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宝物的归属
郎清风平静的面容带着一抹幸福的微笑,仿佛是被这个温暖而热烈的画面所感染了。其实,他的内心正泛起波澜。他想起几年前的一个清晨,阿旺爷爷带着他围着山寨走了一圈。周围的坡地上,一株株的罂粟正昂首迎接朝阳,翠绿的枝叶上,一朵朵花蕾含苞待放,红的娇艳,白的清雅。此刻它们是安宁的,郎清风也是安宁的。他站在山顶往下看,万顷罂粟园被耀眼的朝阳笼罩,焕发着蓬勃的生命力,象征着一个古老掸邦的荣誉与实力。而这片曾经属于白罂粟家族的土地,已经被各方势力分割得支离破碎。老管家黯然神伤,他用颤微微的声音对郎清风说道:“孩子,在没有寻找到公主和宝物之前,你就是家族的头领,土司家族的命运,将来要靠你来谱写。”爷爷和长辈们的谆谆教诲伴着郎清风长大。他常常登上山巅,居高临下,俯瞰着这片并不完全属于自己的罂粟园,想象着家族曾经的辉煌与富庶。重振家业,成为他从小便树立在心里的一个志向,甚至是唯一的人生方向。通过几代人的努力,没落的白罂粟家族,虽然回不到曾经繁荣的盛景,但也逐渐复苏起来,成为掸邦一支不容忽视的力量。在其他村寨的土地被一些土匪、军阀、邪恶势力纷纷侵占的时候,毗邻而居的白罂粟家族却丝毫未受影响,一是因为他们在这一带的历史和政治地位不易撼动,而第二点,才是最重要的,因为他们业已复苏的实力和威望,也不是几个山头兵,几杆破枪就能撼动得了的。
然而,即便如此,对于重振家业,如今的成就离郎清风的规划还十分遥远。他的内心,埋藏着不为人知的野心,那也许是男人不同于女人的野心,年轻人不同于老人的野心吧。尽管,他和爷爷一样忠诚,一样把延续家族的直系血脉看得比延续自己的生命还要重要。当她遇见方婧雅的那一刻起,他就被俘虏了,是出于爱情,或是其他什么,他自己也辨别不清。总之,他愿意终生臣服于月亮公主的膝下,鞍前马后,做她的保镖,做她的奴仆,为振兴她的家族而殚精竭虑、肝脑涂地……
“现在桃木剑终于找齐了,而我们也已经确定了,这是属于掸邦刀家的宝物。依我的意见,既然月亮公主也现身了,那周围的星星便不必再东躲XZ,而应该受到月亮的光耀和庇护。不如我们举行一个交接仪式,正式将宝物物归原主,归还给刀家后人吧。”
当大家正在讨论对敌策略的时候,郎清风却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沉静的空气一下子被打破,大家齐刷刷地看向郎清风,反而让他一愣。
“清风,现在还不是时候,我也没有能力保护好宝物,弄不好,会遭来更多祸事。我的意见是,继续由秦伯伯和哥哥保管。秦伯伯是受世交倪家所托,那他也就是倪家的代表,是值得我们家族世代信赖的人,而哥哥自不必说,与我同根同脉,本是家族后人。如此一来,便是当年我们的祖爷爷与倪家祖爷爷一道藏宝、护宝时结成的渊源,又延续了下来。继续由两家的代表接过这项崇高的使命,于情于理,都是再合适不过的。待过了这段特殊期,待将敌人绳之于法,一切归于安稳,我们再来讨论宝物的归属与去处,如何?”
方婧雅一席话说得郎清风惭愧不已:“对不起,婧雅,是我狭隘了。我什么都听你的。”
方婧雅脸上泛起了淡淡的红晕。两人“秀恩爱”的场景,让原本凝重的战前气氛变得轻松了,大家都笑了。方思雅更是显出风流不羁的一面,一把同时搂住妹妹和准妹夫,用他的臂弯压迫着两人几乎是贴面而视:“还等什么,亲一个,给我们伟大的计划提前造一个彩蛋!”
“哥哥,你干嘛呢,好不害臊,那么多人看着呢。”方婧雅羞红了脸,推开哥哥和郎清风,跑出了房间。方思雅继续坏笑着:“怕什么,妹妹,在场的都是自家人,害什么臊呀!”
而颜香脂的心里更是五味杂陈,他听方思雅把自己和父亲也称为“自家人”,心里竟浮想联翩,幻想是秦观搂着自己和方思雅,让他们接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