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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父亲的往事

孙云龙父亲缓缓说道:

“小时候我跟王大夫学过武艺,十岁的时候就被我父亲,也就是你的爷爷托人送去了体校。

那时候你爷爷在村里当村干部,去体校也就是一顿饭的事儿,我父亲希望我参加都城得奥城会为咱们村子争光,从小我就被灌输了这个思想,也非常的努力。

虽然那时候小,确就知道训练训练,我记得那个体校叫做鹰口体校,寓意着学员们像雄鹰一样展翅高飞。

我从小就在那里,耳濡目染,什么都练,什么都学,而且也学习的非常快,散打,格斗,古典式摔跤,皮划艇,举重……等等,并没有因为学的多,杂而不精。

那个时候训练很苦的,而且上一届的都欺负下一届的新生,就不包括我了,因为我实在太小了。

我主要训练的是举重,就这样,我在体校待到了十九岁,在青少年组获得了很多冠军,镇级,县级,最后到了市级,我依旧是冠军,就这样我成了备战奥城会主要成员。

在同时期我还有一个师弟,也是一起练习举重得,他的名字叫姚景,一直被我压过一头,但是我们关系特别好,他经常跟我请教技巧。

有一次我偷偷测试,自己的成绩,已经足以打破世界纪录,成为新一代奥城会冠军指日可待,在轻量级,67.5公斤赛事里全无敌手。

我就在这样的憧憬下训练,因为有了足够的实力,人也多少有些血气方刚。

那时候训练基本是每天两到三练,早上不到六点起床,然后跑个3000醒醒瞌睡,如果教练昨天被婆娘踢下床了,那么就是5000,然后吃早饭。

吃完回宿舍睡个回笼到八点过一点,开始上午训练,上午主要是功能性和技巧性的训练居多,不会安排过大重量,11点30左右结束,然后休息一会儿吃午饭。

午饭后是午休,一般是到1点30,起床准备下午训练,开始训练都是两点过了,下午大多数是大负荷的训练,也是持续四五个小时左右,如果碰见有大赛,晚上还会加练一些项目。

这就是那时的部分训练,其余时间,我就会去别的项目去学习转转,因为我学的很快,别的教练跟我也很熟,也比较喜欢我,那时候在体校也算是滋润吧。

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谁的成功不是汗水和努力成就的,我也一样,尽管那时候我的成绩已经十分优异,但是我依旧坚持良好的生活作息,坚持每天粗茶淡饭般得训练。

有些东西一但连续很久,自然而然的作息就会刻在你得骨子里,不需要闹钟,每每到那个时间自己都会醒来。

都说万事开头难,其实不仅开头难,中间难,最后更难,一天的各种训练,让我有气无力,但是我总能留出一份气力,去看别的,学习。

就像是一种热爱,让人不自觉的喜欢,身体上的劳累,也阻挡不了精神上得那股热爱。

为了备战都城得奥城会,我又继续在教练的魔鬼训练下,坚持了两年,这年是奥城会的预赛,突围进入预赛,我就能够代表我们村,我们镇上,我们县城,我们市里,还有省队的希望站在国家最光荣的奥城会的赛场上了。

我把这件事情用路边的电话亭,打电话给村上,麻烦他们帮忙告诉我家里人,我们就要坐大客车,去都城的奥城会参加预赛了,孩子马上就能为村争光了。

村支书听到我这话,也是十分开心的说:

“孩子你不用紧张,一定要加油努力,回来咱们村给你庆祝。”

“我来组织,你可是咱们村第一个走出去,参加奥城会的,那可是大功臣,你快去忙吧,我一会就告诉你家里人,不用担心,到时候我们都在电视机看你的表现!”

说完村支书便挂断电话。

打完这通电话,我久久不能平静,心情也特别激动。

转过身去,这时我看到了,姚景也是刚给家里打完了电话,一脸激动之色溢于言表。

他也看到了我,走了过来,说道:

“孙哥,我也给家里说了,他们也可开心了,可是我特别紧张啊,现在手心还冒汗呢,怎么办啊,昨天教练还说我不怎么行,不如你的成绩,可我已经很努力了,有你,我没奔着金牌去,银牌铜牌我就满足了。”

我听完姚景说的话,面容带了几分怒色,在这里大家都是好兄弟,不分你我,唯一的目标,也就是所有人的目标,参加奥城会,为自己的家乡争光。

那时候集体荣誉感非常强烈,我低着头看向姚景,右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然后说道:

“不要认为别人说你是什么你就是什么,你是你,你不是别人,做好自己,别人的成功跟你没有一毛关系,你自己要成功,人最重要的,就是学会面对恐惧,你要勇敢面对。”

“今年不行就明年,明年不行就后年,后年不行就大后年,难道你真的自己不行吗?在我眼里,你已经非常努力了,要相信自己。”

“你得成绩名列前茅了已经,只是和我差一点,那又如何,只要我们努力,付出过,别对自己后悔就行,明白吗!我们一起加油!”

说完转身向体校的宿舍走去。

留下了姚景在电话亭旁,他就静静的伫立在那里,慢慢也是想明白了,这段对话让他重塑信心。

也说明在这个体校有对他看中的朋友,这对于他未来的成功可谓是功不可没,然后姚景也一路小跑赶回了宿舍,收拾起了随身物品。

那是八十年代的九月,八月带走了燥热的天气,九月如约而至的凉爽,让人心怡,九月,正是霜寒露冷、黄叶凝露成霜时候。

九月是金色的,一片又一片的金黄映入人们的眼帘,就连黄昏落幕时的一溪清流,都倒映着金色,绽放着美丽。

下午时分,一辆老式大巴车开到了鹰口体校得院子里。

圆圆的两个大灯,有些泛黄,开起来还有嘎吱嘎吱得声音,却皮实抗造得要命,这就是那时候的工艺。

来接上这些要去都城参加奥城会预赛得少年们,他们怀揣着梦想,它承载着梦想,即将驶向都城。

很快参加各个项目预赛的优秀运动员都出来了,教练领着他们有序的上车。

座位随便挑选,我就跟着挑选到了靠窗的一个座位坐了下来,姚景坐在了我的旁边。

一路上也算欢声笑语,坐着绿藤市里派来接人的客车,大家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这也是所有人,第一次出远门,大家都开心的看着窗外,在大巴车上。

我透过窗外,静静的看着那些连绵不绝的大山,它是那般巍峨,那般雄伟,令人敬畏不已。

不时让自己的心胸都开阔了许多,颠簸了大概三个多小时的时间,我们来到了了都城。

都城的繁华很是得超出我的想象,客车刚进都城已经是傍晚了,街边的路灯都已经亮了起来。

到处灯火辉煌,车水马龙,一会就过去一辆汽车,在县城可不是很常见的,空气传来一阵阵的喧闹声,高楼拔地而起,整齐如一。

熙熙攘攘的人群,神色匆匆,看的我一阵神往。

城市的晚上,是多姿多彩的,既有热闹、喧嚣的一面,也有轻快、恬静的一面。

我仰望高楼大厦的时候,心想这钢筋水泥和玻璃的间隙和反复折射的幻象中,是否有一双眼睛在悄悄看着我,是否有一种节奏,向心跳一样,从容地起搏,成为这石头森林中唯一可以称为一种相对静止和永恒的东西。

就在我这么思考的时候,客车停了下来,这是一个旅店,司机告诉我们就在这里住下,明天上午八点预赛准时开始,房间都已经安排好了,随便住,好好休息,等我们所有人带着行李下了车,那个客车卷起阵阵黑烟开走了。

教练领着我们来到了各自的房间,不大的房间,每一间放着两张单人床,确是摆放的十分整齐。

我和姚景住在了一个房间,兴奋的聊到了半夜十二点才睡的,不是不想睡,是真的太兴奋了,期间还在这车水马龙得大城市转了转,片面的欣赏了一番,很是的满足,不愧是都城。

这个城市总是苏醒得太过于早,昨夜的浮尘还未来得及平定,甫暗下的路灯似是仍有昏黄色的灯光要透出来,细看时却是晨曦的折射,并没有太多人会注意到这样的场景。

年轻的白领裹着风衣在街边等待公车,妆容精致却遮不住满脸沉重的倦意,

轿车一辆又一辆呼啸着过去,里面乘坐着的是这个城市里略微富裕但是依旧每天疲于奔命的中产阶级们。

而这个点上,通常不太会出现“上层人士”的影子,更多的,是牵着孩子的母亲,玩命似的一路狂奔的害怕迟到的公司小职员,骑着电摩打算出门办货的大叔,等等等等的小角色。

路边的早餐店永远人满为患,呼喊声此起彼伏,所幸老板娘早练就过耳不忘的神奇本领。

其实哪里不是人满为患,公车站、地铁、超市,各种的交通路线像蜘蛛网一样覆盖到城市每个角落。

一批又一批的人像货物一样被装卸着,整个城市有如一个繁忙的空壳,大家都在奔忙,奔忙着各自艰难的生活。

而我们也是这芸芸众生中的一员,早上大家都早早的起床,热了热身,等待着接我们的客车,六点三十分左右客车来到了旅店门口,我们早早就等在了这里,教练给我们买了包子油条,豆浆,大家就边上车,边吃了起来。

这时车子发动了,伴随着浓浓的黑烟,向奥城会得预赛场地开去。

不一会儿便来到了地方,我们大家一下车,真是被眼前的景物惊呆了,那是一座庞大的建筑物,有些四四方方,又带着优美的曲线,崇阁巍峨,外观气势非凡,建筑艺术别具一格。

我们所有人有种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感觉,一切都是新鲜的。

推开大门进入会场,工作人员给我们发了号码布,上边印着我们的参赛编号,我们都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往哪里走。

还好教练把我们带去了我们各自的休息室,说是休息室,就是运动员集中换衣服的地方,男女都是分开的,各自都有各自的区域。

我们来到休息室,换上了自己的参赛运动服,由于是鹰口体校自己的服装,也是很破旧了,都是我们比赛的时候才穿出来,那时候预赛都会筛选出很多人,只有入选的,主办方才会给配发新的运动服。

大多数体校都是新的,因为很多都是各个省里的骨干子女,所以有资助,像我们这些村里出来的孩子还是少数。

就这样预赛的时间到了,通过之前的测试,我是举重组的预赛倒数第二个出场,所以也不是很急,可姚景确是第五个,所以他很紧张。

我过去安慰了他一番,讲了几个小笑话,让紧张的气氛变得缓和了下来,预赛开始了,各个项目都在激烈的竞争中。

出场顺序是根据运动员所要的重量、事先抽签顺序和举过的次数来排定的,试举时所要重量轻的先举。

如果第一次试举重量相同,签号小的先举,如果第2、3次试举重量相同,试举次数少的先举,如果试举次数一样,则上次先举的仍先举。

比赛场上的杠铃重量只能增加不能减少,每次试举成功后,必须增加1公斤的倍数。

比赛是以抓举和挺举之和的总成绩来确定名次的,如总成绩相同,体重轻的名次列前,如体重又一样,那么先完成总成绩的名次列前,不允许并列名次。

举重这个项目,全部靠的是自己的实力,我们俩都是67.5公斤级别的,不一会前四个人都举完了,成绩不是很理想。

下台的时候都带着几分沮丧,这大赛事上,实力,心态都很重要,有时候一个分神也是致命的。

就这样,被排到第五名得姚景出场了,我就在一旁为他加油打气。

姚景和我差不多的身高,一米六八的身高,练举重得大多都是大腿肌肉,和手臂肌肉异常发达,身体比例看起来不是很协调,但这确是力量的象征。

就这样姚景登上了预赛的赛场,我也带着几分紧张,毕竟从我们这里出来参加举重得只有我们两个人。

姚景现在赛场上,先是到一旁架子上,摆放的盆里擦了擦镁粉,镁粉主要是防止手心生汗,也就是防滑的运用。

他选择得是抓举140公斤,第一次只见姚景大喊一声,憋住了一口气,脸憋的通红,那是他在蓄力。

只见姚景把杠铃从地上拉起,这个阶段手臂不能主动往上拉,还是直臂的,靠下肢蹲起将杠铃拉上来,他慢慢把杠铃拉起放在大腿上,再去蹬伸发力。

当杠铃抬到略高于膝盖的时候,开始加速,下肢蹬伸,脚尖踮起,有种要跳起来的感觉,只见姚景脚尖离地,同时靠着下肢蹬伸提铃耸肩,重心微微向后倒,带动杠铃向上提起。

随着姚景的动作,也到了关键时刻,就在他翻腕得同时,不知怎么了,他失误了,并没有抓举起来,他快速得松开杠铃,整个人向后小跳而去,这是防止受伤被杠铃砸到得一个动作。

随着杠铃铛铛得落地声,他的第一次抓举失败了。

他转过头,看了看我,看了看教练,一脸愧疚,随后我给他一个加油的手势,让他平复了下心情。

随后姚景眼中充满了坚定,报上了第二轮抓举得数量,142.5公斤。

报完,我和教练都惊呆了,这足足比之前的奥城会记录都多出一公斤啊,在举重里面,就算多出0.5公斤那都是天差地别的,他竟然第二次就挑战这么高,不由得让人心生敬畏。

这次姚景再次重返赛场,擦了擦镁粉,裁判一声哨响,姚景的动作这次一气呵成,看来是吸取了刚才的经验。

提拉,蹲举,高翻那是一气呵成,就这样用尽全身力气站了起来,随着读秒结束,他成功了。

真是激动人心,这个场面也是把后边参赛者看的心里一凉,有的人直接知道自己无望了。

休息了一会,姚景还要继续挺举项目,不出所望,他再次以177.5公斤的成绩。

打破了全国记录,由此姚景已经问鼎巅峰,可以进去奥城会得决赛,他现在就已经相当于67.5公斤级金牌选手了。

总成绩是320公斤抓举142.5公斤加挺举177.5公斤,那是我还没出场得排名。

看着自己兄弟有这种超长发挥,我由衷的感觉到开心。

随后预赛选手一个一个上了赛场,却没有一个能超过姚景的。

姚景回到台下对我说:“孙哥,看来这冠亚军非你我莫属了啊,我还以为我是垫底得呢,谁知道他们还不如咱们呢”,我看着他,我们在那里轻声欢笑。

真是几家欢喜几家愁,很快就都结束了,到我登场了,姚景给我加了加油,在下边等我。

我回给他一个自信的眼神,然后快步且潇洒得登上了赛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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