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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现代言情小说连载《伊想天开》第9章!半瓶水著

子凡老远就见安心站在大门口张望,出租车转眼就到了。子凡付了车费,手里提着烟酒和牛奶糖果。两人进了院子,安贞把子凡手里的礼物接住。进了小屋,见岳父岳母坐在沙发上喝茶,便对二老说道:“伯父伯母过年好”。伯父安业皱着眉头,似乎有点不悦。慢不经心道:“同好!先坐下喝茶”。

安贞倒了杯茶,双手递给子凡道:“姐夫先喝点茶暖和一下,小心烫手”。几人坐在沙发上说话,伯母去了厨房做饭,安心扯了把椅子坐在子凡身边,嫌沙发太低自己做上去不得劲,便坐在椅子上。子凡望着安业道:“伯父,过年了村委会不忙吗”?

安业道:“其实村委会平时也没啥忙的,逢年过节的时候,主要向村民宣传一下防火防盗,注意安全的一些事项,每年基本都是这种情况。多做宣传工作,防火防盗防煤气中毒。不聚众赌博、不打架斗殴,讲文明讲礼貌,做个好村民,这都是村委会每年宣传的重点。前些年村上还出现个重大事件,一家三口,晚上睡觉时没有把炉子封闭好,半夜外面刮大风,门窗都关的严严实实。风从炉筒子里倒灌,屋里俩口子都喝了酒,睡得跟个死猪一样,结果三人全部煤气中毒。第二天下午才被邻居发现,人早都死的硬翘翘了”。

安心道:“这都是好几年前的事了,你还提他干嘛”。安业道:“安全意识应长抓不懈,尤其是在农村,每年冬天烧煤取暖就是个大问题。不出事大家都好,出了事当领导的多少都要担点责任。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小心驶得万年船就是这个道理”。子凡频频点头,伯父说的有理。

子凡时不时的望着安贞,总觉得这么面熟,好像很早以前就认识似的。安贞也不时望着子凡微笑,似乎两人都在用眼神交流。眼睛是心灵窗户,当着安心和伯父的面,两人实际上一句话也没说,但又像说了好多话一样,这就是所谓的心照不宣吧...伯母在厨房里炒菜做饭,一切收拾妥当后叫大家吃饭。菜都摆上桌了,伯父端上茶杯道:“都去吃饭吧”。几人进了厨房,前半间是饭厅,用玻璃窗隔开,放了张圆桌,能坐**个人,后半间是厨房。

伯父伯母上座,子凡和安心分坐左右,安贞坐对面。安业道:“去把那瓶绵竹大曲拿来,过年哩,大家都喝点”。安贞从厨柜里拿出绵竹大曲,四方瓶、白底红字。拿了三个白瓷杯,先给安业倒了一杯,要给母亲花锦芳倒酒。伯母道:“我不喝酒,别给我倒了,给你姐夫倒满”。

安业道:“忙了一年到头,你少喝点吧,意思意思就行”。安贞给伯母倒了半杯,要给子凡倒酒。子凡出于礼貌,接过酒瓶道:“我自己来吧”。并没有给自己倒满,略差一点。安贞道:“姐夫你还没喝哩,嫌酒不好还是咋的?怎么不倒满”?安业道:“我都倒满了,你还差了蒙古厘米,自己添满”。子凡又往自己酒杯子里稍添了一些。安贞道:“这还差不多,酒满敬人,茶满烫人。我以茶代酒,姐你喝杯牛奶吧”。取了袋牛奶给安心倒在杯里,几人一边吃喝,一边说着不着边际模棱两可的话。子凡有点紧张,暗示自己,尽量少开口说话为妙。

伯父安业不知咋的?酒喝的有些猛。安贞站起来给他夹菜,竟然不屑一顾。也不招呼子凡喝酒,旁若无人,二两一杯的酒几口就喝完了。子凡赶紧站起来双手倒满,可他还是光顾着自己一个人喝,也不理睬谁。把周围的人当成空气,也很少吃菜。

子凡暗自忖道:“看来伯父今天这架势有点不对劲,不知什么时候得罪了他?与刚来时简直判若两人,或许是自己哪句话说的不对?让伯父生气了,自己当心点,千万别出什么岔子,倘若惹他老人家不高兴,说不定还会当向骂人哩”。想到这里,子凡便不敢随便开口说话,伯母一直都很热心,和子凡打着招呼。对子凡道:“别光喝酒,那样容易伤胃。你多吃点菜,想吃啥自己夹,别客气”。子凡道:“我都没有停过筷子,伯母你也多吃点”。又对安心道:“你也多吃点,少喝凉的”。

子凡想再敬一下伯父伯母,谁知道安业没等子凡开口,就把杯中酒一口干了,子凡忙往杯里斟酒。安贞道:“爸你少喝点,平时喝酒也没这么快,你多吃点菜,我和妈给你碗里夹的肉,也没见你也没动过筷子。要不我去给你拿馒头,你边吃边喝吧”。

安业道:“你别管,我自己心里有数,给我倒满”。子凡不敢说话,赶紧满满给伯父倒了一杯。只听安业道:“你咋回事?第一杯酒还剩这么多,是嫌酒不好喝,还是嫌菜做的不好吃”?

子凡连忙笑道:“这么好的酒我从来都没喝过,这菜比饭店做的好吃多了”。说完把半杯酒一口干了,一瓶酒倒五杯。伯父倒了三杯,自己喝了一杯,给伯母倒了半杯,瓶中只剩下半杯酒了,便拿酒瓶给自己倒了一点,想把瓶子里剩下不多点的‘福酒’给伯母添上,俗称‘财酒’。在老家喝酒,瓶子不能全部倒完,多少要留那么一小口,也叫福酒。给座上德高望重之人添上以示尊敬,老家人喝酒,基本上都是这规矩。只听伯母道:“你先把自己杯子倒满,我平时不喝酒,今天最少有一两了,不能再倒了,你喝吧”。子凡只得给自己添上。

安业还是那样光顾自己喝,瓶中没酒了,也不让再去拿一瓶。把个子凡晾在一边,现场极为尴尬。安心和安贞看在眼里,不知父亲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子凡暗自思忖:“今天这顿饭莫不是‘鸿门宴’吧?这场面有点郁闷,感觉有点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来,空气有些凝固。‘十一’初次见面的时候,还表现的相当客气。前几天和姚哥平安文涛第二次见面,不但说话有水平有风度,而且礼数周到,待人接物恰到好处。这才过了几天,就成这个样子?这是怎么了?就是素未谋面的外人,也不可能这么对待吧?何况自己还是未来的上门女婿,只差办理结婚登记手续了,这究竟是什么原因?一连串的反应,让子凡心里增添了许多问号?吃完饭赶紧撤退,此地不可久留”。安贞挨着子凡,用脚在桌子底下轻轻磕了几下,示意子凡不用理她老爸。

安业往嘴里夹了几粒花生米,几口就把杯中酒干了。吃了几口凉拌黄瓜,一脸鄙视的样子。也不搭理子凡,离开桌子去隔壁屋里,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抽烟喝茶。

子凡坐在那里吃也不是、喝也不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脸上好像被人抽了几个巴掌一样,又红又烫又尴尬。子凡此时恍然大悟,前两次人多,是给自己做做样子,原来伯父还喜欢戴假面具啊...

子凡再也坐不住了,想起身回店里。便对伯母道:“我已吃饱喝足,也该回去了。晚上在外地过年的汉中老乡聚会,这是前几天约好的。春节只要不回家,都在大年三十晚上团聚,每年都这样”。

安心道:“我也想跟你一起走,恐怕爸妈不让。你先回去吧,少喝点酒,初二早点来”。子凡红着脸道:“我今天不喝酒了,有点感冒。你和安贞多坐一会儿,有事电话联系”。

便去和伯父道别,只听安业拉下脸道:“你和安心的事往前推一步。‘五一’太迟了,人活脸树活皮。眼看这肚子一天天变大,我安家丢不起这个人。过了二月二龙抬头,最迟三月初就把这事办了。按当地风俗习惯,彩礼两万八千八,再不能少了。三金也要买齐,衣服至少买三套不多吧?其余费用到时候再细算”。

子凡一听脑袋差点懵了,但他强装镇定没有表现出来。嘴上答应道:“听伯父的,你说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我个人没意见。但必须和父母说明情况,这是终身大事,我一个人说了不算。最起码让家里知道才行,我回店里去了,你先喝口茶”。给伯父添上茶水刚要走,伯父道:“最好初二这天给个回话,行不行你自己看到办”?

子凡道:“我知道了,到时一定给你个圆满答复”。说完就往院子外面走,安贞送出大门道:“姐夫慢走,我爸也许是故意这么激将你的,过几天他自己都忘了,你别放在心上。前面大街上打的方便些,都是从市里来的,在郊区送人后才有空车,平时搭车不太方便。到家后给我姐打个电话或发个信息,好让我姐放心”。子凡道:“姨妹子请放心,回去就给你打电话,咱们初二见”。

子凡和安心安贞挥手作别,向大街走去。等了不到十分钟,见有辆出租车拉了一家三口停在路边,手里拿着香蜡鞭炮,以及上坟烧纸用品。子凡赶紧打的回到住处,哑巴俩口子在屋里看电视,见子凡这么早回来,忙问道:“今天喝的咋样?该没喝多吧”?

子凡道:“没喝多,就是胃里有点不舒服”。叶静忙去屋里拿了一盒胃得宁胶囊,打着手势递了杯水给子凡喝。郑军对着哑巴大声道,“腊月皇天最好别吃药,就是大医院到了腊月二十三以后,也尽量让病人早点回家。只要不是重症患者基本上都让出院,谁愿意让病人留在医院里过年?吃药也是一个道理,大年三十还吃药,太不讲究了”。又和子凡开玩笑道:“你这是胃里缺酒,肚子里有酒虫,晚上再多喝几杯自然就好了”。

子凡道:“你懂个屁,自己不会喝酒还知道的这么多。本来就是正月忌头腊月忌尾,年头年尾不吃药。听你这么一说,好象不烧不煮都能吃似的,还整的这么玄乎。就按你说的办,这药不吃了,过几天再看情况”。

其实子凡心里明白,自己哪有什么不舒服?这是说给别人听的。正是‘医得眼前疮,剜却心头肉’,都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回到屋里给安心安贞发了信息,告诉她俩自己早已到家,请放心勿念。

子凡泡了杯绿茶,静静看着茶叶在杯中起起伏伏。想起中午伯父说的那些话,两万八千八的彩礼加上三金和衣服,以及后面未说明的各项开支。和安心办完婚礼,至少要花三万五以上。看来各地要彩礼的风俗习惯,已经在人们脑海里扎下了根,早已根深蒂固,一时难以改变。香港都回归两三年了,这种陋习还在各地蔓延。一时半会拿出几万元来,可不是个小数目。有这三万多再添点钱,可以买套五六十平米的楼房了。

这时手机响了,原来是汉中老乡田汉生、张乐宝、白日鬼两兄弟和林双都在白文平家,让子凡早点过去喝酒。电话那头几人,你一言我一语说的一清二楚。子凡听谢自成在电话里道:“子凡你快点来,老乡基本都到齐了,就差你一个人。酒都晾冷了,你还磨蹭个啥?搞快点,不然等会罚酒三杯”。

子凡道:“你们几个喝吧!我今天人不舒服,中午有点喝多了。现在头晕脑胀浑身没劲,就差没有吐出来了,已经躺在床上睡了一会儿。哥们几个的心意我领了,恭祝各位新年快乐,来年大发”。

说完挂了电话,喝了几口茶,有几片叶子还在杯中上下沉浮,想起自己目前状况,与此时杯中茶叶何异?自己还不如那公园淡水湖里的浮萍,虽然浮萍在水面上漂流不定,但水上面积总比自己现在居住的房子大吧?还能沿着湖面莲藕周围来回漂移,可比现在自由多了。忽然想起夏天和几个老乡,在公园池塘边看人垂钓,只见青苔下面的小鱼儿在浮萍之间来回游动。假山石旁边,有个中年男子正牵着自己养的小鹿悠闲自得,慢步从假山石后面缓缓走来的情景。当时自己还顺口说了不知谁写的经典名句,‘假山真鹿走,死水活鱼游’。老乡问他说的啥听不懂?子凡道:“啥也没说,纯属自言自语”。

此时的子凡,在这大年三十下午,一个人呆呆望着杯子里漂浮的茶尖似有所悟,黯然长叹。自己还不如山上刚采回来的茶叶,茶有百益可以清心。人若无钱,还不如丧家之犬。越想越来气,倒在床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快到晚上八点,外面早已响起了阵阵鞭炮声,由远而近,噼里啪啦响个不停。

这时只听郑军敲门道:“子凡哥,春晚开始了,赶快过来看”。原来子凡把旧电视让郑军搬到他屋里,俩口子晚上如果没有电视看,又不喜欢读书看报。没事的时候长夜难眠,俩口子就只能在床上干坏事了。又没别的娱乐活动,还能干点啥?

子凡没看春晚直播,而是把自己关在小屋里。想着这些年受过的种种挫折和磨难,经历过多少次的冷嘲热讽和流言蜚语,深感自己无能为力。就连开个小吃店,很多人都比自己挣得多。又想到人比人活不成,比前不足比后有余。人的财运是有数的,同样做饮食生意,其他城市的老乡,有的人一年挣几十万,差距拉的可不是一般。唉,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随遇而安吧。

子凡一觉醒来,窗外早已一片漆黑。索性往炉子里添了几块煤,拿起笔记本,把前两晚试填的《鹧鸪天》,《太常引》,重新作了全面修改。已是午夜时分,也算是辞旧迎新吧。

其一

爆竹万里震天窗,

礼花千丈入云岗。

九州同贺团圆夜,

四海连通祝语忙。

贴福字,对联框,

男欢女笑喜若狂。

大红灯笼悬高挂,

久别夫妻似蜜糖。

其二

白雪溯风何时消,

红颜憔悴故人凋。

每逢年底近乡怯,

泪眼朦胧怎细瞧。

站门外,怕邻嘲。

心怀忐忑似波涛。

自叹兜里无钱物,

愧对双亲少话聊。

《太常引》仿辛弃疾词格例试填

半壶浊酒未愁眠,一夜倦容颜,适听玉箫寒。断肠恨、微醺恐残。

更深吟咏,幽怀谁寄?何处问婵娟?几度寸心烦。怕人见、登楼凭栏。

写好后连夜给安贞发了过去,自己坐在床上抽烟。什么时候睡着的,自己也不知道。

五点多钟,子凡被阵阵急促的鞭炮声惊醒,起身站在窗前向外观望,对面火花冲天鞭炮齐鸣。二踢脚时而响个不停,天色黑暗什么也看不清。子凡把壶里添满水,放在炉子上烧开后泡茶。又往里面添了几块煤,每天不吃早点可以,不喝茶不行。

新年伊始,举国欢腾。大年初一下午,手机短信响了。子凡一看是安贞发的,也回复了两首《鹧鸪天》,一首《太常引》。大致内容这样说的,自己仓促而就,试填拙作,还望多多指正云云。安贞原玉:

其一

遥望苍穹夜未明,

烛灯昏影看云层。

君来百卉残枝断,

临别孤塘已覆冰。

念过往,少交情。

伊常梦里哭无声。

登楼凭槛烟波渺,

眷恋阿哥泪眼盈。

其二

寒风残月夜未央,

孤单佳丽最彷徨。

画眉伸颈媚波动,

喜鹊探头盼顾郎。

新年到,恣情狂。

安家伊女巧梳妆。

玉阶盈步哼欢曲,

却待夫君入梦乡。

《太常引》

半牙残月映粼波,倒影舞婆娑,恰似玉宫娥。暂莫问、痴心几何?

灯红酒绿,伊声俏语,谁在唱情歌?君勿乱猜摩。恐又是、慵人恨多。

子凡看后心潮澎湃,真是喜出望外,这比大清早捡了钱还高兴。没想到安贞对诗词的领悟能力,驾驭技巧比自己还娴熟。以前只听安心说过,百闻不如一见,眼见为实耳听为虚。而且还非常谦虚,让自己多提意见,多加指正。

子凡心中不由自主道:“安贞水平在自己之上,人家本科毕业,而自己没考上大学,可见安贞几年大学没有白上。以后需向人家多多请教韵律平仄方面的知识。师道尊严,不耻下问,才能对自己创作大有帮助”。

子凡把壶里刚烧开的水倒进保暖瓶里,泡了杯绿茶。把安贞写的诗词反复看了几遍,确实心服口服,对安贞的暗恋之心与日俱增。

初二早早起床,子凡一切收拾妥当。礼物早已提前买好,知道今天可能又要面对一场艰难的抉择。说不定还要受到一番奚落,心理上已做好了准备。

上了出租车,子凡给安心发了信息。安心回道:“我在街边等你”。子凡明白,这是和自己有话要说,停在大门口说话肯定不太方便。车还未到,老远就见安心站在路边张望,心里挺感动。还是安心好,处处为自己着想,不让自己为难。抱着酒箱下车后,把石林烟让安心拿着。

安心道:“又花钱买这么多东西,你钱是大风刮来的么”?子凡道:“大年初二,哪有女婿空着手给老丈人拜年的?鞋大鞋小不能走样。牛虽然瘦但还有犄角,别让人说牛瘦无角,连犄角也长没了,那才让人瞧不起哩”。

安心道:“前几天才买了东西,今天又花这么多钱,你家又没开银行,哪有这么多闲钱?你这样来一次买一次,如果每次来都买一堆东西,你挣的那点血汗钱,还不够买礼物的”。

子凡道:“礼多人不怪,拳头不打送礼人,这是老祖宗留下的经典名言。我现在虽然挣得少,保不住哪年运气好了,一年挣个二三十万也有可能。我们老家有个姓卫的人卖面皮,开了十几家分店,一年挣个百十来万很轻松。这里的个别老乡,也有一年挣十几二十万的。别着急,我相信自己的能力,以后会越来越好。不信我俩打个赌,最多三年我会逐渐翻起来的”。

安心道:“我相信你的能力,更欣赏你为人处世的风格,以后肯定会好的”。两人走到大门口,老远就听安贞道“姐夫新年好,新年快乐!你又买这么多酒干啥?喝多了好骂人哩”。子凡道:“这是我应该做的,又不是外人”。安贞要抱酒箱,子凡不肯怕把安贞累着,让俩人走在前面,自己随后也进了屋。

进门就见伯母和安乐在看电视。子凡和安乐互道新年快乐!便问安心道:“你爸不在家么”?伯母接言道:“上午说去村委会看一下,到现在还没回来,有可能去麻将馆了,他不爱打麻将,但爱贴背广”。

子凡道,“什么叫贴背广”?伯母道:“就是坐在背后看人家打麻将,有时看谁的手气好了,往锅里放五元或十元,小打小闹玩个兴趣,谁和了牌谁拿走。赢了牌输家给十元,输了让赢家拿走。不是还有那么一句话么,‘背广客不嫌注大’,说的就是这种人。有的地方叫钓鱼,我对这也不太懂,全是道听途说,大致情况就是这个意思”。

子凡道:“原来如此,我们老家开麻将馆的也是这样,有时打麻将的人输了,主家就给输家拿钱。有时拿五十或一百元,等于借钱给输家玩。要不输家一走就三缺一了,牌桌子就要散伙。看来全国都一样,尤其是过年,麻将馆天天人满为患,还给打麻将的人管吃管喝。主家一年到头,全靠腊月和正月挣钱”。

伯母道:“都是你赢我、我赢你,最后谁也落不下钱。算来算去还不是输多赢少,输的是米,赢得是糠。赢钱的沾沾自喜,输钱的就像斗败的公鸡。看来爱打牌的人,真的没一点意思”。

安贞道:“姐夫你平时打麻将吗”?子凡道:“以前在老家经常打,现在连看都不看了。耽误时间不说,有时为了十元二十元争得脸红脖子粗。平时喝酒争着结账,可打麻将时为了几块钱还有吵架的。自从来到这里以后再没摸过麻将,也懒得看人打牌,已经对麻将再也不感兴趣了”。

安贞道:“不打也好,打麻将有瘾,有时不打心慌。我们单位有个别同事,只要不上班,成天待在麻将桌上,有时连饭都不想吃。晚上还要打半夜,也不怕坐的太久了得痔疮”。

安心道:“还是想办法挣钱要紧,靠打麻将也不是个长久之计,图个一时热闹而已。虽说钱不是万能的,但离开钱是万万不能的。子凡我可不是说你,我们土产公司也有爱打麻将的。有时给家里人撒谎,说晚上在单位值班,其实约好了在一块打麻将。而且这股风愈演愈烈,一时半会也禁止不了。领导也是睁只眼闭只眼,只要不耽误工作就行。业余时间消遣一下,人家抽空打几圈麻将也没犯法,谁也不愿得罪人。几乎到处都一样,有些当领导的麻将瘾更大”。

安贞道:“谁说不是,小打小闹玩会可以。只要不搞赌,基本上没人管”。

不知为啥?安乐从开始到现在很少说话,只是频频点头。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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