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十二章宠物

醒来的时候我已经回到庄园里了。我躺在铁笼中，全身都绷带包裹着，四肢还被用木棍固定。

“薇儿，把这个喝掉。”希尔就在我旁边，他的手上有一只做工精美的水晶杯，杯子里有散发清香的蓝色液体。

我不假思索的张嘴喝下那杯东西，是让人难以忍受的苦涩。不过很快失去知觉的四肢可以抬动了。

“我可怜的薇儿……”他扯掉了我身上的绑带，把我抱进怀里。

“我们回家了吗？”我问他。

“嗯，你终于醒过来了。”他回答。

“我昏过去多久了？”我看着他清澈的眼眸，伸手抚摸他的脸颊。

“很久很久。”他蹭蹭我的手说。

也许是药的副作用、也许是我还在梦中，我甚至敢和他说出这句话：“我不想做你的宠物了……我们可以做恋人吗？”

希尔愣了一下，随后按耐不住心中的情绪，笑了出来。

“哈哈哈哈……”他第一次在我面前笑得前仰后合，仿佛我说的事情是世界上最好笑的事情。

像是期待什么一样，我仍等着最后的审判，等着他告诉我他在想什么。即使大脑已经快速分析出了结果，通过心脏的钝痛告诉我，我竟然还寄希望与虚无缥缈的感情？好像与他认识了很久，是错觉，我们明明认识不久。

“薇儿，你只是个人类，你只能是宠物。”他总算停止了大笑，终于能耐心的告诉我这个残忍的真相。

“好……”我点点头。这条路一开始就选错了，宠物就是宠物，宠物是不能成为主人的伴侣的。当你承认过自己是宠物的时候，就不会有人把你当作人看了。

一个宠物贪婪的想要主人所有爱的时候，就输了。

“别哭，别哭。”他冰凉的指尖擦去我的眼泪，温柔的把我抱在怀里：“你永远永远都和我在一起，哪里也不能去。”

原来他的怀里从没有温暖过，我恍然大悟。我想醒过来，繁华的梦境已经结束，我知道了残忍又现实的真相。永远都逃不掉，你只是个平凡人的事实。

我无法醒来，无论如何去呼唤带我进入梦境的人，没有任何回应。

“希尔……”我最讨厌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那声音是那么甜美、悦耳，楚楚可怜……那是被神怜爱的小公主，她是真正的天之骄子，她是有着显赫家世的吸血鬼贵族露易丝。让人嫉妒到发疯，让人无奈到绝望。

“晚上好，露易丝。”希尔放开我，打开门。他用身体挡住露易丝的视线，轻轻的关上门。这个屋子的不洁的东西不能让娇柔的淑女看见的，包括我。

直到清晨，阳光覆盖未遮掩的土地上。我呆坐在原地没有移动一毫厘。原来这里并不希尔的卧室，这是只是希尔的玩具屋，我是他的玩具之一。希尔的卧室也应该是像是吸血鬼皇城里的样子，极致奢靡吧。那是我不被允许进入的地方。

我还是无法醒来，被困在了这个梦里。我已经开始想念我原来的生活了，平平淡淡什么都没有的日子原来胜过跌宕起伏的悲剧啊。

不想去看是谁开了房间的门，也不想去看谁把我从铁笼里抱出来。

“今天开始，我会替希尔看着你，宠物。”弗兰德说。我的心里已经麻木到连看见弗兰德都不感到害怕了。

没想到，我竟然会先进弗兰德的卧室。虽然他解释说是为了方便监视我，我信他个鬼哦。

吸血鬼是不需要一天三顿饭的，但是自从我要跟着弗兰德之后，他就开始了像人类一样的规律饮食，食物当然是可怜的我。而且他不会给我一天三顿饭的，害得我失血过多昏迷了很多次，也饿昏过去很多次。每次这样的时候我就被他送到医生的诊所治疗。

乔纳森医生正在研究如何让承受不了吸血鬼之血、变异失败的人恢复正常的疗法。但是看到他满屋子失去理智像牲畜一样被关在笼子里的人，我就知道他的研究没有任何进展。

“人为什么会变异失败呢？”我问乔纳森医生。

“每个人能承受的痛苦程度是不一样的，就像有人天生就怕痛一样。变异成吸血鬼可是非常疼的。”他说。

“有多疼呢？”我问。

“和女人生育第一胎的时候一样痛。”他回答。

“所以他们是活着的还是死了？”我问。

“是活着的尸体。”他回答，然后满意的拍拍我的头：“看来你对这个很有兴趣啊，要不要成为我的助手？”

“不要。”我回答。

“无聊的女人……”他嘟囔着摇摇头说。

“你能让我成为吸血鬼吗？”我问他。

“薇儿小姐，不好意思我的诊所已经没有床位了。”他委婉的拒绝我。他的意思是他的研究所已经装不下变异失败的人了。

“说不定我就会成功呢？”我说。

“连自己的主人要结婚的消息都承受不了的薇儿小姐，一定会失败的。”他推断。

“试试嘛！”反正我已经开始摆烂了。如果我成为吸血鬼就能逃出去呢？

“我拒绝，我的道德标准很高，要是失败了我会在阳光下自尽的。”医生坚定的说：“可能都等不到那个时候，弗兰德就会把我扔到太阳底下的。”

“可能弗兰德会因为你解决了我，以后再也不用帮希尔看着我而高兴呢。”我说。

“你可能没发现……弗兰德很喜欢你……的血。”他说。

“发现了，他一天咬我三次耶，他就不控制一下食量和身材吗？我都要被他搞的住在你家了。”我真的很生气。还想吐槽一句，弗兰德肤色这么苍白的人，身上有这么多肌肉真的很奇怪！虽然很好看，但是很离谱。

“你的血和他母亲莉莉丝的血很像。”他说。

“这算什么恋母情结。”我问。

“对吸血鬼来说是非常具有吸引力。”医生挑起我脖子旁边的头发，放在鼻尖贪婪的吸了一口：“这是专供给吸血鬼之王的，恶魔的特调香……任何一个没找到爱人的吸血鬼都会误以为这是爱情的味道。”

“希尔还不是要和露易丝结婚。”我才不相信这种鬼话。

“希尔没什么品味，对他来说你的血和别人的血可没什么区别，红酒也是，艺术品也是……所以他要是喜欢你就是真的喜欢你。”医生微笑说。

“哼，他可不喜欢我。”我想起这个名字就一肚子气。要气死了真是的！

“医生，我把画拿来了。”一个淡金色头发的优雅绅士突然出现在门口。

“我去！”我被他吓了一跳。

“抱歉。美丽的小姐。”他走过来牵起我的手：“你愿意做我的模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