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途
我到达BJ时,杰哥早已在车站等我。我随他去了他租好的宾馆,像往常一样,仍是双人床,晚上和同一个学院的另外两个参军的哥们吃了个饭。这两人一个叫安春晖,另一个叫位梦学,因为他们的加盟,我们的小队增至四人。
春晖是一个三观正、简单淳朴的人,他的学习成绩向来很好,甚至比拥有24K纯金不锈脑袋的杰哥还要好。我和他在大一新训就认识了,一起当兵也是莫大的缘分。
位梦学这厮,性格与我较为相似,一天天鸟里鸟气的,因为臭味相投,在今后的两年里也逐渐成为了我的死党。
第二天上午,我们四人一起回到学校,将昔日的宿舍收拾了一番。又将我们各自的物品寄回老家,只留下几件衣服在包里。下午,我们乘坐大巴到木樨地校区参加送别仪式,这是我离校长距离最近的一次,与他只隔着三四步。仪式开始,先是校长处长一干人与我们合影,接着是校长讲话,校长一改平时的威严,亲切的称呼我们为孩子们。我真的很佩服面前这位一麦三的中年人,他的讲话堪称是教科书级别,都不用稿子之类的,他的话语重心长,以至于我到现在还记得:
“孩子们,今天你们就要踏上新的征程,从公安大学到军营、从学校到部队,你们经历了层层选拔,脱下警服,穿上军装,这对于你们来说是一次不小的考验,我从你们的目光中看到了稚气未脱的坚毅,你们敢于扛起保家卫国的责任,身为你们的校长,我为你们感到骄傲,希望你们能在部队的大熔炉中建功立业,能在青春的洗礼中茁壮成长,但我更希望你们平平安安,两年后的今天,在这同一个地方,同样的一群人,我再迎接你们的凯旋,最后我向你们提出一点要求:将公大的精神带到部队去,将部队的作风带回公大来!”
送别仪式后,在校长等一堆领导的目送下,我们登上了去往役前训练基地的大巴车。
去基地的路途比较遥远,我和杰哥坐在靠后的位置上睡着了,时间约莫过去了半小时,我们被车子突如其来的一个转弯晃醒了,我半睁着睡眼惺忪的眼睛,突然发现并不算宽阔的马路两侧整齐的停满了各式各样的坦克和步战车,这是我在现实中第一次看见坦克,况且距离这么近,杰哥也发现了这些庞然大物,就当我们纷纷掏出手机准备拍照时,一位带车的老师制止了我们:
“部队的武器装备都是军事秘密,严禁拍照!”
于是我们一车的菜鸟只能惺惺的收回手机,眨巴着眼睛,对窗外的坦克战车投以爱慕的目光。是不是以后我也会开坦克呢?朦胧中我对这些东西充满了向往。
这里我要特别强调一下学校征兵处的这位老师,他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体型瘦削,黝黑的脸庞和干练的短发无不体现出他身上的某种气质,后来别人告诉我,他曾服役于中国人民解放军海军陆战队,转业后来公大任职,由于对部队的深厚感情,每年的征兵都是他一手操办,学校的主要领导显然极其相信他的能力,我也很佩服他在训练场给上千人喊呼号都不用扩音器,我真的很崇拜他。
下午黄昏时分,我们17人包括其他应征入伍的同龄人都陆续到达了基地,还没站稳脚,就被一位一毛三的军官集合起来点名,点完名他说:
“现在开始分班,点到名字的答到出列,按顺序站好,不要有多余的废话”
他们把我们一百多人分了十三个班,
一个班九到十个人,我被分到了七班,杰哥被分到了九班,春晖和位梦学和我一个班。
七班的成员由四个公大的学生,四个北工商的学生以及一个北师大的学生组成。班长是一个第三年的兵,他的身高较我矮一些,长相比较秀气,-和我心目中那种大老黑形象的老兵相去甚远,他是河北某所大学舞蹈专业的艺术生,所以后来当着我们的面做劈叉等各种动作,我们也不是很诧异。
基地里的生活很有节奏,里面驻扎的是陆军的一个连队,我们被安排来到这里等于是提前感受部队生活,如果难以适应可以提前退出,这时候离开是不算逃兵的。事实证明,有的人确实没有支撑到役前训练结束。
七班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压抑的氛围,因为是临时组建的班,班长也是代理的,所以要求并不是很严格,我们每天都是在欢声笑语中度过的。
外校那几个哥们,对公大的生活充满了好奇,而我们四个,也很喜欢他们身上的简单活泼的性格,其实大家都一样,那时十九、二十岁的学生,在家庭和学校的温室里,哪有什么负重前行?
我无疑成为了这个集体中最受欢迎的一员,这都源于我曾经在公大特警队的经历,我乐意将队里那些趣事讲个他们听,他们也很乐意听我讲,他们对特警队这个神秘的组织充满了好奇,每当我给他们示范各类战术动作时,总是叫好声迭起,班长觉得这样能调动大家的积极性,浓厚氛围,所以他也不反对,当看到我示范地板倒功时还夸我说:
“小王你挺会整啊,确实有两下子!”
“小王”是班长对我的称呼,这个称呼后来也被新兵连班长沿用,,它是那样的亲切,让我记忆犹新,难以忘记,再后来有人叫我小王时,总能让我回想起曾经的往事,曾经的班长,曾经的兄弟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