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监视
陈远看了一眼威廉手中的钞票，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好的，威廉先生。”
可在转身的时候，他还是没忍住踢了一下赛掌柜的高跟鞋。
后者眼神闪烁了一下，可还是没有传递任何的信号！
这一下陈远的心情可谓是无比的复杂，一方面是不知道赛掌柜还有什么事情要办，另外一方面，此刻的赛掌柜应该和陈远一同出去才对。
为什么？
难道在他离开的过程里面，还出了什么问题？
陈远故意放慢离开包间的速度，直到威廉的脾气上来了，开始催促，陈远也还是在故意的减缓推车的速度。
他绝对不会让赛掌柜一个人留在这里。
“怎么？你是嫌我给的小费不够？来，这些都给你，可以滚了吧！”
威廉一把拉开陈远，又往他的怀里丢了一把钞票。
陈远只是笑了笑，弯腰捡钱的空当，一把抽出放在小车底层的唐刀，直接抵住了对方的喉咙。
“嘘，你最好不要说话，刀剑无眼！”
威廉显然是吓了一大跳，脸色都发白了。
陈远将他推到床上，在房间里找了根皮带将他的手捆上，顺便找来一块毛巾塞住了他的嘴巴。
“赛掌柜，你为什么不走？”
陈远看着赛掌柜，眼里已经有了怒意。
而此刻赛掌柜终于起身了，看了一眼床上的威廉，只是淡淡的回道：“他只是一个替身，真正的威廉现在还在会场里面。”
陈远先是一愣，转而有些难以置信的看向床上被绑着的威廉。
对方不断的摇头，示意自己的无辜。
“那你刚才为什么不说？”
赛掌柜看向窗口，只见先前拉开的窗帘，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一条缝。
虽然看不清楚这条缝隙的背后是什么，可还是能读懂赛掌柜的心思。
刚才她一直坐在窗帘这道缝隙的前面，就是为了遮挡视线，现在即使她站起来了，也还是用身体挡住了这个缝隙。
有人在监视！
陈远想要将赛掌柜拉到一边，因为第六感告诉他，现在盯着这条缝隙的人，已经发现了这个房间多出了一个人。
只不过因为赛掌柜遮挡视线的缘故，对方还不敢贸然出手，防止打草惊蛇！
“东西我已经拿到了，我们随时可以撤退。”
“我们一走，叶轩和南宫玟就走不了了。”
赛掌柜只是简单的解释了一句，转而又看向床上的威廉。
“杀了他。”
陈远没有废话，将桌上的酒杯弹掉一角，随手甩出，直接命中威廉的喉咙。
最锋利处已经完全贯穿了威廉的气管。
“我们怎么离开。”
陈远这时候也稍微冷静了一些，因为按照先前赛掌柜给出的地形图，他们所在的是地下二层，也就是说，那个监视的人不可能就在窗户外面，有可能是在另一栋的窗口，用弩箭或者是火器瞄准这个方向。
可只要他们的速度够快，完全可以在那人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快速离开这里。
赛掌柜似乎明白了陈远的心思，她眼神落寞的说道：“其实我昨天来探查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这里的每个包间外面都会有一名监视着，有可能是倭人，有可能也是洋人。”
“可无论是哪一种，在我离开他们视线的时候，一定会第一时间做出反击。”
陈远摆了摆手，他明白赛掌柜的意思了。
之所以要在每一个包间外面布置一名监视着，就是不想让人真正的带走九龙青瓷盏。
他们只是想要捕获大鱼，而在大鱼真正出现之前，现在所发生的一切事情，也不过是在配合他们演戏而已。
陈远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一步了，无论怎么样，他们想要全身而退都不太可能了。
只能是将损失降到最小。
“可你就这样留在房间里面，迟早还是会有人发现的，我一定要送你离开。”
赛掌柜笑了笑，轻描淡写的回道：“我是黑市的创始人，不管对方是谁，也不敢为难我，可你就不一样了。”
“你与他们的恩怨，几天几夜都说不清楚，你知道有多少人想要你死吗？”
“我不走，对于他们来说目标就还在，而现在会场已经闹起来了，叶轩和南宫玟要想脱困，还得等你的信号。”
“你与其留在这里浪费时间，倒不如好好想想，怎么回到负一层。”
陈远也不想废话。
“我说过了，不会让你一个人冒险留在这里，要么我打晕你带走，要么，你跟我一起出去！”
赛掌柜看着如此决然的陈远，满脸欣慰。
“你能这么为我着想，我很开心，可我现在不能动，而且，我有自信能从他们的手上逃脱。”
这一刻，陈远已经拿起了唐刀，他很想直接用刀鞘将赛掌柜打昏。
可赛掌柜说的没错，相比于他，赛掌柜离开这里的方式更多样化。
“如果你是个爷们，这个时候想的就不应该是儿女情长，想想岳长征是怎么死的，想想叶袁廷又是怎么被人陷害的，想想这半年以来，隆盛昌日日被人欺侮的样子。”
“你现在到这个地方，并不是为了你一个人的义气，你要站的高，就该把目光放的更远一些！”
“陈远，不要让我看不起你，走！”
陈远握着唐刀的手微微颤抖，他咬着牙，内心逐渐坚定！
“我在外面等你消息，如果晚上你还是没有出来，我会回来救你的。”
说完这句，陈远不甘心的离开了包间，按照计划，换好西装，然后把九龙青瓷盏放进自己的背包里面。
他用一块布遮挡住了唐刀，又将帽檐压低，在走廊上绕了一圈，又悄悄的摸到了会场里面。
此刻的会场已经乱作一团了，叶轩和南宫玟都扯着嗓子在骂街，而那些洋人和倭人的话虽然听不清楚，也大概能听出里面的怒意。
陈远摸到了两人的背后，看了一眼还在卖力解释的主持人，唐刀出鞘，刺中其中一名倭人。
随后又吼道：“有人下黑手，大家快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