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满柜子的情义
次日醒来的时候,查旋入眼是陌生的环境,她反应了好半天才想起来这是在毕良野的别馆。
她呆住了!
在感觉到自己全身是裸露的时候,她顿时有一股难以言说的懊悔和羞愤涌上心头,占据了她满面的心房。
她不敢相信自己又一次背叛了富少歇。
眼泪无声悄然而至,带着昨晚的回忆,让她倍感苦涩。
鲜活生动的一幕幕开始在她的脑中无限放大,直至清晰。
浮沉的身躯,迷离的喘息,要了命的欢愉……和最后毕良野和她那重合在一起的天塌地陷的叫喊声。
这些都像是谷中盛开的毒花,鲜艳美丽却暗藏杀机,都在这间幽静的房间内盛开了。
想到这些画面,查旋长长的喘息了一声儿,骤然夹紧了眼皮,仿佛要将这些记忆一起挤碎最好破灭。
温暖又丝滑的绸缎被子里,查旋感觉不到半点温热,凉意从头凉到了脚,整个人都在冒凉气。
她觉得似乎是没脸在找些什么借口来安慰自己了。
毕良野进来的时候就看见她失魂落魄的样子,他的脸色沉了几分。
查旋瞪着猩红的双眼看他,不管不顾疯了一样的光着身子要挠他,不成想正好跳到了他的怀里。
她没管,举起手在他的脸上挠了两下,毕良野俊朗的侧颜上立刻多了两道鲜红。
查旋大喊:“你为什么偏偏要欺负我?这次我没惹你,更没有给你下药,你凭什么这么对我?”
多委屈啊,上次若说是她自食恶果,那么这次呢,毕良野太欺负人了,他居然真的敢,这和强暴有什么区别?
毕良野沉声看着她哭嚎,看了好半晌,在查旋哭的涕泗横流,准备再度伸手挠他的时候,他一把遏制住了查旋的手腕。
“査小姐没爽吗?睡得不安稳?”
他问的很平常,甚至没有任何语气和表情,就像在说一件平常的事情一样的平常。
查旋难以置信的看着他,居然能说出这样的混账话来,是谁求他了吗?她又没求他赐爽,他凭什么理直气壮的?难不成为了让她睡得安稳他就可以这样吗?
可她又想到了自己的确是爽了,和上次完全不同的爽了。
他太嚣张,用他刚烈的勃发拼了命的将她带上了天堂。
不同于富少歇的冲击力,他还适当的吊胃口。
她抗拒不了他,而且是无能为力的抗拒不了他。
她呜呜的哭着,伤心极了。
毕良野搂着她放到了床上:“这是准备再来一次?明目张胆个的勾引我?”
可查旋此刻根本不在意自己还是不是光着身子的问题,总归该看的都给他看了,还有什么好遮挡的。
她不说话,光顾着哭。
看的毕良野就真的上了手肆无忌惮的抓住了大白兔。
查旋的脾气彻底上来了,低头咬住了他的手指头,死死的咬住不松口。
毕良野反倒没怒,嘴角噙着笑容很镇定的说:“慢点咬,不着急。”
他说的轻飘,好像被咬的不是他自己一样。
他总要让小人儿撒了气才好。
可经他这么一说,查旋更是撒不了气了,咬个什么劲啊。
她整张小脸彻底成了大花猫,满脸都是哀伤的表情,扭头钻进了被子里面,蒙着被子放声大哭。
她想要释放所有的伤心和委屈,真的不是一时间就能缓过来的。
她全身的抽泣带动着被子也跟着在不停的颤抖。
看的毕良野俊朗的面庞上骤然凝聚了所有的表情,像是瞬间刮过了一阵冷风,冻结了周遭所有的空气。
查旋一直在哭,而他过了良久,伸手想要掀开她的被子,似乎又有些犹豫。
那只蜜色性感的手掌悬在半空中好久,最终还是放下了。
他沉着嗓子开口:“为什么不愿意,你就那么不愿意,原因是什么?”
查旋听见了,她猛然掀开被子,哭嚎着喊:“我不能一直背叛他。”
毕良野闻言抬头嗤笑了一声儿,视线略过窗纱,打向了窗外,好似落在那几株娇俏的杏花树上。
“他有什么值得你这样做?他就那么好吗?”
查旋呜咽,这他妈是好不好的问题吗?人家本来是一对,你毕良野再好跟她查旋有什么关系?难不成天下比富少歇好的人再多,查旋就都要弃富少歇而去吗?更何况查旋并没有觉得毕良野有多好。
一开始,她就知道毕良野接近她有目地,哪怕是现在,查旋的这种念头也没打消。
事实上,她真的希望毕良野能够开口让查旋做些什么,除了睡觉之外的事情,她想,她是会愿意去做的。
总比她一直出卖**和灵魂,在这种强烈的矛盾精神折磨下要强很多。
她重重的,斩钉截铁的嗯了一声儿,希望气气毕良野,气死他。
果然,她嗯了这声之后,毕良野倏然回头,视线看起来缥缈却凝聚了星星点点的寒意,直逼查旋的头顶。
查旋也毫不示弱的冷若冰霜的看着他。
毕良野说:“他那么好,可这次依然是我救了你,如果没有我,査小姐你可能没机会在这里跟我炫耀你那可笑又可悲的爱情,想过吗?”
查旋没反驳,可富少歇不在润城,如果他在的话,查旋一定不会发生这种事。
她反驳了后句话:“我的爱情才不是可笑又可悲的。”
她很认真的在说这句话,以至于认真到让毕良野看着她没忍住噗嗤一声儿笑了出来。
他似乎觉得很好笑,可查旋却觉得像是嘲笑,她整张脸都垮了,没有泪意,也不委屈,而是垮的颓颓的。
他这一笑,先前的那抹寒意便消散了,眼角起了轻轻的细纹,很有岁月的余韵味道。
毕良野起身掸了掸身上军装的褶皱处,很倨傲的说:“起来吃饭,待会儿送你回去。”
这句话才算是聊到了重点,也算是结束了这一时间段的所有情感,甭管是好的坏的,吵的闹得,伤心的难过的,该是要结束的了。
事实就是事实,查旋也知道再也更改不了,除了刚结束的哭闹撒气和过后的悔恨,她此刻在做些什么都是无用的。
再和毕良野吵下去,吃亏的貌似还是她自己。
可她包在被子里面,四周看了看也没看到她的衣裳,她非常愤恨又很不情愿的看向毕良野:“我的衣服呢?”
“起来,我带你去看。”
起来?她光着身子怎么起来?
她用像看病人一样的眼神看毕良野。
少帅大人就明白了,不过他没笑,走近她,给她连着被子一起抱起来:“去挑挑。”
隔壁的房间内,查旋望着几柜子的衣裳,忍不住的在心里唏嘘了。
不知道用什么感觉来形容,她是不缺这些东西的,可这分细心的程度和恢宏的手笔能够看到准备之人的用心,是有些震撼的。
毕良野放下她,小人儿没顾得上裸露着酮体,不禁走到这些衣服面前观赏了一番。
虽然不是乔秀的手艺,却也丝毫不逊色。
饶是司空见惯的查旋也忍不住的叹为观止了。
她没想过毕良野上次说给她做了好几柜子的衣裳是真事儿,她以为他这人调戏她惯了,定是花言巧语的逗她。
如今的眼见为实,倒叫她觉得她自己有些小人之心了,她又想到方才挠了他,可他也欺负她了呀。
心中的苦涩蔓延,她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
她轻轻的呼了口气,打眼摩挲着一件江缎旗袍,不过她没有直接拿下来,小手似乎是有些犹豫不决。
毕良野直接走到她身后越过她耳侧将那件旗袍拿了下来。
“第二天,该穿白的。”
查旋愣愣的看着他,他好善变啊,比她自己还要善变。
一会儿吃醋胡言乱语,挑拨离间,一会儿又这样细心,他到底是什么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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