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令人发指

高之耀虽说被美色给充了头脑，还是有点理智的，面对查旋的撒娇他心痒难耐，却没有出声儿应允。

或者也碍于赵飞楠那抹锐利的眼神。

查旋从这里看出他们之间一定有什么牵扯，否则高之耀干嘛要看赵飞楠的眼色行事？是利益还是把柄，这点暂且不好说。

小人儿也不急，既然高之耀这边实在行不通，那就迎面赵飞楠好了。

她转头居高临下的看着赵飞楠，小手儿慢慢举杯，就在大家以为她要碰杯准备喝的时候，她直接扬了杯中酒。

狭小迅猛的水柱在空中来了个刹那亮相，随后系数亲吻大地，最后变成一片粼光。

接着“啪”的一声儿，查旋手中的酒杯落了桌，响声清脆。

“我不喝，我说了我不喝，于情于理这杯酒我都有权利拒绝，三位既然是我的叔叔，就该为我着想，体谅我，我说了我身体不舒服，为什么三位作为我叔叔的长辈还要逼着我喝？三位若不是我的叔叔，我也是倾帮的掌门人，我说不喝，还需要三位来逼迫我吗？”

跟无赖周旋，只有被无赖绕进去最后吃的连骨头都不吐的份儿。

查旋彻底看明白这三人的鬼心眼儿，就是想要趁火打劫。

那么软的不行，她就来硬的，反正她不会束手就擒，那样一点机会都没有。

在场的五人显然没料到查旋胆子这么大，很明显的羊入了虎口还在这里耍威风，发大小姐脾气。

一看就是没见识过社会险恶的，恐怕真得让她见识见识什么叫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

这就能看出来查旋和这几人的对峙中，很明显都有些自以为是，自以为认定拥有着让对方不敢在招惹自己，要乖乖听话的东西。

高之耀没说话，因为这事情看上去跟他没关系，他可以坐享渔翁之利，但不会去鹬蚌相争，得罪那人干什么。

他好色，可不挑食，谁都可以，急了母猪也行，查旋愿意，那自然他享福，不愿意，他也可以找别人。

马贺和齐子瑞不说话，等待赵飞楠下命令。

而赵飞楠阴鸷毒辣的小三角眼儿在查旋的小脸儿上面来回逡巡。

他觉得查旋这等于就是撕破脸了，让他赵飞楠在高之耀和曹尚之面前一点面子都没有了啊，那他也就甭客气了。

气氛出现了短暂的安静。

两分钟后，曹尚之开口了：“查大小姐好大的脾气啊，看来你不单单是对我这个外人不讲礼仪，就连对待自己的长辈你都没有礼貌和教养，就这也能当得上第一名媛，不过也对，第一名媛也不会像你这样跟了老子跟儿子，啊，哈哈，怎么样，两人现在都离开你了，该是査小姐每晚夜不能寐吧？”

曹尚之的长相本就猥琐，天天干一些欺男霸女的事情，这话从他嘴里面说出来，尤其恶心，那份肮脏又龌蹉的心思让人想起了喝醉酒人吐在地上的恶臭粘稠。

他话音将落，赵飞楠冷哼了一声：“瞧瞧你在外界都留下了什么名声，还有什么脸面说自己是倾帮的掌门人，倾帮的脸都让你丢光了。”

查旋才不吃他这一套：“所以呢，赵堂主你现在是想怎样？代替我死去的父亲清理门户，给倾帮扫除障碍，然后将倾帮发扬光大是吧？”

她不搭理曹尚之，那种人恶心，查旋要是跟他说，才会中了曹尚之的道，搞不好更加下三滥的龌龊话语就出来了，查旋在言语上面就会受辱，所以她不给曹尚之机会。

赵飞楠一看查旋这样说，他立马顺杆爬：“有何不可，你这么说可是你自己承认了？”

查旋“嚯”的一下准备站起身，她想站在榻榻米上，意在展露气势，也想趁机逃跑。

可无奈马贺伸手矫健，一下子将她又给拽坐了下去。

身体的来回起落由于动作迅速而刮起了一阵不小的风，甚至吹动了餐桌上面摆盘的小树叶。

小树叶原本只是个装饰品，这会儿竟然被吹的摇摇欲坠。

查旋轻蔑一笑扭动肩膀，然而马贺不松手。

小人儿第一次试探逃走就这样失败了。

那么查旋就换了方法，她激赵飞楠：“好啊，交给你了，整个帮派都给你了，你拿去好了，又何苦扣留我在这儿，怎么，赵堂主准备要了我的命？”

赵飞楠放下了手中的筷子不怀好意的笑了一下：“瞧你说的，大侄女你不懂事情，我身为长辈的就有义务教导你，要你命干什么？

不过既然你提出了这样的建议，那叔叔我是很愿意接受的，正好我这里有写好的一份协议，你先看看，如若你同意的话，你就在上面签个字。

倾帮还是你的，你想要做什么可以随时说话，叔叔们帮你管理着，总比富少歇那个外人强，这小子占了你的便宜，叔叔们也会给你讨回公道的。”

世界上还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查旋觉得赵飞楠该身距榜首。

小人儿冷嗤：“拿来，我签字。”

能离开这里是首要问题，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只要能离开这里，查旋一定不会让这几个奸人活命，眼下就是好汉不吃眼前亏，所以查旋答应的干脆。

可惜赵飞楠也不是个傻子啊，他双手抱胸看查旋，笑的狡诈。

“不急，大侄女答应的太痛快了，我这心里也没底，毕竟你也不是个省油的灯，搞不好你不相信自家叔叔，回头就联合外人来为难叔叔们了，到那时候叔叔们怎么办？”

他猜的到查旋会做什么，说明他还有的怕啊，可他又没有怕的样子，怕就不会这样做啊。

可查旋猜不到他不怕的原因是什么。

她顺着赵飞楠的话冷冷的问：“说你想法。”

赵飞楠一拍手，小三角眼放了精光：“爽快，我大侄女是女中豪杰，而且还是个漂亮的女中豪杰，女人家家嘛，就该躲在男人身后让男人来疼惜，瞎出去飞，自己找食吃，填饱你那两张小嘴儿，让人家骗了得不偿失，不如找一个好一点的依靠。

你看高帮办要地位有地位，要钱财有钱才，至今调到润城，夫人也没跟着过来，叔叔我今天就给你做主，做了这个煤。”

小人儿好笑的看着他：“可我不明白我跟了高帮办跟你让我签字这件事情有什么关系？高帮办是中间人？高帮办替我担保什么？”

其实查旋明白他们这是要要欺辱她，打压她的气焰、心理，还有身体。

这样，查旋算是在他们手中留下了把柄，日后会被他们用这个把柄要求做更多的事情。

可她还是要这样问，她明白明目张胆的跑不掉，如若能把这几个人分散，最好只留这只死肥猪，她就有办法，所以她要多探听一些这些人的话音儿，才能确定。

赵飞楠一脸狂妄：“跟高帮办没什么关系，叔叔我这算是成人之美，也是为你的以后打算，要真的说有关系，那就是你签了字，叔叔不想占便宜，所以给你介绍个如意郎君，而且高帮办是个值得托付的人，把你交到他的手里我们也放心。”

呵呵，能将欺压凌辱说的这般理直气壮，真的是让小人儿感叹人性的险恶。

自从她搬回查家，这些人的电话就没断过，查旋全部都给拒绝了。

她原以为这些人不会做的太绝，无非就是想获得些利益，肯定不会伤害她，毕竟大家都在看着，谁也不想闹笑话。

可今日查旋才算明白，这些人的心地恶毒到生了脓疮的地步，绝对不是她能想象得到的，她太稚嫩了。

而且这份恶心的毒辣很可能不是单独针对她，也有可能是对着查老爷，或者富国渊和富少歇。

如若是这样，这不是个好信号，富少歇也很危险，小人儿自己更是。

说不准他们不怕伤害了查旋的原因很有可能倾帮已经彻底被他们掌握了。

想到这里，查旋不耍横了，点点头：“可以，我同意。”

当务之急，查旋委曲求全分散他们几个人，顺着他们说，留下高之耀一个人最好解决。

这时高之耀见状说话了，他伸出他油腻腻的大猪蹄一把抓住了查旋放在桌子上面的小嫩手儿，笑的那个猥琐。

“我对査小姐爱慕已久，有幸得赵堂主撮合，我一定会加倍爱护査小姐的。”

他说话间身子也往查旋身上靠，热乎乎、臭烘烘的热气顶的查旋直反胃。

小人儿皱眉：“那我们先走吧，**苦短，就别耽误了。”

赵飞楠嗤笑：“侄女儿还真的是经验丰富呢，看来高帮办有福气了，为了节省时间，那不如就在此地吧，高帮办不介意吧？”

赵飞楠话落，查旋当场震惊！

美目中噙着愤懑又不敢相信的惊愕看向赵飞楠那张阴险肮脏的嘴脸，他们……还算是人吗？

查旋比起他们的孩子年纪都要小，因为查旋母亲怀她的时间晚，查旋出生的时候，这些人的孩子都可以打酱油了。

如今他们的嘴里居然能说来这样令人发指的龌龊恶心话语，简直畜生都不如！

高之耀的大猪蹄趁机又握住了查旋的另一只小手儿，将她两只小手儿攥在了一起，嘴巴笑的都要扯到耳朵后面去了：“不介意，不介意。”

曹尚之跟着奸笑：“也正好让我们参观参观，外界不都传査小姐是人间极品吗，也让我们这些土老帽开开眼啊，哈哈哈哈。”

赵飞楠和齐子瑞也跟着不怀好意的笑看查旋，尤其是齐子瑞，本就是个粗人，还好色，那眼神在查旋身上转了千八百回了。

赵飞楠起身招呼曹尚之和齐子瑞准备闪到一旁，接着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个相机。

“侄女儿你也别害羞了，你太狡猾，高帮办为人又老实，放你单独跟高帮办在一块，你外一给人家高帮办下了套，掉入你的洞里，那可怎么好，毕竟你的洞深浅我们都不晓得啊，可不敢冒险啊。”

他言语听上去是冠冕堂皇的说查旋心眼儿多，可又无处不藏着羞辱查旋的话。

查旋的血直冲脑顶！

看来这帮人今天是有备而来，连相机都备好了，就说他们为什么不怕富少歇或者别人报复，原来是准备留下证据。

查旋的照片一旦流露出去，她就是再能经历风言风语，也扛不住大家的眼见为实，到那时候她如果不按照他们的要求做，就会身败名裂！

好狠啊，他们真的好狠啊！

小人儿气的脸色煞白，以至于手脚冰冷，高之耀握住她小手儿的猪蹄感知到了查旋的温度，知道查旋可能是害怕，他笑的更加猖獗，还带着伪装出来的怜惜。

“不怕，呦呦，不怕，几位叔叔都是你自家人，小的时候都抱过你，哪里没看过呢，不怕啊。”

他说话间，马贺始终没有离开查旋的身边，可能是怕查旋跑，但马贺的面色上并没有像赵飞楠一样的奸诈恶辱的笑容，很像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

查旋气的心脏都在颤抖，那种疼痛除了感叹自己的无能为力的处境，还有冲天的愤怒。

他们不是人，更赶不上畜生，猪狗不如，渣滓都比他们要好！

小人儿的大脑在这一瞬间空挡了片刻，觉得自己还是太嫩了，真的没有想过这帮人会如此的丧心病狂。

她念及情分，可这些人呢，这是要将她往死里逼啊。

这世上没什么比“凌辱”更加让人不能接受的了，那对于查旋来说都不如被这些人杀了来的痛快。

高之耀看查旋气到说不出话，想要趁机亲她。

可查旋只要有一点机会都不会让他得逞，她眼看着高之耀的肥猪脸靠近，直接一个铁头功，当场把高之耀撞的“咚”的一声儿撞到了墙上。

高之耀承受不了这种剧痛，握住查旋小手儿的一双肥猪蹄也随即松开不停的抚摸他自己的额头，半晌没有缓过来。

查旋的额头厉害嘛，她使了全力，加之愤怒，甚至她都想要跟他们同归于尽。

马贺眼疾手快，抓住了查旋的胳膊，使得她没办法动弹。

查旋趁机扯着嗓门大喊救命，接着被马贺捂住了嘴。

小人儿的眼泪还在眼中倔强的不肯掉下来，可眼底却一片猩红，甚至她额头的青筋挣裂，做出极尽所能的冲破姿态。

赵飞楠摆弄着相机，站着居高临下的看查旋，轻蔑一笑：“我劝大侄女儿你省点儿力气，不然待会这里这么多人够你受的，不如留着点力气享受，你瞧，叔叔一点都没说错，你看看你把高帮办给撞的，啧啧，你心怎么这么狠呢。”

查旋呜呜的想要说话，可无奈马贺的手太有力气，以至于查旋想要咬他的手心都咬不到，她的嘴根本就动不了，只能靠鼻子重重的喘息，话语全部闷在了嗓子眼儿里。

她所有的愤怒和无助全部化作一团呜咽融进肺腑，通传每一毫厘的骨骼，以至于她的心在剧痛，能够明显感觉到的那种在颤抖的剧痛。

好像有人在里面撒了欢的折腾她一样，疼的她直抽抽。

这时候曹尚之粗野又鄙俗的摩挲了几下他自己的腹部，随后他问正在捂着头的高之耀：“帮办怎么样，不然让我先来？”

曹尚之打从当时搜富公馆的时候就盯上查旋了，又因为查旋被羞辱，他恨不得弄死查旋。

高之耀抬头，眼泪都下来了，可他不笑了，而是一脸狰狞的看着查旋：“妈的，艹死你个小婊子，我先来，让你撞我，我撞死你。”

小人儿此刻的无助慌张感啊，甚至大于当时在春香楼遭遇的那次，她害怕极了。

大抵是这些人都是她认识的，所以她一开始就没有真的想过会到这一步，尤其是他们还准备了相机。

高之耀趁机抓住了查旋的脚踝，顺着小人儿小腿的曲线给她往上撩旗袍，当查旋露出小腿的时候，她使劲儿的挣脱，想要伸脚踹他，可高之耀这次有了防备，查旋没有得逞。

高之耀精光绽放的小眼神看了一眼赵飞楠：“小辣椒名不虚传啊。”

赵飞楠浮笑调侃：“艹起来带劲儿啊。”

小人儿的折腾很明显已经尽力了，而且她的肋骨还没好利索，马贺一只手压着她的肩颈，一只手捂嘴按她的脸，她都没力气动。

那双得天独厚的琉璃眼泪意纵横，眼神中除了透着自己无可奈何的气氛和悲伤，还有对人性的悲伧和惶恐。

她觉得她完了。

她在急中生智的想一件事，那就是怎样能死，怎样能不让他们得逞的情况下先去死。

因为她无法想象被自己被他们凌辱一番之后再去死的那种感受。

她想现在死，趁一切没有发生之前死，留给她个尊严的死法。

她不能接受，绝对不能接受被这些人蹂躏之后她会变成什么样子。

她害怕，疯狂的害怕。

这个时候的查旋想不到富少歇，也想不到毕良野了，她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怎么才能死。

就在高之耀将她的旗袍拉到她腰间露出查旋修长嫩滑美腿的时候，房间的木制拉门突然间被拉开了。

查旋都没看清人，却听见了声音，是拉门的声音，而这声音在她听来如同天籁。

房间内所有人都楞了，因为门被拉开的太突然，以至于所有人都猝不及防，所有人的动作也都保持着原样。

他们今天做了这样的计划，门外自然有人把守，眼下显然是出现了意外状况，因为能通过门里边看见外面他们的随从每个人都被人挟制住了。

接着查旋听到一个纯正又儒雅的男声儿：“这是上演什么戏码，高帮办？”

是殷甫辰！

查旋听声音就知道是殷甫辰，小人儿的眼泪就在这一刻毫无预兆的滚滚而至，虽然分不清殷甫辰是敌是友，可他的出现不知道为什么，会让查旋觉得看到了希望。

她呜呜的发出声音，殷甫辰随即看向她。

马贺那只捂住查旋嘴巴上面的手重重的颤抖了一下，他没看殷甫辰，而是低头抬眸用余光撇向赵飞楠。

高之耀在看见殷甫辰的时候已经当场石化。

这会儿他看殷甫辰的目光投向查旋，他才仓皇错乱的收回了他自己的猪蹄儿，有些心惊的看着殷甫辰。

赵飞楠是认识殷甫辰的，但没有说过话。

但殷甫辰的名字他听说过，也参加过几场酒会。

可他对殷甫辰和查旋有没有什么关系不了解，就他所了解的是他俩八竿子打不着。

殷甫辰见没人回答他的话，他穿着军靴直接迈了进来，身后跟着几名副官直接站到了每个人身边。

军装带来的压迫气势，磅礴又凌厉，副官每个人的手都放在了腰间配枪处，好似要准备随时拔枪。

赵飞楠见状，三角眼微眯，这是他意识到情况不对时才会做出的下意识反应，可他没来得及交代马贺什么。

殷甫辰已经蹲下身子，一只手动作优雅的抬到空中，接着很自然的的将手放在了马贺捂住查旋肩颈上的那只手上面。

马贺手指随之一震，伴随殷甫辰带着白手套也掩盖不住的修长手指慢慢的离开了查旋的肩颈。

期间可见马贺手指变成青色，也带紫红。

直到殷甫辰将马贺的手腕彻底掰的折到了马贺的手背处，随着马贺的一声闷叫，捂在查旋小脸儿上面的那只手也立即跳了开。

马贺捂着他自己的手弯腰缓疼，埋首没有出任何声音。

马贺是练家子，殷甫辰是军校出身，且论年纪，马贺也不是殷甫辰的对手。

查旋泪眼婆娑的看向自己头上的这个曾经讨厌的儒雅男人正在满眸心疼的看着自己，她“哇”的一声儿哭了出来，本能的伸出了双臂。

她是想让殷甫辰将她扶起来，因为她的身体已经僵硬到起不来了。

她的肋骨没有好，腰就使不上力气。

让她没想到的是殷甫辰却俯身迎着她的双臂将她抱在了怀里。

略微熟悉的清淡男性味道钻进查旋的鼻子里，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幻觉，她觉得自己似乎闻到了当日在水船斋昏倒之前闻到的那抹竹香。

当查旋小脸儿触碰到殷甫辰宽阔胸膛的那一刹那，小人儿的眼泪流的更多了。

她受了欺负，委屈，可也没想过会是殷甫辰救了她，更没想过殷甫辰会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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