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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惊梦

保全自己!她经历了结婚、离婚,有了女儿,其实之前都是一种糊里糊涂的人生,她的人生也吃了很多的亏!但是她从来没有恨过什么,她只要自己的女儿安全、健康、进步,她就很幸福。当然,包括她即将进入中学要管理的那些高中孩子们,她知道自己对那些孩子也会像对待自己的女儿一样。

也是那一天,安排好晚餐,散步哄着女儿温柔入眠后,她忽然想起自己的求学生涯,她虽然没有读过高中,但是读过技校,也一样住过校。

她住校期间就出了安全事故,差点死掉。她着想着,她靠在床上迷迷糊糊睡着了,她在梦中自我梦呓。

“我母亲去世早,父亲娶了后妈后,生了个有些弱智的弟弟,我在家里过得不幸福,一直想早点出来工作。

1992年,我初中毕业考技校,那时是我们农村中学初中考得取中专中师的,绝对是学校的尖子生,即使考个技校,也不是那么容易。

我考上了本省电子系统下属的匀城无线电技校,距离匀城区20公里。从火车站下车,坐上学校那辆收费3元的交通车,越过大片大山里的农田,树林、村寨。来到了那所没有校门,没有围墙,完全开放式的技校。学校交通车,也是技校往返城区唯一的交通工具。

里面十几栋依次并排的红砖和青砖墙楼,被里面的马路隔开成教职工家属楼和学生宿舍。周围的山脚下,东面有一排教室和实习车间。西面是师生共用洗澡间,后面开辟了一个蓝球场和原生态校园跑道,夹在其中是一个邮局,主要用于学生收取家长寄来的汇款单和学生取钱。这些房子中心小坝子是个十字街小市场,老师家属开的一些小卖部和小饭馆,四周不远处的山那头还有几个的村寨,那些农民也会拿一些菜、一些物品到这里卖。

我只想老老实实学技术,可是那所技校,课堂老师照着课本念,同学们不是趴在桌上睡觉,就是在玩各种自己事。学校里的实训车间里呢,空旷的地面上只摆放了两台操作车床和一些零部件。一个班四十多个学生轮流作,每个人只能操作几分钟,没有轮到的学生在一旁打闹或者倚靠在墙边无所事事地站着。

学习条件差就算了,里面学生拉帮结派认弟认妹、抽烟喝酒、谈恋爱……可我一个穷学生,那时在技校唯一的快乐,就是周末可以挤校园交通车,到城区里玩。

匀城的批发一条街,有那种带着厚厚泡沫加空鞋底,带有增高功能的白色波鞋,我好喜欢那一款鞋子,也是我一个女孩子,潜意识里爱美的天性。

我把父亲每个月寄来的300元生活费,省吃俭用出35元,也买了一双,女孩子,爱美的天性。

我出事,是在宿舍里跳楼。

我跳楼出事那天,是一个下午。

那天上午放学食堂吃饭后,我回到四楼的寝室,那天不知道是头晕,还是迷惑,躺床上睡着了,就感觉醒不过来。

等我醒过来,一看时间已经下午三点过钟。

我们寝室是那种老式的,外面一个带着铁锁的木门,我爬起来要去教室,去拉门,门外的明锁不只是被谁,锁上了。

我的头还是晕晕乎乎的,干脆又回到床上准备继续睡觉。

这时,我迷迷糊糊听见寝室楼后面的窗户外面有人叫我的名字,说要考试,班上就差你没到了!快跳下来呀!

我那天不知道怎么回事,有点像类似喝醉的那种状态,

踉踉跄跄又穿上鞋子,就是我新买不久,那双有着厚厚泡沫鞋底的白色波鞋,走到寝室后面的窗户边。

我把头朝没有防护的窗边朝外看去,好高好高,我吓得把头伸回去。

好像有个声音在继续叫我,鼓励我说,楼后面有个大堡坎,上面都是泥土,离我们四楼只有几米。没有事的,快点跳呀!那模糊的声音,就像是一剂强心剂,打进了我的心里。

我竟然就爬到了窗台上,想找一个好位置,朝那个堡坎上跳下去。

可是,堡坎距离窗口有一个空隔几米的空间,要跳到堡坎上,得用力朝前蹦过去。

我看着,越来越害怕,站在窗台边磨磨蹭蹭中,跳也不是,不跳也不是,脚下忽然一打滑,整个身子就朝下面的一楼摔了下去……

如果当时是头朝下,或者身体倾斜摔下去,那我当场就是一个字,死!而且死状,我曾经想过:脑浆满地、献血溅流、尸首狰狞……各种脑补画面惊吓得我颤动不已!

幸运,那些恐怖又残忍的画面,居然差一点出现在我自己的身上。我不得不感慨,要不上天垂怜,我哪里还有这条命呀!

当时我是直直的从四楼摔到一楼,脚先落地,落在女生宿舍后面一楼的窗户下面,排水沟旁边的水泥地面上。

脚上穿的鞋子是自己省吃俭用,在周末挤校园的交通车,在匀城城中心的批发一条街,买的那双,流行的有着厚厚泡沫加空加厚鞋底,几乎还全新的白色波鞋。

劫难里,我的人生也有法宝,那双波鞋就是救我命的法宝。

从四楼摔到一楼,十二米左右的高度,双脚落到了排水沟旁的水泥地面时,这双波鞋起到了一个缓冲保护的作用,加上我矮小单薄的小身躯,即使这狠命一摔,波鞋也被压成瘪瘪的平底,但是没有裂开或者破烂,质量非常可靠呀!救了我一命。

如果没有这双法宝波鞋,就算我没有头朝下,当时穿的是一双薄底布鞋,或者硬皮鞋,腰也得摔断,离死亡不远呀!

一切假设不成立,我没有死,腰也没断。我当时躺在了宿舍楼后面,堡坎底的排水沟旁边,冰冷的地面上,感觉到腰一阵阵如针刺般的疼痛,四周安静极了。

那时的年代没有手机,在这个大山深处的技校,要打座机电话,也是非常困难的。技校只有那栋我从来没有进去过的,挂着一些牌子的那栋红色楼里有座机电话。

我那时读技校快一年了,孤陋寡闻的乡下妹,都不知道挂着牌子的那栋楼是行政楼,领导办公室。我那时都不知道行政是什么!

腰继续是一阵阵如针刺般的疼痛,但是我还能爬起来,弯着身子站起来,证明腰确确实实没有断。

女宿舍后面的臭水沟底部,一阵一阵风吹来,让我特别冷。我用两只手,紧紧的捂住腰,居然还能很缓慢的走动。

我不知道呼喊救命,也不知道去报告校领导,还可以报警等等,我当时心里唯一知道的求助方式是:要走到教室,找到同学们,还有上课时出现的老师。

我们教室距离这个女生宿舍**百米远,还要下一个十几步楼梯,我感觉那里好远好远,每走一步,都像是大大的铁针在深深刺我的腰椎。

我踩着那双已经压瘪不成形的波鞋,拖着无比疼痛的脚步,缓慢朝前行进,我痛得泪流满面,头发已经完全散掉,衣衫也是凌乱不堪。

我走出的女生宿舍后面,走到了正面,我看到了宿舍守在值班室的那个生活阿姨。

生活阿姨站在宿舍楼进口那里惊讶的神情望着我,却没有上来问我怎么了,那是生活阿姨管理的基本的职责呀!

那时第一次住校,还什么事情都不明白的我,以为唯一的求助方式还是要走到教室。

我弯着腰,强忍着剧痛,缓慢地走过生活阿姨的面前,走到楼梯口。扶着水泥楼梯边上的低矮护栏,像蹒跚学步的孩子一步一步往下爬。

我痛得泪水打湿了双眼,也是狼狈不堪的走过宿舍楼,垮过楼梯下,校园小市场那些老师或者家属开的小卖部、小餐馆……

没有一个人上去来主动问一句我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我走到教室门口,我想起码花了一个多小时,终于看见了那间有有三个梯步教室。

我用尽全身力气踏上去,推开了教室的大门。教室里所有人的都朝我看过来。当时,支撑我的力量没有了,顿时昏死在教室门口……”

这个时候,张艳红被噩梦惊醒过来,她能感觉着自己的嘴唇紧闭,向前凸起,脸颊的肌肉便向后移,自己的嘴形九有点像圆锥,带着些许尖锐。

如果当时是头朝下,或者身体倾斜摔下去,那她当场就是一个字,死!而且死状,脑浆满地、献血溅流、尸首狰狞……各种脑补画面惊吓得她颤动不已!

幸运,那些恐怖又残忍的画面,居然差一点出现在她自己的身上。她不得不感慨,要不上天垂怜,她哪里还有这条命呀!

这半夜三点的惊醒,是心的悸动。这样的伤害,在每一个人的肯定会多多少少产生心理阴影,甚至心理疾病痛苦一辈子。

她看着女儿仍旧安稳的酣睡中,她不能让自己的女儿,在校园里受到这样的伤害,还有她已经获得的生活阿姨的工作,就是首先要保障着住校生的安全。学生在校园里,安全第一。

自己也机缘巧合成为了一个生活阿姨,工作要和学生住在一起,就要保护好孩子们,不能再出现自己当年技校住校那样的悲剧!她在半夜的黑暗里用力的告诉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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