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抉择

“咳咳，房东，你不是看到了吗，又何必问我呢？”牧煜尴尬地轻咳了几声，无奈地摊了摊手，既然被发现了，那就这样吧，反正依照房东的脾气，不把他剥下来一层皮就算是不错了。

“何必问你？”房东看着牧煜那一副无奈的模样，声音不由得提高了几个分贝，最初她看着牧煜的时候觉得他应该是一个实诚的孩子，可是现在呢？

牧煜哪一有实诚的样子？房东瞪着牧煜，目光中带着恨不得把牧煜给拆了的愤怒，一个敢背着她，违背她定下的规矩的人算哪门子的实诚？

“呃，那个，房东，你冷静冷静，别生气啊，我不是故意的，我昨晚只是看白可怜，所以就暂时把它带了回来而已。”牧煜看情况不妙，赶紧出言解释，他是真的只是暂时将白带回来而已，本来就想天亮之后将白送走的。

谁知道房东来得那么快，不想被发现的也被发现了，他也没有办法。想到这里，牧煜向白投去一个抱歉的眼神。

白刚从睡梦之中醒过来就接收到了牧煜仿佛要抛弃它的目光，白心中一个咯噔，连忙从床上蹦了起来，直奔牧煜而去。

夹在一人一狗中间的房东看见白突如其来的动作，忙不迭地往旁边闪去，白跑过的地方留下了专属于白的味道。

房东皱着眉头，忍了忍，还是没有忍住，张嘴就连打喷嚏，打得泪眼朦胧，看起来有多惨就有多惨。

牧煜弯腰抱起白，随即听到房东狂打喷嚏的声音，不由得歉疚地望着房东，他知道房东厌恶动物到令人发指的那种程度，只是昨晚他没办法对那样的白心狠，只能对房东声抱歉了。

“那个，房东，你要不要先出去？”牧煜实在是看不过去房东不断打着喷嚏却仍旧坚持呆在他房间中的举动，出言劝告道。

房东狠狠地瞪了一眼牧煜怀中的白，牧煜房间中的味道实在是让她感到难受，她还是先出去再吧。

“你，跟我出来！”房东迫不及待离开的同时却也不忘让牧煜跟着她出来，牧煜房间中的狗一定要解决掉才行，不然她会寝食难安的！

“白，你乖乖呆着这里。”牧煜无奈地把白放下，抬脚跟着房东的脚步而去，心知白这事不解决好是不可能的，可是，他真的要将白送走吗？

牧煜不确定，虽然他和白只是相处了一晚而已，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中却有了几分不舍。

“唔……”白看着牧煜朝外而走的身影，仿佛是预知到了什么似的，迈开四条短腿，奔上前，咬住了牧煜的裤脚，发出一声呜咽。

牧煜闻声停下脚步，垂眸对上白的双眼，被白眼中的可怜给惊得心脏颤了颤，那双眼睛仿若在无声的祈求不要把它送走一般。

“乖，放开好不好？”牧煜努力压抑住自己心中的颤抖，抬手抚了抚白的头，轻声诱哄道。

不知道白是不是意识到了什么，所以才咬着他的裤脚不放。只是他再不出去的话，房东可能又要发飙了。

果不其然……

“牧煜，你是属乌龟的吗，怎么那么慢？快给老娘出来！”房东望着空无一人的门口，额上青筋暴跳，忍无可忍的又朝着屋内的人河东狮吼。

“来了。”牧煜不敢在房东的怒火之上再添一把火，连忙扬声应答，只是眼角余光看见白，他的头就隐隐作痛了起来。

“白，你先放开，我答应你不送你走。”牧煜无奈之下只能这般对着白，牧煜觉得，除了这个，他得再多，白都不会松口的。

白望着牧煜的眼睛转了转，似乎知道这是牧煜目前所能做到的最大的妥协了，是以犹豫了一下之后它就松开了嘴。

牧煜见白松开嘴，心中松了口气，忙不迭抬脚向着门外而去，他就知道白想要听的是这个。

走出了门，迎接牧煜的是房东更加难看的脸色，牧煜默默地关上了门，隔绝白望着他的目光。

“给你两个选择，一是送走那只该死的狗，二是你带着你的狗滚出我的房子。”房东无视牧煜的反应，也不多，直接丢给牧煜两个选择。

然而房东给的这两个选择对于牧煜来却都是他不想做的，牧煜皱了皱眉，“房东，就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吗？”

虽然知道房东很难商量，但是牧煜还是抱着一丝希望，希望房东看在他在这边住了那么久的份上给他一个面子。

“没有什么可商量的，看你的样子是想带着你的狗离开我的房子了，那就这样吧。”房东懒得和牧煜周旋，摆了摆手，直接给牧煜下了死刑。

她给他面子，那谁给她面子啊？她才不要因为一个住户而天天晚上失眠呢！打定主意后，房东便坚定立场，毫不给牧煜再开口的机会，转身就走。

牧煜望着房东坚决离去的背影，苦笑了一声，转身回到房间中，先打了个电话去杂志社请假之后，蹲下身子和白相视而对。

“白，不知道该你是我的福星好还是灾星好了，我们即将要沦落街头了，你开心吗？”牧煜着伸手拍了拍白可爱的头，为了一只狗而沦落街头这种事情明明昨晚的时候他还很坚定地对此了不的，怎么如今却变成了这个样子呢？

“汪……”白蹭了蹭牧煜的手，它知道沦落街头是什么意思，那绝对不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情，但是如果沦落街头有了牧煜的陪伴的话，它觉得它是开心的。

“唉……”牧煜看着白仿佛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长长地叹息了一声，收回让白蹭个不停的手，站起身，准备去收拾自己的东西。

若是房东等下回来还看见他带着白在这里的话，估计又要发火了，既然都是要走的了，那就积德，让房东不要那么上火吧。

房东一个女人家，老是那么上火，很容易变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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