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夫人
时间匆匆，像是晃眼般，便又是两载春和秋过去。
青牛小镇，一处寻常院落之中，胡翊手中捏着书册，却并未看，静思良久，才是松开手爪，用仅剩的右手，几个法决掐过，体内法力，元神跟着手中法印走过，随后几道灵光从手中射出，没入跟前虚空天地。
恍惚，一片云气翻涌着，便是在这虚空之中生出，并且迅速成型。
眼见如此，胡翊目光微动。
这水云术总算是成功施展出来了。
比预想之中的要麻烦许多，水云术之前，还有起雾，凝雾，聚形，化雨，牵机等十数个步骤需要仔细琢磨，理解。
其中牵涉了不少的法力变化，水汽变化，以及元神印法方面的东西。
明明只是最简单的一个法术，但一堆的施法感悟笔记，堆起来，不比他前世高中差。
当然，胡翊本身还是跳过了不少，人文地理之类，施法之时，对田地，环境之类影响，偏差之类的课目，不然恐怕也是要和那些农师一般，
在这上面自幼研读上十几二十年，才能够算是一名合格的农师所在。
心念于此，多少摇头。
厉害农师在这凡俗之间地位还算不错，不过并不是胡翊所求。
虚幻的尊荣，在这个世界实在不够保值。
念着，又看着跟前那一片水云翻涌着，终于淅淅沥沥的一片雨滴落了下来。
“下雨了。”
虽然经历的些许坎坷，但似乎至此，他也算是个能唤雨的仙人了。
呼风也是能够做到些许。
水云术之中所学，不少稍加改造，便是又一个新法术。
所谓万变不离其宗，大致就是指一些基础性的，比如法力性质转变之类的东西，很多东西无论如何也都跳不过去的这点。
而也是这些基础课程，才是导致胡翊最终花了将近两年时间在这水云术之上的主因。
到底，想要走上这条路，往日欠下的课程，终究还是要补的。
“然后是甘霖凝露，这东西似乎能够拿去那修仙坊市之中进行交换。”
甘霖凝露的效用，这两年，他和一些农师更进一步攀谈之后，晓得这东西不止是能够催生寻常作物，
一些灵植，老药也是能够催生。
只是这些东西，大多需要在灵脉汇聚之处，才是能够生长。
灵植，老药，乃至灵药的大部分功效都来自于其生长之时，吞纳的灵机和天地造化。
而甘霖凝露也是类似的东西，自然也能催长一二。
不过却也不是凝露就行，
甘霖凝露这东西也按品质分了等级，依照凝露炼制之人的修为，法力纯净程度，以及牵引的灵机和熔炼进去的月华和天地造化之力的多寡，大致的分了三等，品质越好的凝露效力越强，也越是能够对越高级的灵植起效。
反之，品质越差，便效力越差。
那些拿去给武馆手下农庄，农夫，稀释后当肥料用的，是不入等的一类。
这种凝露对大部分灵药而言，都没有太大的效用。
那些修仙坊市之中的仙人，以及一些大势力背后的仙门所在也基本不会要。
只有凝露的品质到了一定程度，凝练进去的灵机和月华以及造化之力，到了一定程度。
算是入了品级了，那些仙人才是会动手将其交换下来。
“不过，其实那些仙人有的也很是抠搜，这附近那红枫岭不是有个修仙者坊市么，
早年我就跟着师傅去过一趟，啧，斤斤计较的厉害，差的那点斤两，硬是补了些金子才是肯罢休。”
“何止，此前我还听说，我一个同窗的老师，花不小力气，练出来了一份二品的凝露，因为年纪不小了，便想要去坊市里面换点能延年益寿的丹药回来，结果据说就是被里面的仙人给盯上了，最后没回的来，可怜那老前辈，九十多了，也没弄到个善终。”
“什么仙人，就是一群土匪而已，仗着修为高，为所欲为，……”
小镇一些个农师时常私底下搞点诗会，茶会，酒会什么的，聊点东西。
胡翊跟着混了一阵，倒是因为残疾，也跟着混熟了一些。
遭逢大难，武道无望，所以转修农师练气之道，这般对于这些人来说也算自己人。
而且胡翊武力不错，性格看起来，又像是因为遭逢大难，不太有生气。
就是看起来没有太大的攻击性，貌似比较平和的模样。
倒是在山里待久了的一点后遗症。
而这单，和这些软绵绵的家伙，却也算是有些相通。
加上，农师队伍之中，女子偏多。
大多同情心泛滥。
这世界，风气又还算是开放。
经常有女农师被掳去，莫名的，就成了某人的小妾，有的干脆莫名就是消失不见。
而胡翊看着没什么太大的攻击性，又有着貌似悲惨的过去，同时又似乎是自己人，同时又人高马大，虽然残疾，但战斗力依旧不错，说一句是小镇之中最能打的一个也不为过，为此吸引了不少农师的青眼，而也是在这些农师的帮助之下，
胡翊跟着倒是融入的还算是不错。
两年时间，便是多了几个能聊些深入浅出之事的知己。
能知彼此长短深浅的那种。
本来就有些戾气无处施展的胡翊，感觉好像是聊着聊着，就你知我长短，我知你深浅了。
而这些家伙，又大多嘴碎，让胡翊不时的，便是听到一些意外的信息。
要说的话，大部分农师对那些修仙者，没什么好感。
也不知道是出于嫉妒，还是什么缘故。
但在这些编排，小道消息之中，胡翊还是大抵知晓，这甘霖凝露居然在修仙者坊市之中，也算是个比较好出手的货物。
而也在那些修仙者手中，似乎也有生残补缺的灵丹妙药。
此外，攻伐手段，似乎也不缺。
心中念动，晃眼，又是半年多过去。
这年，胡翊因为不小心将一个知己肚子搞大了，顺带成了婚。
往后又两月，又是成了一次婚。
又三月，又成婚一次。
和他第一次成婚的不快相比，后面几次婚礼，倒是还算是并不太坏。
他戒掉了喝酒，也没人找他喝酒。
几个夫人也没有给他喂什么醒酒汤，也没有背后给他来一刀。
反倒是都还算是体贴。
也在几位夫人的抚慰之下，胡翊多少消去了心中的一些戾气。
至少表面上，看起来，平和了许多。
说实话，有些稀里糊涂的，当初还记得他还是个青涩纯情少年，结果晃眼已经情人几个。
要说的话，这些女子也多是贪图胡翊身强力壮，比较能干。
再有就是背后家族势力的推波助澜而已。
感情其实要说没有，倒是不至于。
至少胡翊对这些家伙在修行一道之上的体悟还是有些受用的。
他到底是个半路出家的。
一些基础性东西，倒也还是需要平日和人论道，探讨些许，增进的快点。
这般，倒是也有些话题。
而这些农师道友，大多出身家族，人多是生的貌美，五指不沾阳春水，常年读书，练气之下，虽然也练武，强健体魄，但也还算是胡翊喜欢的柔美类型。
多聊几句，自然说不上讨厌。
不讨厌，那差不多，就能日子将就着过着。
虽然，胡翊感觉自己大部分都是将这些女子当做读书和修行以及维系人脉的道具来用的。
也说不上是有什么多少感情。
心底有多少牵挂什么的。
但似乎也是日久生情还是什么东西，却也说不上完全无视就是。
‘人类为了种族繁衍，倒是在基因里面整了不少花样。’胡翊心底这般的想到。
而也是隔三差五成婚一次，倒并没有给他造成多少影响。
娶的基本都是农师。
大多都算是捧着铁饭碗的。
不仅不多花销胡翊什么，反倒是能往家里不断捞钱回来。
要说影响的话，大概就是胡翊借此，又接触到了不少农师的人脉，以及更好一些的练气吐纳传承，此外又还有不少人平日之间，指点于他，帮他补足一些修行基础。
这个世界，武道是大多是父传子，或者是武馆教学。
而吐纳之道，倒是更多母传女。
为此，胡翊倒是误打误撞的，搜罗到了一些还算不错的修行感悟传承过来。
也这般，像是晃眼又是两年多时间过去。
这日月色正好，时节也正值春雷迸发，天地灵脉生机泄露之时。
胡家宅院之中，胡翊盘坐天井之下，吐纳灵机，月华，
周边数位在月色之下，宛如玉人瓷雕一般的婀娜佳人手中掐着法决，帮忙牵引灵机。
晃眼，月色爬到中天之上，月华如注。
胡翊周身像是被一层光晕给笼罩而住，身形也跟着变得朦胧起来。
天地之间，些许说不清道不明的存在，也跟着牵扯过来。
许久，胡翊身形朦胧之中，晃动着，又逐渐清晰。
周边围着的几座玉雕瓷偶一般的婀娜佳人，气息也是开始有些不稳之际。
丝丝缕缕像是草木又像是甘泉一般的醉人清香从胡翊那逐渐清晰下来的身形中出来。
又许久，月色西斜，胡翊身形也是彻底凝实。
那一层朦胧月华跟着散去，胡翊也停下了吐纳，气息停匀。
微微睁眼，看向自己跟前那一团，放着濛濛光华的气团，目光微动。
手中也是跟着继续掐诀，射出几道灵光。
随后，便见着那气团流转着，最终化作了滴滴灰白色液滴落下。
一边胡翊见状，赶紧抓过边上早就备好的玉净瓶，将这液滴，小心接好。
耗时两年多，胡翊最终在新纳的一房平夫人手中得来的秘法辅助，以及数位夫人指点帮助之下，将这甘霖凝露给弄出来了。
以他当前十三级吐纳诀的法力却是还有些不够用。
还是他娶了从县城过来访友的一个大族农师，才是从其手中得到了跟前秘法。
成功凝聚出来了一些凝露。
不过也只是只能卖给农庄催熟作物的那种不入品的凝露。
‘但也还是有些着实不易。’胡翊心中念到。
正常资质的家伙，需要修行到四五十，乃至五六十，才能够尝试凝聚这凝露出来。
一些有秘法的，也是需要三十往上，才是能够费心思，动手凝聚出些许。
而胡翊此刻，面板上倒是也又临近三十，不过他是半路入行的，算起来也就二十来年的苦修，其中十几年还是自己一个人在哪里瞎琢磨，苦修，走了不少弯路。
如此，能在当前，将其弄出来，确实不易。
而且，有过一次成功经验，他仔细回顾了一下，必然有所收获。
往后再去尝试，便是方便了许多。
法术这个东西也是这般，第一次尝试，寻找方向是最费时间，心力的。
后面熟练一二了，便是能够省下不少力气出来。
心中转过几个念头。
却也并不多想，很快将那凝露收起，看向周边用作辅助的几位夫人：“此番凝露成功，倒是辛苦诸位夫人了，如今时候也不早了，诸位夫人且先去安歇便是。”胡翊平淡说道。
也是闻声，五位月光散去，依旧肌肤透着冷瓷一般光泽的夫人也是松了一口气。
“夫君也早些歇息才是。”几位夫人这般说着。
一边伸手，将边上轻纱衣物捡起，披在身上，打着哈欠，转身回房。
很快，场上便是只剩下了胡翊一人，盘坐在哪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有一会，低头看了一下自己那依旧有些瘸着的腿。
‘凝露已成，倒是比预想之中的要容易些，似乎和主导仪式之人的元神强度关联较大，这点其实对我有利，往后花些时日，等几位夫人的修为提高一些，当能酿出入品的产出来，到时候却也可以先想办法，寻个能接续的灵药，将这瘸腿收拾一下。’
胡翊心中念着，
而至于断掉的左手，胡翊看了一眼，却是叹气。
此外，倒是也还有个噩耗。
这几年，在他接连娶了几个夫人，修行一路还算顺利的时候，玉峰山的大长老，隐约听说因为出了什么岔子，可能是和人交手，被人重创，前些时日便是闭死关去了。
这家伙本身就年岁不小了，当年胡翊见的时候，便已经差不多六十多了。
算算时间，倒也差不多该要到点了。
纵使是血丹境的存在，也终究还是要迎来落幕之时。
为此，他心底还是有些郁结，
当年之事，这老鬼虽然也算是对他有些恩情，但却也是围杀他的主力之一。
他心底其实还是有些想要过去给对方一些惊喜的。
心中心思念头，最终自然也只能按捺着。
‘希望这老家伙能长命一点吧，’
念着，最终，盘膝在那，以打坐代替了睡眠，继续进入了苦修状态。
伴随着修炼，他的心神强度越发增强，又有不错的武道底子，浑厚气血支撑着。
让他的精力，倒是比寻常农师要旺盛的多。
他那几位正统农师修行者夫人，虽是辅助，但一夜操劳，便是有些疲乏。
而他作为主位，稍作停息，却是能够继续的苦修。
“倒是也不赖，”胡翊念到。
而后时间也像是晃眼，便是五年过去。
胡翊本身自是不用说，元神强度本身不错，资质本身也还行，在解决了一些体内煞气，邪气残留的问题之后，本身苦修又卖力，五年时间法力自是又有所增进。
而胡翊的几位夫人，本身也是资质不错的。
当初，胡翊从山中出来的时候，吐纳诀便是已经十二级了，虽然缺乏基础，但却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白，资质不行的，也掺和不到他的话头之中来，自然也没什么后续的发展之类。
也是本身资质大都还不错，又五年过去，大多也从当年少妇，成了熟妇。
体内法力也是又浑厚了不少。
阳春三月，依旧是那胡家宅院之中，胡翊坐在天井下，吞吐灵机，月华。
周边九位如玉雕白瓷般的夫人熟练的分立九宫点位，隐隐结成阵势。
体内法力丝丝缕缕，勾连起来，交织，勾连之中，隐隐的触发了些许共鸣，借此牵动了些许天地的灵机，让这不大的宅院之中，本就比他处浓郁几分的灵机，又浓郁几分。
天井下，坐在莲台之上的胡翊，此刻已然整个的没入到了一团月华之中。
宛如熊罴般的身形，已然完全不见。
数年之间，胡翊又是陆续纳取了四位颇有本事，传承的农师回来。
借此将手中那牵引秘法给改造了一二，同时寻到了一些结阵的传承，并将其完善进来。
借此来在这灵机爆发之际，牵引天地造化，冲击入品凝露。
位处阵势中心，汇聚九位夫人法力，整个身陷在灵机和月华造化之中。
胡翊感觉颇为的微妙。
月华如水，又如粘稠的乳液，甘霖，
让他的心神，不自觉的有沉醉其中，浸泡到里面去，将其汲取，吸纳的冲动。
以他的元神强度，居然也有些抵挡不住，只能在其中苦苦支撑，推进着甘露凝取。
‘这种造化力量，似乎对元神温养也很有好处。’
艰难支撑之中，胡翊心中闪过这般念头。
不过最终还是摇头。
将这种诱惑抵挡下来。
今年的灵脉爆发意外的不错，灵机浓厚，若是错过，后面要再寻这般机会可就难了。
而晃眼，到后半夜，胡翊新纳的一位夫人，似乎因为法力不济，闷哼了一声。
虽然最终还是咬牙坚持了下来。
但还是让甘露凝取工作，有所波动，笼罩胡翊的一圈月华，晃动着，散失了一部分。
胡翊见状，目光微动，但却是没有多在意。
只是继续的走着。
开始进行收尾工作，不再强求尽善尽美。
又是许久，月色逐渐西斜，胡翊见着几位夫人哪里传来的法力开始越发不稳。
终于手中法印变化，将大片的月华，灵机收拢，然后打出数道灵光过去。
将其凝成跟前一团濛濛光晕。
眼见如此，边上以及有些力竭的几位夫人，终于松了一口气。
一边又还是带着一些期盼，望着那一团光晕所在。
入品级别的甘露，若说是换成金子，少说也能换到千两。
虽说还不如胡翊出去抢一波。
但这东西，却是能够换到不少金子换不到的物件。
同时，这东西，本身对农师来说意义重大。
也是在几位夫人目光之中，胡翊手中接连又是打出数道灵光，射入那光团之中。
催动着，那光团流转越发的快。
而后，似乎终于达到了某个临界点，一滴光濛濛的液滴凝出，滴落。
胡翊见状，目光微亮，赶紧将边上备好的玉净瓶抓过。
将那液滴精准的接好。
只看灵光，这甘露，应当是入品了。
三品甘露灵光盎然，二品甘露宛若月光流浆，一品甘露，宛如玉液，落瓶发金玉之声。
不过二品甘露，似乎便是农师的极限所在了，一品甘露也只是在传说之中。
恐怕只有那些仙门的仙师，有机会能够制备一二了。
像跟前，胡翊这种，三品之中也不算很好的甘露，却也已经是凡俗之间大部分农师，一辈子都难以触摸到的存在。
可以说，凡俗间，大部分的农师，毕生也只是在凝取一些不入品的甘露。
用来供给给家族，和所属势力的农场，充作肥料。
而这，便是已经能够让他们过的不错了。
只有少部分，练气根性比较好，又另有手段，同时有些抱负的存在，才是能够想办法，弄出入品的甘露出来。
而至于二品的甘露，那便是一洲之地，数十万农师，恐怕只那么百来个能搞出来。
基本都是些九十多的大农作。
也是为此，眼看着那透着灵光的液滴凝出，边上几个围着的夫人皆是目光微亮。
凝出入品甘露，对大部分农师来说，基本算是最大的成就和认可了。
而她们这时候还算是年轻，大多也就三十出头。
为此，倒也算是年轻有为了。
虽然，也只是打打辅助，真正主力还是胡翊这里就是了。
而胡翊这里，望着那放着蒙蒙灵光的液滴，也是心中略有些欢喜。
虽然早在发现今年灵机泄漏比往前更充沛之时，便是心中有所预见，但真的见到成品出来，又是另一种欣喜。
‘就是可惜，几位夫人的法力还是不济，这次凝结的分量恐怕不太够。’
胡翊心中念着，却也没太过纠结于此。
有一会，将这次凝出的甘露收好之后，一边却是在盘算着去那红枫岭的修仙者坊市走一趟了。
其实早就有心思往着那坊市走一遭，但手中并无长物。
寻常金银，他要说的话，其实手中也没多少。
毕竟抢的太嚣张，迟早被打做魔头，被群起围攻。
他如今的状态，并不允许他太过嚣张。
而就那么一点，也没啥大用。
修仙者之所以专门搞个坊市出来，就是手中的物件，大部分不是金子能换到手，
也不想拿去换什么金银的。
不然，直接找个凡人商会，大势力，上门求购，出手就是了。
金银是基于凡俗社会的一般生产交易需求之上的，而修行者的一些需求显然超出了一般凡俗社会的生产交易需求，为此，金银虽然依旧能流通，但却不能完全满足其需求，为此，在一些场合，很自然的就失去了一些功用。
当然，也不绝对就是了。
而很可惜的是，胡翊想要的东西，正好不在那不绝对的范畴之内。
断肢重生，生残补缺的灵物，这个世界虽然有，但显然会被留着换取一些更值当的东西，而不是其他路径也能花点力气搞来的金银。
此外，一些更进一步的修行法门，法术神通之类，却也如此。
拥有这些东西的存在，自然另有手段捞去金银。
一般数额的金银，很难让其动念。
而数额巨大的，胡翊又难以拿出。
凡俗社会这边，却也不是一团烂泥，能够随意揉捏，榨取金银。
胡翊终究没成血丹，在这胥国江湖，只算是二流人物。
乃至因为伤残，在二流之中，也不算是很强势的。
心中念动，不多时，将那一瓶甘露收好。
“时候也不早了，诸位夫人且先去安歇便是。”胡翊如往年一般，随手打发到。
“难得凝成如此甘露，夫君不若让我等多细细看过几眼才是。”一体态娇媚的夫人却是突然开口说道。
胡翊转目望过去，
发现是他前两年刚纳取的平夫人，苏沐烟。
和往前小镇出身，多半出于慕强，近乎半倒追过来的夫人不同。
这位是自府城过来的，身后娘家也是个不小的大家族，族中甚至有血丹家老存在。
到胡翊这里来，也算是下嫁。
是在和胡翊书信往来，聊一些修行话题之时，意外勾搭到的。
胡翊当前用的那牵动天地灵机的阵势理念，也是来自这一位夫人。
也眼见是这位，胡翊想了一下，最终没拒绝。
只是点头，“夫人要看的话，便自过来拿去便是。”胡翊说道。
苏沐烟对胡翊的反应却也并不意外，只是笑笑，将那婀娜娇媚的体态如水蛇般撑起，如玉般的足趾将边上轻纱般的衣物勾起，披在身上，然后凑到了胡翊跟前，将那玉净瓶拿了过去。
边上几个夫人，见状，倒也跟着凑了过来。
胡翊见着，
“纳取进来的夫人本事出身越来越好，提供的帮助也越来越大，但带来的影响却也跟着放大了。”
心中念着，却也很快的就将这一茬给跳过去了。
或许是心中的一些恨意盘踞，让他对一些事情，很早的就没了什么太大的兴趣。
纳取的夫人虽然各个如美玉瓷雕，容貌也是各有千秋。
但说实话，这些年却也没多少心思在上面。
正好这些夫人各个身娇体弱，倒是也随意应付一下，便是卧床几日行动不便。
这些年也没给他添多少麻烦。-
影响他什么苦修进度。
之外的一些俗世财物，他也清楚，这东西只受限于他的修为和实力，自然也更加不多看。
这般，这时候胡翊自然没太多在意，只一边又看向了自己那瘸腿。
‘也不知道这次的甘露能不能换到一份接续灵药，不行的话，便又是只能再等几年了，但那几个老不死可没几年给他好等了。’
念及于此，胡翊便是心中有些烦躁。
边上正看着手中玉瓶之中甘露的苏沐烟似乎隐约察觉，转头看了眼胡翊。
‘这家伙，心底整日藏着些事情，倒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憋坏，’
念着，却又拿这性子有些倔牛一般的丈夫没什么办法。
最终只摇头去看那瓶中玉露去了。
也是越看越是满意。
她之所以愿意下嫁过来，胡翊当年信笺之中的一些谈吐，透露出来的对练气吐纳的造诣是一部分，另一部分就是因为这家伙在凝取甘露之上的天赋，还有自身能一定程度上保住产出的武力。
让她感觉，跟着这家伙，往后或许颇为有前途。
如今来看，倒是果然不出她所料。
居然短短几年时间，便是弄出来了入品的甘露，说不定往后二品，乃至一品也有希望。
心中念着，倒是一时间，又有些火热出来。
边上几位夫人，在那围着，看着那甘露，也是心中欢喜。
只是心中欢喜，却也多少各异。
天边月色西斜，一片如玉光洁之中，诸人的心思也是有些各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