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去往终南山

已近午时，马上就到十月了，天气转凉，午时的太阳依然带着炙热，一阵秋风吹过，带起了片片落叶。几个各自掏出了干粮，李斌看见房玄龄又从怀中掏出了干饼。神情变的有多古怪要多古怪。让车把式拿出鹿肉，再拿出一坛就来。就地架起了火堆，孔疑达本来就跟着李斌旁边。几个老者见状也围了上来，房玄龄的干饼还没来得及咬又被他装在怀里。

“子和，你这是不地道，明明有好吃食，让我等啃干粮，咦，还有美酒。某可是听说你府上的十贯一坛，吓的老夫都没去看一眼你家的商铺”

“咳，李大人，这就是你的不是了，要喝酒何苦去商铺，找个人捎句话与我，派人送到你府上即可”

“哈哈，子和，你这张嘴，滋滋，方才作诗的时候你的神情可不是这样”欧阳询接口道。接着几个老者都哈哈大笑。

等他们笑够了，李斌笑咪咪说道“各位大人，待某回府后，每人送十坛去各位府上，可满意”白送来的人情不做是傻子。

火堆上架着鹿肉，还有鹿腿，鹿腿是李斌特意留的今天出来秋游时烤着吃的，得，都便宜这几位了。撒上盐，胡椒，孜然，李斌特意把孜然的种子挑了出来，待明年试试，肯能否成活。

“妙，妙，此等香气前所未闻”欧阳询说道。

“子和不仅诗做的好，还烤的一手好肉。哈哈”李纲接过话。要是以前说男子烤的肉好，那就属于骂人了，自从孔疑达正解了君子远庖厨了以后，此话就平常了。

四个鹿腿，李斌从怀里拿出军刀，分成一截一截，拿出两截跑过去递给春兰和小晴。惹得几位又是一顿嘲笑。

李斌想了想说道“呵呵，我不是大贤，就是想，不管是奴婢也好，宫女也罢，既然跟随与我，我就要待她们好一点”

李纲低头沉思片刻，开口说道“善”

“美酒鹿肉，真乃人生一大快事”刚饮了一杯，房玄龄说道。几位都点了点头。

几位老者都是正直之人，李斌与他们几位一边饮酒一边闲聊。突然感觉，与他们一起秋游也是不错选择。关于李纲的描述，李斌从后世传记中也有看到，其实李渊就说过，今我有公，遂使刑法不滥。而李渊写赦令，从来没有直呼过李纲的名字。孔疑达和房玄龄就不必细说了，绝对的君子大贤。欧阳询此人后世对他的评价主意是字，今日李斌见到，是一个很有风骨但是带点和善的老者。

一路走走停停，快到申时才到房玄龄的山脚别院，李斌打量着这座别院，带着一种古老的气息。后来才知道，这座宅子有一百多年了。里面很干净，显然是经常打扫。府内常年住着十几个下人。前院中有一棵三人合抱的槐树，郁郁葱葱，山上的槐树都落叶了，唯独这棵树要等到十一月才开始落叶。李斌知道这是地势位置问题。也不说破，让这个故事一直流传着吧。

李纲最是迫不及待，催众人稍休息一下就出发，众位只好随他的意。片刻后都出发了，但是身后还跟着七个下人拿着东西，尤其是李斌的东西最多。

到了山腰，望着远处的美景，尤其是李斌这个从后世过来的人，哪里看见如此清澈的蓝天，瞭望远方，如轻烟渺渺，似真非真。天上行行大雁南飞。林中鸟儿嬉闹声，野果飘香。李斌觉得这是他见过最美的景色了。再看看那几位老者，李纲眼睛有些湿润。不知是为这大好河山流泪，还是为自己老之将至。李斌记得他是贞观早期病死，严格说来，他若不死，李乾承最好的结局还真说不准。

众人继续向前走去，小溪缓缓而流，一个不大不小的水潭，水潭旁边一户农家出现在众人眼前。前些了进一个时辰，李斌让下人去打些水来。走过木桥，看着篱笆小院，院中种的青菜，还有几颗花。

可能人多声杂，惊动了农户，一个六十余岁的老者走了出来。身上粗布汉服，之用了一根布绳随意的扎了下头发，望了众人一眼。似乎有些不知所措。

李斌回头望了一眼，见他们都在饮水歇息。赶紧走了过去做礼说道“见过老伯，不知你可是山中猎户”

老者还了一礼，叹道“呵呵，以前曾是，现在老朽打不得猎了。”

“呵呵，我看老伯身子硬朗，尚能猎二十年”

“年轻人可真会说话，来进屋吧”老者听李斌说话，脸色有了些笑容，邀请道。

“如此多谢”

“丫头，烹些水给公子饮用”老者对着里屋喊道。

一个不到二十的女子应声走了出来，也是身着粗布衣衫。身上一件首饰也无，低着头去灶边打了壶水，开始烧了起来。

李斌见此微微一笑，对这一老一少顿时有了好感。

“老伯，这是你女儿吧”李斌笑着问道。

“哈哈，年轻人，此是我孙女”老者哈哈大笑说道。

李斌顿时脸色有些尴尬，这个在后世到时很正常，在大唐显然差了时间，说道“小子失言，还望老伯勿要见怪”

“无妨，说起来这丫头也命苦，六岁那年，他父亲去山中打猎就没回来，十一岁母亲就走了。哎！早就到了婚嫁，却不肯离开我这糟老头子”

“老伯，凡事要看开些”李斌实在不知道怎么说了。也是暗叹，这一家人有些悲惨，俗话说的，早年丧母，中年丧妻，晚上丧子。真是人生悲剧也。

“呵呵，老夫早些年也读过书，那时家境尚可，可惜乱世至矣，家人惟剩老夫”老者见李斌有些尴尬，急忙转移话题。

“是呀，乱世来时，百姓奔走各地，只为生存也。不管大富大贵，还是贫苦百姓，在乱世之前都是平等。能有血脉流传下来，已是不易”李斌也是突然想起后世，听村里的爷爷奶奶说起。村里多少人丧生在鬼子手中，连个后人都没有。血脉直接断绝了，农村讲究这些，听着那些话都不禁悲从心来。

老者的孙女，手捧着两碗茶，走了进来。小心的放在李斌面前。李斌刚起身称谢，不禁目瞪口呆，望着女子久久无语。眼中还有一些泪花，嘴边喃喃说道“是紫岚吗”

“咳，年轻人，这是老夫孙女，燕儿，不是紫岚”老者在旁边本想发火，仔细一看，见李斌的神色不似作假，估摸是可能是认错人了。

李斌惊醒，这是大唐，不是后世。脸上呈现悲哀之色。用衣袖拭去眼中泪水，对着女子一礼说道“小姐勿怪，实是你像极了我一故人”说完，还多看了她一眼。

“公子不必放在心上”女子开口了，声音很是甜美。说完便回里屋去了。

李斌又是一呆，声音都如此的像。随即定了定心思，对着老者说道“世上真是有两位相似之人，小子唐突了，敢问老伯性命”

“呵呵，老夫王传生”老者笑着说道，捋了捋胡子，在李斌和他孙女身上看了一眼。

李斌心看开了，和老者攀谈起来，原来老者在乱世时也是给李二当过兵的，还做了到任勇校尉，在大唐官制上看，应该属于九品了，后来家中妻子病重，从此退伍，还是没保住妻子性命。就来这山中做了个猎户。

又坐了一会，李斌觉得，屋外众人也休息差不多了。想了想，从腰间把玉佩摘了下来，起身说道“老伯，今日我与友人一起出游，不便多呆，如有难事，凭此玉佩来开化坊李府即可，下人不会为难”说着把玉佩放倒桌子上。

老者想了想，说道“如此老朽就收下了，公子若闲来无事，可多来老朽这里坐坐”后来老者还真用上了这玉佩。此乃后话。

出了门口，李斌做礼说道“老伯止步，他日若有闲暇，定来叨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