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金匮要略
茫茫的云雾缭绕在飞檐斗拱之上,古朴威严的紫霄殿坐落在雾霭之中,显得格外遗世而独立,飘落飞舞的树叶虽然不多,却也使得这里看起来十分冷清。
一个须发皆白的道士挽着高高的道髻,倚靠在一颗苍劲的大树下,手中捧着一本书,惬意地翻看着,那淡淡的树荫照在他的脸上,看上去倒是悠闲的很。
“这里便是紫霄殿!”
赏善长老笑意盎然地指着那块略显沧桑的牌匾,眼神中却是洋溢着一股浓浓的自豪感。
“紫霄殿乃是黄师当年一手创立的,历代先辈将收集到的功法,武学以及其他各类书籍存放其中!这才有了如今的紫霄殿。”
云海楼不由得肃然起敬,清微派从创立到壮大,再到如今的天心八派之一,其中不知道经历多少艰难险阻,才有了如今的基业。
这紫霄殿赫然便是无数先辈奋斗的一个缩影。
“这紫霄殿既然存放了这么多典籍,却只有那一个人守在这里,难道不会担心被人窃取么?”公孙静看了看紫霄殿,又看了看那个倚靠在树荫下的老道士,有些不解地问道。
“一个强者往往可以抵得上千军万马!”赏善长老别有意味地笑着说道:“有的时候,不能单从表面上看,那位前辈可是只有历代掌门才知道其身份的!”
云海楼闻言不由得深深地看了一眼那老道士,只见他也友好地冲着云海楼等人笑了一笑,满是欣赏的意味。
“前辈,我奉掌门之命带着两位后辈弟子,来紫霄殿挑选武学,若有叨扰,还望见谅。”老道士的眼神刚一看向这边,赏善长老却是毕恭毕敬地冲着那老道士说道。
言语间的恭敬哪怕是面对简中阳也未曾到过如此地步。
这老道士究竟是何身份?竟值得赏善长老这般恭敬?
云海楼和公孙静两人都是感到深深的疑问,但看见赏善长老这样的态度,也隐隐知道老道士的地位不低,所以也没有贸然再开口问道。
“你二人这就进去挑选吧!”
随着赏善长老的这句话,两人也暂时放下了心中的疑问,走进了紫霞殿。
那是怎样的一副场景啊!
密密麻麻的书籍围绕着紫霄殿的顶梁柱,一字地排开,就像那接受检阅的三军将士一般,整整齐齐地摆放着,肉眼望去都看不清楚两边的尽头。
“这么多?”
公孙静一脸吃惊地扫视着这些密密麻麻的典籍,惊叹地说道。
“那是肯定的,四百多年来的前辈们一个接着一个收集,才有了今天的紫霄殿,能不多嘛!”云海楼虽然震惊,却一点也不意外。
要是四百多年的收集只有零星几本,那清微派也不配位列天心八派之一了。
“咱们分开从两头挑选吧!”云海楼这时提议道:“若是发现了对方所需要的东西,也就顺道取下,等碰面的时候,再做挑选。”
“这样可以节省不少时间的!”
“我看可以!”公孙静想了想,也是赞同地说道:“这里的典籍毕竟是太多了,若是要挑选完,怕是到夜里也看不完,分开从两头挑选,到时候各取所需!”
“嗯!那你想要哪种的?”
“最好是擒拿手这样的,近身的功夫都可以!”公孙静专修的近身搏击之法,若论挑选武学,自然也是擒拿一类的近身功夫。
“那个……”正当云海楼以为公孙静想要的东西就这些的时候,她却有些不自然地说道:“如果有适合君可师兄的,也请留意一下!”
想不到这公孙静竟然都开始为王君可考虑了,这倒是云海楼始料未及的。
“放心吧,我会留意的!”
“嗯!”公孙静面色微红地应道,随即又问云海楼:“那你要什么样的呢?”
“我嘛,剑法就可以!”
其实云海楼也不知道自己如今到底需要什么,只是下山之后,人多眼杂,难保不会有人认出墨子剑法,所以还得再找一部剑法类武学傍身才是。
反正自己有两次挑选的奖励,一个用来选取剑法,另一个用来找找自己有没有什么需要的东西。
“那一会儿见!”
公孙静是个大大咧咧的女孩儿,办起事情来也是雷厉风行,和云海楼约定完毕后,当即便是朝着左侧的书架认真地一一挑选起来。
云海楼随之朝着右侧的书架,逐一挑选起来。
这清微派四百余年来的存货,不止是有功法武学之类的东西,云海楼的想法很简单,自己如今的攻击手段已经有很多了,只需要找一部代替墨子剑法的武学就可以了。
而来自白衢越身上的第二次挑选机会,云海楼更希望找到一些其他的东西。
要知道行走天下,安身立命的东西可不仅仅只有功法和武学,一些不起眼的小玩意,往往能创造出大的贡献。
“这是……?”
云海楼拿起一本布满灰尘的线装书,这里的每一本书虽然存放了这么多年,但没有一本像它这样布满灰尘的,因为经常会有人来这里翻阅典籍。
布满灰尘就代表着它极少被人翻阅,也就是大多数人都认为无用的东西。
云海楼却不这么认为,既然清微派的先辈把它收集存放在这里,它就一定有着存在的意义,只不过大多数人对它都不感兴趣而已。
可是云海楼对它感不感兴趣,却要看过才知道。
云海楼小心翼翼地擦拭着封面上的灰尘,渐渐地才看清楚这本书上的封面上印着四个鎏金大字。
金匮要略!
云海楼有些不解,这金匮要略虽然在医道上威名赫赫,却也不过是前朝大汉一位名医张仲景留下的医书罢了,怎么会被清微派看上?
莫非这本书和天下流传的金匮要略有什么不一样不成?
云海楼怀着这样的心思,翻开了第一页,苍劲淳朴的字体映入眼帘,仿佛云海楼面对的不是一本医书,而是一位书法家的传世之作一般。
“自古医不过三世,不敢用药,盖因医者稍有不慎,往往适得其反。可谓是医死人肉白骨,取性命定生死皆在其一念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