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季初棠去了精神病院
迟宴北跟着迟老爷子来到书房。
迟宴北吩咐人佣人上茶,再将棋桌在窗边的桌上摆起。
迟家对家族子弟教导严格,迟宴北两兄弟自不用说,棋术只是其中的一项。
祖孙俩下的是象棋。
迟老爷子年轻时是从军带兵的,棋术自是了得。
迟宴北打小跟着迟老爷子,如今棋术也是不凡。
祖孙俩下得有来有回,似是心神都沉浸在棋局中。
迟宴北突然勾唇轻笑,上車吃象。
懒声道,“将军!”
此时的迟宴北整个人像没骨头似的手撑着头,肩膀还靠着窗檐,说出的话也没带劲,丝毫没有之前的挺直硬骨。
迟老爷子被将了军,抬眼再看到迟宴北这没正行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
“你回个家就是来气我的!”
“嗬。”迟宴北闷声笑,“您再不上点心,我手下留情都没法子。”
迟老爷子定睛一看,自己这方战局被强行分割成三块,都已经被团团围住。
败局已定。
迟宴北端起水壶给茶盏冲上热茶,再端起茶盏双手递给迟老爷子,“爷爷,您还是喝茶吧。”
迟老爷子被气得牙痒,恨不得将手中的热茶泼这臭小子一身。
但是又舍不得这每年只有几钱的极品茶叶。
“不下了!”
迟老爷子将茶盏往桌上一放,站起身。
迟宴北依旧保持之前的姿势,靠着窗。
“在新学校怎么样?”
“还行啊。”迟宴北答得随意。
只是想着昨晚将他气个半死的少女,眸光沉了沉。
“你妈妈呢,最近发病频繁吗?”
“还算好。”
“你哥昨天回来,晚上去看了,你爸呢,最近有没有去过?”
迟宴北彻底收了脸上的笑,“您问我做什么,您想知道,还能有人不告诉您?”
“谁没事会过问那气死人的东西。”
“嗬。”迟宴北突然笑了,“您刚也说我是来气您的。”
“这哪能一样。”
迟老爷子回头盯了迟宴北半响,“怎么和唐家那崽子杠上了?”
“以前你和他一个学校时,都没见你看上他。”
迟宴北单手端起自己那盏茶,吹着抿了一口,“以前他没来我眼前碍眼。”
“关键时候,别和他再杠上,唐老头可是将他当眼珠子宠着的。”
“那可说不准,他再来我面前碍眼,一样揍。”
迟老爷子看迟宴北那无所谓的样子,又气不打一处来,伸腿就往迟宴北的小腿处踢了一脚。
“得了,别人家孙子是眼珠子,我就是野孩子。”
“滚滚滚!等会吃饭让人来叫你!”迟老爷子再不想看见这见着气死人,没见着又想得慌的孙子,将人轰出了书房。
晚间六点。
迟宴北与顾霄泽就到了教室。
两人将昨天没有做完的作业补上,就开始玩游戏。
季初棠来的时候,两人正玩到兴头上。
直到季初棠坐下开始刷题,迟宴北连眼皮都未掀一下。
转过身趴迟宴北桌上玩游戏的顾霄泽,时不时抬眸偷偷看迟宴北。
心里纳闷,迟宴北前几天说的让季初棠对他好奇,就是这样装不搭理?
那他也对自己太自信了吧?
宴哥不愧是他宴哥。
一局游戏结束,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够再开一局,两人都收了手机。
迟宴北拿了张卷子出来刷题,一副生人勿进的样子。
顾霄泽无语地看了他一眼。
你就继续装吧。
还得让他来搭讪。
顾霄泽没话找话地与季初棠说话。
“棠姐,今天有去哪里玩吗?”
季初棠原本不愿意搭理他,但似想到什么,又抬头接了一句。
“精神病院,想去吗?”
顾霄泽听见这个地方一怔,不露痕迹地看了一眼迟宴北。
发现迟宴北也正看着季初棠。
“没事去什么精神病院,骗鬼呢?”
季初棠嘴角微勾,“就骗你啊!”
顾霄泽做了个夸张地松了一口气的动作,“我还以为你真去精神病院了。”
“精神病院怎么了?下次要去的时候我一定带上你。”
“你真去精神病院了啊?”
季初棠白了一眼顾霄泽,“煮的。”
顾霄泽本来对这个并不感兴趣,结果迟宴北一直给他做眼神,让他继续问。
顾霄泽只好继续厚脸皮地问,“到底是不是真的?”
季初棠已经没有聊天的兴趣,“是不是也不关你事,少打听。”
顾霄泽看向迟宴北,见迟宴北对他扬了扬下巴。
知道已经不再需要自己,转过了身。
四周突然就安静下来。
季初棠低着头正在认真刷题。
迟宴北靠着椅背,一直盯着季初棠,却是一句话也没说。
即将上课前,一道女声突兀地在他们这一排响起。
“迟宴北。”
迟宴北抬眸,神情淡淡地看向站在季初棠课桌旁边走道的人。
见是季嘉月,瞬间便收了视线。
也没有吭声回应她。
季嘉月这次是鼓足了勇气过来的,没有澄清迟宴北对自己的误会,她并不会善罢甘休,
“迟宴北,我有话对你说。”
“说。”
迟宴北说话的同时,季初棠向右挪了挪椅子,似怕碍着他起身一样。
迟宴北睨了季初棠一眼,气得暗自咬牙。
季嘉月见迟宴北坐着不动,并没有要与她单独说话的意思。
又见季初棠也坐着不动,她便盯着季初棠,怯怯地说,“堂姐,你能回避一下吗?我和迟宴北有话说。”
季初棠抬眼看着她,“你脸大?要说话你俩出去啊。”
“我们从小一起学的礼仪教养,你怎么都忘完了,别人说话,你应该回避。”
季初棠,“......”
这季嘉月最近是当绿茶精上瘾了吧,自己没脑子,还当所有人都没脑子。
这茶气冲天的,要是迟宴北听不出来,季初棠都要怀疑迟宴北是哪个蠢蛋假冒的。
“我不回避,我们堂姐妹一场,应该也没什么我不能听的吧?”
季嘉月瞪了一眼季初棠,“你自己知道。”
季初棠挑眉,“我知道什么?我不知道。”
“季初棠,你不要太过分!”
季初棠单手撑着脑袋,好整以暇地看着季嘉月,“来,说说,我怎么过分了?”
季嘉月此时眼里雾蒙蒙的,也不知道是要哭了,还是装的。
委屈道,“你昨晚欺负我还没欺负够吗?”
“我也想知道,你昨晚还没长记性吗?”
“你太嚣张了!”
季初棠眨了眨眼,笑道,“我不一向这么嚣张吗?”
“你!”
季初棠侧撑着头,迟宴北看不见她表情,但是看她将季嘉月堵得没话说,就觉得有趣。
哼笑了一声。
季嘉月与季初棠同时看向他。
迟宴北收住笑,对上季初棠的视线,问她,“看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