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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第十七章

“咔擦。”

一声清脆的声音过后,刀,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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噩梦重现

那个明显被刀刃忽然破碎,而惊讶的呆住的少年,渐渐和不久前可怜无助又弱小的自己重叠。

丧妻之痛,不共戴天

见月怒从心起,速度进一步加快,如同雷光一闪,伴随着一声平静的“月之呼吸壹之型暗月宵之宫。”

将将触碰到少年头部的一只手就被见月连根切断,切断手臂后,那一刀势头不减,紧贴着手鬼臃肿的身体向下划过。

转眼间,整只鬼就像被切片了似的,身体外侧被整齐的一刀切下,一片血肉模糊。

没想到被突然窜出的小鬼打成重伤,剧痛之下,手鬼又惊又怒,然而他还没来得及暴起反击,又一道攻势已然来临。

空气中一道刀光伴随着如梦似幻的圆月刃,径直向着手鬼的脖颈砍去。

被这一刀锁定的手鬼有些害怕,然而多年来的胜利,以及刚刚那个小鬼碎刀的事给了他一定的安慰。

没事的,我的脖子很硬,她一定砍不下来。

伴随着面前女孩的身影越来越近,她漠然的表情近在咫尺,手鬼发现,他的视野变了。

头颅从空中划过,他看见天空越来越远,地面越来越近,也看见了见月腰上系着的蓝眼狐狸面具。

“又是你又是你又是你啊啊啊啊啊”

“麟泷麟泷该死的麟泷”

见把手鬼的头砍了下来,正拿着紫藤花打算过来补刀的见月

由于头被砍下,即将濒死的手鬼无法大声咒骂,所以见月只能听到他在不停地念叨着“麟泷”这个名字。

麟泷是这只鬼的家人,抑或是爱人还挺深情的嘛。

出于国际人道主义的关怀,见月开口安慰了起来,

“人鬼殊途,你也别想太多,争取下辈子再和对方遇见吧,加油哦,我支持你们。”

她是懂安慰的,见月自豪地想。

随即打算把紫藤花塞进对方嘴里,彻底终结这只鬼悲情唏嘘的人生。

还没等她动作,手鬼率先利落的去死了。在见月的注目下,手鬼被分成两截的身体,逐渐像是被火烧起来的宣纸一般,化成轻飘飘的飞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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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月惊呆了,看看已经不见了的鬼的尸体,再看看刀。

兴奋的双手握刀,竖在眼前,见月两眼放光,

“三日月宗近,不愧是你”

乐乐呵呵地将刀身上的血迹擦干净,收刀归鞘,她顿了顿,总感觉好像忘记什么了,是错觉吗

不是错觉啊啊啊

刚刚那个被打飞出去的少年还好吗应该没挂吧手鬼打到他那一瞬间正好被她砍了胳膊卸去力道,最多只是被打飞出去,不至于受伤太严重吧

看着眼前这个躺在灌木丛中,双眼紧闭,嘴角染血的秀雅少年,见月陷入了沉默。

啊这。

现在年轻人的身体素质都那么差的吗,稍微摔一下就晕过去了。

一会儿不会冒出七个小矮人让我吻醒他吧

略微思索过后,见月还是决定先将人转移到安全的地方,其余的事,等对方醒来再说。

一把将少年公主抱了起来,顺着记忆,见月找到了来时经过的一个山洞。

幸运的是,这个山洞似乎曾经有人住过,地上还铺着干草,轻轻将伤员放在干草上,简单包扎了一下对方的伤口,见月开始上下打量起了这个少年。

最引人注意的,莫过是对方一头肉粉色的头发,凌乱的发丝长至肩膀,半扎在脑后。对此,见月已经淡定了,更离谱的天生渐变发色她都见过了,眼前只不过是洒洒水啦。

少年的面容俊秀白皙,只可惜右脸上有一道贯穿脸颊的疤痕,额上还带着一个眼熟的面具。

咦,又是狐狸面具

见月伸出手,温柔地托举起昏睡少年的脑袋,小心翼翼地将狐狸面具从他头上摘了下来,拿到面前,与她先前捡到的面具放在一起比较。

一模一样的两个面具,除了些许细节不一样。

少年头上的面具侧脸有个和他脸上很像的疤痕,而她捡到的那个是蓝色的眼睛,除此之外,面具的雕刻手法,颜料色泽,完全是出自一人之手。

见月又从少年紧握着的手中抽出那把已经碎掉的刀,刀刃碎的很彻底,只剩下刀柄和短短一截刀身,但仍能够勉强看出,刀刃是蓝色的。

怎么回事狐狸面具和蓝色刀刃是批发的吗,制式砍鬼道具,进了这个林子就每人发一套

越想她越是迷糊,干脆就不想了,静静等待着少年醒来,再问问对方吧。

这一等,就是一晚上。

东边渐渐有光亮升起,千山初醒,朝云出岫,雾霭缥缈在青山之间,坐在少年身边守着他醒来的见月已经困得坐着打起了瞌睡。

她深刻地怀疑自己和这座山八字不合,等待的时间太长了,还没有一点盼头。

又看了一眼少年,对方的脸在山雾中显得更加苍白了,还没有一点醒来的迹象。

这样子可不对劲啊,别是真的撞坏脑子了吧。

人脑是很复杂的东西,有时候一点撞击就能够引起足以致人死亡的伤势,少年这幅怎么样也醒不来的样子,实在很难让她有好的联想。

这样下去不行见月当机立断,打算带人去找一家正经的医院看看。

再次将人以公主抱的姿势抱起,见月特意将少年的脑袋抵在她的肩膀上,免得跑动过程中,对他的脑袋造成二次伤害。

随即,她迈开腿,轻盈似雾地向山下跑去。

火力全开的见月,速度是来时的几倍,由于担心小村子的医生没有系统的检查设备,她还专门来到了一座规模较大的城镇里找了一家医院。

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下,见月面不改色地抱着少年走进了医院。

简单向惊疑不定的护士小姐解释了一番“自家哥哥走路走着跌倒撞坏脑子”这件事,看着少年脸色苍白,头上还有血迹的样子,护士小姐艰难的说服自己相信了见月的鬼话。

“你算了,跟我来吧。”护士小姐本想将昏迷的病人接过,可凑近看清楚了对方的身形后,还是默默地选择了让见月继续抱着。

乖乖呆在诊疗室外面等着医生检查,不知道过了多久,诊疗室的门终于开了。

“你好,请问你是病人家属吗”看着眼前这个和病人长得完全不一样的女孩,医生眼里充满了不信任。

“没错”见月抬头挺胸,“我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妹。”

被她这理直气壮的态度所噎到,医生沉默了会儿,最终还是出声了,“病人脑部受到剧烈冲击,形成血块压迫了脑内神经,所以才久久不醒。建议先留院观察,再进行一系列的后续治疗。”

见月透过门缝向里望去,只见昏睡少年的伤口已经被重新包扎过了,擦去灰尘和血迹的脸更显隽永,静静躺在白色的床单上,像是睡美人一般。

完犊子,真捡来了个睡美人。

不知道医药费贵不贵啊,这个时代有医保了吗水滴筹也行啊。

同意了医生的治疗方案,见月跟着护士小姐姐去交钱。

“多少”

听到护士说出了每天的住院费用后,见月差点想直接放弃治疗,护士小姐姐同情地看了一眼一脸震惊的见月,再一次报出了费用。

为什么会这么贵照这个势头下去,不出一月,她就会直接破产。

岂可修,要是她已经开念了就好,就不用担心对方脑子里的血块了,可以直接用念能力解决。

虽然很想撒手跑掉,可见月还是眼含热泪,颤颤巍巍地掏出了钱包,暂付了一周的治疗费用。

可恶,等那个少年醒了,一定要让他打工还钱

把依旧昏迷不醒的少年托付给医院,见月一个人独自行走在城镇里。

这座城镇明显比老家附近那座要繁华的多,大街上人来人往,穿着和服和洋装的人们摩肩擦踵,路边矗立着高大的洋楼,不时有人进出其中。

见月无比艳羡地看着大包小包,从百货商铺里结伴走出来的女孩们。

呜呜呜,她也好想买东西啊,可她还要省钱给自家的药罐子哥哥治病,她真的好惨好可怜,逐渐入戏jg

见月不是闲着没事出来瞎溜达,她想找一份临时工作,暂时补贴一下只出不进的荷包。

信心十足地走进一家家贴着招聘启事的店铺,再垂头丧气地走出来。

哎,在山里待太久了,她都忘了,一般不会有人雇佣十岁的小孩。

“那个,你怎么了吗,小妹妹。”

看着可怜巴巴蜷缩在墙根的小女孩,铃木雅踌躇良久,还是鼓起勇气,打算上来问问。

可怜的小女孩竹之内见月动了动耳朵,抬起头来。

眼前正弯腰看着她的是一个年轻的少女,最多不过十九岁,青春靓丽,穿着异常精致的小洋装,还佩戴着一看就极为昂贵的珠宝。

少女的身后,停着一辆黑色的老爷车,此时驾驶位的车窗已经摇下了一条窗缝,露出了一张凶狠中年大叔的脸,上上下下审视着见月,仿佛在评估她是否有什么危险。

芜湖是大小姐和她的凶狠保镖配置啊。

见月眨了眨眼,心下快速思考了一遍眼前的情况,随即当机立断的选好了应对方案。

铃木雅只看见,她出声询问小女孩后,那女孩慢慢抬起头,露出了一张极为秀美的小脸来。在短短的怔愣过后,女孩就这么盯着她,略微上挑的大眼睛里便逐渐笼上一层雾气,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

“你,你你怎么了”铃木雅慌了,她不过是询问了一句,对方怎么就要哭出来了。

像是被她这句话惊到了一样,女孩慌忙拿手掌随意抹去泪花,用带着哭腔的声音道着歉,“抱,抱歉,打扰到您了吗,我这就离开。”

眼看着她就要跑开,铃木雅慌忙拉住对方,“你先别着急,有什么难事可以告诉我,是和家人迷路了吗”

不知道听到了什么关键词,女孩的眼眶更红了。

“家人吗我只剩下哥哥了,可过不了多久,我连哥哥都要失去了。”女孩再也忍不住眼里的泪珠,豆大的泪花像断了串的珍珠般沿着她白净柔美的脸庞流下。

“诶”乍一听到对方这么说的铃木雅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安慰面前的女孩好,她从小生活富裕,家人宠爱,从没有直面过这种情况。

“是我多言了。”女孩再一次强忍住泪水,保持着最后的礼貌向她告别,“我还要继续去找工作,挣钱医治我的哥哥,失礼了,我先告辞了。”

太可怜了,真的是太可怜了。

原来是因为想要找工作挣钱所以才这么失落的吗,因为家里只剩下一个相依为命的哥哥,却连唯一的哥哥也性命垂危,需要医药费吗。

挽留的话脱口而出,“我给你介绍一份工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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