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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书网 > 竹马守寡的第七年(女尊) > 第20章

第20章

地牢的门再度被打开,上元佳节后,天气开始渐渐变热了,石板上滴着水,在深寂的甬道里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

魏堇歆身着蓝色华衣,揣手轻轻走着。

虽然牢房里送的饭总是不干净,但是牢房里面不会脏,宫里人知道陛下厌恶脏污,定期会将牢房擦洗得干干净净。

包括这牢中剩下的最后一位犯人。

陛下似乎很关照这位犯人,她病了,陛下会让她喝药,虽然那药中加了不少黄连;她脏了,陛下会让人给她洗澡,虽然是用盐水洗。

不像这地牢中其他的犯人,陛下都是听任她们哀嚎惨叫着死去,绝大多数人都死得十分凄惨。

但看守牢门的侍卫们都知道,这些都是罪大恶极之人。

想必这牢中的最后一个犯人所犯的罪孽最为深重,否则陛下怎会让她苟活至今呢

她的舌头被拔去了,手筋脚筋也被挑断,左边一半的脸都被烧坏了,后来伤口蔓延到右脸,她的容貌便完全毁了。

没有人知道她是谁。

“你今天好吗”魏堇歆今日又来看她,眼中带着浅笑。

牢里的犯人背对着牢门躺着睡觉,身体却在发抖。

“前两日是上元佳节,你知不知道”魏堇歆缓缓说着,“朕记得十岁那年的上元佳节,宫里做了一个好大好大的灯笼,你说只要将那个灯笼上所有的灯谜猜出来,这个灯笼便送给谁了。”

她似乎陷入深深的回忆,声音也缥缈着。

“朕都猜了出来。”魏堇歆勾了勾唇,“但是你没有把灯笼给朕,而是送给了素来与我不对付的五姐姐。”

听到五这个字,躺在床上的人身形终于动了动,将脸转了过来,这次没有头发挡着,她看上去阴森又可怖。

魏堇歆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她,“那你知道五姐姐后来怎么样了吗”

“未央宫那日的案子,与五姐姐也有关系罢朕一直觉得奇怪,未央宫明明没有来过外人,谋逆的证据怎么会出现在未央宫里呢”

“后来,朕想起在那两年前,和五姐姐大打一架,她的父君月君便带她来未央宫要个说法。因为月君素日处处压朕的父君一头,父君便只好同他道歉、赔不是便是那个时候,那谋逆的东西被留在了未央宫罢心思真是巧妙,竟将那些信藏在父君的妆镜里。”

牢里的犯人站了起来,她目光冷冷地注视着魏堇歆,目光不屑又讥讽。

魏堇歆笑出声来“你们害得朕家破人亡,一夕之间一无所有,为了扳倒朕的父君,竟用了两年时间筹谋,或许更久真是废物。”

“反观朕呢朕杀了你们所有人,才用了五年时间。”

牢里的犯人发出一声嘶吼,并非人声,魏堇歆却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道“啊,五姐姐,朕让她吃掉自己的双腿,用膳时,朕亲眼看着她的,你猜她喜不喜欢吃”

里面蓬发的可怖女子突然冲了过来,用头脸狠狠撞击着牢门,她十指的指甲颀长,透过牢门缝隙来抓魏堇歆的脸,口中发出尖利的吼叫。

魏堇歆冷眼看着她,“你不妨猜猜,朕会让你怎么死”

走出地牢时,落日正盛,刺眼的金芒照得魏堇歆下意识伸手挡住那缕光。

她做了很多很多的恶事,随便一件公之于众,都会遭天下人谴责,她是从地狱爬到人间的恶鬼,如今光明已不再眷顾她。

可若让魏堇歆自己再选一次,她还是会一样,将那些人报复得干干净净,千倍百倍地从她们身上讨回自己的痛苦来。

“陛下”蛇门之人来报,“宋云修已平安回府。”

“嗯。”魏堇歆轻点了一下头,“文莺,去告诉李秀山与百里秋,即刻动身前往江淮,修复邗沟渠。”

“是。”

处理完这些,魏堇歆对文莺道“你可知,宋飞雪什么时候会出门”

文莺想了想,道“休沐之日,宋大人会前往新月茶楼买茶。”

“每次休沐她都去吗”魏堇歆蹙眉。

文莺悻悻道“宋大人好饮的顾渚紫笋价值不菲,宋大人每回去时,也只是买十日的量,买完再去。”

魏堇歆轻叹一声。

如此看来,这宋家真是拮据到底,连茶都喝不起了。

于是,魏堇歆道“文莺,你去安排一番。”

距离魏堇歆看到邗沟渠一案后不过五六日,江淮便又发来一份关于邗沟渠的邸报邗沟渠已塌,百名渠工被埋,坍塌的沟渠堵了路,有三个小县城被关在里面,无法进行物资输送。

五六日,魏堇歆派去修渠监工的两个人恐怕连路程的三分之一都没走到。

两日后,又传来一信,信上言明沥阳贪官污吏一案已尽数平定,水灾治理有方,情况正在好转,只是派去的钦差古莲于一夜在河边监工时不慎落水,下落不明。

魏堇歆眉心紧蹙,看着案上堆起的一本本奏折暗自头疼。

她从小并未对课业上心过,一心只想着封个闲散王爷,将来过得逍遥自在。可见人这一辈子,何时松懈,何时就要弥补,一刻也偷闲不得。

休沐那日,魏堇歆换了简装,等到下午时分,终于见文莺过来,说了声“宋大人来了。”

新月茶楼的香茶品质在京都数一数二,时常人满为患。

宋飞雪两手揣进袖中,随着人流而动,缓缓走到柜台前,卖茶的小二已经对她十分熟悉,她笑道“是宋大人啊,您的二两顾渚紫笋已经包好了,就是您瞧眼下小的也腾不开手,能否劳您自己上楼去拿呢上楼右拐第三个房间里桌上放着一个绿色的盒子,里面便是了。”

宋飞雪倒是无所谓,她道了声知道了,便从人流中挤出,扶着栏杆上了楼。

然后右拐,她推开第三间房门,正对的桌子上果然放着一个绿色小盒,只是小盒的后面,还坐着一个人。

宋飞雪额头跳了一下,进屋关上门,才下跪道“臣拜见陛下。”

魏堇歆看了她一眼,手拿起桌上那个绿色的盒子,打开一观,嗅了嗅里面的茶香,道“每次就买二两回去,看来这些年,宋卿过得并不滋润。”

宋飞雪面色如常,她道“有劳陛下牵挂,臣虽买得少,但算下来一年几乎日日都有的喝,也不算艰难。”

魏堇歆笑了笑,继而道“再过几年,宋卿家中那个小的就要上京中翰林院读书了罢不知宋卿可交得起学费”

宋云寄马上就要到七岁,该从私塾中出来,去读正式的官家学院了。

这虽不是什么定论,但却是京都官员贵族之间不成文的规定,谁家的女儿要是没去,以后就会被人瞧不起,在别人面前抬不起头来。

这笔银子不是个小数目,宋飞雪的确出不起,她沉默下来。

按照正常的规制,她在去年就该官拜三品,六部之中礼部最穷,除了尚书之职,其余人的俸禄皆是稀薄,是以礼部总是人少,人来人往,没有什么定数,只有宋飞雪一人做了足足三年的礼部侍郎。

“宋飞雪。”魏堇歆眸光微暗,“朕在问你话呢。”

宋飞雪吸了口气,这才道“这些事,不劳陛下费心。”

魏堇歆看着她那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就有些来气,其实这三年来宋家的惨状,倒也不是她非要如此,曾经她自觉消气,倒也向宋飞雪提过一嘴晋升的事,只是她说得隐晦,宋飞雪若真有意,需要向她赔着笑脸再行几个大礼,这事便成了。

然而那日,宋飞雪面无表情地站在殿里,好似完全没有听懂她的话一般,一言不发、一动不动,直至魏堇歆让她滚,她才转身走了。

她怨恨宋家的背叛,宋飞雪这架子摆得竟比她还要大,连说句软和话都不肯。

魏堇歆起身,她使了个眼色,房间里的人便都退了下去。

屋里就只剩下魏堇歆与宋飞雪两个,她侧目看着宋飞雪的脸,上次与宋飞雪私下相见时,魏堇歆还要唤她一声“宋伯母。”

魏堇歆从小不喜宋飞雪,她觉得宋飞雪过于木讷无趣,分明都是很亲近的一家人了,她让宋飞雪见她时不必再行礼,宋飞雪还是每次都坚持要行礼拜见殿下。

于是魏堇歆也不再与她亲近。

魏堇歆喜欢宋伯父,他和宋飞雪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面上总是挂着甜甜的又和蔼的笑意,和父君在一起时两个人好似有说不完的话。

有时私底下,魏堇歆便直接将宋伯父唤作岳父,宋伯父就会高兴地抱一抱她,夸她真是好孩子。

只可惜,父君去后不到一年,宋伯父便因生宋云寄难产去世了。

那年宋云修与二皇女魏明月的婚期如旧,魏堇歆坐在宫里四处漏风的小破屋里,偷偷地想,宋云修出嫁的时候,看到高堂上已不再坐着他的父亲,他心里会不会很难过。

“宋飞雪。”魏堇歆走上前,与宋飞雪说话,“朕有些话想问你。”

宋飞雪面色不改,“陛下请问。”

魏堇歆便道“未央宫宫变后,你是不是被擢为尚书仆射”

宋飞雪道“是。”

“是魏明月替你求的”

“是。”

“拿宋云修换的吗”

宋飞雪眸光一颤,缓缓道“不是。”

最后这个问题的答案在魏堇歆的意料之中,她问“既不是为了官职,那当初为何要退亲”

她目光紧紧盯着宋飞雪,不愿放过她一丝一毫的神色。

然而,宋飞雪只是冷淡道“陛下,陈年旧事,还需再问吗”

“宋飞雪”魏堇歆提声,“朕问你话,你便只有答的道理。”

“臣知罪。”宋飞雪弯身一礼,接着道,“当时那种情况下,难道陛下还要与云修成亲吗陛下如今荣登大典乃是陛下的机遇,若没有这份机遇呢臣不能眼看着爱子跳进火坑。”

魏堇歆盯着她道“就这样吗你明知当年朕与他是情投意合”

“陛下”宋飞雪竟出声打断了她,她回过头,抬眼与魏堇歆对视,“男儿不应有情,为自己找个好归宿才是正道。臣庆幸当年如此做了,臣知道未央宫后,那些年陛下过得十分凶险,若是出了什么意外,牵连爱子,臣追悔莫及。”

魏堇歆听她说得字字有声,神色理所应当,她看着宋飞雪,心头升起的那股火,忽然熄了。

此时此刻,魏堇歆觉得她这么多年来对宋家的怨恨好像是个笑话,她的怨恨,怨大过于恨,她将宋家视为另一个亲人,当年每每一个人的时候,魏堇歆不止一次地想过,会不会哪一日,宋家就回心转意,不把宋云修嫁给魏明月了

虽然她亲眼看着她们二人是如何琴瑟和鸣,亲耳听到外人是如何评价她们登对、天造地设,每每此时,就会有一两句贬损她的言语,说七皇女算什么,不及二殿下分毫。

但魏堇歆还是忍不住要盼,她想着她们还没有成亲呢,一切皆有转机。

她盼来了宋伯父难产去世的消息,便不敢再盼了。

那夜魏堇歆一个人坐在床上恸哭,因为她知道这世上第二个待她如亲女的人也不在了。

于是她开始怨宋家,积年成了怨恨,可当魏堇歆今日来质问宋飞雪当年为何要抛弃她时,她没有在宋飞雪脸上看到丝毫的悔意与歉疚。

她好像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抓着那一点点所谓的感情不放,没想到宋家根本不屑与此,他们眼高于顶,看中的是与二皇女结亲后明晃晃的利益,不屑于去垂怜她那点可笑的感情。

魏堇歆忽然失语,她不知道要再与宋飞雪说些什么,她曾幻想过无数次,假如有一点点难言之隐呢

现在无需难言之隐了,宋飞雪刚刚那一番话,就让魏堇歆无法反驳。

她怔怔看着宋飞雪,心想原来她自己才是笑话。

“好啊”魏堇歆轻轻笑了一声,“这么多年,朕竟连这样浅显的道理也没有想清。”

世人皆如此,树倒猢狲散。

她因为旧时与宋家相交不错,对她们有了高人一等的要求,如今看来,是她错了。

“你走吧。”魏堇歆哑声,她的头风又开始发作,剧烈地抽痛着,让魏堇歆的脸色都惨白不少。

余光里,宋飞雪挺直身板离开了,临走前还不忘将她那一小盒茶叶带上。

身后传来脚步声,是文莺进来扶住了她,担忧道“陛下您头风又犯了吗”

魏堇歆轻轻“嗯”了一声,连点头都觉吃力。

文莺道“陛下与宋飞雪说了什么怎么气成这样”

魏堇歆沉默着阖眼一阵,再睁眼双目已然猩红。

“背叛朕的不是宋家。”魏堇歆道,“宋云修根本没有一点不情愿,背叛朕的,是他”

宋飞雪这样的人,怎会违背自己儿子的意愿为他强行定亲呢当初她们要树倒猢狲散,退了与她的婚事便可,宋云修才十二岁,根本不急着嫁。

是宋云修要与魏明月结亲。

她脑中反反复复地回想着那句男儿本无情。

若是无情,那她们青梅竹马的那些年岁里,那些是什么宋云修是不是一直在骗她。

他竟然敢骗她

当夜下了暴雨,漆黑的乌穹中劈开一道惊雷,宋云修睁眼,从噩梦中惊醒。

他不知为何,突然梦见前世他出嫁那夜,王府里灯笼高挂,周围却连一个人都没有。

他独自坐在婚房内,头上盖着盖头,听着外面的大风呼啸,吹得檐下那两盏大红灯笼左摇右摆,屋里燃着的长烛也忽明忽暗。

然后门外似乎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他便起身,询问是什么人,久久不得回音。

于是他鼓起勇气前去开门,他一步一顿悄声地走,听着外面奇怪的沙沙声。

然后,婚房的门被打开,宋云修抬眼,看见本该入婚房挑他盖头的魏明月身穿喜服、披头散发,被吊死在门前。

仅是这模糊的一幕,宋云修连脸都没看清,就惊醒过来。

他抚了抚不安的心口,仔仔细细确认了一遍他就在自己的房间里,才松了一口气。

怎么会做下这样的梦虽然魏明月这个人,的确是死在她们的婚宴上,可是宋云修并未看见她的尸体。

那晚夜已极深了,宾客应该都已散尽,宋云修等得昏昏欲睡,直到有人来敲门,是母亲。

母亲来接他,拉着他的手,说要带他回家去。

宋云修什么也没问,就跟着走了,直至后来,他才从别人口中听说,那晚魏明月死了。

宋云修静静坐在床上听着窗外的雨声,半晌,他轻解开自己身上的衣物,去抚摸胸口的朱痣。

这颗痣,他留了两辈子,至今没能将它交给想交的人。

第二日去上朝,宋云修才得知古莲失踪的事。

若不是大臣在早朝提及,他就被陛下瞒得紧紧的。

宋云修余光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陛下,心头浮上些许失落,陛下还是不够信任他。

不论如何,眼下不是闹脾气的时候,当务之急是赶快找到失踪的古莲,但是朝中其余官员似乎已默认了她的死亡。

尤其是刘桐柄,一口一个“凶多吉少”,像是生怕古莲回来。

宋云修厌恶地皱了皱眉,然后道“古莲大人乃是为朝廷办事,若是不管不顾,天下人会如何议论我朝至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对于这个屡屡跟自己作对的男臣,刘桐柄早已失去耐心,她索性缄口不言,只拿不善的眼神睨着他。

魏堇歆嗤道“朕也觉得,不过是死了一个大臣,有必要大动干戈么不若就如此罢,重金抚恤了家人也便罢了。”

“陛下”宋云修当堂跪了下来,他道,“陛下此举,岂非是让天下士子寒心吗今年新考入的士子已录为翰林,她们若见到为朝廷风雨几载效力的老臣竟连个尸首都不得,会如此作想”

魏堇歆侧目,淡淡地看着宋云修。

“你这是在跟朕谈论感情吗”魏堇歆道。

宋云修一愣,并未深想,只道“微臣只知,陛下心中有了臣民,臣民才会恭敬侍奉陛下”

话音一落,刘桐柄便哈哈大笑起来,引得不少人转而看她。

“可笑,太傅真是可笑,你的意思是说,陛下功绩如何,在天下人面前如何,全要看古莲一人的生死不成难道陛下收敛了古莲的尸骨,陛下才是万世明君,若不然,便不是了”

宋云修面色微青,只是坚持道“恳请陛下采纳微臣建议,古莲大人只是失踪,并未被发现已死,若是古莲大人知道朝廷对她的死不闻不问,该有多寒心。”

这事本不难,魏堇歆只需派几个蛇门的人过去,搜查一番,便是不尽心,也有了个交到。

可是她看着宋云修如此鼎力,心中便偏不想顺他的意。

她沉声道“朕已乏了,今日早朝便到此结束,退朝。”

众臣下拜,魏堇歆大步离去,宋云修却紧随其后,锲而不舍。

“陛下,古莲是朝中肱股之臣,在京都也小有名望,她家三代忠良,当初下了多大的信心追随于陛下,陛下如今得了帝位,难道就不顾及当初古家危难相扶的心意了吗”

魏堇歆在前面走着,步履丝毫不停,听着宋云修的话越听脸色越差。

他在教训她他在指责她冷血吗他凭什么

魏堇歆直接去了鸣鸾殿,她今日心浮气躁,根本就不想理政,可她刚入殿想示意文莺关门,将宋云修赶出去,他竟然立马跟了进来。

鸣鸾殿的门被关上,宋云修还在由衷劝说着她,神情认真,字字恳切。

虚伪

魏堇歆想这般怒斥宋云修一句,他如此重情重义,当初不还是抛下了她是他先移情别恋,如今又巴巴地跟上来指责她

魏堇歆脸色愈发黑了,她眸光冷冷,突然打断宋云修道“你觉得当年你的妻主是怎么死的”

宋云修尚在反复思考如何劝动陛下,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弄得一怔。

“什么”他轻轻。

魏堇歆冷冷笑起,一字一句地道“你的妻主,魏明月,当年是被朕亲手勒死,吊在了你家府门的匾额上。”

作者有话要说这本明天入v啦多多支持呀宝们呜呜呜不要养肥我: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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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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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那个哭哭啼啼的拖油瓶啊不,貌美男子,乃是原身家养的童养夫。

再过几日,乡里的土财主就要来抓他去做妾,此财主更是恶劣非常,仗着钱多横行乡里、鱼肉百姓,已经生生折磨死了两房妾室。

薛婵素好打抱不平,她看向裴砚宁,正气凛然道“放心你的人头,我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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