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魔鬼

“我不信，我……”林泓睿的嘴刚张开，就感到一阵剧烈的疼痛，紧接着，能感觉到有黏稠的液体从他的上唇缓缓流下，是他的热血。羽毛男重重地直拳击中他的面门——

“啊！”林泓睿想低下头躲避持续的攻击，可羽毛男不想给他喘息的机会，有力的左手紧紧揪住林泓睿干净整齐的衣领，右手一拳、两拳、三拳……此时，林泓睿的鼻子脑袋已受到无数严重的击打，头晕脑胀，毫无还手之力，眼前一黑，失去意识。羽毛男的表情定格在狰狞狂暴间，左手刚一松，林泓睿头一歪，身子软绵绵地倒在地板上。羽毛男一个弓步跨上去，双龙出海，两手并用，手臂继续机械传动式地撞击。肉与肉碰撞得突突闷响，间夹着骨头关节破碎声，腥红的鲜血四下飞溅到雪白的墙壁和沙发上。

看着眼前一团血肉模糊的脸，羽毛男冰冷麻木的眼珠忽然飞过一帧帧闪断画面，又回到初次遇见颜香脂那个美丽的傍晚，还有无数个一起沿着湖滨大道行走迎着春风上学的日子，和她一起在病房里陪伴她妈妈的时光，颜香脂在自己家中暂住的美好回忆。最要命的是，连颜香脂生日那晚不堪的景象都乍现……

香脂走了！香脂走了！羽毛男喉咙里低声呢喃。不知过了多久，他的双手疲惫得无法再提起来，空荡荡的房间才恢复寂静。他从口袋里掏出一部小巧的手机，按了几个键，然后顾不得手机壳上的斑斑血迹又放回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