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灭门血案
那日还仅是七刀,现在他已能将九刀尽数施展而出。
他估摸着九刀合一后,对凝气中期修士亦能造成威胁。
可惜。
若能以灵气催动,那威能又该是何等强悍!
石羽也不再去纠结,尝试多次无果,他也不再去尝试。
在与敌交手时,也不会去尝试以灵气催动九刀,这会让自身露出极大破绽。
以气血之力施展九刀合一便可。
刀法,拳法,灵识御剑,灵气运用,一番练习后。
石羽终于尝试着去修炼那冰锥术。
冰锥术口诀精要,他早已熟记于心中。
今日要做的,便是将此下品灵术完整施展出来。
一次,两次......十数次,皆无法凝气成冰锥。
调动丹田气旋中的灵气,施展灵术手诀皆没有问题。
甚至因为他修炼的是冰魄诀,吸收入气海的灵气带有部分冰属性。
以此种灵气凝结冰锥,比之当日黑袍人凝成的冰锥,体积要大上一倍。
冰锥之寒亦远胜当日黑袍人所凝冰锥。
他修炼的功法更适合施展冰系灵术。
但总是在冰锥最后成形时刻,骤然崩碎,化为一地碎冰。
石羽也不知是哪里出了问题,只能一遍遍施展,一遍遍练习。
直到全身灵气干涸,恢复数个时辰后,灵气再次充塞气旋近三成。
修为的突破就是不断破开气旋障。
如一个瓶中,结满寒冰,需得不断融化寒冰,才能有可用空间。
有了空间后,吸收灵气便很快。
耗光了灵气,恢复一段时间,灵气便自然充满空间。
待气旋内灵气恢复巅峰,石羽再次尝试施展冰锥术。
第二日很快到来。
石羽修炼一日一夜,全都在修炼那冰锥术。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第二日卯时,石羽终于凝气成锥。
旭日东升,日出破晓。
一轮金色赤阳冉冉初升,在雄伟玄奇的殒仙山脉最高处,勾勒出一道夺目金边。
血蓝星洒落绯红之光,与初升暖阳遥相呼应。
赤阳金光与绯红星光交替。
石羽双掌之前,半丈长,三尺宽,上窄下阔的一道冰锥成形。
冰锥在石羽身前缓缓转动,寒气蒸腾,丝丝冰雾散出。
日光与星光洒落其上,剔透寒冰折射出炫目光华。
石羽长呼一口气,额头已大汗淋漓。
显然,全力而为,施展出此冰锥术,对他自身亦是极大负担。
不过,好在终于将这下品灵术修炼而成。
石羽不再勉强,能凝成此半丈长冰锥,已远超当日黑袍人。
他双掌往前一推,冰锥旋转着射出。
裂石分土,破墙而出,无坚不催。
只见石屋院落内,铺陈的方形青石板碎成齑粉,泥土被犁出一条数尺深的沟壑。
东边的院墙坍塌一半,冰锥砸落中心处,现出一个方圆丈许的大坑。
石羽瞠目结舌,此灵术威能远超其所料。
“我仅是初步练成此术,其威力已不可小觑。熟练掌握后,当能再精进几分。”
“这还仅是下品灵术,便已可当作杀手锏来使用。那更高层次灵术,又会是何等威能!”
待到酉时,石羽才离开家中,前往镇中心。
冯府,赵府,罗府,以及各族公所居之地,皆在镇中心。
镇南是青云石矿场,
如今应当为灵石矿场。
各方散修分为四个阵营,盘踞在镇中心呈四足鼎立之势。
日薄西山,夕阳西下。
年关已过,这个冬天只剩余寒,枯树未萌新芽,野草等候春风。
少年脱去大氅,换上青袍,腰间悬剑,身背大刀,口饮烈酒。
他扯去束发多年的草绳,任由满头黑发披散于肩头,潇洒恣意横生。
青袍衫领半敞,酒水顺着下巴流入胸怀,他毫不在意。
年满十五岁的石羽自镇东缓步而来,将掀起骇浪风波。
夕阳古道冬风,烈酒封刀挂剑。
大风起落飞扬,只待仗剑拔刀。
待石羽行至镇中心,已是戌时,日暮沉沉,天地昏黄。
日头全没西山,绯红星光席卷。
这一个黄昏后。
镇子里发生了一起惨烈的灭门血案。
这起血案发生于陈阿公药材铺内,陈阿公一家四口尽皆惨死。
陈家药材铺外,围了十数人,都是街坊邻居。
最近些时日,即便是白天,他们也很少出门。
石羽自镇东边一路行来,也没见几个人影,显然青石镇百姓都藏于家中,惶惶然,凄凄然。
可发生了灭门惨案如此大事,不得不让人出来观望。
很明显,这些邻居是听到了颇大动静,才出门查看,结果发现陈阿公一家尽数惨死于家中。
而此时,刚入黄昏,血案发生时间早于这个时间点。
即是说,朗朗乾坤,白日之下,凶手当街闯入陈家药铺中,将其一家灭杀于内。
这也昭示着青石镇的秩序已彻底崩坏。
石羽从不远处街道行来的过程中,已大致听清众人交谈内容。
听得是陈阿公一家出事,且满门被灭,石羽心中当即便是一突。
他犹记得那个雪夜,自己一家家求人开门,最后只有陈阿公为他打开了那扇门,为他亮起那抹蜡烛火光。
石羽推开人群,正想要入陈家药铺内查看。
此时,陈家药铺内,那碎去半边的木格子门中,两位胡发皆白的老者从门内走出。
是陈氏族公和石氏族公。
这两位族公紧皱眉头,面色略显煞白
“两位族公,内中情况如何?”石羽迎面而来。
两位族公见是石羽,只是摇头连叹,无法作答。
石羽也不再询问,不顾他人目光,直接进入残破的药材铺内。
石氏族公还遇阻拦,但石羽行速何其之快,哪能是他可以拦住。
入得药材铺,一股刺鼻的血腥气味扑面而来,这血腥气的浓烈压过了整间铺子的药材味。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两具扑倒在血泊中的尸体,旁边洒落一地的药材。
汩汩的血水从两具尸体喉管中涌出,在青石地板上形成一滩血色水洼,将一地药材淹没,浸染上浓郁殷红。
这两具尸体一男一女,皆为中年。
顺着血水,石羽看见了两具尸体脖颈处狰狞的伤口。
那是两个拇指粗的血洞,像是被猛兽利齿咬出的伤口。
却又似是而非,若真是被猛兽所咬,伤口应当会有撕裂痕迹,脖颈也会完全断裂。
石羽分辨不出,这伤口是何物造成的。
他心情沉重,越过两具尸体,迈步朝里间走去。
里间卧房,刺鼻的血腥味愈发浓重。
只见陈阿公伏倒在床榻旁,殷红鲜血浸透全身。
他的怀里躺着一名十一、二岁少女。
此少女石羽也认识,是在中舍读书的陈念雪,陈阿公孙女。
同样,一老一少也是脖颈间有两个血洞。
石羽心中不忍,他眼神冷如寒冰,眸光如刀。
其身周灵气涌动,披肩黑发无风自扬,杀意在胸中汇聚。
他伸出手去,探了探陈阿公鼻息,不出意外,已没了任何呼吸。
他又触碰了下其脖颈处的血洞,里面流出的鲜血还是温热的。
显然,陈阿公一家遇害不足两个时辰。
而且,四具尸体内鲜血流失超七成。
观此间情况,从伤口中涌出体外的鲜血量显然不足七成。
四具尸体至少有一半的鲜血被取走。
“难道凶手杀人的目的就是为了取血?镇子上发生的多起人口失踪案,背后始作俑者,与此次灭门案凶手,是否为同一人?”
“真是该死,此事不查个水落石出,整个镇子的人怕是都要遭受罹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