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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受宠若惊

“她叫什么名字来着?”

“叫李德润,她大哥叫李德明,她爹叫李文早,哈哈!你这已是第三次问了。”

“哦,李文早给他五女取的名字倒是还行,润字取的吉祥。”

熊槐想起早晨张媒婆临走时,他问过她的话。

因为张媒婆给世凡说的姑娘,名字里有个润字,所以,熊槐确定了一下之后,就记得特别清楚。

世凡喜欢那姑娘,已经是明摆着的事。

今天,他一改常态,没有像从前那样,冲人,大喊大叫。在他去晒稻草之前,还送张媒婆出门,陪着走了一段路。

虽然什么也没说,但足以证明他把她当了回事。

终于有一个熊世凡自己看中的对象了。

儿子婚事不顺,让熊槐一筹莫展。不知是张媒婆的嘴灵巧,还是儿子脑洞打开了。接下来转机为,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可熊槐还是觉得,这过程来得太慢。虽然事情才起头,不可能一口就吞下去汤圆。

他想:“让他们见面后,就尽快成婚,同房花烛当然才是最好不过的事,免得夜长梦多。”

上一次,张媒婆给熊世凡说的姑娘,是单亲家庭的一位美女。

在别人看来,如果喜结连理。他二人就是再合适不过的天仙配了。可世凡却嫌弃姑娘情商和智力太低,和正常人不一样。

可惜了一个好端端的女子,偏偏出生在没有爹管事儿的人家。活生生被亲老子耽误了青春。

糊涂!

天底下还真有不负责任的父亲。再怎样,也不能连自己的闺女相亲,也故作缺席,避之不见。

“哪能不尽当爹的义务?狠心过了头,让自家的姑娘过早褪去吉祥的光环,还没嫁人就失宠了。”熊世凡用这样的理由,光明正大地结束了自己前一次亲事。

“听起来是有些不吉利,但她是女人,不过只是件嫁衣,结婚就是简单过日子,妨碍不了你。”那天,世凡没有听他爹的这几句劝。

熊槐脑子里虽然也传统,但是,在婚姻的认知水平上,和他儿子不一样。

在他看来,单亲家庭没什么不一样,只要下一辈,不走上一辈老路,正向发展,引以为戒就可以了。而且,那姑娘除了是单亲出身,再没有别的什么可以挑剔的问题。

不过,熊槐犯了一个错。

在下一辈人的婚姻上,表现得极度自私。他虽然不在乎是不是单亲?却把女子当成嫁衣,关心的只是自己的儿子。

他一定以为:女人只要结婚了,传宗接代即可。女人的幸福指数如何?受不受宠与家庭有何干系?不用太在意。

他现在还觉得,可惜了儿子的一次机会。

世界变化让人害怕,乡村小巷也日新月异了。

他想:“这年头,包办婚姻早就行不通了。要不然,也用不着把男女之事搞得太复杂,让做父亲的又少了一种权利。”

无奈,他的三个儿子硬要坚持自由:自己的事自己做主。

“他们是自由了,到现在,也都还是光棍。”一想到这事,熊槐就气不打一处来。

有人在窃笑:熊槐养了三个少爷,眼睛一个比一个刁,像是揣着姑娘送上门来的春秋大梦。

大儿子世凡爱上了姑娘,这对他家来说,是件大好事。

不用说,他自己又能温柔帅气起来。早点告别单身一族,还能尽早地为熊家人传宗接代。

可是现在,好事儿还没开始,

就杀出个吴思珍。

“她到底是个管闲事的女人,不省心。”去管别人也罢,居然还要管到叔的头上来。熊槐对吴思珍目无尊长,感到气愤。狠狠地在青石坝上跺了一脚。

她早不插手,非要赶在张媒婆给世凡说亲的同一时候。

吴思珍也要给李德润说一门亲事,要和别人抢生意。

熊槐指望张媒婆出来替他收拾她。不用自己出面,就能让她吃到拆人台的苦头。他暗自窃喜。

她也是在给世凡找一个竞争对手,这不是昧着良心吗?平日里,世凡一口一个姐地叫,亏她答应的亲热。

要不是看在熊天棒的面子上,指不定熊槐这会儿,真要给她点颜色了。

他想:“真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青石坝人多,水深。

加之熊天棒是晚辈,也是个不好惹的主,熊槐犹豫了。

世上最难驾驭的莫过于普通的人心。嘴上说尊敬你,背地里却干出多少龌龊事。

所以,熊槐不得不搁置了与吴思珍计较的想法,暂时压住了自己的满腹牢骚。

他又想:“会不会出现两个人名字都叫德润的?”

可他马上又打消了那个念头:“绝不会有这样凑巧的事,她一定就是张媒婆给世凡说起过的德润姑娘。”

“是不是,看一看就知道了。”熊槐最后打定主意。

他正想走过去问个清楚,又听到吴思珍的儿子熊杰的声音。

“妈妈,她是谁,也是来青石坝抢我们地盘的吗?”

“杰儿,快别瞎说。来,叫润姑姑,她是来陪妈妈唠嗑,顺便也来晒稻的。”

“什么润姑姑,我怎么从来就不认识?”

“她家住在李家寨山上,离这儿很远,所以很少下山,没有时间来陪妈妈;她也是你同学李晓絮的亲姑姑,你也要叫她姑姑才对。”

“啊,你是她的姑姑!”小男孩表情有些惊讶,他马上问到:“李晓絮今天好吗?”

看见吴思珍那天真无邪又活泼可爱的儿子,李德润又想起了侄女晓絮。

出门的时候,她还睡着,也不知道现在好些了没,是不是见少了人又哭又闹。

李德润看吴思珍的儿子望着自己,正好奇,回答到:“我是晓絮的亲姑姑,她今天生病了,和你一样,也没有去学校念书,还待在家里。”

“啊,李晓旭真的也没有上学?怎么还生病了?”小男孩又一脸疑惑。

“嗯,是真的。她感冒了。”

“妈妈,我想和润姑姑一起去看看李晓旭。”小男孩突然又热情起来,摇曳着李德润的手,调皮地拉着不放。

“你这孩子,怎么说风就是雨啊?德润姑姑今天有事,是要来青石板上晒稻谷,天黑了才会回家。等明天到学校里,不就能看见晓絮了吗?”

“嗯!那我明天一定要早点起床,再也不贪睡了。”熊杰松开了李德润的手。

德润没有时间陪吴思珍说话,想再回到田里,帮大哥打稻,她已经来老屋好一阵了。于是说到:

“珍姐,改天有时间再陪你,我还得忙去,我来这里,是看看有没有多余的空场,借地儿晒稻。”

李德润已经确定,青石坝今天有空着的地方,想先回田里去挑些稻来。心想:“地方虽然不多,先晒干一些也好。”

“有,怎么没有!”

李德润听到了吴思珍和熊槐两人异口同声地回答。

原来,她真的是李家寨山上的李德润,熊槐听得一清二楚。

再看姑娘,人长得俊,蛾眉杏眼。他想:“若娶来这样的儿媳妇,倒也令人满意。”

听她和吴思珍的对话,正是来找晒场晒稻的。

他没想到,今天的青石坝,帮他送了个大大的顺水人情,真是太好了!于是立刻开腔答到:“有,肯定有。”

吴思珍听见熊槐的声音。突然想到:“他家有世凡,姑娘们心中上好的人选。”

她真的动起了当一回媒人的脑筋。

熊槐走到李德润面前,把她从头看到脚,仔细地端详了一遍,然后十分温和地说到:“姑娘,还不快去,早点把稻拿来晒,我把我晒稻的地方都让给你家,摊的薄,才干的快。”

熊槐的变化实在太快。刚才还是冷若冰霜,现在又和蔼可亲起来。

李德润不习惯看他那张善变的脸,感觉老头莫名其妙。

“爹,你别为难人,她是德润姑娘。”熊世凡从外面赶回来,看见青石坝上站着的李德润。老远就冲着他爹在喊。

李德明也紧随熊世凡,来到了青石坝。他把稻稳稳放在空场地上,慢慢铺开来。

“爹,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李德明,是德润的大哥。我正好看见他在打稻,就叫他来青石坝晒干。”

熊世凡丢下扁担。他也帮李德明带了点稻。

“你别说了。我认得他们兄妹,你爹虽称不上识人无数,但远近乡邻还都晓得一二。”

熊槐斜眼看了一下李德明,自言自语到:举止自若,不卑不亢,非等闲之辈。又看了一眼德润,从嘴里漏出几句话:

“润姑娘是个麻利人,勤快能干,秀外慧中,一来就把空地儿打扫得干干净净,将来一定勤俭持家,贤惠旺夫。”

李德明把稻子摊好,然后,走到熊槐身旁,说到:

“大叔,给你们添麻烦了。家里人手少,今天,刚把稻打好,打算就在这青石坝上把稻晒掉些水分,回家省力气。你家世凡已帮我半天了,现在才有空来给你说声谢,晚辈实在对不住,多包涵啊!”

德润听见熊世凡在田里帮了哥。

心想,熊槐的儿子和他不一样,一个小心眼,一个热心肠。连忙说:“谢谢世凡哥!”

“没什么,不用谢,也就举手之劳的事,帮别人,我不愿意,-帮你,我一万个愿意。”说完,两人对视了一眼,都爽朗地笑了起来。

熊槐也满心欢喜,说到:“不麻烦!”

他朝李德明和李德润连连点头。

他把世凡叫到一边,让他把家里的稻推到一堆,腾出地方来,先给李德明晒稻。

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青石坝上,没有谁不知道,熊槐平日里寡情薄意,六亲不认。主动让出地方给别人,是想都别想的事。除非,也像有些人,趁他不注意,偷机,钻空子。

李德明见世凡和他爹客气地把自己的地方都让出来,说到:“大叔,不用了,还有空着的地方,我过去借地一用,没有人会不肯,再摊厚一点就够了。”

“借什么地?够什么?这青石坝原本就是大家的,互相让一让,行个方便,不是啥难事。你把稻谷摊薄,越薄越好,晒干才回家。”

“哈哈,谢叔了!看来,先人铺这石板坝真的是方便了后人。政府没有拆青石坝,让它继续完好无损,是造福了咱们老百姓。今天,我们兄妹来晒稻,又受槐叔一家人的关照,真的是不甚感激!”

吴思珍仿佛看见了李德明当年的模样。帅气,阳光,依然血气方刚。

她看了一眼熊世凡和李德润。在两个年轻人脸上,都笑容灿烂,她们一边晒稻,一边聊得正欢。

若成夫妻,简直是郎才女貌的一对。

她笑盈盈地朝熊槐说:“叔,你这是让德明和德润受宠若惊啊?”

哈哈......

青石坝上热闹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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