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出事了
楚胜奎下葬的第三天，津门再次传来噩耗，黄家掌舵人黄四喜死于床榻，死因不明。
刚和楚秀柏签订一系列对赌协议的秦家掌舵者秦天在回家路上被刺杀，连脑袋都被砍下来了！
赛掌柜说的预言，纷纷验证了。
整个津门风声鹤唳，一有点风吹草动，都会当成某种信号，引起轩然大波！
叶轩不敢出门，唯恐下一个受害者就是自己。
陈远则是依旧为了隆盛昌的金字招牌努力着，造赝，以及时不时的会去关山道捡漏。
虽然好东西不常见，可和各家店铺的掌柜关系熟络了不少，也多了一些新朋友。
这段时间里面，陈远只有在回房之后才会练功，并且，比之岳长征还在世时还要用功。
时势造英雄，他隐隐有种预感，时机快到了！
这日，陈远刚脱下上衣，正准备先热个身再练功，隆盛昌的大门忽然被敲响了。
这个时辰，街上连行人都没有多少，还会有贵客造访？
南宫玟要去开门，却被陈远喊住，他重新穿好上衣，考虑了一下，还是拿起了叶轩早前送给他防身的长剑，亲自去开门。
门外站着的是金翎，额头上还有细密的汗珠，看着是步行过来的。
“金翎小姐，这么晚了，还有急事吗？”
金翎顾不得多做解释，长话短说道：“黑市出事了！”
大约半个时辰前，赛掌柜负责点货的伙计发现原本放置十三堂二楼天字一号包间的天地罗盘不见了，赶忙通知了赛掌柜。
最近不太平，黑市增添了不少的人数，甚至还有武艺高强的隐居高手，却还是被这些盗贼钻了空子！
这些人显然是惯犯，并且目的性明确，黑市那么多好东西，他们只带走了天地罗盘……
赛掌柜想着现在晚上外面街道不会有太多人，那些盗贼的身手再好，毕竟抱着一个天地罗盘，也不可能跑太远，便让人四下搜寻。
几组出去的手下都回来了，去西街那边的伙计还是没有返回。
赛掌柜顿感不妙，亲自带人去西街找人，却在一个桥洞下面发现了伙计的尸体，被头朝下的泡进河水里！
初步验尸后，有了一个粗略的判断。
这些人都死于刀伤，而且一击毙命，应当是被偷袭的。
只不过这些伤并不是由锋利的刀刃造成的，而是类似于飞镖的刀口，横平竖直的插进肉里面的……
……
陈远听着赛掌柜说完，亲自看了一眼死去伙计的尸体，伤处和他们的验尸报告完全吻合。
杀死他们的凶器，是飞镖。
赛掌柜难得气场全开，眼里全是杀意。
“距离西街最近的一股势力是由叶家培养的，我刚才已经派人去请叶振山过来了。”
陈远深吸了一口气，颇为头疼的回道：“叶家培养的打手也都是擅长飞镖和偷袭，并且那个位置，确实是在叶家的势力范围之内，可没有找到凶器，光靠这些伤口，很难把矛头指向叶家。”
赛掌柜冷哼道：“所以，我这才把你找来，你和他们交过手，也见识过他们的飞镖，如果连你都觉得是叶家那些看护做的，那就一定是他们做的。”
陈远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被外面的声音打断了。
“这么大半夜的，还把我喊起来作甚？你们黑市死了人，还能算到我叶家头上吗？”
伴随着几声杂乱的脚步声，叶振山大步踏进了前厅，脸色铁青，看来刚才是睡下了，现在还保留着起床气。
不过，地上躺着的几具尸体还是吸引到了他的注意。
准确的说，是他们伤口的形状。
“嗯？这些人是在哪里发现的？”
叶振山蹲了下来，他带来的人则是守在门边，随时待命。
赛掌柜声音冰冷的回道：“就在你的地盘上，西街那座桥洞下面。”
叶振山皱着眉，把手指探进伤口，很快又咦了一声。
“嗯？是我们叶家特制的飞镖……”
赛掌柜顿时暴起，喊道：“你肯承认了？”
叶振山立马瞪了她一眼。
“赛掌柜，说话要凭良心，我哪里承认是我杀了你的人了？你听清楚，我说的是这伤口形状符合我们叶家特制的飞镖，可并不是我们叶家的人干的！”
陈远见赛掌柜又要暴走了，连忙将她拉到一边，自己则站了出来，沉稳的问道：“叶老爷的意思是，飞镖是你们的，可人不是你们叶家人，对吧？”
“对！”
“那你怎么证明呢？”
“呵呵，陈公子难不成忘了？我们叶家的看护偷袭过你一次，他们的飞镖手段比这高超多了，如果真是我们叶家人出的手，伤口不仅要平滑一些，而且致命伤都只会统一在一处！”
脖颈！
陈远后背发凉，当时在巷子乱战，投掷飞镖的人几次出手，都是冲着他的喉咙处飞来的。
“真正的暗杀者或是刺客，在偷袭的时候只会攻击一个地方，那就是喉咙，或者是后脖颈，这样可以有效的阻止被偷袭者发出声响，以免引起同伴警觉。”
“可是你们看这些伤口，有些是在心脏口，有些还是在脑后，说明偷袭的人不够专业，还没等他们走到一处的时候就出手了，才会有这么多不整齐的伤口。”
叶振山掷地有声的话说完，黑市的人也都沉默了。
金翎看向赛掌柜，而赛掌柜看向自己的手下，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先出去。
等人都走了，前厅只留下了叶振山和陈远，还有金翎和赛掌柜四人。
金翎给尸体盖上白布，随后站在一边，时刻关注着场上形势。
只是此刻大家都在沉默，无一人吭声。
半晌后，还是陈远主动打开话题。
“叶老爷，最近有售卖过你们的飞镖吗？”
“没有，不过，我刚才一直想说，但是一直都不好意思提。前几天，哦，就是一直下雨的那几天，我们叶家失窃了，丢了一批军械，其中就有飞镖。”
“有查出来是什么人偷的吗？”
“暂时没有，不过，我们的人顺着踪迹，也是在西街跟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