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冲突
“没有，他们最后一次传递回来的情报，说东西或许是在船上，原本我们是打算等你去找陈远之后，再确定是不是真有那份卷宗，没想到刚才就收到了他们被杀的消息。”
从他的脸上可以看出来，悲伤已经难以言喻了。
莫凡梦咬着牙说道：“召集人手，天黑后要是没人给我们解释，直接去码头！”
泰山愣了一下，有些不确定的问道：“可是这件事不可能会跟陈远有关，我们这么做，会不会让赛掌柜认为……”
“死的是我们的人，他们心里什么想法能比我们死去的兄弟还要重要吗？这是命令！”
莫凡梦一拍桌子，桌上的茶盏顺势翻滚到地上，响起破碎的声响。
泰山重重点头，火急火燎的召集人手去了。
莫凡梦手心已经湿润了，她握着拳头，因为喘着粗气的缘故，胸腔也随之起伏。
……
陈远赶到黑市的时候，赛掌柜正在听手下人收集到的信息，等他们汇报完，陈远才进门。
赛掌柜对他的出现并不奇怪，毕竟人是死在码头上的。
“有查出什么来吗？”
赛掌柜摇了摇头。
“该谈话的人都谈了，该调查的也都调查了，可是真正有嫌疑的，其实只有两家，而那两家在这两天没有任何的动作，人不可能是他们杀的。”
陈远皱着眉头问道：“有没有可能是买凶？”
赛掌柜还是摇头。
“那就会涉及到地下势力，我会不清楚吗？”
这倒也是……
况且对方既然是想到了杀人灭口，肯定不会走正常的渠道买凶杀人，那不管是什么渠道，只要涉及到了地下势力的人员调动，就算安排的再周密，以赛掌柜的能耐，也能锁定关键人物。
可现在的问题是，地下势力一片死寂，这说明昨晚所有津门本土势力好像都安静的太过于刻意了。
“我现在想的是，如果真是我们本土势力动的手，那么他们就不可能绕过我们几家的渠道，一定会露出破绽的，我们一定也能提前收到消息。”
“再者说，码头最近增添了不少的人手，你的人加上莫家的人，三个人被杀不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
陈远来的时候也在思考这个问题，最近码头的生意火爆，人手一直都足够，不可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悄无声息的解决掉三个人。
除非是高手……
可高手只杀三个小喽啰？显然也是不切实际的。
赛掌柜没想出任何有用的信息，倒是想到了另外一件事。
“刚才我听他们说，大卫来找过你了？”
陈远点了点头：“说是想跟我们码头合作，之后的海货由我们负责运输，但是被我拒绝了。”
赛掌柜叹了口气。
“现在洋人最想做的，就是取得我们本土势力的信任，好让他们的利益不会受到任何牵连。这种时候，如果有人着了他们的道，一定会有别家势力选择跟风，最终抹除了倭人，又来了个洋人势力。”
陈远也有些担忧。
“叶振山最近悄无声息的，在琢磨什么呢？”
赛掌柜摇了摇头。
“最近他们很少交货，也很少到黑市来，我也不知道他们在搞什么鬼。不过，他们家跟这件事显然是无关的，最近他们的人员调动都是外派，跟以前一样，没有和津门势力发生任何冲动。”
“不过，说到叶振山，相比于他，最近有一个人倒是活跃的很。”
陈远下意识的问道：“是谁？”
“原先楚经国的走狗，外号雷公，以前是楚家的打手，后来楚家分为两派，楚经国下落不明，这雷公不知道从哪儿找来了一批人，也做起了生意，不过用的也都是以前楚经国的渠道。”
“我先前一直都没有将他放在眼里，他们这种体量在我们的面前就是小打小闹，可最近听说他收购了一批倭人先前留下的火器，我在想，莫凡梦找的东西，是不是跟这个有关？”
火器？
陈远眉眼跳动了一下。
“没错，莫凡梦说的是一份卷宗，可这份卷宗我从来没有见到过，就算以前是在地下拍卖场，现在拍卖场的东西都是他们莫家的，真有这种东西也不会落到别人的家里，莫凡梦恐怕是在暗示，丢的东西是和火器有关。”
赛掌柜看向陈远，轻轻点了点头。
“卷宗里面记载的并不是贩假的证据，而是火器藏匿的地点，这也是莫凡梦为什么要找出来的原因吧？”
当时对抗倭人的大头势力就是莫家，要是真怕对家找到了，对她的确也是一种威胁。
“那凶手就不可能找出来了。”
陈远叹了一口气，给出了自己的见解。
赛掌柜两手一摊。
“我压根就没有想过他们会主动自首。”
听到这句话，反倒是陈远有些意外了。
“为什么？”
“很简单，莫家人做事什么风格你又不是不知道，不千刀万剐就不错了，还指望从轻发落？再者说，这件事涉及到火器，现在津门谁不想多攒一点这种宝贝，真找到了会舍得拱手相让？”
“那莫凡梦岂不是就要大动干戈了？”陈远有些无奈的问道。
“这是肯定的，再者说，岭南人做事的风格向来如此，他们讲究暴力血腥的手段来达成自己的目的，而这种做法，先前他们还没有表现出来过，那是因为有我们两个互相牵制。”
“现在人家都骑到她的头上了，恐怕我们两个人的面子都不会给……”
陈远心里咯噔一声，有种不祥的预感。
“那你说，她接下来会怎么做？”
“去你的码头。”
陈远顿时满脸郁闷，反问道：“为什么？”
“理由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尸体是在你的码头找到的，在没有任何线索的前提下，你的嫌疑是最大的！”
这么说虽然是没毛病，但也太冤屈了吧？
赛掌柜见陈远满脸愁容，又笑着劝慰道：“你放心吧，莫凡梦即使这么做，也不会把事情闹大到无法收场的，她去码头，其实还有一部分的原因，就是逼迫我出手。”
说到这里，她又停顿了一下，一脸无奈的苦笑道：“今天她站在那里说的掷地有声的一番话，其实不是说给别人听的，就是说给我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