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撒无
在看到华天明的一瞬间，赵清泉临死前的画面闪过了潘月的脑海。
他咬紧牙关怒目而视，几棵枯树顿时拔地而起对准华天明飞去。
华天明气定神闲地挥了挥手，一道黑色的能量波把眼前的攻势化为尘土。
“圣子难道不在乎方大将军的安危吗？”
“.无耻。”
面对这么赤裸裸的威胁，潘月只得暂时按下怒气走进了那个造型古怪的建筑。
走进房间的一瞬间，潘月感觉到了一针强烈。
“呵呵，二位请坐。”
“不了，人呢？”
潘月冷冷地打量了一圈，发现偌大的房间内除了写满古怪符号的墙壁之外居然空空如也，唯有十来个身穿黑衣的人围坐在中央，全都用敬畏的目光注视着自己。
“圣子放心，方大将军和你那位朋友好得很。只是圣子亲自来到总坛，不跟大家认识一下可有点说不过去吧？”
“......”
听到方阳和胡雷安然无恙，潘月心中稍稍松了口气，一声不吭地听华天明一个个介绍起在场的信徒。
他这才发现，当初在圣坛有过一面之缘的白龙和猴子竟也在这里，二人见潘月认出了自己，脸上都露出了一丝欣喜的笑容。
等华天明把所有人都介绍完，潘月突然意识到一件奇怪的事情：除了一位祭司之外，其余的人都是以代号相称。
按照光之子的教义，其余的人全都只是普通的信徒，没有高级职位。
“光之子的总坛，有高级职位的只有一个祭司？”
“大部分人都外出办事去了，呵呵，没想到圣子对我们的教义还是很了解的。”
听到这个消息，潘月心中有了个大胆的计划。
他大步走到华天明面前，压低声音说道：“把他们交出来，不然我会让你后悔的。”
“哦？圣子居然都会威胁我了？”
“你应该知道，我现在为什么会这么恨你。”
华天明微微一愣，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
“因为至高之人？那老不死的果然和你说了。”
“我再说最后一次，把他们交出来，不然我就让这里所有的人都知道。”
“只要圣子和我合作，我自然会放了他们。”
潘月彻底被他这种厚颜无耻的态度激怒，退后几步转向了信徒们。
“杀死至高之人的是华天明！”
没有人回应、
“至高之人， 光之子的创立者，是被华天明杀死的！”
还是没有人回应。
他本以为信徒们会群情激愤，自己和探险家则可以趁乱去寻找方阳和胡雷的下落，可没想到信徒们的反应仅仅像是听到了一条再正常不过的消息。
信徒们沉默着，带着一抹怪异的微笑注视着他。
“是的，是大主教干的。”白龙看出了潘月的尴尬，点着头附和道。
“那你们......”
祭司这时也带着祥和的笑容开口说道：“没事的圣子，不重要。只要能够迎接审判，我们手上所有的罪孽都不重要。”
他们的语气平静祥和，在魔怔的笑容下显得极为渗人。
潘月知道，自己唯一的筹码没了。
他又一次输给了华天明。
而华天明的脸上没有气恼也没有得意，语气一如往常。
“圣子，当审判来临，所有的善与恶都会被彻底抹去。”
“......”
“现在，你可以先放下仇恨谈谈合作了吧？事实上，你已经帮了我们一个大忙了。”华天明说到这里，突然后退几步振臂高呼，“你说是吧，x先生。”
x先生？
潘月正疑惑间，笼罩在房间内的精神波动忽然消失了，x先生的身影在门口缓缓显现。
原来x先生一路都在跟踪潘月，那强烈的精神波动正是他所召唤的邪神眷属发出的干扰，使所有人的大脑中都产生了一个看不见他的盲点。
“华天明，你的鼻子比狗还灵。”
信徒们立刻起身组成一道人墙把华天明、潘月和探险家护在身后，而那位祭司和华天明交换了一个眼神后趁乱用传送离开了房间。
潘月感觉自己被利用了，还没等华天明开口就率先质问道：“你这么做是什么意思？”
“帮助你除掉华天明。”
“恐怕是想连圣子一起除掉吧？”对待投降派，华天明的脸上露出了鄙夷的神色，“看你这架势，灵魂应该已经和撒无绑定了。”
x先生的脸上忽然露出狰狞的表情，脑袋如同抽搐一般飞快地来回扭动，几秒后又迅速恢复了平静。
而这时，他的声音和语气已经和原先截然不同，甚至不像是出自人类之口。
“反抗者，湮灭。取悦吾主，永生。”
那声音低沉邪恶，遥远的像是来自虚空。
“快低头，别看他眼睛！”
华天明说着一手一个将潘月和探险家按倒在地，而站在前面的信徒们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当他们接触到“撒无”目光的一瞬间，根植于内心深处的恐惧立刻被激发出来，他们的里理智瞬间崩溃，其中大多数人直接将手指生生插入双眼。
唯有白龙在听到华天明警告的时候马上反应了过来，一把抓着猴子的脑袋趴在地上。
“果然是你，恐惧之眼——撒无。”
潘月曾听人提起过，这是邪神的眷属之一。
邪神眷属可以和人类通过灵魂绑定的方式进行附身，被附身的人可以继承它一部分的能力，而代价身体就是随时可能会被占据。
“湮灭！湮灭！”
占据着x先生躯体的撒无发出隆隆的咆哮，一步一步走向这些幸存的弱小人类。
潘月看着地上不断打滚的信徒们不禁怒火攻心，双手凝聚出一道黑色与蓝色交融的火柱喷向撒无。
此时潘月体内的黑暗能量除了华天明之外没有任何人能比得过，又同时吸收了元素之灵和能量体积攒多年的自然之力，对付异界魔早已不在话下，可撒无这种邪神眷属的能力远远不是异界魔能比的。
它只是轻轻扫了一眼，那蕴含强大能量的火柱就如同被凝固了一样停在半空。
“灵感极强的人类，有意思。”
撒无一边说着一边把目光看向了潘月，潘月虽然没有抬头与它对视，但仅仅是那精神波动就让他感觉自己仿佛跌入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