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围剿
左边盘坐那位长老刚一抬头,便觉后脑剧痛,眼前一黑,也失去了意识。
这一夜,原圣山后山光芒闪耀、地动山摇,屹立了不知多少年的原圣山在这风雨飘摇中足足晃动了盏茶功夫,这才平息下来。
整个原圣道的人都被惊醒,大部分人都是一脸懵懂,被惊醒的尹三儿却是望着后山的方向久久无语。他急匆匆地返回住处,满脸的焦急。
天还未阴,纳金堂的大院外已经围了近千修士,为首之人正是刑罚堂堂主刘白持,只见他身穿大红衣袍,满面冷峻,威严深重,杀气腾腾,浑然不见当日给左翰林、尹三儿师徒二人磕头认错的倒霉模样。
他的身侧站着一位瘦高中年男子,正是刘白持的挚爱外孙——古成山。古成山眯着眼看向纳金堂的大门,眼中闪烁着残忍和暗喜,连一旁同为刑罚堂的众人都忍不住悄悄离他远一些。
天色将阴,刘白持摆了摆手,便见一人用力吸气,嘴巴鼓胀,用力鼓吹着一件牛角状的法宝,奇怪的是牛角并无声音发出,所有人却像同时接到了命令一般,齐齐向纳金堂发起了攻击。
坚固的围墙在上千法宝的轰击中如同纸糊的一般应声而倒,数十个纳金堂弟子不等缓过神来,也成了刀下冤魂,唯有一片颇为壮观的禁制陡然亮起了各色光芒。
颇感意外的刘白持,眼神转向一位全身挂满各种模样铜镜的精壮汉子。那人默不作声,身形飞快地围绕着纳金堂后院的这片禁制转了一圈,随后向刘白持略一拱手道:“一个时辰!”
“好!”刘白持满意点头,轻撩衣摆,立刻有人恰到好处地送上点缀着各色灵石的“宝”椅,旁边还有人不动声色地摆上桌几、杯盘。
一个时辰并不算很久,很快就到了约定的时间,可是深入禁制之中的精壮汉子还未曾走出那片禁制。刘白持坐不住了,他双眉紧锁的站起身来,在一个随从耳边低语一阵,不一会儿便见一队百余人的刑罚堂修士成紧凑队形进入了禁制之中。
这些修士是临时拼凑起来的“敢死队”,早就因为各种原因得罪了他,很久之前便落入了刘白持的算计之中,只是此次才拿来当做炮灰。
不等这百余修士进入禁制群,便见这一大片禁制以纳金堂后院的两座院落为中心,涟漪般渐次失去光芒。那名全身挂满铜镜的精壮汉子快步走出,却是全身血迹斑斑、灰头土脸,好似经历了一场生死大战一般。
眼见禁制解除,刘白持再也没了耐性,他飞身而起,落入院中,大手一挥间,整座院落土崩瓦解,还有修士催动云雨诀降下雨水。
待尘埃散尽,却是半个人影也没有。
“搜!给我搜!掘地三尺,也得把那叫尹三儿的小王八蛋给我掏出来!咳咳!咳咳!”刘白持过于激动,大声喊叫时,把自己都给呛到了。
尹三儿此刻却是刚刚从地下离开纳金堂的大院,左翰林特意给尹三儿留下这条生路,就是怕他离开之后,刘白持来找事。
尹三儿刚钻出地面,忽然听见铜镜破碎的声音,不远处有人高喊:“在那边!”他暗道一声糟糕,连忙展开身法,想迅速远离这是非之地。
尹三儿正在飞奔,忽地背后风声有异,他连忙跃起身形在旁边的矮墙上借力,窜出十余丈远。后方剑光如雨,纷落而至。尹三儿强行运转周天丹鼎诀,陡然加速冲出,还未落地便见一张大网兜头罩来。他奋力撕扯,却只扯断了几根线绳。随着一声“收”的法诀传来,整张大网猛然收紧,网上竟然嵌有许多钩刺,猛然收紧之际,轻松破开衣衫,钩入血肉。不等他咒骂出声,一只大脚从天而降,眼前一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尹三儿悠悠醒转,发现自己身处一间牢房之中,脖子被一个冰凉的铁环束缚,全身灵力无法催动。他强行催动灵力,便发现灵力并非消失了,而是被不知道什么东西给隔绝开来,不等他细想,脖子上的铁环猛然收紧,空气无法吸入,一种窒息感猛然袭来。
他用力抓着铁环,可还是无法呼吸,不一会儿便脸色通红,舌头都吐了出来。那铁环忽然又放松开来,尹三儿跪倒在地,大口呼吸着污浊的空气,心知这铁环怕就是隔绝灵力的法宝了,只要自己尝试调动灵力,便会让铁环收紧。
尹三儿这才开始打量四周,只见周围都是儿臂粗的铁栅栏,从牢外一眼便可看清牢内情况。他所在牢房的两边都是空荡荡的,并没有关押其他人,也不见有狱卒巡视。喊了几嗓子,也只能听见远处传来的回声,却无人理会,他不禁怒从中来,一拳砸在铁栅栏上,数根铁棍应声而弯,还有一根直接断裂开来。
“气力没有被隔绝!”尹三儿强行忍住大笑的冲动,他却是不知原圣道的人主修法术,很少有人炼体,这里又只是关押普通修士的凡铁监牢,如何能挡得住他这种被蜘蛛粘液全身强化过的怪物。
尹三儿悄无声息地摸出监舍,在昏暗灯光的指引下向前行去,沿路竟然没有碰到任何人。走了足有里许,才听见前方有人在交谈。
“咱哥俩也是够倒霉的了!本来已经轮到咱们休息了,却偏偏抓进来一个纳金堂的小屁孩儿!”一个强壮汉子正在发着牢骚,言罢仰头饮下一杯酒水。
“嘘!你就别多说了!言多必失!没听说过吗?”一个贼眉鼠眼的中年人连忙说道。他就坐在强壮汉子对面,言罢凑近过来低声道:“昨天晚上后山不消停,你可知道咋回事?”。
“不知道啊!我也是今天才听说的!昨晚去春意楼了!嘿嘿!”瘦小汉子立刻来了兴趣,“是不是跟纳金堂有关啊?”
“没错!听说昨晚左大堂主大闹后山,连杀十多个长老……谁知道那老家伙发的什么疯……”贼眉鼠眼中年人压低声音说道,言罢还不忘左右观瞧,一副生怕别人听见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