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以石投卵

“你们放心好了，他大概会先来解决我的。”

卡卡西如此安慰着紧张到不行的三个小鬼头和达兹纳。

“不过，桃地再不斩曾经是以无声杀人术闻名的雾隐暗杀部队忍者。顾名思义，那是一种在寂静中一瞬间解决对手的杀人技巧，等对方察觉到的时候，已经在另一个世界了。而我还不能熟练的使用写轮眼的所有能力，你们一定不好放松警惕。”

“是吗？”浓雾中响起一个声音，“我又没有智熄，为什么非要先解决你呢？”

更多的白雾悄无声息地弥漫开来，粘稠的水汽在空气中沸腾。

“你觉得是达兹纳能应付我的无声杀人术呢，还是那些小鬼可以？只要杀了他，我完全没必要和你纠缠。就算我杀不了他，只要攻击达兹纳，你就不得不花费更多的精力来保护这个普通人……攻击那些小鬼也是一样。”

纪察的声音在雾气中飘忽不定，但是异常洪亮，遮住了一旁的水面激荡的声音。越来越浓的雾气遮挡了所有人的视线，可见度变得越来越低。水汽黏着在身上，仿佛凝固了一般，带给木叶方众人一股异样的沉重感。

旗木卡卡西这次没有用那种慵懒的语调回应纪察，而是十分凝重，将一贯的懒散与轻松开：“我绝不会让你杀了我的同伴，就算死，我也会保护他们的。”

一瞬间，肉眼可见的淡蓝色查克拉从他的身上爆发出来，在雾气中沸腾，甚至冲淡了周身的浓雾。

纪察没有回答他，只是握紧了手中刀柄，却没有从背后抽出。他感受着四周弥漫的查克拉，现在这里面不仅是属于再不斩的查克拉充斥其中。在木叶一行人的位置，有了卡卡西那股庞大的查克拉在沸腾，与再不斩的查克拉针锋相对。

这些查克拉中夹杂着冰冷的杀气，因为这两人曾经都杀过太多人，所以不知不觉，就连杀意中都透出挥之不去的血腥之感。

“唔，这个叫做戏做全套？”

这也许就是顶尖忍者的水平吧，纪察感慨了一下，可惜……卡卡西不知道他的小花招已经无所遁形了。

雾隐之术这个忍术虽然低级，可是用法多种多样。纪察第一次使用的时候，只是单纯将查克拉散入水中，控制着水花旋转制造出液滴形成浓雾。在这种使用方法下，查克拉的用处仅仅是制造浓雾并控制雾的范围。换句话说，再怎么加大查克拉消耗，也只是增加雾气的浓度罢了。

可是当纪察第二次使用的时候，则是疯狂的向已经存在的雾气中注入查克拉，并将这些查克拉转化成为水，散布为浓雾——这种做法，通常是在没有水的环境中使用水遁时迫不得已所为，吃力不讨好。

因为所有雾气本质上都是查克拉形成，需要消耗大量查克拉不说，对于查克拉的水属性性质变化水平也有一定的要求，至少这些以水形态存在的查克拉或者说查克拉转化出的水，得显现出足够的水的性质，差不多像那么回事儿才行。

而且，雾气是可以被风吹散的，一旦有忍者使用风遁忍术试图吹开浓雾，施术者如果不想雾气被吹开，必须消耗查克拉控制雾气的范围。为了固定这些液滴不被吹飞，通常——假设两者的查克拉控制力或者性质变化水平不相上下——需要比风遁忍术消耗更多的查克拉。

若是使用查克拉制造的雾气，被吹散的话等于损失了大量的查克拉；若是要维持不被吹散，则又需要消耗一大笔查克拉。

纪察敢这么干，是因为旗木卡卡西没有在第一时间使用风遁忍术，吹走雾气。

在明知道桃地再不斩的成名招数是无声杀人术，白天发挥出来通常需要雾隐之术遮蔽视野的情况下，旗木卡卡西这么做只有三个可能性。

要么对方放不出风遁忍术——考虑到对方拷贝了上千种忍术，只能说明写轮眼的拷贝只是现场复制，实际上无法让人学会这个忍术；要么他的查克拉量不是很够，不愿意陷入消耗战；要么就是对方实际上已经拷贝了他得雾隐之术，躲在雾中，准备将计就计，反杀再不斩。

不管是那一种可能，都代表着卡卡西不会对浓雾下手。纪察也就敢于放心大胆的使用第二次雾隐之术。

之所以在有水之地按照无水之地的模式使用忍术，还消耗大量查克拉让查克拉形成的液滴遍布雾中，他其实是想做到信息单向透明。

纪察并不信任单纯依靠听声辩位的无声杀人术，声音可以造假可以掩盖，训练有素的忍者发出的动静可以非常小。因此，他更喜欢双保险。

再不斩本身并非感知忍者，可是当空间内布满了查克拉形成的肉眼不可见的小液滴的时候，雾中大致的情况，他还是可以确定的。

比如说现在，他就感知到了六个人。一边是五个人，另一边是一个人。

旗木卡卡西想要做什么，不问可知。

生疏的结印终于完成，攻势随之开始。

“水遁·水龙弹之术！”

铺天盖地的水弹突然呼啸着出现，和木叶一行人擦肩而过，消失在了他们侧后方的雾气里。

“什么吗？居然打偏了？”黄毛小鬼显然是个粗神经，完全忘了上一秒他还和自己的两个同伴一起缩的像个鹌鹑，紧张的腿都在发抖，见到擦身而过的忍术，忍不住嘲讽起来。“那个没有眉毛的家伙，你的水平也不怎么样吗！”

“鸣人！”卡卡西告诫的叫了黄毛小子一声，而一向撩猫逗狗涂火影岩从不安分的后者反而喊得更大声了。

“本来就是嘛，卡卡西老师！我看那家伙根本上就是在瞎打，我的手里剑都扔得比他准一百倍！”

七八个水分身悄无声息地接近了木叶一行人，挥舞着大刀向卡卡西等人冲了过去。在这之前，更多的水分身已经围住了被水龙弹打了个措手不及的旗木卡卡西。

作为雾隐村的招牌式实体分身，水分身虽然不能离开本体一定范围，水做的身体战斗力也有限，和本体没法比，可是在有水的环境里，水分身的消耗几乎微不足道。而且只要愿意，水分身在浓雾这种环境中成型极快，甚至可以直接生成水分身来发动无声杀人术。

所以，为了防止被对方拷贝走，在大量制造水分身的同时，纪察宁可降低突袭效果，也不会在卡卡西的可视范围内发动水分身。

“哼哼哼哼！黄头发的小鬼，你说的没错，我的水平确实不怎么样，不过干掉你们几个还是不成问题的。我说的对不对啊，卡卡西？”

卡卡西一言不发的掏出苦无，迎上了从浓雾中突然出现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