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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第33章

这样丢人的经历,攀古不想再回顾,她低头回避不理。

启鳌不想较真下去气到自己,破坏了说喜事的气氛,于是他直接说道“这次等你养好了伤,一起去天道境前发誓结侣吧。”

两人面对面,好长时间没有人说话,于攀古来说太突然了,她需要时间来消化仙尊这句话的意思,而启鳌则是在等她的反应。

最后还是启鳌没沉住气,他上手捏住攀古的下颌,说她“别嚼了,咽下去。”

啊,他不说,攀古自己都没意识到,那颗金丹一直被她嚼着没往下咽。其实嘴里也没剩什么了,她是被仙尊的话惊到,不知怎么回答,浅意识里一直占着嘴。

攀古做了个吞咽的动作,启鳌确定她吃下去后,撤手的时候,拇指不小心抹到了她嘴唇,明明是柔软且冰凉的,却感到与之触碰的拇肚热了起来。

启鳌眼神一暗,眯了一瞬,声音慵懒了下去“日子由你来选,今年虽是祟年,但厚尚那里把后面的日子都算过了,你去问他,所有今年的良辰吉时他都知道。”

攀古挠了下额头,“仙尊是因为执鞭打了我而心里过意不去吗为什么会突然要去结侣”

启鳌“执鞭行刑是天道正义,本尊无愧于心。“

攀古“我没有怪仙尊的意思,我明白不关尊上的事。只是一直好好的,忽然要去结侣,有点突然。况且尊上刚才也说了,今年是祟年,进阶大会还没有结束,事儿,挺多的。”

“你到底怎么了给你疗伤、举行结侣仪式你都推三阻四,是在跟我赌气吗”启鳌的耐心不多了。

攀古“没有没有,我没有赌气。结侣是大事,是要在天道境起誓的,我只是不想草草行事,想知道仙尊到底是怎么想的。”

启鳌想了想,决定坦诚一部分,“你知道你我皆是神迹复活的表象,而神迹既然能够出现,与神同灭的魔族也会蠢蠢欲动。这些年来,我在找寻神迹的同时,也在探寻着魔迹。机缘巧合,你受了天刑,天惩鞭下,任何与妖魔有关的细小异常都会被察觉到。”

攀古隐隐想到了什么,她望着仙尊,想知道自己猜得对不对。

“至少,可以确定你与道祈绝对没问题。”

攀古“所以,尊上是一直都在怀疑我,我们吗”

启鳌“我怀疑所有,只不过天刑难施,不能一一鉴证。”

攀古低了下头,再抬起时说“尊上也怀疑过自己的徒弟吗你收的徒弟虽然少,但他们可没有一个被施了天刑的,你又是怎么确定他们没问题,而真心以待”

攀古有了情绪,启鳌感受到了,他有一瞬的犹豫,要不要把她给自己解毒时,她体内若隐若现异动的灵息,一直在试图探入他的灵海深识,并引得他的灵体出现了攻击性的事告诉她。

他还是忍住了,既然她已经过了天惩鞭一关,就证明没有问题,没有必要徒增她的烦恼,他解释起来也麻烦。

“我与徒弟们在他们小时候就生活在一起,自然了解他们更多一些,你没有必要与之比较。”

“五十年,我们虽不是日日生活在一起,但我以为你是了解我的。”攀古呢喃地轻声说道。

启鳌还想再说什么,攀古打断他“尊上,你的意思我明白了,容我考虑一下。”

启鳌“我也以为我还算了解你,得到天道的认可,在众道面前完成结侣仪式不该是你期望的吗。你要考虑,好,我等你到进阶大会结束之时。”

攀古马上“恭送仙尊。”

启鳌深深地看她一眼,甩袖离去。

他走出束心宫,手上一使劲,被他捏在掌礼给攀古的那两颗红色药丸成了粉沫,从他垂下的指间流逝而去,什么都没剩。

启鳌一离开,攀古撑着的一口气就泄了,她转身扶案而站,背影是塌的,内心是凉的。

原来这么多年,仙尊对她的冷待,皆是因为他不信她。攀古明白当初仙尊选她做道侣,是因为他们有了双修之实,他只是为了补偿她。

她因为喜欢仰慕仙尊,而自动忽略原因,欢欢喜喜地接受了。

她以为得了这个能走近仙尊的机会,假以时日,仙尊会有可能欣赏喜欢上她,其结果是仙尊对她一直不冷不热,她以为是自己魅力不够,失败了,但现在看来,仙尊不止不欣赏不喜欢她,还一直在怀疑她。甚至以攀古对他的了解,如果他认定她与魔有关,一定还会厌恶她。

终于能解释出每次给他解毒时,他眼中令她看不懂的情愫是什么了,是掺杂了质疑与防备的,不纯粹的**。

这次误打误撞,天惩鞭解了他的疑惑,可能又是一次心存愧疚,所以才令他想到与她举行结侣仪式,算是对她的第二次补偿。

可这次攀古的心境不一样了,她用五十年的时间来证明,她不配得到仙尊的真心,是她痴心妄想了。

窗外有鸟鸣传来,仔细听还有溪水流的声音,攀古听了好久,她沉下心来自问,还要再试一次吗再一个五十年不说那么远,就说眼下,自己是否还有勇气同仙尊再一次并列站在众道面前,承受又一次的暗嘲,心安理得地接受来自仙尊愧疚的补偿。

她想了好久,直到鸟声不现,脑中心中也是乱的。

明日该去接道祈了,也是他领最终处罚结果的日子。进阶大会还在继续,离仙尊给她的时限还有段日子,况且仙尊也说了,一切都要等她大好了后,这样想着,攀古决定先把此事放一放,逃避对于处理心乱如麻还是管用的。

运灵调息,果然仙尊拿得出手的东西都是好的,攀古被抽打的地方以及体内一直在痛,这丹药令疼痛缓解了一些。

第三日,天狱门口,启鳌看到攀古领着明祖来了,眉头一皱,他语气里带了出来“不好好养伤,来这里做什么。你在与不在,他该得什么罚还是什么。”

说着,仙尊伸出手去,捆灵绳得到召唤,带着道祈从天狱中出了来。

道祈已然从入定中清醒了过来,仙尊没有马上收回捆灵绳,看了他一眼说“也算你的造化,竟然进阶了。也好,该是履行那日广场上所说,即日逐出师门,立刻下山。”

攀古还沉浸在道祈进阶的欣喜中,忽被仙尊一句“逐出师门”惊到了,她立刻上前“尊上,上次在比试场,只说逐下山去,并没有说逐出师门啊。”

“攀古上仙,”道祈被捆灵绳绑着,手不能合十,勉强保持一个跪拜的姿势平静开口。

“你叫我什么”攀古不可置信地问他。

不忍听师父这个语气,道祈说“那孽徒再最后叫一声师父。师父,因弟子的过失,害师父祸从天降,天刑之威,只有领教过的才知其滋味,师父为我受了何等的折磨与折辱,我,我已无颜面对师父。从今日起,道祈被逐出师门,从此束心宫再也道祈。”

臭小子既然知道她身上有多痛,还忍心叫她同时再经历心痛,真是气死她了,“有什么折磨的,你能入定治好,我是你师父有什么不能的,还什么折辱,不过是一道鞭痕,就当是凡人的胎记好了,我都没当回事,你闹什么。”

启鳌闻言看向攀古,心里忽然不舒服起来,怎么都觉得折磨与折辱两个词听起来很刺耳。

“师父。”道祈说着就着现在的姿势给她叩了个头,“师门虽再无关门弟子,但道祈永远认攀古上仙,从今往后上仙的事就是道祈的事,道祈的灵识与灵体都永远甘为上仙所驱。”

攀古咬牙道“好,好,这是进阶了,长本事了,连师门都不认了,你干脆连这个名字都不要再叫了。”

“我要叫,这名字是攀古上仙给的,我永远是道祈。”

明祖上前一步问道“你可想好了”

道祈对上师兄的眼“想好了。”

“好,那我也最后叫你一次小师弟。师弟此次的进阶不是寻常升阶路,下了山后,没有了灵兰山的庇护,万事要小心。”

“谢谢,师兄。”

“松。”仙尊收回捆灵绳,“自今日起,道者道祈与束心宫、与灵兰山再无关系,望好自为之。”

道祈转身就走,攀古追了两步,见他御行而去没有一点留恋。明祖在身旁说“他这样做也好,上次是探蚁,这次又是盅罗盘,显眼是被什么东西暗中盯上了。离开也是怕再牵扯师父、牵连束心宫。”

攀古幽幽道“徒弟抛弃师父的事都让我遇上了,我连做人师父都是最没用的。”

攀古体内的痛忽然加剧,她一捂胸口,面露痛苦表情,下一秒似是痛晕了过去。

“师父”明祖紧张地搂住她。

一股疾风,明祖脱手。定晴一看,师父已在仙尊怀里。

下一秒,仙尊与师父都不见了。明祖也马上捏诀瞬移,跟上仙尊的踪迹来到游鳌宫。

仙尊眉头皱起,满脸担心,对明祖言“你师父暂不回去了,你该知道这是为了她好,待进阶大会结束,我助她修复好灵体,会与你师父择日结侣。”

明祖楞住,身后忽然响起惊呼“师父”

仙尊看向珠言,珠言声音轻颤,小心翼翼地“师父,弟子是来报喜的,我进阶了。”

仙尊“为师知道了,恭喜你。这几日辛苦了,进阶后更需要修养消化,近些日子不要来游鳌宫,为师要闭关。”

“师父”

“尊上”

珠言与明祖同时叫住启鳌,明祖先说了“那就有劳尊上了,至于结侣之事,还是等师父大好后亲口告之弟子吧。”

连明祖师兄都在说结侣的事,她刚才确实是没听错,但珠言没有立场、理由直接过问师父结侣之事,她只能问“师父要闭关几日”

启鳌“不定。”

不再理会二人,启鳌抱着攀古闪身进入殿内,随即此殿就被加上了封印,外音可入内,内里的情况与声音,外面是探不到的,仙尊亲自下的禁制,上仙们来了也解不开。

明祖最后望了一眼已成为封地的大殿,转身欲走之际,珠言叫住他问“明祖师兄,刚刚听师父的意思,是终于肯与攀古上仙正式结为道侣了,我到的晚,乍一来就听到这样大的喜事,又见攀古上仙灵体似出了问题,可是之前发生了什么”

明祖看她一眼“师妹还是听你师尊的话,现在于你最重要的是进阶后的修养运化,其它事情等你师尊出来,你问他好了。至于结侣之事,我听我师父的。”

明祖闪身不见,珠言虚望着他刚才站过的地方,眼神慢慢凝固,“师兄慢走。”

珠言咳呛一声,刚刚进阶,灵识还未完全习惯,还未安稳下来,忽然急火攻心受到刺激,一个不克,就是珠言现在的结果,有血从她嘴角流出。

本以为进阶后,师父会很高兴,兴冲冲第一时间跑来告诉师父这个好消息,却不想见到了如恶梦般的情景,师父抱着攀古上仙,亲口说要与她正式结为道侣。

珠言恶狠狠地一把抹掉血迹,然后双掌合十,运灵走了一遍大成境,这才克住乱窜的灵息。

她对自己说你要稳住,不要乱,先去了解情况再做定夺。总之,在他们正式结侣之前还有时间,什么意外都可能发生。

启鳌带攀古来到他每次毒发,都会躲进的,设在他殿中的一处虚空境中。

这里除了一张大榻、一个小条几,还有一个药格,就没有别的了。启鳌把攀古放到榻上,攀古慢慢睁开了眼,眼中布满警觉。

启鳌看到,说“莫怕,这里你知道的,很安全。”

是的,她知道这里,今年是十年毒发之期,她不久前才来过的。

熟悉的冰冷硬榻,不好的记忆涌上心头,随即膝盖与后腰开始感到不适。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启鳌心里软了一下,在这样私密的独处下,她终于不再开口仙尊,闭口尊上了。

“哪里痛昨天吃的金丹没有作用吗还有让我看看你的天刑痕,有法子淡化它。”

这是要强制给她治伤吗,不止,还要褪衣坦诚相见吗哪一样都不是攀古想要的。

启鳌从药格中拿出一个盒子,里面放着一颗双色丹药,金银互为一个八卦的形状。他拿出来递到攀古嘴边,“张嘴。”

“我,我自己来。”

没等攀古抬起手,启鳌直接把药推进她嘴里,亲手喂了进去。

攀古本能地抗拒,舌头裹了一下他的手指,偏他没有立马退出去,攀古一急想往外推,是得其反,结结实实地又果了一下。

启鳌不笑不怒,可以称得上是面无表情,只是眼神暗了。攀古向后仰,启鳌同时撤了手,垂下的大拇指轻轻抚过食指。

丹药下肚,启鳌上榻打座,想在她身后助她更快地运灵克化。攀古以实际行动拒绝,从背对着他转身重新与他面对面坐着。

“你不要再任性了,都位列仙位了,我的徒弟都比你听话。”

他手朝药格一伸,其中一格自己飞到了他手上。

“此为凝雪膏,有止痛消痕之效,虽未试过天刑痕,但总归会有些效果,你正好可以试试。”

试怎么试要在这里脱衣服吗。依譁

仙尊除却毒发时,对她从来不会表现出一丝兴趣,就算是毒发时,也只有在后段,在力道上失控,全程几乎都是冷静克制的。

是因为要与自己正式结侣,所以就没有了顾忌吗。刚才没及时撤回去的手,以及现在要亲自给她上药,这些攀古完全无法适应。

启鳌对她的抗拒与疏离也不适应,明明以前不是这样的,无人的时候总要粘着他,牵他的手,勾他的手指,抱他的手臂,他躲开她,她一会儿就忘了,还会凑上来。

而在这里,在这个空境中,她也是热情主动的,只不过她的热情主动带着小心翼翼地试探,他挥开她,她也就不敢了,乖巧服贴地承受着他给的一切。

启鳌以前,在还没撇清对她的疑虑之前,确实是不愿见她的。因为每每她来,纠缠撩拨的时候,他并不是全然无动于衷,压抑又渴望,玉恨交加。

表面上他清冷淡然,实则内心在咬牙切齿,恨不能对她一顿疾风骤雨,让她痛、让她怕,再也不敢来招惹他。

而如今,他不会再推开她,在暗自忍耐,她却开始矜持了起来。五十年了,启鳌就没在攀古身上看到过矜持为何物,如今算是见了个够。

难道真是因为自己抽了她,她表面不显,实则在心中怨恨上了他

启鳌想到这点,对攀古说“是你自己主动请求,要替孽徒担刑,现在又来怪我,你不讲道理。”

攀古完全跟不上启鳌的思路,怎么忽然又提起这个,她只表达自己的意愿“尊上站得高看得远,心中有大道,如神一样通透,我不敢跟尊上讲道理。只是,我身为上仙,宝器秘门皆是隐秘,不想外示,还请仙尊不要强迫于我。再有,以前虽有坦诚相见,但事出有因,是为仙尊解毒不得不为。如今不是那种情况,结侣未成是事实,礼法还是要顾的。我也是,也是不愿的。”

启鳌站了起来,站于攀古正前方,挡住了所有的光,他笑了,与上次逼她吃药时一样的表情“强迫不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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