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资格
哈维并没有想到莱栖能赢，而且还是如此利落。
原先哈维认为，莱栖能撕裂那片黑暗森林，依靠的应该是某件未知的非凡物品。
但看到今天的表现，哈维不禁暗自嘀咕，莱栖不会真的是依靠自己的力量做到的吧！
要知道，当时战场上残留的灵性波动预示着那道魔法已接近超凡位阶，甚至只比自己释放的弱些，要知道自己可是火系灵性亲和，而且还在超凡位阶。
哈维摇了下头，将更多杂乱的想法甩出脑海，他不会怀疑莱栖。
随后，他笑了笑，这样不是更好吗...
莱栖刚坐下，耳边便传来了一人的声音。
哈伦走过来蹲到他旁边，惊讶的问道：“你真的才一年级？”
莱栖不知怎么回答，只得“嗯”了声作为回应。
“我和你说啊，那家伙平时臭屁的很，帮我好好教训他一顿。”，哈伦一边恶狠狠的说着，一边看向马克西。
“额...”
下一刻，一个人影浮现在哈伦身后，伸出脚踢了下，哈伦便蹲不稳地跌到地上。
“诶！”
他扭头看去，杰.齐默尔曼正摸着下巴饶有兴致的看着他，哈伦兀自起身，悻悻道，“脚滑了一下，哈哈！”
杰老师三十多岁，面庞分明，嘴边有着短短的黑色胡茬，淡蓝的眼眸盯着哈伦，笑骂道：“一边去！”
哈伦又拍了拍莱栖的肩膀，“加油！”
随后才慌忙地跑到远些的地方。
......
时间大约过了半个小时。
“好了！”，一道声音打断了莱栖的思维，抬头看去，副校长杜勒斯正浮在半空。
莱栖急忙起身，为自己加持上掠风术，而马克西也是同样的动作。
两人对视了眼，风声鼓动，战斗一触即发。
马克西手腕一抖，两团电光浮现，朝着莱栖冲来。
莱栖知道自己学习的时间尚段，未总结出战斗方式，在马克西学长面前，还是要尽可能拉开距离，向着空旷些的地方冲去。
一袭狂风自裹挟着莱栖急速远去。
马克西自然不希望莱栖远离，他左手的雷光猛地甩出，而后释放掠风术快速跟进。
莱栖不断向后退去，双手之间光芒闪烁，一个粗糙的金属利刺浮现，气流鼓动之下向着马克西激射而去。
劈里啪啦电光偏转，被金属引走。
这是莱栖的想法，使用金属限制学长的魔法。
看到那金属刺刃之时，马克西神色为之一滞，连周身的风声都小了许多，他实在想不到，一年级的学弟为什么会研究金属系魔法。
事实上，莱栖掌握了所有系的简单魔法，在天启魔纹的帮助，他的学习速度已经快到了令其他人难以想象的程度。
马克西只能尽可能拉近距离，届时，金属即使能够引导闪电，也能造成伤害。
莱栖远离之后便开始减速，一味的躲闪并不能获得胜利。
更何况，除非莱栖能遍地铺满金属，才能对马克西学长的雷电产生足够的影响。
手指微动，带动莱栖脑海中的天启魔纹更为迅速的成型，转瞬间，十多道风矢汇聚，向着冲来的那身影飞射而去。
莱栖嘴巴开阖，装作吟唱的模样。
杂乱的锐利风声不断响起，淡青色的风刃划过，遍地沙尘随风而起，依旧是狂乱之刃，莱栖并不希望展现过多的魔法。
再看向马克西，几道银色电光浮现在身侧——闪电五连鞭，几道风矢靠近的瞬间便已经崩解。
借着风，马克西迈着大步向前冲去。
莱栖在准备一道强力的魔法，他当然也看在眼里。
五连鞭对灵性消耗很大，马克西必须在短时间内结束战斗，至于狂乱之刃的威胁，他已经有了解决办法。
淡青色的风刃在莱栖面前呼啸，汇聚，成型。
看着依旧冲来的马克西，再抬头看向半空熟视无睹的杰老师，莱栖也不再犹豫，将面前的狂乱的风球推了出去。
数十道风刃以撕碎一切的气势冲去，地面上大些的石块和树干都被卷起，然后搅得粉碎。
狂乱之刃速度极快，两个呼吸间便跨越十多米来到马克西面前。
临近的狂乱气流刮的生疼，马克西虽惊讶于莱栖的速度，但并不慌张，他右手猛然挥下，身侧的几条闪电之鞭轰然炸开，将其向侧面推出。
利用爆炸带来的冲击快速移动，难以预料，但作为代价，马克西的半侧身体也被炸伤。
这不是他第一次使用，虽然每次使用之后都会被杰.齐默尔曼老师教训一顿。
躲过狂乱之刃，马克西再度借着狂风，加速冲去，他一手前推，将身侧余下的闪电尽数投向莱栖，银白色的电光飞驰而去，轰轰作响。
莱栖猜到学长有应对方法，却没想到如此极端。
三条银蛇飞袭而来，速度迅猛无比。
莱栖的脑海中，天启魔纹瞬间成型，数枚水球凝聚，挡在身前。
嘭~水球炸裂四散而去，闪电也被偏转，轰向莱栖身前的土地上，炸起飞尘，细细看去，地上早已散布了金属刺。
这是莱栖布置好的，一方面释放狂乱之刃，另一方面作为防备。
但接下来才是更大的危机，马克西已经靠近了。
马克西没想着靠几道闪电结束战斗，他对于这个学弟没有丝毫的轻视，自始至终，他的目的只有近身。
口中低声吟唱，马克西右手噼啪作响，一道胳膊长的闪电枪很快成型。
莱栖不禁苦笑，学长已经近身，他也不再装模做样的诵念咒语。
脑海中迅速构筑出关于土系的天启魔纹，莱栖右手猛然上拉，随之带起巨大的岩石，伴着弥散的沙尘，径直砸向马克西。
而当雷枪轰击到莱栖身上时，岩石同时也砸中了马克西，带着闷声将其。
莱栖半个身体被炸的通红，细密的伤口隐有电芒闪烁，伴随着灼热，上衣破损，边缘带着焦黑之色。
这并未影响莱栖，他右手挥动，石锥连绵不断地自地面涌出，向着马克西刺去。
以受伤为代价，获得先机，这是莱栖自学长那里学到的，刚刚学到的！
半空中，杰右手轻挥，狂风自无处而起，将马克西推离十数步，他踉跄几下才终于站稳，躲过石刺。
马克西的抉择并没有错，但莱栖的施法速度在他的预料之外，水球、巨石结束的瞬间，又在短时间内释放了连绵不断的石刺。
莱栖见到杰老师出手，知道自己赢了，也不再撑着，面容顿时抽搐不已，低声吟唱，释放自然系魔法来治愈伤势。
对面的学长更惨，和哈伦对战后上衣本就破损，又遭受自己的闪电，半边衣服更是完全碎掉。
马克西扶住左臂，咧动嘴角，对莱栖说道：“没想到会输给一年级的学弟。”
莱栖苦笑着回道：“多谢学长！”
“你的胜利毋庸置疑。”
这位学弟的施法速度太快，掌握的魔法也太过多样。
......
缀在半空的哈维欣慰又惆怅，学生进步这么快，不是在逼着自己努力吗！
自己还在超凡位阶，而艾利奥博却已经登上了荣耀位阶。
想到这里，哈维面色不由得沉了下来，等到莱栖完成仪式，自己的晋升也必须开始准备了，虽然这很冒险。
元素序列卓绝位阶——灵视之眼，希望校长的药剂早些完成。
......
待到众人回来学院，时间已经来到十一点。
众人散去，而哈维则带着莱栖前往老师们的住所，那栋圆形建筑。
推开大门，绕过台阶，来到三楼，这里是巨大的环形走廊，外侧的一扇扇门后，是老师们的房间，内部被分割开来用作他用，比如校长的办公室。
哈维也不敲门，自顾自的便走了进去。
校长将眼镜摘下看了看来人，手指敲击着桌子发出哐哐声，无奈道：“敲门啊，敲门！”
哈维毫不在乎，兀自拉过椅子坐下，“你又听不见！”
随后，他又招呼莱栖进来，坐在沙发上。
合上书本，瓦格纳这才注意到刚刚走进的莱栖，神色颇有些诧异，“莱栖赢了？”
“当然，我的学生比你的厉害。”，哈维的话语充斥着异样的味道。
瓦格纳推了推眼睛，用奚落的语气道，“的确。”
随即，他又看向莱栖，笑道：“下午两点，来这里找我。”，指了指莱栖烧焦的衣服，补充道：“回去换一下衣服。”
莱栖刚刚坐下便又起身离开。
瓦格纳依靠在靠背上，微微闭目，怅然问道：“什么事，”，他揉了揉眉心继续道：“为了刺激我，连自己也不放过。”
哈维敛起笑容，端坐在椅子上，沉声道：
“我的学生已经要成为非凡者了，我也准备晋升，起码不要太快被自己的学生赶上。”
瓦格纳叹了口气，“你刚晋级两年，太早了。”
“灵视药剂呢？”
“那种药剂，”，瓦格纳顿了一下才又说道：“还只是半成品，甚至都不知道能否成功...”
“我等不下去了...，莱栖，我很清楚他想要.....”
哈维能感觉到，莱栖对竞争并不热衷，不然以他三年级的魔法水准，早就出尽了风头，但今天，却会以受伤为代价，只为获得胜利。
哈维低着头，口中嘟囔着：“这是我的责任，那些学生因我而死...”
瓦格纳长叹一口气，“不怪你。”
哈维沉默着，过了会儿才逐次回复道：“这句话，我对自己说不出口...”
瓦格纳愣了下，随即变得怅然。
是啊，这句话，瓦格纳对自己也说不出口，很多人都在盯着他，盯着青金塔，他难以报仇，又有什么资格阻止别人呢！
气氛压抑了许久，瓦格纳终于开口，“等莱栖离开吧！”
说完这话，瓦格纳似是瞬间老，随后又慢慢说道：“我准备让他去其他地方。”
“嗯！”
哈维没有再问，莱栖离开也好，离开了公众的视线，他也能安全不少。
上次的事因莱栖的父亲而告一段落，但还远远没有结束。
只要青金塔屹立一天，来自王国的试探就不会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