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二十三章初拥

第二十三章初拥

约翰先生的葬礼在附近的教堂里举行，他的棺材中布满了鲜花。约翰先生没有亲人也没有爱人，他是为了自己种花的，真了不起。他躺在了花床上，非常安详，像是松了一口气。他的内心已经十分富足，外人只是侵占者，我现在有点理解他了。

我和医生在约翰先生的棺材前放上一只白色的花。

“永别了，约翰先生。”医生在棺前说。

“他是个很好的人啊。”我拍拍医生的肩安慰他，自己全力救治的病人去世了，他一定很伤心吧。即使在我所在时代有现代医疗技术的支持，癌症晚期也是几乎无法治愈的，虽然也有一些个例显现了奇迹。在这里魔法也无法治愈癌症。

“约翰先生的遗产都捐给教堂了。他的善行一定能让他升入天堂，上天保佑。”我身后的修女走过来和我搭话，她感谢了我和医生慷慨的救治约翰先生。她请求医生今天去给修道院的孤儿们免费检查，医生也答应了。

“那么，你一个人认识回去的路吧。”医生问我。

“别看不起我！”我在他眼里是连路都不认识的小傻子吗？

“我是说……”他贴近我的耳边“你身上防日光的药剂要失效了，立刻回家不要在路上逗留，知道了吗？”

“放心吧。”我拍胸脯保证自己绝不是一个贪玩的小孩子。

医生身上穿着一身包裹全身的衣服，脸上还带着鸟嘴面具，在密不透风的装束下他无需防日光的药剂。而我并没有穿着他身上的奇装异服，作为一个社恐，我不想要大街上百分百的回头率。医生这样的装束是瘟疫到来的象征，如同现在我们全身防护服带着两层口罩的医务人员一样，是能给普通人带来一些恐慌的。

“因为……我的病人去世了，我很伤心，所以……今天也让我享用你吧。”他绝对是故意用迷惑人的声线说出这句话的。

“我看你一点都不伤心。”我无语的凝视他。他心虚的闪躲我的眼神，转身与修女商量体检的事宜了。

我回到约翰先生的棺材前再次和他告别，踏上了回家的路。今天医生要去的修道院路途遥远车夫回跟着他，我只好一个人走路回去。在这个连运动鞋都没有的时代，走远路简直就是对女性的酷刑。

医生并不是一个吝啬的人，刚好他也有一些小钱。（医生可是绝对的高薪职业。）我和他一同出诊的时候，遇到服装店总喜欢带我去逛逛，买些当季流行的服饰。这些精致的贵族女人可是为了时尚对自己相当狠的，窒息的束腰，小高跟靴子，全身扑满白色的蜜粉，甚至在手臂上画上血管。为了对自己好一点，我都是选好穿的衣服。

城市的小路上全是一对对情侣，让孤身一人的我有点寂寞了，哎……虽然如此想，但是碰见街上热情表达自己心仪的男青年的搭讪，我还是会冷漠的走开。这个身体的主人是个动人的金发美人，被频繁的搭讪是她的特权。

春日微风与柔和的阳光下，我的曝露在外的皮肤逐渐感受到了灼热。要快点回去才行！我应该找一条不被阳光直射的小路，我环顾街边的寻找着，穿过几条小巷，快要迷路了。怪不得医生问我认不认识路，他应该是问我认不是认识回家的小路吧。“真是的，怎么能让淑女一个人回家！”我小声的埋怨着医生。

要不找个人问问？我面前正好有一群人密密麻麻的围在一处，那是处刑场。

看到这种场景任谁都会震惊吧。罪犯们排成一列，被绑着手，缓缓移动到绞刑架上。只要处刑人拉开一个机关，他们脖子上被拴着的粗绳就会把他们吊死。

疯狂的民众对着尸体叫好……我却一眼都不敢看，只能低着头。而见过这种场面的修女神父们却从容的搬走尸体进行祷告，祈求神明宽恕这些死者。

即将被处刑的人被关了几个月，那些人身体非常脏，甚至得了一些皮肤疾病，他们绝望惶恐的等着死亡来临。

“吊死他们！”“下地狱吧！”“□□们！”从围观平民传来了这些话。但是我觉得这些污言秽语传不到死刑犯的耳朵里，人在绝望的时候什么都听不见。

“愚民们！”一个嘶哑的女声从绞刑架上传来：“你们的愚蠢都会遭到天谴！当我们的神降临！你们都会无一幸免!都会被神降罚于地狱。下跪吧！赎清你们的罪责吧！”

“叫这个罪人闭嘴！”民众们喊叫反驳着。

绞刑架上的男人开始喊话：“我们的女儿安娜，嫁给了神！现在她过着永生的生活！我们的神永远不会老去！我的神真实存在，醒来吧，被蒙蔽的人们！现在是反抗这群骗子的时候了！”

“天啊，是安娜，我们的女儿！”绞刑架上的夫妇也还欢呼着：“愚民们！你们的天罚就要到了！”

忽然人群看向我。而想要离开的我被人群围了起来。

“安娜！”绞刑架上的男人似乎就是在叫我。

“啊？”我对一切都感觉到茫然。

直到我的耳边响起“抓住她！”“吊死她！”一群人蜂拥而上抓住我。我的衣服被撕扯着，头部被击打，流下血液。血液没有在顺着头颅留下的时候被阳光灼烧成白烟。

“吸血鬼！”人群看到这一幕退开了几步。我的大脑瞬间理清了事情的真相，绞刑架上的人是这个身体的父母。他们确实与这副身体有点相像。我来到这里的时候穿着新娘的衣服被献给吸血鬼，也和他们说的把自己的女儿嫁给神明没有冲突。这副身体的父母是奉吸血鬼为神明的、人类的叛徒。

“吸血鬼猎人来了！”我顺着这句话的源头看去，那边有几个举着枪的青年向我跑来。

快跑！我的脑子提醒我。我扒开人群，狼狈逃窜。我不像医生一样有能战胜吸血鬼猎人的能力，只能逃走。我在小巷里穿梭，早就迷失了方向。慌乱的脚步差点把自己绊倒。这一次真的要死了吗？

头晕目眩，这几天我有进食吗？吸血鬼18天内更换身体里的血液。否则就会影响行动能力、身体僵硬无力。而加速的心跳加剧了我不舒适的症状。

子弹从我脸颊滑过，那道被划出的血痕开始溃烂。是被圣水浸泡过的银弹……

眼前的两个猎人慢慢接近我，准备把我打成筛子。我的向后退去，可是我的身后是被阳光直射的空地！无路可退。

没有给我留下遗言的时间，其中一个猎人开枪，我闭上了眼睛。

熟悉的气味环绕着我，是一种魅惑的香气。不同于医生的清香，他的身上是极具侵略性、让人不能自拔的危险气味。比香气更熟悉的冰凉触感没有包围我，即便我被他紧紧的抱在怀里。因为我和他一样也是吸血鬼了。

“我的薇儿……”他的唇轻贴我的脸颊。

心跳更快了，恐惧感更强烈了，比死亡更可怕的事情出现了。我惊恐的眼睛映着他的影子，他血红的眼睛也是如此。

“希尔？”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他怎么会在这里？

“终于找到你了，我的薇儿。”他的眼睛眯成月牙，而他的臂弯却是想把我的腰捏碎。

香甜的血腥味飘满小巷，血肉像是玫瑰花瓣一样散落。我知道我身后的吸血鬼猎人早就成为了不完整的尸体。而强大的希尔一个眼神都没有留给他们。这就是吸血鬼王子与人类的差距。

“放……放开……”我的舌头和牙齿都在打颤。吸血鬼比人类更敏锐的直觉告诉我，我面前的人嫉妒危险。

“怎么可能呢？你可是我的东西，我的初拥，我的吸血鬼……”他好像被我逗笑了，笑个不停：“你已经完全属于我了。从内到外……”他咬破手腕把血液喂给我，我没有挣扎接受了他嘴里的血。恐惧得已安抚，尝到珍品的舌头主动纠缠。满足的胃告诉我，我确实已经完全属于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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