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包子
客栈，客堂。
苏子籍与陈泰一同坐在桌子旁大口的喝酒吃肉，心有灵犀的都没有再去谈什么改姓的事情。
“对了，六哥，先前你还没有跟我说为什么我在施展一气拳的时候，没有办法做到啪啪作响，莫非是因为我的一气拳没有练到家？”
陈泰闻言，摇头说道：“这跟拳法倒也没有多大关系，出拳成音，其实不需要什么拳法基础，只要你的实力达到三流境界，就能够做到。”
“三流境界？”
苏子籍点了点头，不再多说。
那就是自己的万兽万相功还没有练到家的原因。
这一点他倒是不急，慢慢来总能练到三流境界。
陈泰喝了些酒，再加上本身对苏子籍又是格外的喜欢，忍不住便想跟苏子籍多说一些关于武学方面的事情。
毕竟谁能不喜欢一个武学天赋好，又喜欢请你喝酒的人？
他端起桌子上的酒碗一饮而尽，待到苏子籍又给他倒了一碗烈酒，他才缓缓开口说道：“苏老弟，你知道武学和功法的区别是什么吗？”
听到陈泰说起这个，苏子籍竖起了耳朵，“还请六哥解惑。”
“其实一个人的实力，最基础的乃是功法，而武学只是在基础之上延伸出来的东西。这东西就像是一棵树，功法是树干，武学是树枝，只有树干结实粗壮，才能够承受得住茂密的枝叶的生长……”
听着陈泰对功法与武学的讲解，苏子籍对于武功也有了一些了解。
吃完早饭，喝了不少烈酒的陈泰同往常一样直接回房休息，苏子籍因为这些天把之前买来的补气血的药材用完，便准备出门买药。
禹州城，东街口。
苏子籍感觉得到城内的乞丐好像是越来越多了。
路过街口的时候，他看到了一个躺在地上乞丐，身上的衣服被扒光，早已没有了呼吸，没过多久，便有一群人蒙着口鼻把人抬走，这些人就像是见惯了尸体一样，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一脸麻木。
看到这一幕的苏子籍站在原地，沉默了一会儿。
这些尸体会被抬到什么地方，没有什么人知道，可能会被烧毁，也可能会被抛到无人的地方任由其腐烂。
苏子籍觉得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对于这样的事情，他没有任何办法，世道如此，他也是只能够求自保而已。
要是当时自己没有遇到那个给自己披风的少女还有那位福伯，自己的结局应该也跟那个乞丐一样吧。
他转过视线，朝着前面继续走去，在路过一处巷子的时候，忽然听到一声虚弱到可怜的乞讨声：“行行好吧……”
苏子籍停下了脚步，看了一眼地上的乞丐，只见其趴在地上低着脑袋，让人看不清容貌，但仍然可以看得出来其年岁不大，最主要的还是其双腿以一种不规则的方式扭曲着。
他驻足沉默。
他下意识的想从怀中掏出几枚铜钱，可是想了想，最终还是把铜钱重新踹回怀里。
小乞丐似乎察觉到了自己的面前停了一个人，他没有抬头，或许是没有力气抬头，只是有气无力的乞求道：“这位爷，行行好吧，给点钱吧……”
苏子籍没有说话，而是选择扭头走开。
小乞丐察觉到了面前的人离开，趴在地上的脑袋低的更深，也不再乞求。
没过多久，苏子籍再次折返回来，这一次他手里拿着三个肉包子，他没有买多，倒不是因为包子从一枚铜钱一个涨到了两枚铜钱一个。
而是因为他知道小乞丐饿了很久，一次不能吃太多的东西。
他将手里的包子摆在小乞丐的面前，便转身离开。
地上的乞丐闻到包子的味道抬起头来，当他看到自己的面前摆着三个热气腾腾的肉包子的时候，微微一愣。
“谢谢恩人，谢谢恩人……”
他那虚弱的身子颤抖着，不知从哪里生出一股力气，右手猛地抓住一个肉包子，就要往手里塞！
啪的一下！
小乞丐忽然感到右手一痛。
手里的包子顿时飞了出去。
紧接着便看到眼前剩余的两个肉包子被一只大脚给踢飞了出去。
小乞丐微微抬头，看到眼前那个熟悉的身影，一脸凶狠的往自己身上吐了一口口水：“呸，狗东西，吃吃吃，就知道吃，老子让你去要钱，谁让你要吃的了？”
“一天也要不了几个钱，吃什么东西？饿死了算球！你今天要是要不到十枚铜钱，回去之后晚饭也没得吃！”
小乞丐听着耳畔传来的责骂声，缓缓收回了被踢得隐隐作痛的右手，继续低下了头。
那人的一脚，看起来是踢飞了小乞丐手中的包子，但更像是踢散了小乞丐身体重最后的一点儿力气。
小乞丐微微垂着脑袋，呼吸渐渐虚弱。
东街口人流不少，可是不少人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没有人敢上前来说一句话。
站在一旁的那个人根本就不在意脚下小乞丐的生死，他看着地上的小乞丐，眼中闪过一抹不屑，紧接着抬起头看向刚刚苏子籍离开的方向，嘴里不干不净的啐骂道：
“他妈的，穷鬼，要是没钱就被他妈的在这晃悠，老子以为还能等到铜钱，谁知道等到了三个臭包子！”
“呸！”
“包子狗都不吃！”
骂完，那人低头又看了一眼地上的乞丐，见其跟死了一样，出气似的往小乞丐身上踹了一脚，“装什么死，起来要饭！”
地上的小乞丐挨了一脚，没有任何动静。
“不说话是吧？”
那人嘴角一咧，笑道：“你信不信老子能把你一只手也打断了，还让你活三天？”
小乞丐身子一颤，急促的呼吸几下，好似攒足了力气，嘴里有气无力地喊道：“行行好吧，给点钱吧……”
“不错，不错，就这么要，看你这么惨，肯定会有人给钱的！”
看到地上的小乞丐继续出声乞讨，那人满意的笑了笑，说道：“记住喽，吃的不准要，要铜钱！”
说完，那人转身就要离开。
“慢着。”
就在那人准备离开的时候，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