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了结
眼看着着威尔顿的脸色变的惨白，他就无法集中注意力思考别的事情。
不到一秒钟的时间内，科西亚就做了决定，还是先救下这小朋友比较好。
下定决心后，几道精神刀刃凭空凝聚，以极快的速度划向连接着娃娃和威尔顿的黑色丝线。
浅灰的刀刃似是要划破空气，锋利的刃尖擦过细线。原本还不停移动的黑色细线瞬间断裂。几乎同时，娃娃也发出一声凄厉地惨叫。
威尔顿身边的黑雾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原本环抱着他的粘腻触手仿佛失去根系的植物般迅速萎缩凋零，手臂上蠕动的伤口也恢复正常。
与此同时，娃娃也反应到自己与威尔顿的连接被切断了。
“呜啊！啊！”
愤怒的咆哮声回荡在整个房间内，娃娃眼中的淡蓝火苗变得旺盛了些，颜色也由蓝转黑，看样子它很愤怒。
整个房间内，咆哮声此即彼伏，明明只有一只娃娃在与他战斗，但他却能感觉到周围有无数的娃娃在他耳边嘶吼着。娃娃的身影分化成为无数个，重叠交错。科西亚几乎无法再集中精神，头晕、乏力、耳鸣的感觉交错出现。
眼看着他的身体逐渐无力，双腿跪倒在地面，娃娃的笑声更加欢快。
只见娃娃的一道身影从重叠的影子中脱出，朝着科西亚的方向奔去。触手张牙舞爪地逼近身体，深红扭曲的肉块跳动得激烈，仿佛再咆哮，仿佛在狂欢。
“完了。”他无力再去躲闪，只能看着娃娃朝自己袭来。
就在触手即将拍击到他身上的下一刻，一道洁白的圣光从科西亚身前闪过，紧随而来的是娃娃的哭嚎声。
娃娃突然掉落在地上，支撑它运动的滑腻触手如同碰道绞肉机般寸寸断裂，污浊的液体从断口处流淌至地面。
趁着这个机会，科西亚凝聚出几片精神刀刃，这次娃娃再也无法躲避，刀刃整齐切割中心的深红色肉块。
血液从裂口处流淌而出，肉块一动不动的瘫在地上，它的本体和地上的断肢蒸发着，黑色的雾气蒸腾入空气中，消弭于无形。
旁边的威尔顿也一并跪倒在地上，整个人缺氧般大口喘气。
“好累......”他双手支撑着地面，声音沙哑地呢喃着。
见状，科西亚也顾不得思考刚才的情况，直起身子，大跨步跑到他身前。真实之眼的视野下，他身上所有的异常已经全部消失。
鉴定完威尔顿的身体状况之后，他紧悬着的心终于落下。
这只是身体消耗过度导致的疲劳，只要适当调养就好了。肺部虽然因为持续的大笑出了点问题，但只要服下药剂瞬间就能治愈。
“刚才你都看到什么了？”科西亚试探着问道。
“刚才？”威尔顿满脸疑惑，嗓音嘶哑：“你不是要单独谈谈吗？”
“然后呢？”听到他的回答之后科西亚的情绪有些激动，难道这孩子进房间之后的记忆都不见了？
“然后.......”威尔顿双手抱住脑袋，努力回想着，但最有也只是摇摇头。
看到这个反应，科西亚大致猜到了他这时候的状态。看来从真实之眼被威尔顿发现后他的精神就处于怪物的操纵下了，并不知道自己与怪物之间的战斗过程。
这样也好，至少自己不需要在普通人面前暴露炼金术士的身份。
眼见事情已经解决，科西亚从挎包里拿出一瓶药剂，递给旁边的威尔顿。
这次威尔顿总算没再反抗，打开瓶塞后，一口气将所有药水倒入口中。他身上的伤口彻底愈合，喉咙的干涩和肺部的疼痛先后消除。
盯着这孩子把药水全部喝下后，他终于有时间思考刚才发生的一切。回想起刚才的战斗，他只觉得一阵恶寒。要不是他身边突然的那道圣光，这时候倒在地上的恐怕就是自己。
这整件事都在给科西亚一种怪诞的感觉，先不说莫名其妙冒出来的怪物，光是那道圣光的出现就让人匪夷所思。上一次出现这种光还是在密室里打开信封的时候。
之前他就注意到，信封上的徽记可能来自救赎教会。第一次圣光出现可以解释为净化真实之眼，但这一次圣光凭空出现又是是为什么？
没等他继续思考，门锁开动的声音从身后传出，那位妇人急匆匆地跑进房间内。
“药师先生，怎么样了？我儿子怎么一直在笑？我从没见过动静这么大的治疗。”一连串的问题如雨点般从妇人口中提出。
“别着急，脑部疾病确实不好治疗。”科西亚从小男孩身旁站起，拍拍沾着灰尘的裤脚，平和地说道：“有些药物刚服下的时候反应会比较激烈。”
反正威尔顿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进房间之后的事情可以随便乱编，所有异常推给药物的副作用就行，毕竟是药三分毒嘛！
“这么说，威尔顿已经好了？”妇人一时无法肯定，双膝跪倒在地，几乎平视的看着孩子。
“好了。”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眼眶中泛出抹泪光，激动到颤抖的问：“儿子，今晚吃炖牛肉怎么样？然后明天去剧院玩？”
坐在地上的威尔顿双眼变得明亮，紧紧抓着妈妈的手兴奋的喊：“要去！要去！”
看到孩子满脸精神的回答，妇人的眼泪止不住的流淌，无法控制地哭出声来：“谢谢您，药师先生！谢谢！”
母子两紧紧拥抱在一起，泪水打湿地面。
在清点完使用药物的价格和治疗费用后，科西亚欣然拿着报酬离开了居民区。
装满银币的小袋子被抛动，银币清脆的碰撞声令人心情愉悦。
这次出诊整整赚了五法姆，如果不去购买调制药剂的材料，估计都够他花上一个多月的时间。
可惜这个世界始终不是家，为了提升位阶，寻找和恶魔有关的线索，他还是得不停购买各种素材。
在这个世界的生活比想象中舒坦，如果在旧世界没有家人的话，他大概会选择留在这里靠着药剂和炼金术发家致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