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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扎小人

这话问的富少歇也怔楞了一下。

是啊,他不是不想让她出去的嘛,可他没说不让她跟他出去啊。

他搂着查旋的腰身儿给她扶正,让她跨坐在他的身上:“我没说不让你跟我出去,你留在家里是想勾引谁?”

他这话带有调侃意味,显然已经不太较真儿了。

查旋顺道瞪他:“勾引你老婆,等你不在家,我们俩就学堂子里面的姑娘,使劲儿玩。”

富少歇被她逗笑了,无奈的低下了头,接着又半抬起来拿眼昵她:“我他妈还喂不饱你是吧?还他妈换口味儿了现在。”

查旋现在是彻底放了心,那股子不讲理的娇蛮劲儿立马就出来了。

“那家里面一共就我俩,我不勾引她勾引谁,就要勾引她,给你戴个绿帽子。”

两人说起**话来总是没有个遮拦。

这话查旋以前也常说,饶是知道富少歇和黎西没有关系,可黎西还是他名义上的老婆,她的心里说不别扭是不可能的,所以总拿这话刺激他。

没成想,富少歇突然接了句:“能给我戴绿帽子的人只有你。”

如此敏感的话语让查旋瞬间没了动静,连空气都安静了,小脸崩的紧,她直勾勾的盯着富少歇,因为来不及做些什么其他的表情。

任何蛛丝马迹的反常,富少歇都会知道,他们离得太近了。

她佯装生气:“你什么意思,干嘛我就会给你带绿帽子?她就不会?”

富少歇大手一拍她:“我他妈都没睡过她,她哪有资格给老子戴绿帽子。”

查旋才发现是自己过于紧张了,这类**话两人经常说,要不说这人都是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查旋这一晚上恍恍惚惚的心惊胆战还真是经不起有心人的推敲。

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露馅,唯有竭尽所能的跟他撒娇蛮横转移了话题。

她发现自己从碰见毕良野之后,似乎连胆子都变得很小了。

富少歇和查旋缠绵了一会儿便离开了,毕竟大家都在家呢。

查旋在富少歇离开后,几经波折起落的心终于得到了释放,她瘫软在贵妃榻上失神,毫无睡意。

今晚的夜空多雾,由远至近的白茫根本看不清楚任何东西。

不管是远处的景,还是近处的树木,通通被这磅礴的白茫给遮挡住,不见夜月。

低压白茫空前绝后的久久未散,查旋也久久未能入眠。

腊月二十九这天,富少歇的大哥富少荣带着他老婆简兮珍回来了。

富少荣和富少歇是一母同胞,但性格天差地别。

富少歇虽然暴躁倨傲,可他有真本事,他的头脑和胆识乃人中龙凤。

富少荣就不行了,他是个典型的窝囊废加败家子儿。

他的败家跟查旋的吃喝玩乐可不同,他是天生就少了根筋的那种人。

打小的时候,富国渊培养两个儿子都是一样的方式。

富少歇呢学什么都快,也认真,什么东西看一眼就门清儿,能够上道。

富少荣是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经常被比他小的富少歇打的满院子跑,富少歇下手又狠,打的富少荣浑身都是伤,被富国渊体罚也不哭,就说看不上富少荣那副窝囊样子。

富少荣自小就很害怕富少歇,富少歇一个眼神,他就站在墙边儿不敢动的那种害怕。

富国渊对富少荣是恨铁不成钢,富少歇就是太叛逆,不好管。

富少荣呢就是太窝囊,走哪都得有人照顾。

要不是两个人长的都跟富国渊像,他还真怀疑谁不是亲生的。

好在富少荣有个好爹,好弟弟,好家世。

如今他娶妻也有几年了,富国渊和富少歇都不让他住在家里,给他单独置了很多房产。

在家里看见他那个窝囊样子头疼。

再加上他的老婆简兮珍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简兮珍家世也不错,家里面是做布匹生意的,不做成衣,只做布匹,送往各大商铺乃至百货公司,尤其是跟富少荣成亲后,仗着富家的关系销量更是提升了不少。

算是中上层的门第吧。

简兮珍的长相呢也不错,个头不高,身材娇小,算是玲珑剔透的一个人儿,只可惜那张脸上到处透漏着算计与精明,这就将她的玲珑剔透给彻底掩盖掉了。

且她的性格刁钻刻薄,说起话来不留情面,嗓音又尖,没一点世家小姐该有的样子,活像只炸了毛的大公鸡。

不说跟查旋比,就是跟黎西比都比不上黎西的一个脚趾头。

本来按照富公馆的地位是不可能娶简家这种女儿的,架不住富少荣缺心眼啊,被人算计惹了一身骚。

要不说他缺根筋呢,他在妓坊堂子睡姑娘,不知怎的就睡了简兮珍。

谁也闹不明白具体原因。

这下简兮珍算是黏上了,第一次给了富少荣,说富少荣玷污了她,要是不娶她,她就要闹的满城风雨,投河自尽,喝药全都用上了。

富少荣其实不太喜欢简兮珍这种泼辣款的,他虽然窝囊缺根筋吧,小聪明还是有点的,为了躲避简兮珍他干脆远走潇洒去了。

也没敢跟富国渊和富少歇说,他想着让时间来抹平一切吧。

等他两个月美滋滋的回来后,简兮珍已经登了富公馆的门开始保胎了。

富少荣彻底傻了眼,麻了爪。

富国渊当时打他把拐棍都给打坏了,气的呀!

没办法,事已至此,富少荣这才迎娶了简兮珍。

简兮珍提出来要住在富公馆,不单独搬出去。

她的小心机其实谁都明白,她使劲手段,费尽心机嫁进富公馆只为财,富国渊不好当面说什么。

可富少歇不惯她毛病,直接命人给他们两口子撵了出去,恶语相告:“想要保住富公馆大少奶奶的位置就安分守己,否则润城的大海无情,枉死的枯骨百里不止,更不在乎多她这一具。”

简兮珍恨呀,但也不敢造次,富少歇太狠,她惹不起,才忍气吞声的跟着富少荣出去单过。

富少歇在外的名声没有人不怕,她简兮珍也不是什么热血豪杰,对于她来说能嫁给富少荣,有了富家大少奶奶的这种头衔已经是修来的福分,何苦去惹富少歇那尊罗刹。

只不过,她本不是安分守己的人。

富少荣婚后风流依旧不减,而且在他俩婚后的第二个月,简兮珍肚子里面的孩子就小产了,这辈子她怕是都不能再生育了,富少荣就更不拿她当回事。

这个时候就体现了这简兮珍的狠,她不能生育,她苦心得来的位置更要保住。

凡是富少荣在外的女人,简兮珍全部狠辣对待。

不管是妓女还是良家妇人,只要是简兮珍调查出来跟富少荣有关系的,她全部用计谋叫到了一起,当场杀了几个人,给这些人看,这叫杀鸡儆猴。

在场的所有女人没有不害怕或者不震惊的,全部瑟瑟发抖,谁也不会为了跟富少荣沾点便宜就把命给丢了。

简兮珍放话,只要以后谁敢招惹富少荣,她就提刀相见,而且下场绝对比她们见到的这个死人要惨百倍。

富少荣窝囊啊,不经吓啊,自那之后收敛了不少,就偷偷的,不大张旗鼓的,不敢让简兮珍发现。

但只要简兮珍发现点苗头,她就随时提刀吓唬富少荣,还扬言,要把他的命根子给阉了,反正她也不能生育了,她说不在乎和富少荣做对食夫妻。

富少荣胆小,从那之后更加收敛了不少,几乎不怎么出去玩了,简兮珍看的紧。

后来就慢慢变成了他什么都听简兮珍的,就是个傀儡娃娃。

富少歇当时听完,还觉得这简兮珍可以啊,要是换成男人,说不定能有点啥小作为呢。

他的品味总是来得很奇怪。

查旋不喜欢简兮珍,因为简兮珍见到查旋的时候比查旋见到的其他牌友都要虚,而且简兮珍虚的很烦人,很讨厌的那种虚。

就是人家不愿意跟她说话吧,她总是往上贴,不说还不行,打破砂锅问到底,特别讨厌,跟她说了之后吧,她还要发表点儿自以为是的谬论,搞的大家都很尴尬。

明天就是年三十,今儿两口子踩点回来,也知道家里面没人待见他们。

他们进来的时候,大家都坐在餐厅里面吃早餐。

一进门,简兮珍刺耳的尖嗓子就开始攀说:“老远就闻见了香味儿呢,我们来的真是时候,父亲早,查夫人早啊,哎呀,查夫人你的眼睛怎么了?”

查旋连着两晚上没怎么睡好,今天早起是有些黑眼圈的,她想着在家,也就没擦香粉遮盖,倒是给这个简兮珍留了话头。

她没回话,本来心情就不好嘛,谁愿意搭理这只大公鸡。

她这两晚上没怎么睡,每次刚要睡就开始做梦,毕良野的风流倜傥的模样总是在她的脑子里面晃,他一度的亲近她,抚摸她,她着急惊慌的躲避,心中却又有些小期待,可当毕良野那诱人的薄唇即将吻上她的时候,富少歇铁青阴鸷的面庞骤然出现,查旋就被吓醒了。

两晚上连着做这些乱七八糟的梦,能睡好吗。

这时富国渊开口对佣人道:“给大少爷和大少奶奶添碗筷。”

简兮珍见查旋不回话,脸子上面就有些挂不住了,她是个虚荣心极强的人。

人们说自尊心强是要面子,可简兮珍的自尊心已经超过了仅仅是要面子的这个度,她是虚荣心,就这件小事儿,她的脸子上面已经阴了不少,且她不反思自己的言行有无不当之处。

再开口,语调就有些怪:“呦,查夫人这是怎么了,好心问候您,您怎么也不回个话啊?”

看吧,她就是这样,你不搭理她都不行。

查旋依旧没抬头,很平静的说:“吃饭勿语,多谢大少奶奶的关心,心意我领了。”

这话在所有人耳朵里面听起来都没有毛病,人家礼貌也有了,就是不想跟你说话,你就收敛点呗,可这位大少奶奶不是个收敛的主儿。

“我这也是关心您啊,我们都是一家人,虽然不住在一起,不如黎西弟妹这样能照顾您周全,可心里到底也是惦记您和父亲的,本来啊,前一阵子我要来看您的,听闻您被那位风流倜傥的毕少帅给吓到了,您不知道啊,外面传什么的都有,还有说弟弟富……”

“你闭嘴!”

说话的是富少荣。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吃你的饭。”

他难得的敢打断简兮珍说话。

是因为他看到了满桌子上面的人脸色都变了。

相比简兮珍,他还是更害怕富少歇的。

富少歇深邃的轮廓经过头顶水晶吊灯的照射越发铁青,渗的人不寒而栗。

富少荣可害怕富少歇了。

简兮珍闻言先是一阵惊愕,不可置信的看着富少荣,回家里胆子还变大了?有人撑腰了?都敢和她吆喝了?

她说:“我看你是……”

“吃饭。”她的话没说出口就被富国渊厉声打断了。

富国渊声音不高不低,却透着他独有的威严,这句话一出,简兮珍没有在反驳,眼珠子提溜嘟噜的乱转了一阵,闷声低头吃饭。

她抱着什么样子的心里,这些桌子上面的人都看的真儿真儿的。

不幸灾乐祸,不挑拨离间,就不是她了。

当时要不是富国渊看在她肚子里面孩子的份上,根本不可能同意让富少荣娶她。

按说富公馆这个地位,就算是富少荣白睡了她简兮珍,她简家也不敢掀起什么风浪。

富少歇当时就派人调查过,这简兮珍人不行,建议给她的孩子打掉。

富国渊一时心软没同意,想着富少荣这么个窝囊样子有个厉害的媳妇管管也许是好事情呢,毕竟他和富少歇也不能跟在富少荣身后一辈子。

再说都有孩子了,算是一种缘分吧,便留下了。

可惜啊,到底是他高估了这简兮珍,这哪是人不行啊,就没有行的地方啊。

唉,说多了全是眼泪啊。

查旋烦死了,放下筷子说:“我吃饱了,回去补觉。”

黎西也适时的说:“我也吃饱了,去库房安排人拿灯笼,今儿要忙的事情多,我先去了。”

富国渊没说话,在查旋和黎西相继离去后,他也起身离开。

这下餐桌上面只剩下富少荣两口子和富少歇了。

富少歇慢悠悠的放下了碗筷,背靠椅背看着他俩。

富少荣从小被富少歇打怕了,以至于富少歇一看他,他就不自觉的想要打哆嗦,甚至还有点想要尿裤子的冲动。

他小时候被富少歇打到过有一次吓的尿了裤子的,虽然现在成人了不会如此,但他还是有那种残留的记忆感觉。

此刻,他布满青筋握着饭勺的手已经开始有些打哆嗦。

富少荣很消瘦,许是他早年被酒色掏空了身体的缘故,也许是他身体本来就不好的缘故,总归看起来总是佝偻着,瘦骨嶙峋的,也不精神。

这会儿他一哆嗦身形就显得格外的颤抖,可怜兮兮的,看着更窝囊。

富少歇见他这样就突兀的笑了一声儿,冷笑。

妈呀,他这一笑不要紧,富少荣手里面的小饭勺“吧嗒”一下落到了碗里,溅的四周都是米汤液,黏糊糊的。

有几滴溅到了简兮珍手上,这下她不愿意了,本来就看不惯富少荣那副窝囊样子,如今看他被富少歇吓成这样,她更来气。

“你做什么,有没有点出息了你?”

想当初她也是没办法才勾引富少荣,谁不愿意找个更好的,比如像富少歇这样的,可惜她没那个本事。

其实她也不是没勾引过富少歇的,只不过她自己记得,富少歇压根不记得她。

这就更丢人,总归她现在也成了富少荣的妻子,这件事情也就只有她自己知道。

如今在看富少荣被富少歇一个笑容吓成这样,她顿时恼火的要命。

富少荣没回答她的话,满身心都在想一个问题:富少歇要干嘛?是不是又要打我?都怪这个傻逼娘们没事瞎比比,女人就是耽误事。

你看他窝囊吧,他还瞧不起女人呢。

简兮珍也没难为富少荣,转头对上富少歇的冷面孔:“弟弟准备干什么呀?你哥哥胆子小你不知道吗?吓唬他干嘛呀。”

富少歇的眉眼顿时浮上了一层轻蔑:“谁他妈是你弟弟?弟弟也是你叫的?”

他说话从来不留情面,尤其是对简兮珍这种令人厌恶的女人。

简兮珍的面色一下子红了,她觉得很没面子,支吾又在犹豫怎么反驳,没出声音。

富少歇倾身离开椅背,双手肘支撑在桌面上,居高临下的眼神扫射他们俩:“大过年的别找不痛快,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这么大人了不用我教,我是什么人你知道,润城的大海上面可没结冰,你想下去游泳直说。”

富少荣瘦骨嶙峋的小长脸呦,瞬间惨白成了死灰色,身体出现了轻微的肉眼可见的浮动。

简兮珍面色也变了,涂抹艳红色口红的嘴唇抿的很紧,脸蛋的两侧有不明显的搓动,大概真的恨富少歇恨的牙根痒痒,又或者大概她是恨她自己无能,撑不起来她装逼的虚荣心行为。

富少歇注意到了她的这一点,他琥珀色瞳仁顿时浮上了一抹真正的阴鸷,肃杀萧然,冻裂了周遭的空气,直逼简兮珍,狂气全开,要吃人似的。

富少荣都快哭了,伸手不断的在桌子底下拽简兮珍的袖子,示意她不要惹怒富少歇,他不明白简兮珍干嘛给自己找不痛快呢。

简兮珍也想收回目光,可在这一瞬,她收不回去了。

被富少歇吓到了。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富少歇真正散发出来的寒芒,她的心底里已经被吓的七晕八撅。

以前的她只是听说过,又或者也从未仔细被富少歇单独盯着过,她还没意识到富少歇真正的可怕,以至于她会不断的觉得富少荣窝囊,怎么就被富少歇吓成了这个样子呀。

可现在,她知晓了。

富少歇注意到她脸颊两侧的牙齿已经不再撕咬,就知道她怂了。

既然没本事装,还他妈不如早认怂,浪费时间,讨人厌。

他慢条斯理的起身,眼神飘过他们两口子:“记住我说的话,这几天再找不痛快,别怪我不客气。”

说完,他扬长而去,还惦记查旋呢嘛,小人儿刚才受了这个贱人的气,他着急要去看看呢呀。

富少歇前脚刚走,富少荣彻底瘫软靠在椅背上,埋怨又恼火的朝着简兮珍喊:“你有毛病啊,干嘛去惹他,这下好了,让人家骂一顿你舒服了?”

他虽然窝囊,但也有少爷脾气。

这会儿将所有的委屈和怨气都撒在了简兮珍身上,他害怕嘛。

简兮珍还生气,能惯他毛病吗,转头一个眼神瞪他:“窝囊废,给我闭嘴。”

说完,她也摔了筷子,还吃个屁啊。

富少荣形单影只的坐在餐厅里面望着简兮珍的背影,他自己委屈,他招谁惹谁了,一大早上被这么对待。

还挺可怜的。

查旋回到房间后,给自己裹在被子里面发呆。

一大清早乌烟瘴气的搞的她脑子乱糟糟的,烦透了。

一如像是在三伏天里面的那种烦躁,怎么样都不舒服。

巴不得弄一桶凉水在里面泡泡,祛祛这多日以来种下的浮躁。

都怪毕良野,她现在恨死他了,伸手掏了个娃娃拽到被窝里面,拿着她跟佣人学习打毛衣的针就开始扎,扎死他,扎死他,让他欺负人。

富少歇推门,就看见查旋裹的跟个肉粽子一样,不知道躲在被窝里面干什么,还来回蠕动,看的他心里一时间痒痒的。

他走上前去,可当他听见被窝里面发出的声音的时候,他顿时一惊,瞬间呼吸猛滞。

接着当他听见简兮珍名字的时候,他的呼吸顺畅了不少。

最后他听见自己名字的时候算是呼吸自如,甚至有些啼笑皆非了。

这他妈是全世界的人都得罪她了吗?她要把全世界人的名字都骂一遍吗?

他伸手给她拉开被子,查旋的头发起了静电,像个小疯婆子一样坐起来问他:“干嘛呀?”

富少歇看了看她手里面的针和娃娃,就说她怎么在被子里面一拱一拱的呢,跟做什么儿童不宜似的,感情是在扎小人啊。

不过他也没有得罪她,她方才隐约喊了他的名字,扎他干嘛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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