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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 传染

这事儿让麦嫂怎么办?总不能真的派佣人将毕良野给赶出去吧,更别提人家带来医生给查旋治病还那么及时。

其实麦嫂本身就不是很反感毕良野。

大概毕良野的死皮赖脸,不在麦嫂面前展露气势的时候还是很随和的,所以真的是老少通吃。

像昨天他去接查旋,给查旋做饭的时候,很快和麦嫂春芽打成一片。

毕良野长得好,给她们讲了笑话,又做了好吃的,谁能不喜欢呢。

反之对富少歇,麦嫂就很小心翼翼,也可能是因为富少歇平日里总爱发火,给人的感觉就好像能随时动手一样,事实上富少歇的确也是经常动手的。

他倒是不会打女佣人,可家里面的男佣人基本上都挨过富少歇的撅。

所以麦嫂很忌惮他,连同跟他说话的时候都很注意分寸。

针对行事风格还有用心的话来说,麦嫂更加倾向于毕良野。

她见查旋看她,她也耍起了滑,捂着心口说疼,接着扶着墙就挪步出了门。

众人一看,麦嫂都撤了,那大家也都赶紧撤吧,说明这活不好接啊。

查旋的心啊,在匪夷所思当中变成了冰花一样的透心凉。

这些人大部分不认识毕良野,查旋就知道毕良野这是拿下了麦嫂,不然不可能有这个效果。

小人儿怒火冲天的看向毕良野。

结果毕良野没有半分像以前一样的嘚瑟和洋洋得意,反倒是很委屈的看向查旋。

那意思:我是无辜的,不关我的事,你看我这么可怜,你就别赶我走了。

他越装委屈,查旋越来气,气的她一度喘不上来气。

可她也不想跟他发火,不值当的,才不要跟他浪费时间。

小人儿调整了情绪,平稳凉薄的语气:“请你离开,否则我不敢保证自己会做出来什么事情,包括伤害你我,你知道,我做的出来。”

她要带上两人共同的性命做威胁,她怕毕良野耍无赖说不在乎他自己的命。

她是真的不想看见毕良野,尤其是在现在。

会让她有一种想要化作一支窜天猴,在他身上窜一百个洞的冲动。

查旋话落,毕良野这时候动了,他穿着白衬衫,裤子是军装,大抵他躺在床上的时候怕军装皱了,所以脱了下去。

你说他流气吧,对军装他可是很尊敬的。

他走到查旋身边儿看了看小人儿,四目相对间,在触碰到查旋眼中那抹倔强的时候,他面色讪讪的。

随后他也没出声儿,回眸依依不舍的居然望了眼那个吊瓶,然后拿着军装,单手插兜在门口磨蹭。

查旋见他不走,拔高了嗓门:“你想试试是吧?”

毕良野见查旋发火了,此刻还是不要惹她微妙,终于开门离开了。

小人儿的眼泪啊,在关门的刹那又下来了。

怎么就那么烦人,偏偏阴魂不散,他已经成功的打压了富少歇,不是该去庆祝吗?还跑到这里来看小人儿的笑话,装的无辜给谁看,不要脸。

毕良野下楼的时候,麦嫂和几个佣人都在,估计大家也都在商议外一查旋生气了她们该怎么办?

巧了见毕良野下楼,麦嫂示意春芽赶紧给毕良野倒一杯西瓜汁,说大热天的,让少帅解解渴。

毕良野宽慰大家没事,他这不是出来了嘛,过后查旋要真责罚她们,毕良野担责任。

先不说他是不是吹牛吧,反正有他这句话,人心算是稳了不少。

天塌了有高个儿的顶着呗。

毕良野对麦嫂说:“去准备食材,我给她熬点粥,待会儿好了您给她送过去,不吃饭病可好不了。”

麦嫂连连点头,但嘴上还是客气了句:“那也太劳烦少帅了。”

毕良野笑笑:“她吃了就不算劳烦了,我多做一些,你们都跟着尝尝。”

春芽兴奋的欢呼有口福喽。

按说查旋的吃食挑剔吧,佣人跟着吃的都不差,她一个人吃不了多少,近身伺候的或者是厨房里面的师傅都跟着沾光的。

可毕良野做的似乎比大师傅做的还要好吃,春芽昨天吃过之后,今儿这么一听可是要欢呼呢。

毕良野行动力很快,随意挽了衬衫袖子由佣人带着往厨房去了。

几个从别馆差遣回查家的老妈子跟麦嫂关系还不错,悄悄的捅咕麦嫂胳膊:“这个真不错,知道疼人儿,可比那个强多了,那个整个一个地雷啊。”

麦嫂望着毕良野远去的伟岸背影,也欣慰的笑了,表情认可的意思是不错的。

不过她也要制止流言,板脸说:“你见过地雷啊?赶紧干活去。”

老妈子嘟囔:“那还用见吗,那不就是嘛。”

其实富少歇在这方面也不错,查旋生病的时候,富少歇也会亲自下厨,而且他可是专门去为了查旋学习的做菜呢。

大抵这些老妈子年纪大了,接受不了富少歇疼人的方式,而富少歇也没有毕良野这样会讨好人,所以不得她们的心吧。

更何况,她们见到的可只是毕良野讨好的时候,更具体的她们也没有机会见到。

怕是真见到那一天,说不定也会被毕良野的气势给吓到呢。

八点多的时候,毕良野做好了肉糜鲍鱼粥,几样清爽的小菜,还有嫩滑金黄的鸡蛋羹。

别看都是些简单的菜肴,做起来也挺费功夫的。

粥要熬的时间长吧,医生看过查旋的嗓子,跟上次一样,查旋的嗓子眼儿里面又起了小白泡。

西医称扁桃体发炎化脓,上一次由于没有及时治疗,查旋的扁桃体恐怕以后每次发高烧就都会这样了。

咽口吐沫都够小人儿疼半天的,所以这粥啊,几乎熬的都看不见形状了呢。

小菜也一样啊,毕良野怕炒出来的她嗓子不好咽,煮或者是蒸,太烂又没有口感,所以他先煮,然后轻微腌制,这样比较爽口也不失口感。

鸡蛋羹是最好做的了,时间最短,是最嫩的。

这期间,麦嫂光是看见毕良野处理这几样小菜的耐心,就在心里感叹这份细心了。

毕良野让麦嫂送上去,但别说是他做的,他怕查旋不吃。

麦嫂笑说知道,一定让她吃,还让毕良野放心。

没成想啊,麦嫂刚进去十分钟,成功的劝动查旋吃一口饭,查旋也没有跟她翻小账。

结果查旋刚喝了一口粥,就知道是毕良野做的,疯了似的打翻了所有的粥和菜,连同手背上面的针也拽了下来。

麦嫂吓的招呼人赶紧给查旋止血,同时叫上来了一直待在查府的医生。

可查旋让所有人都滚,不扎针,别来烦她。

否则她就要弄死谁,要不就弄死她自己。

她极端的歇斯底里,弄得大家谁也不敢再跟她杠,也不敢勉强她。

所有人将房间打扫干净立马撤了出去。

她这一闹,闹了一个小时,毕良野就静静的在楼下坐着都没有上去。

他不能去啊,查旋要是看见能那说不定能气到跳楼,他还是忍着吧。

只不过他挺感叹查旋这张小嘴儿的刁钻程度,她是咋吃出来的呢?

他自认为做的跟饭店里面的大师傅没有区别呀,甚至更好吃呢。

小人儿躺在床上气的她自己的胸口喘气都带着呼哧呼哧的声音。

她全身发冷,这大夏天的,她捂个棉被都不出汗,再加上生气,这会儿整个小身体蜷缩在被子里面抖的厉害。

本来她不好意思跟麦嫂发火的,她也知道毕良野有套路,她不殃及无辜。

为着不想让大家担心,更为了她心底里面不想在乎富少歇的那个执念,哪怕嗓子再痛,她也要该吃吃该喝喝。

她还想了,等过几天身体好了,她要出去逛街,买衣服,做衣裳,约以前的狐朋狗友吃喝玩乐去,花钱去,放纵去,总之每天都不能闲着,一定要找点事情做。

好似这样做,一切悲伤也都不会存在了,或者悲伤会过去的很快。

其实她这样想,分明就是太在乎富少歇了,而且她想出来的这些做法,分明就是消极的代表,阴霾的代表。

可小人儿目前想的乱七八糟,自己都没想明白她到底应该去干嘛。

强撑着下来的结果,她和富少歇断是断开了。

可就是断的太利索,一下子的空隙让她开始游离。

她又强迫自己不要游离,不要伤心,所以麦嫂劝她喝粥,她就喝了,先要做出来仪式感。

谁知道当她喝了第一口粥,都没咽下去,她就知道是毕良野做的。

她的火真的是再也收不住了,所以才气的闹了这么一出。

好不容做了心里建设吃口饭,妈的,一尝味道就尝出来了。

她嘴刁,平日里去饭店吃饭,谁家的厨师要是换了,她都能吃出来,她嘴就刁到这个份上。

她以前听一个师傅说过,每个人做菜抛开厨艺不说,其实有心人是可以尝的出来味道的,因为每个人做出来菜的味道都不同。

不过大部分人都是尝不出来的,除非极有味觉和灵感同时具备的有心人才能尝的出来。

查旋恰巧就是这一种。

毕良野做的饭很好吃,也有一种特别的味道。

跟他那张勾引人的脸一样,他做的饭会让人一直想往下吃,没有节制的吃。

查旋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是什么味道,总归是让查旋这种平日里严格控制饮食的人也想继续往下吃,而且还是没有目地的吃。

她疯了,毕良野的纠缠让她无时无刻不在想起里昨晚瀛水仓库中那悲伧又可笑的一幕幕。

这种悲伤真的扛不住,她需要安静,需要自我治愈,因为别人根本也帮不了她。

快接近午夜的时候,毕良野还在沙发上面坐着。

他也一直没有吃饭,坐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那种生人勿进的沉气是暴露出来一些,以至于没有人过去打扰他。

麦嫂这会儿端着饭对他说让他吃一点,别把身体熬坏了。

午夜正厅空旷,麦嫂声音又慈祥,听上去还真的挺有归属感的。

毕良野年幼丧母,跟着毕淳海上战场,归属感是什么,他可从来没有过。

他低头笑笑:“不吃了,我上去看看她。”

麦嫂想要制止,毕竟还不知道查旋睡没睡,这会儿他上去再惹得查旋发飙,怕是不太好吧。

可她又抱有另一种想法,说不定这位少帅真有办法能让查旋吃东西呢,他都有办法让查旋和富少歇分开呢,真厉害。

毕良野进门的时候,查旋迷糊着刚睡着,小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水。

虽然新旧泪痕蹭了她满脸,可样子看上去也不是脏兮兮的,反倒是惹人心疼又怜爱。

毕良野探手摸了摸她额头,高烧未退,还挺烫的。

这可不行,人在这么烧下去,搞不好烧坏了。

他想叫过来隔壁的医生,可又怕给查旋扎针,查旋会醒,到时候又要闹的鸡犬不宁。

想来想去,少帅大人脱光了衣服进浴室里面冲了个冷水澡。

片刻后,他一丝不挂的出来钻进了查旋的被窝里面。

查旋在睡梦中感觉到身边有凉气,自然往他身上贴,可她也不傻,贴了一会儿瞬间能觉察到不对劲儿。

睁眼看清是毕良野的时候,查旋伸手就朝他脸上招呼了一巴掌。

“滚,你马上给我滚,滚!”

太不要脸了,居然还没走,趁她睡着了跑来吃豆腐,他脑子里面到底装了些什么。

毕良野这会儿可没松手,死死的抱着查旋,大长腿压在她身上。

由于小人儿肋骨还没好呢,根本动不了。

她像个被绑架了的大毛毛虫,在毕良野的铁臂身躯下,即便使尽了全身的力气也只能起到轻微蠕动的效果。

这一僵持就是半个小时。

毕良野一动不动,也不说话刺激她,就看她使力气折腾,听着她骂。

到最后查旋实在是没有力气折腾,骂的嗓子也冒了烟,无力颓废的又开始嚎哭。

气死了,怎么偏偏欺负她呢,一点办法都没有啊,愁死人了。

估计在门外值守的佣人都能听见小人儿的伤心,可惜谁也不敢进来啊。

查旋哭了两个小时之后,哭不出来眼泪了。

像一条没有生命力的鱼,呆呆的睁着眼睛望着不远处窗口的月色。

后半夜海边的雾气更重了,月亮的身影也有些模糊,看不清楚具体的轮廓,也看不清楚那里面的广寒宫。

模糊的形态就像小人儿此刻模糊的内心,看不清摸不着,连同情绪该有的立场也都不见了。

情绪变成了墙头草,查旋希望情绪出来主导她做些什么,然而情绪没给她这个面子,悄咪咪的隐藏了起来。

查旋抽泣了鼻涕问毕良野:“你到底想怎样?还有什么目地是你没完成的,是我能做的,你可以直接说,我只求你离我远一点,我求你了,你走吧,否则一旦让我找到机会我会杀了你。”

她真想杀了他。

毕良野也终于说话了:“你吃点饭,然后让医生给你打针,我就走。”

他声音有气无力的,沉沉的,低低的。

查旋说:“好,你走吧,你走了我就吃。”

“你吃了我再走。”

要照以前查旋为了脱离他的死皮赖脸,可能就会同意了,哪怕是她不愿意做的,她也会为了达到目的而委屈自己。

可现在她不想,尤其不想听他的威胁。

让人家提要求的是她自己,这会儿听他提了要求,心中憋屈不想执行的还是她自己。

拧巴着呢。

显然她心里又不平衡了,凭什么受他威胁,他害她害的还不够惨吗。

蓦然间,她的小手触碰到了毕良野的大腿根,甚至她能感受到些许扎人的毛发。

她这会儿可谓是用了最大的力气,毫不留情的将指尖抠进了毕良野大腿根的皮肉。

让这个臭不要脸的还敢脱衣服,她要掐死他、抠死他。

可当她指尖试到有黏黏糊糊东西的时候,毕良野都没出声儿。

要不说查旋善良呢,也可能也是掐到她自己手腕都没劲儿了。

刚刚的怒气在顷刻间消散了大半。

她悄悄的撇头,妈的,毕良野竟然睡着了。

“啊!”

查旋疯了似的大叫,连着掐了他好多下,他都没有醒。

小人儿这时候觉察到不对劲儿了,她能感觉到毕良野身上烫的吓人,反倒她自己的身上轻松了不少。

她知道一定是毕良野用自己身体给她降温了,可他要是真昏迷怎么不松手呢,查旋根本动不了啊。

她厉声对毕良野说:“你别跟我装啊,我不吃你这一套,我答应那你我吃饭就是了,你赶紧走,烦死了。”

空气宁静,没有声音。

查旋又试探他:“要点脸,讲点理,我都说了吃饭,你耍无赖是吧?”

毕良野还没有声音。

查旋转头就贴在了毕良野的脸上,他的额头烫的吓人。

小人儿吓坏了,这她还没好呢,这位大人又有病了,瞎折腾个什么劲儿啊。

查旋想要按铃儿,无奈手拿不出来,她扯了嗓子大喊救命,都没有人搭理她。

直到她喊出毕良野昏倒了这句话,没多大一会儿,门外响起了稀稀拉拉而后急促的脚步声儿。

到门口,这些脚步声就停了。

可能是怕查旋耍诈?

小人儿火着大喊:“还不赶紧进来救人。”

接着是胡邦的声音:“査小姐,那我们开门了?”

看看,在自家,结果她说的话都不如亮出毕良野名声有效,看来她真的是该换佣人了。

胡邦开门,其他人跟在身后。

见到两人就这样躺着,大家都低下了头。

查旋就露出个小脑袋,可毕良野的脖颈还有一部分裸露性感的手臂是能看见的。

就算啥都没露,两人这么躺着,大家也不适合看啊。

羞羞,不好意思呢。

查旋说:“女的出去,男的留下,给你家少帅抬出去,他发高烧了。”

她说这句话的同时看向了胡邦。

所有的女佣人在听完这句话后,麻溜的退出了房间。

可胡邦思量半天,面色有些为难。

“査小姐,这怎么说,您身份尊贵,且男女有别,我们不好掀开您的被子。”

查旋目光凉薄直射胡邦:“所以呢?”

他肯定话里有话啊,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随从,毕良野不要脸,胡邦也不是什么好鸟。

胡邦咧嘴笑的比哭还难看,一脸惶恐:“所以,我这,我们不能掀开您的被子。”

查旋冷嗤:“可你家少帅病了,昏倒了,你就放任他这么病着?”

胡邦立马站直了身体,一本正经道:“那不会,这您放心,医生在,我这就叫医生过来为您和少帅诊治。”

查旋的心啊,能吐血。

胡邦非常清楚自家少帅的目地,他要是真敢给毕良野抬走,那回头遭殃的可是他。

查旋说:“你们掀开他那边儿的被子就是了,我不会怪你们的,救人要紧,快点。”

胡邦立马接话:“是了,救人要紧,我这就去叫医生。”

查旋:“……”

一行人随着胡邦利落的步伐退出查旋的房间,小人儿多委屈啊。

她这是造了什么孽,怎么就是摆脱不掉毕良野这个阴魂不散的妖魔鬼怪呢。

看看他带的兵,都跟他一路货色。

做事情是机灵了,不要脸也继承了。

这会儿她想要威胁人都做不到,因为她动不了。

医生很快过来给毕良野量了体温,确认是发高烧了。

外力加传染,高烧来势就猛。

查旋一听,可不是自己给他传染上的?

她问医生:“给他打针吗?”

医生说打。

太好了,给他打针,就可以掰开他的胳膊了。

查旋整张小脸儿兴奋的看医生准备这一系列打针的步骤,满脸都是期待。

这医生是个男的,四十多岁,说是毕良野的私人医生。

他看了查旋一眼说:“査小姐的病也还没好,照理说也该打一针。”

查旋摇头摇的兴奋:“好了,我好了,您就给他打就行。”

她的确已经退烧了,何必在挨一针呢,就等着毕良野被医生给拉开,她直接命人给他抬走。

要给自家佣人下通牒,谁敢放毕良野进来,谁以后就滚蛋。

她的家她要是坐不了主,世界还没有她的容身之所了呢。

医生听她这样说就没有勉强她。

当医生走到毕良野身边的时候,有些为难了。

因为毕良野的手还在被子里面,医生也是男的,不好掀开人家被子的。

查旋说:“没关系,医生,你拽他的胳膊给他的手拽出来,这个时候哪里顾得上什么礼数呢,他都烧糊涂了,救人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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