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天才与天才
工藤景仁微微垂眸。
“刚才听你说你是第一次打球”不二周助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加纠结，他视线扫过旁边的架子，带着几分思考“初学者的话，唔这个吧”
他从架子上挑出了一个白色球拍，递给少年。
工藤景仁看了看不二，接过球拍颠了颠。
球拍很轻，大约有290克的重量。
稍微挥了挥，试了试手感，生疏的技巧让他连挥拍都感到有些别扭。
他将整个球拍大致观察了一遍，上手捏了捏各处。
宽边框，高硬度，拍头重，大约一百平方英寸的拍面，握把刚好适合。
从数据来看，这的确是一副适合初学者的球拍。
工藤景仁扫了一眼标价。
就连价格，都是这个年龄的学生能够承受的类型。
整体来说，这副球拍真的很不错。
挑选这副球拍的人也真的很用心。
工藤景仁看向不二，很认真地对他道谢“多谢不二前辈。”
不二周助笑着摆了摆手。
打网球的人不可能只有一柄球拍，在不二周助的帮助下，工藤景仁又挑选了两个球拍，也在对方的建议下买了适合的防滑胶带。
离开专卖店后，不二周助对他发出了邀请“要不要去找个网球场试试呢你之前没有打过球吧。”
工藤景仁背着白色的网球袋，想了想，点点头“好。”
刚好可以趁此机会学习一下规则，顺便熟悉一下新到手的球拍。
不二周助带着他来到最近的街头网球场。
天色渐暗，道路两旁的路灯都亮了起来，在街头网球场打球看球的人却不少。
都是一些年轻男女们，在看到好球时会发出潮水般的叫好声，夹杂着几道细不可闻的唏嘘声。
“这里人好多”工藤景仁不免感叹一句。
没想到网球居然是这么受欢迎的运动啊
他一直以为围棋才是受广大人民喜爱的第一项目呢
因为他以前见过的人里，貌似大部分人都在下围棋。
“是啊，一到晚上就很热闹的。”不二周助笑眯眯地附和。
“不过”
工藤景仁扫了眼，一共三个场地，全都让人占着。
他微微蹙眉“这里人都满了，我们要不要去其他的地方”
不二摇了摇头，说“现在这个时间，很难找到空的街头网球场。”
“那还是算了，改天吧”工藤景仁对于网球没有太多执念。
他从来没有尝试过，自然也不知道个中滋味。
早一天学网球或是晚一天学网球对于他来说没有什么分别。
“唔”不二周助捏着下巴“不用。”
“嗯”
工藤景仁有些疑惑。
不二周助摘下自己的蓝色网球袋取出一柄球拍，和颜悦色地说道“街头网球场的规矩从来都是胜者占地，只要打赢他们就好了。”
“嗯”
工藤景仁怔了怔。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便见不二周助拿着球拍直奔最近一个场地打球的两人。
“二位，我们想要在这个网球场打球，按着街网的规矩来吧。”不二周助单刀直入地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原本在网球场打球的两个男生看上去是和他们一样的国中生。
两人对视一眼，上下打量了一番不二，又看了看不远处站着的景仁，点头。
“没问题，不过，按照规矩，打球的规则我们来定。”
“可以。”
“你们两个跟我们打双打，赢了，这个网球场归你们用。”其中一个穿着红色短袖的男生简单说明了一下。
不二状似很苦恼地撑着下巴“可我的朋友是个新手。”
对面两人嗤笑一声。
“新手还来街网，你是在搞笑吗”
“哼”穿着蓝色运动装的男生冷哼一声“他是不是新手我可不管，想要占这个网球场，可以，双打赢了我们就行。”
工藤景仁远远地看到那温柔的栗发少年似乎跟对面那两个男生说了些什么，随后扭头冲着他招招手示意他过去。
“怎么样了”工藤景仁来到不二身边，皱了皱眉，问。
是不二周助要和对方打球吗
“刚刚说好的，双方进行双打，按照胜负决定场地使用权。”不二周助将刚刚与对方商量好的事情告知工藤景仁。
“双打”工藤景仁愣了愣“你要和谁组双打”
不二周助轻“咦”了一声，状似奇怪地歪了歪头，理所当然地说“当然是和你啦”
工藤景仁“”
工藤景仁“”
工藤景仁蹙了蹙眉，困惑道“可我不会打球的。”
不二笑了笑“输赢都没关系的，就当学习了嘛”
工藤景仁若有所思。
现在离开的话，之前因为来这里已经浪费的时间没法弥补，事后在学习网球的过程中早晚要走今天这一步。
但选择和不二组双打，观察这些网球老手们打球，应该可以学习一定程度的网球技术，再不济网球的基本规则和基础打发也能进行熟悉。
利弊得失如此明显，很好，就这样留下吧
“好吧”
比赛制度为一盘决胜负。
裁判由外场的一名对网球知之甚深的观众担任。
双方进行猜先，发球权在不二和景仁这边。
景仁不会发球，第一局的发球自然而然就落在了不二身上。
一球发出。
不二以一对二跟对面两人对打，景仁则从一开始便站在了球场最边缘，全神贯注地看着这场属于他的另类指导赛。
击球的动作、身体弯曲的弧度、挥拍的姿势
那双黝黑深邃的眸中只剩下了这些，一切眼花缭乱的动作落在他的眼中都变成了一帧一帧的定格画面。
一局很快就结束了。
胜利的是对方。
工藤景仁看着即便失败也仍旧和颜悦色的不二，眉头微皱。
明明在比赛中哪怕一对二也一直游刃有余的不二，为什么会失败
看了看另半场因为运动而面红耳赤的两人，再看看面前云淡风轻气都没有多喘两下的栗发少年，景仁恍然大悟。
他这是根本没有用全力
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不二看了看他，似真似假地笑着抱怨“只有我一个人真的好累啊”
工藤景仁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将这话当回事。
休息过后，两边换场。
第二局与第一局差不多，除了发球权在对方那边，依然是由不二和对方一对二。
场边观看比赛的观众感觉很不尽兴，一个个不满地发着牢骚。
“怎么回事啊，不是双打吗那人怎么不动”
“第一局的时候也是，一对二的结果很明显好吗肯定是人家赢啦”
“真要没准备打球就赶紧滚开啊不要在这里浪费其他人时间，还有别人排队要打球呢”
“”
旁边的人你一言我一语，却丝毫没有影响到正在打球的不二和精神集中专注于看比赛的工藤景仁。
这一局的结果仍旧以不二失败告终。
第三局的时候轮到了工藤景仁的发球局。
围观的群众精神一振，都想看看这个一直没出手的小孩技术如何。
人们有时候就是这样，对于未知事物总是充满了好奇。
就像是工藤景仁的实力，他们在没见到之前会禁不住去想，这个人是不是很强
有了他，这局双打会不会翻盘
工藤景仁似模似样地摆好姿势，脑中闪过之前看到的发球动作。
抛球，起跳，挥拍
黄色的小球自空中划过，砸在了球网上。
第一次，触网，发球失误。
周围人瞬间鸦雀无声。
瞧瞧那生疏的发球动作，许多人一瞬间便明了这是个新手。
工藤景仁并不为此气馁。
第一次发球只是实验，成功与否都没关系，他还没有自大到只用眼睛看几遍就能学会发球。
不论成功或失败，他都能根据刚刚的身体动作进行调整，角度高低、重心偏移、力量大小这些都是能够影响到最终发球结果的因素。
通过对各种因素的调控，就能找到最合适的发球动作。
他回忆了一下刚才发球的感觉，再次挥动球拍。
第二次发球，堪堪过网。
工藤景仁没有和前两局一样一动不动，他开始配合着不二一起接球。
随着击球的次数越来越多，他对力道和角度的控制越来越精准，也完全找到了打网球时的感觉。
加之他常年锻炼，本身占据一定的身体优势，如今他击出的球已经接近关东级选手了。
“不是吧，这人不是个新手吗”
原本挥洒自如的两人在景仁的迅速成长下逐渐变得有些吃力。
从一开始拙劣的击球到后面愈发高超的技术。
没有华丽的技巧、绚丽的姿势，仅仅是在有了打网球的感觉后通过力量和速度加持，便足以压得他们几乎抬不起头来。
让只能在球场上奔波，勉强击回对方的球。
稍有松懈，便会落败。
难道他之前都是在隐藏实力吗
两人不约而同地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