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死徒都是有两面性的（三）

“还不够，还不够！”女警嘶吼着，血液化作结晶尽数向林恩的身体射出。

撕裂了空气的鲜血结晶尽数被挥舞的触手挡住，重新化作鲜血宛如灵蛇一般回流到女警脚下。

“还不够，还不够！”扭曲的血液层层眼睛睁开，化作狂暴的猎犬嘶吼着向林恩袭去。

饥饿的猛兽在前进的途中被地面突然升起的铁桩贯穿，发出绝望的哀鸣消失在骤然卷起的风潮中。

“还不够，还不够！”密密麻麻的眼瞳在墙壁上浮现，扭曲的呢喃和狂乱的鼓声响起，将一切隐入黑暗。

下一刻，光与热的洪流撕裂黑暗，宛若圣枪般钉在女警身上。

附着在林恩身上的泥浆般的共生体裂开一道竖口，发出低声的咆哮：“不够？我的半身可还有足够的力量将你撕成碎片！”

在女警充满狂气的瞳孔闪出几丝诧异，本来陷入混沌演算状态，失去了感情、思考和认识的林恩突然举起左手，共生体泥浆般的身躯涌动的褪下，露出缠满绷带的左手。

他手上的绷带随着手掌的握紧，违反物理场景般的渐渐松垮下来，露出了深藏在绷带内侧的符文。

“很漂亮吧，塞拉斯。”毒液紧盯着女警，“我的半身啊，可是很厉害的呢。”

绷带渐渐垂到地上，上面闪烁的符文已经清晰可见。

人类、Anthropology、human、Die、человечество、Humain、Demens、Ahumanidade、人間、Humana、ανθρ?πινη、Gliesseriumani......

种种现存语言、虚拟语言、人造语言、古代语言、死语言、神代语言，总数不可估量的语言，都表达了一个单词——人类。

自从两年前起源觉醒后，林恩身上一直都带着绷带。

以圣骸布的规格制造材料，赋予缠绕亡者以望其苏生的古埃及咒法，不论其实际意义，本身就是一件高规格的魔术礼装，能够赋予使用者魔力的增幅与防御的提升。

不过对于林恩来说，这提升的一点防御力根本就不够看，哪怕将纸换成布料，该被铁刺穿的终究会被铁刺穿。

从数年前从封印指定处脱离出来，偶然从重重封印遇到这个共生体的那一刻，林恩的防御部分就彻底交给了被他起名叫毒液的共生体。

哪怕平常在嬉笑调皮，在该认真的时候，共生体毒液从来就没有一次让林恩失望。

那绷带对于林恩的意义，不是提升的防御与魔力的增幅。

而是上面的符文群【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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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起源，就是指人类的意识形态，无论一个人转世多少代，他的起源属性将决定他的行动的结果。那是规定存在之根本的东西，是一切存在生来就拥有的方向性，被认为与存在本身密不可分。

如果有前世的话，那之前应该就还有前世吧？

前世不是人，再前世甚至连东西都不是，但存在之线还是会一直延续下去。

起源就是这样的东西，一般人不会对自己的「起源」有所自觉，然而人一旦对「起源」有了自觉，原人就会被「起源」所吞噬。

这是由於一般人类不足一百年以内生成的人格，无法覆盖由混沌创始已经存在的核心意义，所以必然会被这源自「根源」的方向性所支配。但起源觉醒者却会取得所累积的前世，从而成为一个合万世存在的混合群体，肉体并会得到累积而成的强大力量。

起源为【剑】的，将一生与剑相伴，直到死国的尽头都将作为剑而活。

起源为【切断与结合】的，所做的行为都会看似改变了什么，实则造成无可挽回的后果，终会一无是处。

起源为【虚无】的，内心渴望着一切，甚至能够直连根源之涡来得到万能的力量。

林恩的起源为【变数】。

任何事物都不是一成不变的，所有的一切都在变化之中，这个起源能让林恩参与的所有事都往不可估测的方向发展。

没有办法被预言准确估量，结界的咒法在他面前尽数破灭，封印的魔术只能维持数息就会自我崩坏，这不是林恩做的，这是他的起源【变数】自然而然的对其加以诱导，所造成的结果。

虽然有着这样便利的方式，但这样的起源终究会带给林恩极大的负担，为此他决定封印部分起源，【人类】的绷带就是这样效果。

现在，林恩揭下了一部分绷带，释放了自身的起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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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

七个浮现在林恩身旁的立体阵法瞬间破裂，随而又化作光点重组，形成了一道带着内芯的圆环出现在林恩面前。

破碎，重组，破碎，重组...

圆环的内芯经由代表着火元素的正四面体，气元的正八面体，水元素的正二十面体，土元素的立方体，以太的正五边形形成的十二面体，最终化作星形四面体（在梅塔特隆立方体中，它代表着宇宙的能量结构——梅尔卡巴场，负责释放和吸收能量）。

冰冷的瞳孔对上狂气的眼眸。

下一刻，战斗重新开始。

不知何时重新出现的猎犬撑开血腥的巨口，隐蔽在一旁突然袭击，硬生生的咬断毒液拟态出的两条触手，但在下一瞬间，银色的轨迹在空中闪现了一刹那，不知何时出现的刀锋轻易的切开了那猎犬筋肉结虬的颈部，逆着血管延生的方向劈斩，将刚刚重生的猎犬撕裂成两段，在空气中哀鸣着化作血水与骨渣。

飞散的骨渣碎片划过了林恩的眼角，而下一刻，女警已经重新发起攻势。

分化出两条血之手与仅剩两条的共生体触手纠缠起来，更多的血之手纠缠起林恩炼成的刀锋，使其在空中分崩离析，变成再也无法利用的碎片。

在仿佛停滞的时光中，林恩冰冷的眼眸对上了女警狂气的瞳孔。

风声呼啸，解放了全力的林恩面前圆环中的星形四面体一个闪烁，下一刻，耀眼的雷光向女警袭去，在被血之手挡住的瞬间又化作碎石将其包裹住。

“真是的，小林恩还真是不留情啊，好歹我也是看着你从小毛头长大到这样风华正茂的年纪的啊。”

嘴里这样说着，可女警一点没有留情，一个纵跃抽回左手，顺势液化解除了石化。

纵使训练场已经被两个非人级别的战斗破坏的不成样子，钢铁铸就的墙壁化作无意义的碎块，特质附魔的地板更是被削去数层，但是这一侧的墙壁似乎没有什么大的问题。

低下身子躲开袭来的风潮，右手刺入墙壁，在墙壁的哀鸣声中抽出来一件封存已久的事物。

Harkonnen，30mm对怪物用长筒炮，除MBT主力坦克外，其他陆空兵器皆可击破。

这件是女警成为死徒以来使用的第一件武器，因为有着重要的纪念意义，在重建海尔辛宅的时候被她郑重的封存到墙壁里。

“没有想到还有使用这件武器的时候啊，真是的，不愧是管家做的，质量就是有保障啊，封存这么些年还能凑活用呢。”

女警低吟着，随即在气流的汹涌流动之中，化为团血色的旋风，带着血色的杀意飞扑向林恩。

林恩面无表情的侧了侧头，举起魔杖，圆环内的星形四面体不断旋转着，旋转着，最终化作一枚蔚蓝的球体。

数以百计的雷霆从中释放出来，以“数秘纹”为根基，加以道教“龙虎玄坛”咒法为辅助，添加上来自某位个控制雷电的异界生物身上提炼出的知识，如蛇一般蜿蜒而至的雷电在空气中留下了一道道静电屏障。

然而下一刻，雷电的攻势就被从血之旋风风眼探出的重型枪支击破，附有死徒那腐蚀性魔力的贫铀弹，奇迹般的射了出来，在击破雷电的攻势之后趋势不减，硬生生的打断了共生体的第三第四条触手才将将的从林恩高举的右手连带上擦过，带起了一大片血肉露出来白骨的同时，更是有追加了一枚子弹，将圆环以及其中不住旋转的星形四面体击破，将其打碎成一片片星芒。

“哈，Checkmate（将军）！”左半身的血之手一阵抽搐，扭曲的化作人形，深藏在女警塞拉斯.维多利亚身体内的死河中的杀手锏，贝尔纳德抚了抚帽子，举起了手中灌满血红魔力的枪支。

天上地下，你以无路可逃

歪歪头，林恩冰冷的瞳闪其疑惑的光：“将军？”

魔力汇集，地面之前被犁出来的沟壑突然窜出六条锁链，不知何时起，【尼德霍格之蛇】就以离开林恩身边，潜入地下。

眼中的冰冷褪去，情感灌入林恩脑海，被庞大计算带动的大脑开始恢复思考，记忆的回灌带来自我的认知。

褪去混沌演算魔术模式的林恩露出单纯的笑容，左手一挥，对被【尼德霍格之蛇】包围的女警爽朗道念到——

“全炮门，fi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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