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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攻防

群豹横奔箭,大同兵工厂的科研部门百工院根据老式的一窝蜂等火箭改进而成,箭筒内装四十支神火箭,点燃引信便一齐发出,射程可达四百余步。在北地,草原上的鞑子人人善马、来去如风,这种兵器大多只能用来守城,可在南洋,诸国土司多以步兵为主,这种擅长对付步兵阵列的武器,便成了南洋新军手中的大杀器。南洋水师也装配了不少群豹横奔箭,用于掩护跳帮攻船,刘綎攻陷东吁城,要面对缅甸人的围攻,便从陈璘那要来了上百筒群豹横奔箭,此次夜袭也带上了几筒,用来破军斩将。实际上,刘綎和那三百勇士不顾生死猛冲猛打,便是为了给这秘密武器创造上场的机会,让毫无防备的莽应里死在乱箭之下。刘綎很清楚,这几万缅甸军完全是靠着莽应里强行捏在一起的,若是能一战除了莽应里,这四万缅军便会不战自溃,东吁城才能有更多的时间整顿防务,来面对日后的大敌。但莽应里当真是狡猾,见到刘綎不怀好意的眼神,也不管刘綎是何用心,当即就拨马欲往军阵中躲,听到身后咻咻之声传来,也不回头去看到底是什么,直接便跳下马来,钻进亲兵马队之中躲避。箭矢如雨点一般砸进莽应里的亲兵阵列之中,骑着高头大马威武不凡的亲兵瞬间连人带马被射翻一片,但莽应里却躲进了马肚子下,靠着人马的遮蔽毫发无伤,待箭雨过后飞快的抢了一匹主人被射杀满地乱跑的战马,双腿一夹马腹,远远逃离了明军的打击范围。莽应里自然是不知道群豹横奔箭的射程,一路跑出七八百步才停住,远远警惕的观察着明军的动向,惹得刘綎破口大骂。好在莽应里狼狈逃窜还是引起了缅军一阵骚动,那些农夫仆役本就精神高度紧张、心中又惊又恐,见莽应里消失在亲兵马队里,火箭射翻了一片的人,慌慌张张的嚷嚷着主帅被明军射死,不少人还扔下武器逃跑,围攻明军的战兵也有不少听了谣言愣在原地,缅军顿时乱成一团。混乱没有持续太久,莽应里在远处站稳脚跟,当即命令将帅和亲兵四下弹压,又亲自骑着高头大马举起缅军将旗,稳住了军心。但这短暂的混乱对刘綎来说足够了,大刀一挥,明军将震天雷、炸药包、火箭统统砸入缅军之中,随即趁乱突出重围,返身便往木墙的缺口处冲杀而去。接应的明军又炸开了几处缺口,顶着缅军的炮火列出一个个长阵,用火铳和弓箭压制缅军、掩护刘綎等人突出重围,医护队和军法队则四处奔走,将阵亡将士的遗体和伤员先行撤回城内。里卡多也率领炮队将重炮拖出城外与缅军火炮对轰,但被木墙阻隔了视线和射界,效果并不怎么样,只能是敲敲边鼓、壮壮声威。好在莽应里到底还是畏惧明军的战力,没敢放手追杀,只让

弓手和火器兵远远与明军对射,坐看明军退出营寨、退回城中。这一夜的战斗,刘綎和莽应里算是打了个平手,明军袭营的勇士和接应的部队加起来死伤不过二百有余,而缅军则伤亡上千,缅军辛辛苦苦建起来的木墙和工事被明军连炸带放火摧毁大半,算下来明军还算有些小赚。但刘綎很郁闷,明军人少、困守孤城,打平就是输,但他也知道莽应里是个聪明的宿将,不会再让他抓到机会,只能拼命加固城防,等待之后的硬碰硬。莽应里手下一群乌合,也不敢攻城,同样在城外大兴土木、修筑工事,双方一时陷入了诡异的和平之中。可双方都知道,这样的和平不会持续太久,当东吁城四周的雨林传来连绵不绝的号角鼓乐之声,当上百头战象拖拽着火炮和粮车与成千上万身穿皮甲和藤甲的缅甸军卒在城下踏出震天的脚步声时,一场大战就在眼前。“战象上百、人马起码两万,呵,还真看得起咱们!”刘綎用望远镜查看着新到的这支缅军,与莽应里手下那些乌合不同,光看军阵就能明白这是一支百战雄师。里卡多在他身边喘着粗气,视线都放在那些战象拖拽的火炮之上,时间还是太短了,明军没法改造城墙,重炮上不了墙,就只能被动挨打。侧头看了眼一旁兴奋得浑身微抖的刘綎,里卡多不由得用葡萄牙语低声骂了一句:“疯子!”哪想到刘綎耳尖,听了个正着,回头问道:“里教官,你嘀咕什么鸟语呢?有何指教,用汉话直说。”“下官在说,希望您的计划能管用.....”里卡多苦笑一声,耸了耸肩:“否则过两天我们都要去见天主了!”“放心,你的椰子神这次也不会收你的!”刘綎哈哈大笑起来,回头扫了一眼如工地一般烟尘环绕、杂乱喧嚣的城市:“就用他们的城,好好招待他们一番!”两万四千人的大军,从内陆各个邦领抠出来的精锐,用来加强东吁、勃固等地的防务,结果走到半路上他莽应里便把东吁城给丢了,只能一路急行军匆匆赶来与莽应里会和。看着大帐之中坐得满满当当的将佐,莽应里长长出了口气,好歹是把明军困在城里、挺到支援的大军前来,自己的脑袋算是暂时保住了。漫山遍野插满旗帜以壮军威,大军铺天盖地、敲锣打鼓鼓噪声势,无数赤裸上身的仆役农夫挥汗如雨的顶着明军炮火挖掘着壕沟,尽量让缅军攻击城池的出发阵地靠近东吁城。莽应里再一次长出一口气,站起身走到营帐前,从怀里掏出珍藏的象牙佛珠,面向勃固的方向跪倒,双手合十虔诚祈祷起来,营帐中的缅军将领也一齐跪倒祈祷。勃固是缅甸的佛教中心,有着缅甸最大的佛塔和金佛,但如今都被明军抢掠一空,也不知道佛祖还能不能站在他们这边。莽应里祈祷完毕,一睁眼,

满目都是凶戾,狠狠看了看东吁城上飘扬的日月旗,令道:“开始吧,收复国都,城里的明军一个不留!”缅军阵前雷声阵阵,闪动着赤红的炮焰,四十多门佛郎机重炮将无数的炮弹倾泻在远处的城墙上,炸得砖石乱飞、泥土四溅。莽应里的战术很简单,集中重炮轰塌城墙,全军从缺口一涌而入,将明军围歼在城内,就是欺负明军重炮上不了城墙,仗着兵多将广以众凌寡。城墙上毫无反应,连垛口处隐隐绰绰的明军士卒都没了身影,明军似乎消失了一般,没有任何还击。东吁城毕竟是座老城,经不起重炮的轮番轰击,坚持了一天一夜便坚持不住,一面城墙轰隆隆的垮塌,形成了一段数十米宽的缺口,缅甸军一阵欢呼,军中鼓乐齐鸣,战象当头,缅军如泄洪的洪水一般向着缺口涌去。明军依旧毫无反应,缅军气焰更盛,一名身着锁子甲的将领想要抢攻,纵马奔到众军之前,跃上缺口,刚要得意洋洋的呐喊,笑容却忽然凝固在脸上。正对着缺口的大道上,明军用石料、沙袋和木材建起了一道道矮墙街垒,墙上架着各式轻炮,全副武装的明军火铳手严阵以待,身后是如林的长矛。不止这条街,放眼望去,城中各个街道都建起了类似的街垒,以东吁王宫为中心向外拓展,一圈一圈、层层叠叠。那名缅军将领没有莽撞,赶紧勒住了马,挥舞着战刀吆喝着让战象跟上来冲阵,却听得轰隆隆一阵爆响,远处东吁王宫外的广场上光芒闪烁,一颗颗实心炮弹从天而降,将他连人带马拦腰撞成两段!.明军重炮对城墙缺口处集火轰击,有城墙上和城内制高点的观察员用号旗引导,明军的火炮轰得又狠又准,刚刚突入缺口的缅军连明军的面都没见到,便被轰得狼狈溃散,抛下了几头战象和数十名军卒的尸体。原本妨碍明军射界的城墙如今成了缅军重炮的阻碍,缅军无奈,只能集中火炮继续轰击城墙,试图轰开更多的缺口。缅军到底人多,短暂的混乱之后,便以农夫仆役充作炮灰,驱赶着他们突破各个缺口和城门,向明军的街垒席卷而来。街垒之后尖锐的木哨此起彼伏的响了起来,明军铳手一排一排连绵齐射,轻炮轰出炽烫的铅子四散飞舞,街道狭窄、人流密集,缅军炮灰成片成片的倒下,却半步也不敢退,他们身后的缅甸战兵用长矛和弓箭驱赶着他们用血肉稀释明军的火力,稍稍迟疑便是人头落地。缅军用无数炮灰的生命拉近了突击的距离,紧随在炮灰之后的战象和骑兵猛然提速,直接从炮灰人堆里踩踏出一条道路,疯狂的冲向明军的街垒,试图搅进阵中近身搏杀。但明军怎会让他们如愿?如林的长矛徐徐而动,接替了火铳手的位置,用一片寒光闪闪的钢铁森林阻遏缅军的攻势,长矛阵后响起无

数箭矢破空的尖啸声和火药燃烧的滋滋声,群豹横奔箭射出漫天箭雨,将避无可避的缅军骑兵射成筛子。与此同时,两侧的房屋和屋顶上也出现不少明军铳手和弓手,用火箭火铳集中射击战象背上的象夫、炮手和兵卒,失去控制的战象受到火箭的惊吓,惨叫着四处乱窜、撞倒房屋、践踏友军,直到被明军的铳炮或缅军的长矛杀死。明军也不恋战,趁着缅军被发狂的战象搅乱的时刻,飞速组织各队撤退到第二道街垒,而王宫前的重炮队早就标定好了位置,一轮急速射,用炮弹覆盖了第一道街垒防线。正拥挤在街垒前攀爬突破的缅军被从天而降的铁弹碾出一条条血路,瞬间就崩溃了,哭喊着抛下断肢残腿的同僚转身逃跑,督战的缅军将领都控制不住,被裹挟着一同朝城墙缺口逃去。明军的重炮火力延绵向了城墙缺口处,退到第二道街垒的明军正准备迎接缅军的又一波冲击,却没想到缅军竟然忽然崩溃了,赶忙调换队形,火铳手在藤牌手和长矛手的掩护下沿街压迫向前,不时停下一阵齐射,从背后收割着逃跑的缅军生命。各处的缅军在铳炮的轰击下都没有坚持多久,只有寥寥几支冲击了第二道街垒,最后也免不了溃败的命运,溃败如同疾病,一传十十传百,一时间无数缅军溃兵涌向城墙各个缺口,与正要进城的缅军拥挤在一起,反倒成了明军各式火炮和火铳的活靶子,一颗铅弹砸下去便能砸翻一片。王宫最高的塔楼上竖起一面红旗,刺耳的木哨声顿时响遍全城,明军不再维持阵型,在一片喊杀声中向混乱的缅军发起了反冲击,乱成一团的缅军彻底失去了组织性和抵抗意志,哗啦啦的从城墙缺口逃出去,漫山遍野都在逃跑。莽应里在城外的高坡上看着溃败的缅军,下唇都快咬出了血,往日的攻城战,突破了城墙便奠定了胜局,这次缅军轰开城墙、大军涌入,莽应里满心以为东吁城已收入掌中,全军也是士气大振。哪想到局势忽然逆转,城中铳炮声不断,先是有零散的缅军兵卒逃出城,紧接着便是入城的缅军全军大溃,勇士们四散而逃。莽应里哪里还看不明白?明军压根没打算在城墙上与他攻防,直接放弃了城墙,只留下几个观察哨,主力在城中筑垒与自己巷战!巷战极为考验军队的组织性和纪律性,平常的军队之所以失了城墙便败局已定,就是因为缺乏组织和纪律,一旦分散城中便只能各自为战甚至乱成一团,被兵力优势的攻城方分割包围、各个击破。如今明军却主动和自己展开巷战,还利用街巷房屋的地形优势给予缅军大量杀伤、击溃了自己的大军,这是莽应里征战一生从未见过的场景。自己面对的是一支与众不同的全新军队!这东吁城会成为自家大军的绞肉场!明军顾及缅军

重炮,没有追杀出城,在城墙上和缺口处用火铳和弓箭猎杀逃跑的缅军,莽应里叹了口气,下令收兵。莽应里抬头向城内看去,正瞧见一处缺口有一名扛着大刀的明军将领哈哈大笑着从硝烟中露出身影,那人似乎一眼就看到了他,远远挥了挥大刀,手指狠狠从脖子上抹过。莽应里口中泛起血腥的味道,苦涩且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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