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一章磨砺

“孩子，你可以这么说，但是我很清楚的知道，我们教义之中的圣母根本就不存在的，圣母只是为了安慰我们心灵而存在的，虽然她有着原型，但是我们教义之中的圣母，就是圣母本人来，估计她都不认识教义之中的圣母，每一个人都善和恶的两面，谁也不例外，就算是圣母，她也不例外.......我不是信徒，但是，我知道我应该掩藏好我自己恶的那一面。”教皇很认真也很慈祥的说，“或许，我们圣教的基本教义不应该是信仰圣母，而应该是信仰善良吧......”

教皇叹息了一声说：“孩子，我见多了以圣母的名义作恶的事........很多时候，教义只不过是个人的武器，个人实现自己的野心的武器罢了........”

教皇看着远处城市之中的灯火，他仿佛入神了。

“你看，这城市是多么的美，但是我却要摧毁这城市........”教皇的言语之中充满了嘲讽，“我还是善良而虔诚的圣教徒吗？”

“我知道陛下一定是有原因的，虽然现在我不能理解.......”虎狮说。

教皇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这笑容仿佛是一位父亲见到了自己的孩子理解自己严厉要求自己的孩子那一片苦心而带来的欣慰一样。

“孩子.......”教皇仰头头，看着那漫天的星星，然后又看着城市和军营之中的灯光，说，“你看看这个世界，这个世界是多么的美丽.......”

“但是，你知道这个世界，到底是谁的世界吗？这个世界，并不属于我们这个世界的人。”教皇轻轻的说，“他属于你父亲的那个世界上的人，他属于圣灵大陆，早年在圣母之前，这个世界是在圣灵大陆天才们的历练地，我们这些在莽荒之中的土著，只不过是他们历练而设计的道具罢了.......圣母殿下改变了这个情况，她将我们从蒙昧之中拯救了出来，教会了我们思考，教会了我们征服自然，我们才有自我意识.......”

教皇在说着历史，他没有否认圣母的功绩。

“这个世界在进步，但是走入了死胡同之中去了.......大耆老是非常充满的，他重新点让了这个世界文明的火种，这些火种就是你们啊.......这个世界要发展下去，只有你们成长以后才可以的，你们是这个世界的希望........”教皇说。

虎狮比较难于理解现在的情况了，他没有想到在教皇的心目之中，他们的地位如此的高。

但是，既然他们在教皇陛下的心目之中地位如此的高，但是他为什么会发动针对天空之城的战争呢？

“当年，我只希望在我的带领下，圣母派的教徒能够安静的接受死亡的结局........但是你们的出现，我改变了想法，我不能再这么消极了。”教皇说。

难道，这是教皇发动战争的原因？虎狮怎么也想不明白。

“天空之城，其实是一座藏污纳垢的城市，它有多宏伟，就有多少罪孽。”教皇说，“谁也无法看透天空之城，谁也无法掌控天空之城.......”

教皇的态度非常的安详，他在说。

“这场战争，势在必行........我要将我们圣母派，地心之都的异教徒，天空之城的所有的精锐都消耗在这场战争之中，只有这样，你们才会有成长的空间.......当年的教皇，他推演出夺舍的法，这种法，可以让人夺取别人的身体，延续着自己的生命，每一个战力强悍的存在，

对你们的生存就是一种威胁........”

“教皇陛下......这代价，未免太大了，太血腥了吧......”虎狮总算明白了教皇的真正的意图，他根本就不是要征服天空之城，而是要将老一代的强者全部铲除啊......

“血腥？”教皇笑了，“不破不立.......破，总是血腥的。这个世界，不能再是那个老样子......我们这一代，我们上面的一代，这个世界根本没有摆脱成为圣灵大陆试炼场的地位，你们这一代应该有机会......“

然后，虎狮看到了教皇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他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虎狮，他非常认真的说：“你们这一代，绝对不能再让这个世界成为圣灵大陆的试炼场.......你们绝对不能成为被圈养的生物！你们可以做到吗？”

虎狮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现在教皇提了起来，他的心突然有一点点乱，他的父亲，是圣灵大陆的人，他身上流着圣灵大陆的血.......但是很明显，确实的生灵大陆的人，是将这地方当做他们弟子的试炼地啊。

虎狮的心有一些激动，这位圣母派的教皇，他看到的并不只是圣母派，他看到的是这个世界啊......这个世界上，谁有着他这样的襟怀呢？

“该见见大耆老了......”教皇自言自语的说，“这位老前辈，其实也应该......落幕了。”云中城，现在已经被黑暗生物以及教皇的军队围困得水泄不通。

云中城的崔将军，他非常担忧着坐镇云中城的大耆老的安全，他不明白大耆老为什么要来云中城，明明云中城就是抗击敌人的第一线，他竟然毫不顾忌的出现在云中城。

教皇陛下现在也出现在云中城外，他的脸上有着和煦的笑容，那和煦的笑容，真让人心安，从本质上来说，教皇就是一个让人心安的人，当初的大战之中，他的表现非常出色，才为教徒们赢得在希望原野上生存下去的机会.......

大战已经继续了很多天，这地方战死了很多人，但是双方都没有屈服的意思，教皇和异教徒的军队紧密配合，他们对云中城发起了多次进攻，但是他们的进攻都失败了.......不过，云中城也损失惨重。

这是一个磨盘，死亡的磨盘，在磨着战士的生命.......

教皇陛下的身边，跟着一位年轻人，这位年轻人本来应该出现在云中城中，现在他却跟在教皇的身边。

教皇身边的卫士们，都接受了教皇身边有着这么一个年轻人，他们甚至有人知道这个年轻人是天空之城那边的人.......但是，他们相信教皇的眼光，相信这个年轻人是可靠的.......这么多年，教皇从来就没有看错过人。

战场上面，到处都是缺胳膊少腿的尸体，到处都是断了的兵器，到处都是血.......教皇在这尸体满地的地方慢慢的走着，他的身边，这位年轻人警惕的跟着教皇。

虽然他知道，能够伤害到教皇的人，就算他再警惕也没有什么用，但是作为教皇的亲卫，他还是尽职尽责的执行着自己的职责。这也是他答应死去的白袍军首领高将军的事情。

对于承诺，他是不会背叛的。

终于，教皇在一个小山岗上停了下来，看着云中城内的灯火，他叹息了一声说：“虎狮，你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发起这场战争吗？”

这位叫虎狮的年轻人摇了摇头，教皇的心思，他怎么能猜透呢？

他对教皇笑了一下，教皇好像被他的笑容所感染，他也笑了一下，教皇的笑意之中，充满了狡诈，这完全不像是教皇，教皇的笑容应该是纯洁无暇的，这样的笑容，只应该在市井商贩之中才能出现，但是这确实是教皇陛下的笑容。

“可能这个世界上除了你以外，所有的人都认为我是一个虔诚的圣母派的信徒.......”他笑着说，他的眼睛之中，仿佛有泪光在涌现，“孩子，我欺骗了整个世界........但是，我不后悔.......”

虎狮的心情非常激动，经过了这么多天以来，他觉得自己已经了解了面前的这位大人物，他说自己不是信徒，但是他却拥有着一位最虔诚的信徒应该拥有的一切素质。

他同情每一位人，他非常自律，对于那在战场上战死的战士，无论他的地位再低下，他都很认真的为这些人祝福，在他们频死的时候，他会出现在这些可怜的人身边，给他们安慰.......

虎狮感觉得到，这位教皇对战争是痛恨的，这痛恨是发自内心的，他对弱者是同情的，这同情也是发自内心的........他的内心，绝对是一个非常善良的人.......

“陛下，您是一个虔诚的信徒，我知道。”虎狮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