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变形综艺（23）
陈生徵几乎以为自己熬夜太久,出现了幻觉。
还是说他在做梦因为太过思念那个女人，才会不知不觉地梦见她的声音
但哪怕是梦，陈生徵也不希望醒来。
太久了,太久没有听见她的声音了。
叹息一声,陈生徵正打算说句“我很想你”。
谁知下一秒，女人再度开口“生徵陈生徵你在吗”
她的声音带着疑惑,但声线却很清晰,猛的砸进了陈生徵的耳朵里。
他猛然意识到,这不是梦。
他沉下脸“你是谁为什么要冒充她”
明若云知道对方会比较防备,她解释道“生徵,说来话长,但我确实没死,你现在有时间吗咱们见个面。”
见面没死
直到明若云挂了电话,陈生徵都没回过神。看着手机上的号码愣了几分钟后，他猛地回神，开始急匆匆地收拾衣物，跑到镜子前，仔仔细细地挂掉胡须和明显的汗毛。
不行,不行，头发也得剪一下
也幸亏明若云约的时间在一小时之后,不然陈生徵都来不及。与此同时,他由衷地庆幸自己昨天刚好回国了，不然多半来不及见面。
一小时后,咖啡厅包厢内，看着浅笑着的女人，陈生徵眼泪都差点掉下来。
“若云，你、你竟然真的没死”
明若云替他拉开椅子,笑着道“事情比较复杂，这些年，我都昏迷着的。”
亲子鉴定的结果还没出来，明若云不知道这具身体是否和明家有关，不知道这身体是不是特意为她准备的。但无论如何，借尸还魂这种隐秘她不会和别人透露。
因此，说自己当年没死，是最稳妥的办法。
毕竟她到底死没死，也只有原擘一个人最清楚。面对其他人，完全可以说她当年难产成了植物人。
陈生徵相信了这个解释。
或者说，只要眼前的人是明若云，她说什么他都会信。
缓缓坐下，无意识地搅了搅咖啡后，陈生徵有些局促道“若云，你、你和从前看着没有什么区别。”
不像他，哪怕再努力地保养，脸上也有了细纹。
明若云安慰道“生徵，大家都是一样的。”
她实在有些担心自己的孩子，索性直接开口“是这样的，生徵，我今天找你，是想询问一下我的孩子，原炙的事。”
陈生徵早就猜到了她的来意，赶紧收拾好情绪，将手中的资料递了过去。
“这是我搜集到的原炙从小到大的事，可能不太具体，你将就看看。”
两人是发小兼同学，明若云没和他客气，拿过资料便翻了起来。
虽然陈生徵搜索得有些仓促，但大概的事件，都可以和她记忆中张子音的经历联系起来。
十分钟后，她合上文件，问道“生徵，那个叫苏洛洛的孩子你了解吗”
那陈生徵可太了解了
他眼睛一亮，毫不犹豫地将自己和苏洛洛的交锋全盘托出。
“我刚好去公司视察，她主动找到我，说是原炙的女朋友然后她就一直在综艺里了。”
其实陈生徵后来没太关注原炙的综艺，只是偶尔从新闻上看几眼，见没有大问题就不管了。
明若云对苏洛洛很有好感，没想到她居然是原炙的女朋友。
陈生徵试探着道“若云，你这次回国，是打算”
明若云笑道“我想带原炙回明家，不，或者说，我想让他认清身边人的真面目。”最差，总要让他知道自己的亲生母亲是谁。
听她没打算和原擘复合，陈生徵就松了口气，脸上也不自觉地带了笑容。
“你一定可以成功的。”陈生徵坚定道。
明若云本质来说，是个温柔善良的人，其实她也没想好什么拆穿的计划。
对她来说，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去看一眼自己的儿子。
陈生徵并未阻拦她。只是明若云还是花了不少的时间给原炙挑选礼物。
等到天空变黑，傍晚时分，她才朝着原家别墅赶去。
明家爷奶年纪大了，熬不住，索性在别墅睡了个下午觉。
原烨又是爱玩的年纪，跑出去找小伙伴了。张子音倒是想找原炙聊天，但是原炙不知怎的，话变少了。张子音便只能到处跑跑了。
于是，节目组直播的内容就变成了原炙认真学习的样子。
苏洛洛则坐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地玩着手机。
弹幕无语。
学渣和学霸的对比，学霸一点不爱学习，学渣捧着书醉生梦死纯属开玩笑
原炙改造结果可以的。
哈哈哈哈你们还记得吗，洛洛说她是网瘾少女诶我真的信了狗头
苏洛洛没玩游戏，很奇怪，原璋给她发了消息。
随便扯了几句后，原璋突然提起了另一个话题。
原炙的外公外婆没死，我可以告诉你他们在哪。但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被黄色浸染的系统21尖叫肯定是小黑屋宿主，不要听他的
然后下一秒，原璋再度发来一条消息收我当小弟，我就告诉你。
系统21的尖叫戛然而止，仿佛被扼住了喉咙的大白鹅。
他卡了半天，头晕目眩地想道小世界里的人，居然比他还要和谐他不是个和谐的统子了
苏洛洛也是忍俊不禁。
她缓缓打字道你的回答就已经印证我的猜测。
抱歉地看了一眼导演，苏洛洛道“张导，我去一下洗手间。”
张叶摆了摆手。
原炙自书本中回神，看了眼少女的背影。
她离开后，他的注意力似乎都分散了几分。
苏洛洛关好门，用语音轻声道“原璋，我猜，张子音不是原炙的母亲吧。”
她距离手机极近，声音被很好地收了进去。落入原璋耳中，便仿佛在他耳边呵气一样。
耳根发麻。
原璋的喉结上下滚了滚。
他的眼前，浮现出少女穿着蓝裙的身影。
原璋上辈子活到30多岁，但从来没谈过恋爱。他满脑子都是权势名利，也从来没遇见心动的人。
但这辈子，他遇见了苏洛洛。
他虽然没有恋爱经验，但毕竟活了那么多年。
在昨晚做了一个旖旎的梦后，原璋彻底明白了自己对苏洛洛的心思。因此，得知她明天就要回南城后，他才会不管不顾地发了这条消息。
低低地笑了笑，原璋想，苏洛洛果然也不简单。只是不知道，她是不是和他一样，曾经活过一辈子。
原璋索性直接发了条语音，磁性的嗓音道“你猜得不错，洛洛。”
原璋等待着苏洛洛继续询问他其他，比如外公外婆在何地，或者让他帮忙作证等等。
谁知等啊等，苏洛洛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而另一边，苏洛洛套到话后，便走出了洗手间。
之后一直到吃饭，她都什么也没说，镇定自若。原家人全部吃好饭后，便坐在沙发上，准备继续录制节目。
考虑到明天就要重新回到南城，导演设置了一个节目流程每个人对原炙说一句祝福。
先开口的是原家爷爷奶奶，老两口倒也不是非常讨厌这个孙子，也是真心实意地说了祝福的话。
之后是原烨，童言稚语“哥哥，希望你成绩变好和爸爸少吵架”
原炙扯了扯唇角“谢谢。”
然后是张子音，她看着原炙，眼神中都是担忧“妈妈希望阿炙可以平安快乐”
原炙也没什么表情。他今天除了看书，就是在回忆曾经的17年，回忆回京市的3天。
有了苏洛洛讲的故事后，他下意识地将“后妈”这个身份带入了自己的生活。
如果在从前，他肯定只会觉得原家人都可恶，就母亲好。但是现在，他仔细想想，却猛然察觉，自己每一次的争吵、动怒，似乎都和母亲有关。
母亲哭泣，他觉得父亲忽视家庭，和父亲吵架；
母亲总是变着法的夸父亲对弟弟有多宠爱，他心态失衡，再度和父亲吵架；
母亲见他接触警匪片、化浓妆，惊讶后会夸他，他自觉得到了父母的关注，变本加厉，和表示不满的父亲吵架；
一桩桩，一件件。
过往不明显，回忆时却显得触目惊心。原炙发现，虽然母亲并未直接与他吵架，但他和父亲之间，永远少不了她的身影。
母亲就像是想帮忙、却帮了倒忙似的，无心之失。
但如果她本就是有意的呢
原炙为自己的猜测打了个寒战。
他一边唾弃自己不该有这个想法，一边控制不住自己的大脑。再度听见母亲温柔的话语时，他也难以拥有从前的触动。
张子音说完后，便是原擘了。
但就在这时，突然，一旁安静玩手机的少女却突然惊呼了一声。
大家顿时朝着苏洛洛看了过去，客厅安静了下来。
然后下一秒，他们就听见了两道清晰的声音响起。
“原璋，我猜，张子音不是原炙的母亲吧。”
“你猜得不错，洛洛。”
节目组工作人员
弹幕
那声音，分明就是苏洛洛和原璋。
那话中的信息量，更是让所有人都震惊
温柔贤惠的张妈妈，豪门太太，居然不是原配居然不是原炙的母亲
冲击太大，弹幕许久都没有反应过来。
这是在逗我吗怎么突然从温馨家庭剧变成了豪门狗血剧
嗷嗷嗷原炙小可怜之前总说原炙是小可怜，结果他居然真的变成了小可怜
后妈啊还是豪门的后妈我的天，我听见这几个字我就觉得腥风血雨拜托那些无脑夸张子音的人去看看电视剧吧
我靠我靠，原炙不是张子音的母亲，那原炙是原配生的原配又是谁原璋也是原配生的
藏得太深了也张子音一直表现得和亲妈似的，但是为什么原炙一点异常都没有他自己知道这件事吗
弹幕热烈讨论，客厅内却无比安静。
两句语音说完后，苏洛洛才轻轻地倒抽了一口冷气，她看向众人，愧疚道“对、对不起，我不小心开了外放”
张子音僵着脸，大脑一片空白。
明天原炙都要离开了，她早就放松了戒备，却怎么都想不到，那一直隐藏的秘密会在此刻被揭开
她的大脑疯狂运转着，想要找出什么理由搪塞过去。
可惜大脑供血不足，她尚且处于没法思考的状态。
原家爷爷奶奶忍不住皱起了眉，原擘也沉默下来，他当然是想到了明若云。
反应最大的，是原炙。
他蓦地回过头，看向苏洛洛。那张卸掉妆容后，显得有几分苍白的脸直直的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妈，不是我亲妈”
谁也不知道，原炙用了多大的力气才说出了这几个字。
原炙本就一直在想张子音的异常，加上原璋说的话，他只觉得心中最担心的事，蓦地被验证了。
他的妈妈，真的不是他的妈妈。
“啊，”苏洛洛轻轻地挠了挠手，有些腼腆道，“我也是听原璋哥哥说的，我也不确定呢。”
众人拜托，就因为是原璋说的，所以才更可靠啊
原炙僵硬地别过了头，看向了沙发对面的几个人，缓缓道“你们，没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说什么
说你所认为的妈妈是个保姆，你的亲妈难产去世
这话太过残忍，连原擘都知道不应该把真相告诉原炙。
况且一开始，他就是为了给原炙创造一个圆满的家庭，不忍心戳破他“认为张子音是母亲”的幻想，才会选择结婚。
3岁不会说，那么现在，过去那么久了，他还舍得说吗
原擘在犹豫，张子音却当机立断道“小炙，我就是你的亲生母亲啊”
不论如何，绝对不能让后妈的事在大众面前暴露她依靠母亲这个身份有许多便利，一旦成为后妈，带来的反噬她无法承受
先在直播前忽悠过去，直播后再告诉原炙真相，相信凭借着多年的感情，原炙也不至于在大众面前拆穿。
张子音的声音里隐隐带着哭泣，眼泪很快涌了出来，哽咽地看着原炙，一副被伤害得极深的模样。
她的姿态太真、太像了。原炙都恍惚了一瞬，他几乎下意识就想要安慰母亲，但他生生地控制了自己的脚步。
原家爷奶皱着眉，瞬间明白了张子音的意思。
但这时，原炙却别过头，看着他们，问道“爷爷奶奶，你们告诉我，她真的是我亲妈吗”
他的眼睛已经开始泛红，抿着唇，模样倔强。
老俩口毕竟也带了原炙那么多年，一看他这样，也忍不住有些心软。原家奶奶正打算说些什么，却被原家爷爷打断。
“小炙，她就是你亲妈。”
原爷爷坚定道。
瞒下这件事，考虑有很多。原家在大众面前的形象、小孙子原烨的身份不受影响、两个孙子不至于因为母亲不同而生出隔阂。
他考虑了很多，唯独没有考虑过原炙。
或许隐瞒张子音是后妈这件事，起初是为了原炙拥有快乐的童年，不忍心告诉他。
那么现在，则是盘根错节的利益关系。张子音生了原家的孙子，原家就要保她。
反正原炙也喊了张子音17年的妈了，再多喊喊，难道还委屈了他不成
原家爷爷毕竟德高望重，他一开口，张子音就松了口气，弹幕也开始迷茫。
难道张子音真的是原炙亲妈那为啥原璋要那么说
那原老爷子不可能撒谎吧，他毕竟也是一号人物，又那么大年纪了。
或许是小孩子乱说话吧，但不得不说，对原炙的伤害真的蛮大的，家里人本来就不爱他，还有了身份危机。
哎呀，做个亲子鉴定不就得了反正我还是觉得张子音是后妈，我第六感很准的，我就觉得不对劲
呸，人家豪门又被内斗，还给你做亲子鉴定想得太美了吧
原擘一直沉默，并未阻拦自己父亲妻子撒谎。
见他们都这样，原炙稍微平静下来。但不可否认，他还是受到了很大的冲击，从小的信念都有些崩塌。
这时，苏洛洛提议道“阿姨，叔叔，既然原炙怀疑，要不你们就做一个亲子鉴定吧也是让原炙安心点。”
她一贯为原炙考虑，说出这种话也不奇怪。何况很多人都很支持做亲子鉴定。
见大家隐隐赞同，张子音连忙擦了擦眼角，笑着道“肯定要做亲子鉴定的，我就是小炙的母亲，我怕什么。”
张子音才不怕呢，原家家大业大，不过修改一下亲子鉴定的结果，有什么难的
系统21咬牙这反派可真讨厌这个世界也太不和谐了
比如李大志，绝对有问题，偏偏查不出来。还有这次的身份，明明原炙就不是亲生的，结果最关键的证明阶段，反派也掌握了医院等地，让他们都没法质疑。
系统21仰天大吼我一定要升级系统
张子音答应亲子鉴定，且那般自信，弹幕越多越多的人开始怀疑起来。
难道张子音真的是原炙的亲生母亲她怎么那么自信、一点也不心虚
情况稳定下来，张子音松了口气。她戳了戳原擘，笑道“擘哥，你赶紧给小炙说一些祝福的话吧，孩子明天就要走了。”
原擘沉默着。
他并未直视原炙，而是缓缓道“原炙，我希望你能成为一名正义、善良、强大而富有怜悯、诚实”
他的话还没说话，突然，门铃响了。
众人一惊，这时候，会有谁过来
佣人去开门，张子音笑着解释道“没准是邻居看小炙要走了，过来送礼物呢”
工作人员恍然大悟。
原家虽然是首富，但住的是别墅群，也有许多其他住户。只是没想到和原家关系居然还挺好。
弹幕也道想不到原家还挺接地气的。
很快，门开了。
一道高挑的身影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个男人。
女人戴着墨镜，她一进门，便准确地看向了沙发的位置，看向了那名少年。
佣人还在问“请问您是”
不说明身份，他们也不敢让对方进来啊，佣人还挺为难的。
女人轻笑一声，吸引了大多数人的注意。只是她是个素人，摄影师并未直接拍到她的脸，只扫过了身影。
下一秒，女人掷地有声道“我来找我亲生儿子”
话音落下，弹幕再度问号，客厅众人也是一脸疑惑。
不是，你找你亲生儿子，关我们啥事啊这里是原家啊
很快，弹幕想到了一个猜测。
好家伙这不会是小三吧
但没有人察觉，那道声音落下后，一直沉默的原擘蓦地抬起了头。
看清女人墨镜下的半张脸后，原擘猛地站了起来。
他几乎有些跌跌撞撞地跑了过去。
在距离女人一步的地方，他站稳了身子，有些颤抖道“若、若云”
原擘这一出，打了众人一个措手不及。
听到他说出的两个字后，原家爷爷奶奶脸色猛然一变，张子音的脸一下子白了。
系统21:反派为什么那么害怕这谁啊这
看着原擘的神色，苏洛洛隐约有了一个猜测，她眼底闪烁着看戏的光芒，低声道“原炙的亲妈。”
女人轻哼一声，也不摘下墨镜，就那么平静地看着男人。
她的手中还拿着手机，画面正在直播，很显然，她看完了刚才的全程。
看着原擘，明若云一字一句地反问“正义善良诚实”
“原擘，你要求小炙做到这些，那么身为父亲，你有做到其中一点吗”
原擘有些哑然。
他才不记得自己刚才说了什么，注意力全都放在了女人身上。他匆匆解释道“若云，我、我很想你。”
男人面容俊朗，散发着上位者的气势。但此刻，他却红了眼，声音也开始哽咽。
他从未在人前展示的脆弱，只有她才能看见。
明若云从前还会为男人的这副模样心动，可现在她已经看透了男人的虚伪。
看着沙发上、无知无觉的少年，她咬着牙，反问道“原擘，你就是这样照顾我的孩子”
“你所谓的想念，就是和保姆搞在一起我不在的这些年，你倒确实很滋润。”
平心而论，明若云不是刻薄的人。但是她面临的打击太大，她根本无法忍耐。
原擘，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混蛋
不顾原擘的急切，明若云继续道“哪怕你生十八胎，我都不会说什么，那是你的自由。可是原擘，你千不该万不该如此对待我的儿子你还记得原炙也是你的孩子吗”
原炙蓦地看向了门口的女人，有什么，在他的内心呼之欲出。
原擘攥紧了拳。
他稍微清醒了几分，意识到，若云正在质问他。
原擘什么也不想，他完全不想浪费时间去思考原炙的事。他只想搪塞过去，安抚好若云。
“若云，我会和她离婚，我会和小炙道歉，我们重新成为一家人，好吗”
男人的声音低声下气，和过去截然不同。
但女人身后，陈生徵走了出来，冷静道“原擘，晚了。”
原擘红了眼，吼道“关你他妈的什么事”
他就知道，他早就知道陈生徵也喜欢若云就是他在那里上眼药
“你别他妈做梦了，就算我死了，若云也不会和你在一起的”
玄关处，仿佛在演戏似的，弹幕看得目瞪口呆。
而张子音也猛然意识到，这就是原擘的白月光，明若云。
她狠狠地掐着掌心，让自己清醒。然后她走了过去，宣誓主权般站在原擘身旁，一脸疑惑“擘哥，这是若云姐可是，若云姐不是难产去世了吗”
张子音讽刺对方是假的，是冒牌货。
原擘却根本不想考虑那么多。
眼前的人就是若云若云的脸、若云的声音、还有那如出一辙的性格
若云回来了，若云肯定是担心他一个人孤单，所以才回来陪他的
原擘固执地坚信着。
见女人打算往客厅走，原擘下意识担心她离开。
他仓皇地挡在她的身前，高大的身躯将她遮挡得严严实实“若云别离开我我错了，我不该再结婚，我、我还是爱你的啊若云”
见他始终不离开，又自诩深情般说个没完没了。始终没法和儿子说话，明若云也不耐烦了。
她冷静道“原擘，让开。”
心爱的女人仿佛看着陌生人一般看着他，原擘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要碎了。
他固执地站着不动“若云，你原谅我，你原谅我好吗”
原擘在低声下气地祈求着，但下一秒，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
“啪”
明若云甩了甩手，冷静道“现在可以让开了吗”
张子音顿时尖叫一声，扑到原擘身旁“擘哥”
她愤恨地看着明若云，厉声道“好好说话不行吗，你干嘛打擘哥”
明若云越发被挑起火气。他们在那里情情爱爱，就可以把原配的孩子那般玩弄吗
她嗤笑“呵，好一个擘哥。”
原擘见她这副模样，心中升起恐慌。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将张子音推开，再度凑到明若云身前，摇了摇头，哽咽着道“若云，你恨我是不是打我吧，你打我吧你出出气，只要别和我生气”
他这幅模样，仿佛完全没了神志似的。和过去的矜持冷傲，完全形成了对比。
弹幕一片问号这原总，难道有什么特殊癖好不成
明若云被气笑了，她倒要看看，原擘的脸皮有多厚
“啪”“啪”“啪”她一脸扇了数十个耳光，直到手累了，才停下来。
而原擘的脸上，也早就通红一片
偏偏他丝毫不觉得丢脸，不觉得难堪。他痴痴地看着明若云，好像希望她一直这么打下去似的。
只有疼痛，才给原擘带来真实感。
原来，他的心上人真的没死，他的云儿真的回来了。
不管是打他，还是骂他，只要她在，原擘就安心了。
他再也不要，再也不要看见她冰冷苍白的躯体，再也不要感受心上人失去的痛苦。
中途，张子音站起来，想要推开明若云，却被陈生徵拦了下来。
她又回身，想要帮原擘挡住耳光，但又被原擘毫不犹豫地推开。
那模样，仿佛明若云的耳光是恩赐，她和原擘抢着要似的。
玄关的一幕太过滑稽，客厅没人敢说话。
终于，原老爷子拄了拄拐杖，吼道“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