加混沌态存在……然后只要人的意识参与其中，微观物质就会选择变成粒子……”

“嗯，就是这个，这个行为被称为观测。在打开盒子之前，盒子中行为是未知的，一旦打开，所有事情就确定了。现在其他几个世界单向联通了SAO世界，这等同于说是SAO世界还处于相对封闭的状态，也就是说这里面的事情是未知的，也就说是充满了可能性的。如果说动画里的刀剑神域是其中一种可能，那么我们现在搞出来的事就是另外一种可能，但是结局本来应该是封死的。看过动画的你们也清楚动画的结局吧，桐人最终意识到这个世界是不存在可能性的，就是因为希兹克利夫在观测这个世界。然后再说个题外的，现在你们懂为什么希兹克利夫听说异世界真的存在会如此的兴奋吧，因为他最后创造出来的SAO成为了拥有可能性的‘世界’，就是我们现在所处的这个地方。”

“好了我们终于说到了正题，”吴文故意顿了一下，似乎是休息，“总之，你，鸟木血刀，就是DOL这个游戏设定中包含的一个观测者，对吧？不管是袭击墨芷汀兰还是杀掉辛妹子再或者袭击我和小羽，都是你一个人做的，对吧？你是DOL设定上的观测者之一，那就是说你跟任何世界都基本无关，所以没有人能够完全的看破你！我可以肯定，那些菱形面具男全部都是你，也全部都不是你！在场所有人，不，应该是DOL大部分玩家的出身概念都比你的要低一个层次，根本没办法有人完整的‘观测’到你！你总是很自傲的以为自己什么都知道对吧？以为自己是神一样的存在？”

吴文的音量逐渐提高，到了最后，他的语气已然是斩钉截铁。

鸟木血刀脸色微变，他定了定神，仔细想了想，最后微微点了点头，冷声道：“没想到啊……你是第一个察觉我出身的人……没错，你们现在杀不死我，现在你们看到的，只是无数世界线上的一个投影而已。我根本就不应该存在于任何世界……只能藉由这样的方法展开行动……当然也拜这个出身所赐，我能随意的进入到任何世界中去……却不能拿走那个世界的任何东西……”

他舔了舔嘴唇，怔了怔，然后有些神经质的嬉笑起来，继续说道：“既然你们知道我就是观测者了，那不妨我再告诉你们我的能力吧。我只说一次，杂碎们给我记好了，这是神的谕言。

“我的能力，‘世界之镜’，将‘我’拥有的可能性，在任何世界的任何世界线上投射出来……好了，现在你们既然知道我是观测者，也杀不死我，准备怎么办呢？快点给个解决方法吧，我还要下线去吃饭。”

鸟木血刀抱着双手，似乎神经有些暴躁，原地狂笑起来。

“穹穹，斩他。你小七哥哥已经‘认知’过他了，也只有你们俩可以做到……”吴文嘿嘿嘿嘿嘿地冷笑起来，说道，“鸟木血刀，如你所言，我也原话奉还，你的能力，不过是来自你的角色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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