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前辈
一个,两个,三个……八个!
夏离看着轩辕千一将一个又一个挑战者打出场外,脸上的笑容也得意了起来,轩辕千一看了看一群公子畏惧的目光,再无人敢上场挑战,哈哈大笑道:“堂堂大周,难道就无一人是本将军的敌手?”
“休要张狂!皇上,末将请战!”一名身披甲胄的将军站了出来,对文墨宇行礼道。
文墨宇循声望去,寻常战将的甲胄,相貌平平,仔细想了半天,才记起这名七品的都将名叫林慕枫,是兵马大元帅林震的孙子,林家到了第三代少有人从军,而林慕枫因为是庶出,地位低下也就随了家中的安排当了个可有可无的都将。
他能站出来多少让文墨宇有些惊讶,但也想看看,威名赫赫的林震将军家中的后辈,到底有多少斤两。
长枪上手,平日默默无闻浑浑噩噩的林慕枫突然像打了鸡血般的精神抖擞,试着挥动手中的长枪,林慕枫眼中带着莫名的情绪。
将军之后,他不像族人那般享受安逸的生活,虽是庶出,但如果他愿意,也可以过着纸醉金迷的生活,但是除了他母亲,没人知道,他有热血也有梦想!
祖父骑马持枪的英姿一度令他神往,年幼的他第一次拿着比他高出一大截的长枪,梦想着终有一天他也能身披甲胄,用手中的长枪到战场上奋勇杀敌,这才是一个男儿该有的生活!
可是,他长大了,家中祖传的虎威枪法也学的出神入化,穿上这梦寐以求的甲胄,他所有的热血和激情,被腐败的官场和不理政事的先皇,磨得一干二净。
文墨宇登基,这个皇帝,好像不一样,他很多的政策和做法都不符合礼法,但却真真实实的帮到了百姓,和两大世家的抗衡看似平分秋色,但谁都知道,两大世家节节败退!
有这样的帝皇,大周何愁不兴,而他,又岂能一直浑浑噩噩下去?
今天,他就要借手中长枪,重拾梦想,他要让世人知道他林慕枫的名字!而不是林震的孙子!
“你选一把兵器吧。”
林慕枫回神,没有直接朝着轩辕千一冲杀过去,而是轻声提醒,他不和对赤手空拳的人比武,这是武的礼,武的道。
大概是也感受到了这份与别人不同的气势,轩辕千一抬手,随行的侍卫上前递上了一把长剑。
拔剑出鞘,轩辕千一没有丝毫轻视之心,大喝一声,举剑往前刺去,林慕枫眼神一凛,整个人如一道利剑般飞射出去。
“跄!”
长剑与长枪击打到了一起,林慕枫手腕一抖,枪头宛若游龙朝着轩辕千一的衣袍刺去,而轩辕千一像是早有预料一般微微侧身,手中长剑直奔林慕枫的喉咙而去!
后者一惊,收枪回防,轩辕千一却趁着此时,一脚将林慕枫踹了出去,眼看就要落到场外,半空的林慕枫转身将长枪刺向地面,双手抓住枪杆纵身一跃,又回了武场,只是待他定神之时,冰冷的长剑已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夏国使者,胜!”太监的声音宣布最后的结果,林慕枫眼眸中的亮光黯淡了下来,终究是技不如人啊。
让人想不到的是,轩辕千一将手中的剑扔回给侍卫,走到催头丧气的林慕枫身边,说道:“你很不错。”
林慕枫扯起嘴角笑了笑,没打起精神,输的人,没资格找借口,可是轩辕千一却明白,简单的招式之间蕴藏了多大的风险,自己的后背,已经湿了一片。
走到前面,林慕枫屈膝跪下:“陛下,臣,无能。”
文墨宇沉着脸,看不出心里想法,突然问道:“林震大将军是你祖父,他还在玉门关为大周作战,你便去陪他吧。”
“臣,遵旨。”林慕枫叹了口气,起身退下,这样似乎也好。
许多公子听此安排,不由幸灾乐祸,一个庶子,莫非也想出头不成?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文墨宇将阿寅叫到身前,附耳吩咐几句,就见阿寅退了下去。
“不知还有谁,要来挑战?”轩辕千一扯了扯被刺破的长袍,不再像之前那般自信。
场外鸦雀无声,文墨宇不由叹了口气,不过想到了刚刚离开的林慕枫,也算是有些收获。
“很久没有活动,手脚都麻了。”
此时,一道慵懒的声音从不远处传了过来,所有人看向闲庭散步般的红雪,有些人的眼睛亮了起来,也许,借此机会,能探出红雪的底细!
“不知阁下是?”轩辕千一谨慎的问道。
红雪却不耐烦的说道:“要打就打,哪来这么多废话?”
“你…”轩辕千一气红了脸,我要跟你讲礼你不领情,那便打吧!
谁知,红雪丝毫没有将他放在眼中道:“你们有多少人,一起上吧,我忙着呢。”
“好。”轩辕千一看着他,平静下来,既然他要找死,也怨不得自己了。
十名侍卫拔剑,一同站到了武场之上,他们都是轩辕家族培养出来的精英,轩辕千一相信,除非是武林中成名已久的侠客,不然没人可以挡住他们的剑阵!
一声大喝,所有侍卫挥剑上前,组成一个个变化莫测的剑阵,可红雪依旧一幅懒洋洋的模样,还背起一只手,许些听过红雪名号的人都打算看他的笑话。
然后这场比武结束的太过仓促,谁也看不清红雪的动作,只觉得一道模糊不清的影子在武场上穿梭,顺势对应的,是一个个飞出场外的侍卫,轩辕千一是最后一个!
“大周侍卫,胜!”
“好啊!”一阵热烈的掌声经久不息,除了夏国使者,所有人的脸上都露出了笑意。
轩辕千一起身,朝着红雪深深鞠了一躬,道:“谢前辈赐教。”
红雪丝毫不谦虚的受了这一礼,问道:“还打不打了?不打我回去睡觉。”
“在下不敢,前辈慢走。”轩辕千一的态度连夏离和邱书凌都觉得不可思议,轩辕千一一向自傲,从不曾见他服过谁,为何输了一场就这般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